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情敌

近日天下出了两件大事,一是安分没多久的魔修又开始出来兴风作浪,二是千河宗掌门之子李悬念死了。

这两个消息一经传出,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这次外出生事的魔修声势浩大,手段残忍,完全没有近年来低调稳健作风。

外界听到他们杀人的消息,知道他们是在找玉,但他们找的是什么玉,为何什么要找玉这事没有人知道。不过经过他们这么一闹,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关注魔修要找的玉,有些人甚至跟在魔修身后,只想知道对方找玉的原因。

毕竟能惹得现任魔尊如此疯狂的玉绝对不是凡品,窥视其中玄机的人不在少数,也有一些人痴心妄想,想要抢在魔尊之前得到这块玉。

而李悬念的死据说与中都有些关系,但具体的情况外人尚不清楚,只知晓千河宗的人现在正从千河州赶往怀城。

同一时间,清原的人也在赶往李悬念出事的地方。

不知山外热闹的声音,山中依旧是风和日暖不见山外喧嚣的安宁之地。

清晨的光扫过山中薄雾,一滴露水从绿叶上滑落,砸在了白净的皮肤上,唤醒了树下昏睡的人。

若清在鸟叫声中醒来,歪着头看着前方茂盛的森林,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绿,周围空气清新,视线里摇拽的野花带着几分恬静的柔美,不过不管对面的花有多美,草木茂不茂盛,都不能当做墙壁挡住四周的风。

此刻的他坐在距离破旧小屋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可以说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至于白日里绑住手脚的腰带如今已经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澶容的白鹤长剑。

而望着身上不属于自己的血,不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的若清抱着剑,急匆匆地跑回对面的小屋。

破旧小屋里的澶容闭着眼睛躺在草堆上,一旁的石砖上则留有若清昨夜惊慌失措离去时的脚印。

小师叔怎么了?

他为什么会跑到屋外去?

没有一件事能想得到,心慌意乱的若清扑到澶容身边,发现澶容下巴上凝着一大片血。

他不认为自己有本事把澶容弄成这副模样,忙去检查澶容如今的情况。不过古怪的是澶容此刻的样子十分憔悴,脉象和眼睛的情况却在慢慢好转。

若清根本看不出他吐血的原因是什么,竟觉得对方的脉象与自己有些像……

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受。

若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因摸不准澶容出了什么事,他不能再像前几日一样等着澶容养好身上的剑上,不敢让对方留在这什么都没有的荒郊野岭,生怕过几日再出点其他意外,到时连应对的机会都没有。

打定主意,他决意带澶容下山,想要试试运气,看看能不能联络上清原在外的弟子。只是澶容如今闭着眼没有意识,他对着澶容比划了半天,只能勉强自己虚弱的身体,去附近砍了一些树枝,废了不少的力气搭在一起,然后做了一个简单的担架拖着澶容,不想碰触澶容身上的伤口。

而他这两年身体亏损的厉害,昨夜也不知做了什么,四肢乏累得要命,等他拉着对方的手臂,颤颤巍巍地把对方放在架子上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只出现了路途刚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他还没走出这件破屋就已经觉得很累了……

之后,若清呼哧呼哧地拖着澶容,走出了他们短暂停留的小屋。然而人刚离开了小屋没有多远,他用布条绑好的木棍就因为与地面摩擦而断开。

木头失去了布条的捆绑,瞬间散开,让拖着澶容的他和躺在上面的澶容都晃了一下。

若清弯着腰拖着澶容本就很累,见此也不愿意动,干脆抱着澶容坐下休息。

不过因为这个插曲,他变得越发讨厌他这什么都做不得的身体,而失落的他注视着澶容脸上的血迹,忍不住拿起衣袖一点点擦拭澶容脸上的血。

此刻路旁的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他抱着对方的头坐在草丛里,并未多想就将澶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他专注地擦拭着对方下巴上干了的血,自己不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也不知此景若是落在了旁人眼里,便是说不清的暧昧场景。

风轻柔地吹着,若清擦脸的动作刚刚出现,腿上的澶容就像有所感觉,只见他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两下,缓缓地睁开了那双好似含着水雾的眼睛,露出了一片温柔的浅青色。

