第94章

很快, 一条就将平安京时代的异状抛至脑后。

他已确认了自己的目的,在这时代,他需做的只有一件事, 即找到脑壳上有缝线的男人。

是的,他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呢。

一条静下心来思考,他是从未来来的, 经历过死灭洄游, 更知道各地的结界中出现了大量受肉, 复活的都是古代的咒术师, 他猜测脑花与这些人达成了协议,许诺他们在未来获得新生。

想要找到脑花,最快的方式是成为他看重的咒术师,与之签订协议。

那问题来了,怎样才能成为让脑花青睐的咒术师?

一条眯起眼睛, 外人看来, 那必定是穿狩衣的森鸥外眯起眼睛,他长得颇有些古韵,你可以说他眯眼睛的模样像贵公子, 更可以说像一只狐狸。

看着就像是有权力欲, 准备往上爬的那类人。

一条还是挺了解森鸥外脑回路的,他天生就是善于钻营,甚至会因过分理智而显得不择手段。

所以,只要本色演出就可以了吧!

先爬上高位, 如果引不出脑花再想其他办法。

……

一条的古代谋权之路才开始, 而现代的坂口安吾等人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

他们要把诡计多端的羂索引到公海上, 一举歼灭。

但在歼灭前, 肯定是要再跟羂索培养培养感情的吧, 要不然贸然把他带出去,很难让人放下警惕。

且羂索本人也对安吾的生活很感兴趣。

安吾:。

可恶,没事那么探究别人的生活是干什么啊!

无论如何,安吾的人设是万万不能破的,他还是做出淫/乱海王的模样,并且坚守自己的原则,绝对不对羂索出手。

放在羂索眼中,就是自己的表演实在是太虚假了,根本没让坂口安吾相信,而且不用他以身体笼络,自己就什么都献上了,作为工具人非常好用,安吾根本不屑于睡他!

羂索:……

但这一切只有羂索跟安吾才知道,在其他人眼中,就是加茂旁支的贵公子不知怎么对他一往情深,为了接近冷酷的ice man努力锻炼技艺,以极快的速度成为加茂家拿得出手的咒具师,最后以咒具师的身份陪伴在坂口安吾左右。

……因故事太过生草,在咒术师群体中广为流传。

安吾已经成为了传说中的御三家搜集者!

事情是这样的,原本,他只是收了五条悟而已,可随着禅院甚尔身份的曝光,一切都变得有些不同了。

禅院甚尔身份曝光是理所当然的事,这里可有禅院直哉这个毒唯啊,他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试图拦截甚尔,一看就知道此男跟禅院家有关。

而且,甚尔的脸还是很禅院的,只要是跟禅院搭档的咒术师,都觉得他的脸有那么点眼熟。

由于安吾大力推行合作制,禅院家的年轻人跟不少咒术师合作过,都是年轻人,倒也不会囿于成见,接触几次就加上line号,得知筋撕雀是个禅院后,素人咒术师找熟悉的禅院年轻人问:

“什么情况?那是你们家的啊?”

“好强,竟然能跟五条悟打成平手。”

“是秘密武器吗?”

“那身肌肉……可恶,也太男人了!”

禅院家的人有口难言,甚尔啊,甚尔是很强啊,强到童年阴影的那种强啊。

但是……

他们纷纷讪笑:这是可以说的事情吗?

由于不知道能不能透露甚尔的存在,他们先讳莫如深地对朋友摇摇头,把人吊足了胃口后回家,然后凑在一起询问:“怎么办。”

“不能说吧,甚尔桑的事。”

“要不先去问问直哉大人?”

“或者等等,过段时间直哉大人一定会忍不住炫耀甚尔桑的,我们跟着透露两句就可以了。”

他们没想到的是,还没有等直哉有所行动,上面的老头就知道禅院甚尔还活着这事儿了,并召开了紧急家族会议。

禅院直毘人倒没太惊讶,他甚至还挺高兴看各族老打嘴仗的,甭看这群人吵了许久,他们的话翻来覆去就几句。

什么“他实在是太丢人了,我们家没有这种败类!”

“没有咒力就算了,还抹黑我们家的形象!”

“竟然跟男人也不清不楚。”

直毘人想还好自家傻瓜儿子不在这,他要是在这,难免说出些奇怪的话,比如说“有什么问题?五条悟不也是坂口安吾裙下之臣”之类的。

“五条悟也跟坂口安吾有不伦关系吧……”

听见这话,直毘人忽然一激灵,说出来了!有人说出来了!还不是他的傻儿子直哉说出来的!

恐怕此时不止是他这么想的,会议室内声音戛然而止,那些老得像骷髅的,或是还保持身体强壮的男人齐刷刷看向说话者,发现是禅院甚尔的亲兄弟禅院甚一。

一点都不像是他这样彪悍大汉能说出来的话!

禅院甚一也感到了一丝丝的后悔,这不该是猛男说的话!可那一瞬间,他确实感到憋屈,他弟弟是从生下来起就丢尽了他们这一支的人,但他能打啊,他超能打啊,他能跟五条悟打得有来有往啊!