若清没有想到澶容会突然醒来,此刻瞧见他睁开眼,手上的动作一停,一时愣在了原地。

这时的澶容有些迟钝,对着若清的眸子里凝聚着柔和的光,清澈的宛如波光粼粼的水面。脸上的锐气和冷清在此刻散去,他表情柔和地眨了眨眼睛。

他似乎在用那双眼睛问若清你在做什么。

而若清盯着对方的眼睛,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可他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和澶容如此相处过,只在澶容在他手中睁开眼的那一刻,脑海里浮现出一幅有些模糊的画面。

他喜欢那时的宁静,嘴角为此不自觉地往上拉动,只是笑了一下后他才惊觉自己没有去笑的原因。

因为过往的他并未这样看过澶容,澶容也没有在他的手中醒来过。

而澶容精力不足,在看了他一眼后,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若清无法与对方交谈,只能在对方睡着后继续带着对方上路。

他这次耐心重新做了一副适合他拖拽的架子,并在拖动澶容的时候不时回头看看。可山路难走,没过多久若清便面临着只能背着澶容的困境。

他咬了咬牙,先检查了一下澶容的伤,确定澶容能够承受才背着澶容继续上路。

也不知是不是托了澶容身上长剑的福,若清这一路都没有遇到什么野兽毒蛇。

林间小路安静得要命,只有他疲惫到不行的喘气声。

他背着澶容一路走走停停,等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若清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他警惕地看向四周,将澶容护在身后,却没发现身侧草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暂时放下疑心,他继续往前走去,可走了没两步,他发现那声响一直跟随着他。

如今澶容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他又是个靠不住的病秧子,遇到这种情况不免有些紧张。他再次看向四周,放下了背上的澶容,转而拿起澶容的长剑,警惕地转了一圈。

不过在他拿起宝剑之后,那古怪的声音又消失。

若清没有因为声音的消失而放松警惕。

不出他所料,声音的主人并没有离开这里,只是比起草木晃动的细微声响,这次对方弄出了不同的声音。

等“咚”的一声过后,若清的后方传来了东西撞在木板上的声响。

随着这声“咚”结束,捏着嗓子仍显得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脚下响起。

怒不可遏的女声先出现:“你的蠢东西,我叫你拉住我拉住我,你拉得是什么?”

片刻后,语速很慢的男音响起:“尾——巴。”

紧接着“啪”的一声响起,听着声响,好像是巴掌声。

等巴掌声落下,女音怒气冲冲地说:“怎么可以拉尾巴?这尾巴之前就断过,我都跟你说几次,我尾巴是黏上去的,你再拽一个试试!”

“哦。”

“啪!”

巴掌声再次响起。

“你个傻子!我没让你真试!我是在吓唬你!还有你个小混蛋!你看看!你看看!都拽掉了!掉了!你对此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若清默不作声地听了半天,听着对方一开始压低的声音因为搭档的憨傻而变得吵闹无比,轻易地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找到了说话的东西,发现说话是一个鸡蛋大小的白耗子,以及手掌大小的人。

而这只白耗子与这个小小的人就站在澶容身侧。

耗子气急败坏地站在小人对面,手中拿着一根笔直的尾巴,恨声说:“说话!你个闷葫芦!”

那个小人沉默片刻,迟钝地抬起手,“有、饭了。”

他小小的手指头指着老鼠手中的尾巴,似乎咽了口口水,羞涩地说了一句:“肉。”

听到这句肉,白耗子身形没变,举着尾巴的手没有放下,但手中那条尾巴却在小人说肉的一刻软了下来,像是面条一样的趴在手里,似乎是怕了。

随后,小人见她不动,又说:“他们的样子有些像城中坐在地上的人(乞丐),身上只有灰,没有肉。”

听到这句,白耗子默默地转过身,将尾巴重新按在屁股上,收起刚才嚣张的气焰不再说话。只是她这边刚刚转过身,就对上了一把寒气逼人的利器,顺着那华美的剑鞘往上看去,瞧见了正低下头看他们的若清。