凭什么五条家的人谈起坂口安吾就讳莫如深,他们家就要疯狂谴责甚尔。

禅院甚一是真的很气不过。

理智回笼后他又意识到自己说这话不那么合适,于是双手插在大袖中,一副自己什么都没说的模样,岿然不动。

沉默半天后,有族老斩钉截铁道:“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年轻而张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直毘人一听不好了,他都要反射性头疼了,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此刻的心情大概是终于来了。

不孝子禅院直哉独闯会议,考虑到他是下一任族长得有力人选,确实有出席会议得资格,但他是毒唯啊,是禅院甚尔的毒唯啊。

怎么能出现在声讨甚尔的会议上呢!

于是纷纷给直毘人送眼神,意思是:

“管管你家儿子。”

“快把他叉出去。”

直毘人也恐惧直哉失言,赶紧对他说:“如果要发表意见,就得遵守规矩。”

直哉才不鸟他这爹,此人人品极其低劣,除了是甚尔毒唯没什么可以称道的,他爹死了他都要高兴自己上位,更别说听对方的话了。

只见直哉大摇大摆地做到禅院直毘人右边,他们家座次很有讲究,以右为尊。

这一落座,族老们又纷纷用眼神谴责直哉,意思是:

“黄口小儿,真以为自己是家主吗?”

“如此张狂,不堪担当家主重任!”

“要不是没有人比他更能打……”

偏偏直哉还盘腿而坐,且他的姿势很狂放,看上去很有四仰八叉的味道,只见他双手一揣,用鼻孔看人道:“甚尔他怎么了,他不就跟五条悟干了一样的事,这种事情有权有势有能力的男人都会干!”

他说的非常斩钉截铁。

禅院直毘人都沉默了:儿啊,你的顺序是不是有点不对。

颠倒了吧。

门外偷听的禅院家青年也表情微妙,他们想:虽然知道直哉大人是甚尔桑的死忠粉,但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啊,他跟坂口安吾的关系谁上谁下啊,干了有权有势男人都会干的事情的明明是坂口桑吧!

而且他还像天皇一样,把御三家跟咒术界身份最高的几位一网打尽了!恐怖如斯。

禅院直哉还在死鸭子嘴硬:“而且你们看到甚尔桑的英姿了吗?他跟五条悟打得难解难分,如果夏油杰在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在体术上能跟咒术界最强比肩,你们这群老东西有什么指手画脚的资格。”

他猖狂道:“如果我是你们,就会把甚尔桑请进这个弱者的聚集地,寻求庇护。”

“咳。”

打断他狂言的是直毘人,对方用见好就收的眼神看向禅院直哉道:“说得太重了。”

禅院直哉只能切了一声,他现在还打不过自家老头。

最终,这场缺少主人公的声讨会不了了之,若是先代家主,说不定真会任由这群老东西唾骂甚尔,然后悄咪咪地向坂口安吾表示,我们家的甚尔很好用吧,既然收了我们家的人,是不是要给点表示呢?

老家族的人在政治上都是没有底线的,眼下安吾正当红,当然要把他奉承好了,利益能捞一点是一点。

换成更加开明的直毘人时代,老东西们对甚尔的态度就变得有些微妙了,到底是曾经单挑过家族,让禅院家人认识到恐惧的男人,一直蔑视他也说不过去,而且直毘人隐隐承认甚尔的强大,若真在外碰见了,要对他稍微尊重些吧。

最后他们达成共识,甚尔离家出走是出走了,可人还是禅院家的,那跟坂口安吾隐晦地要点好处也是可以的吧。

至于年轻人对甚尔的态度,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定夺吧。

比起十几年前,眼下对甚尔的政策可以说是非常优待了。

可禅院直哉不爽,他想:强者就应受到千万人景仰,老东西们总试图让明珠蒙尘。

于是他吩咐青年一代的咒术师们:要对甚尔桑恭敬、非常恭敬,不够恭敬就演武场见。

威胁得十分明显。

年轻的禅院们大多开明,毕竟是现代人了,又时常跟普通家庭的咒术师交流,他们人基本上都是正常的,又不像禅院直哉那么封建,对甚尔的强大反而很能接受,一听直哉这么说心里就明白了。

战力上实话实说即可,如果不清楚,就以美化甚尔为第一要义。

于是憋了好几天的他们终于可以八卦了,纷纷跟外面人传达内部机密。

“甚尔桑啊,他超级强的,是禅院家最强,年轻时把所有的老……老前辈都挑战了一遍,车轮战哦,老前辈们都输了。”原本想说老头子的,好险、好险。

“什么,能够肩比五条悟?啊,家里如果有人能做到,一定是甚尔桑,他是天与咒缚哦,完全的0咒力哦,但因为太强了反而能看到咒灵。怎么说呢,已经强大到人类的极限了,某种意义上也是最强。”

“我们家是非术士非人啦,但就算是最强的术士遇见甚尔桑还不是被打的命。”

在年轻人的渲染下,甚尔成为了新一代美强惨,明明强大过分,却投生在封建的禅院家,以至于小时候备受欺凌,成年后崭露头角,直接把禅院家的所有术士给打了,然后拍拍屁股离家出走,之后好像成为了最强的杀手还是什么的,是跟五条悟同等级的强大哦,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安吾领走,圈养了起来,成为对方一个人的野犬。

!这是什么绝美爱情故事!因为主人公是安吾桑跟派的甚尔又变得很黄。

总的来说是黄色跟纯爱相结合的故事,还参有复杂的单向救赎与陪伴的成分!

可恶,比起五条悟的大小姐体验爱情故事,这个更香更黄更有张力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