若清是第一次遇到会说话的老鼠以及巴掌大的小人,因为好奇,他拿着剑压住了这个像是糯米团子一样的白耗子,转而抓住了那个不大的人。

等他抓着这人直起身的时候,他才看到对方是一个有着肉呼呼的娃娃脸,带着斗鸡眼小鸡红帽子,长相清秀可爱的小人。

对方是那种看起来特别乖巧的长相,两个又圆又大的眼睛瞧着有些呆,不是十分聪明的样子,却讨厌人喜欢的要命,属于那种让人看了就喜欢的长相。

冷淡如若清,在看到对方的时候也会产生一种很想去碰一碰对方白嫩嫩、软乎乎的脸蛋,可见对方的长相有多么可爱讨喜。

若清之前从未见过这种小人,正好奇对方是什么,就听到脚下老鼠撕心裂肺地喊着:“把人放下来!混账东西!竟敢用剑压着我,你知道你姑奶奶是谁吗?你姑奶奶当年叱刹风云的时候,你还只是个粪坑里喝稀的臭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放开我孙子,我就变出个白骨吃了你!我要你看看得罪我有什么好果子吃!”

这白耗子担心小人在若清手里会吃亏,骂的话越来越难听。

只是她骂得再难听,也不能掩盖她挣脱不了长剑压身的事实。

若清无心难为她,见她着急,直接切入正题,他问:“你们跟着我们做什么?”

白耗子冷笑一声:“鬼才告诉你!”

若清与她对视片刻,收紧了掐着小人的手。

白耗子老实道:“想要找些吃的……我们进山好几天了,一直没找到什么吃的,这几日又要躲着林中的野兽,又要躲着空中的飞鸟,实在是又饿又累,就来你们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若清这几日靠着吃澶容身上带的绝尘丹饱腹,身上是一点吃的都没有。

他问:“这人怎么这么小?”他也算修士,见到说话的老鼠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看到这个小人倒是很稀奇。

“他……也算是个修士,只是修炼的时候出了乱子,这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白耗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了这么一句,显然是没有说实话。

若清见他们也没有什么敌意,也很弱小,便把手里的人放回到白耗子的身边,没有继续难为他们。

而那粉雕玉琢的小人在落地的那一刻抬起头,慢慢地指着若清,张开嘴巴说了一句:“偷东西被发现了。”

“……”

若清发现了,这人简直迟钝到了极点,他都把他放下了,他的记忆却还停在了被他抓起来的时候。

而白耗子见若清放下这人,先是冲过去踢了对方一脚,接着站在若清的面前,警惕地看着若清。

若清自是无心关心他们是怎么想的,他转身背起澶容,打算继续往山下走。不过在离开这里之前,若清侧目打量着对方短短的腿,叹了口气,问道:“我要下山,你们要去哪里,用我带你们一段路吗?”

白耗子见他这么说,警惕地眼神收了起来,她没有应声,却在若清即将抬脚离去的时候喊住若清:“喂,你现在最好别下山。”

若清虽是不解,却也没有不理会她的劝告。

他停下脚步,“山下怎么了?”

白耗子插着腰,傲气地说:“你知道青州吗?”

若清点了点头,经过老鼠这么一说,才知道澶容误打误撞带他飞到了青州。

白耗子恨恨地说:“青州控尸人多,前些日子当地有个修士布置了一个不小的尸阵,告诉了邻近的人不要随意前往,可之后这人有事,急忙离开了青州,也没有撤掉养尸阵,也没有人断了养尸阵里的阴气供养。而在他离去的这段时日里,尸阵里的鬼尸阴气越来越重,数量越来越多,前些日子又吞了误闯进去的商队,得了血的滋养,开始变得狂躁起来。”

“而鬼尸喜欢活人的阳气,他们走到哪里,身上的阴气就会带动附近的死尸加入尸阵,而引出的死尸越多,尸阵越强,越不好控制。现在这群鬼尸已经进了青州主城和邻近的村落,我和我的孙儿就是瞧见城里不安全,这才躲进了山中,毕竟山里没有人,也没有什么的阳气,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主城来到这里,你和这个人要是躲在山里,不会有什么事,要是走出去下场可不好说。当然,如果你有自保的本事,你也可以走出去。”

若清听到她的话,还真的停下了下山的脚步。

而若清和澶容不一样。如果此刻澶容醒着,澶容必然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数日前,白雨元的那封信寄了出去,白雨元在青州的那个“兄长”收了好处,帮白雨元布下了尸阵,只是这人不知道白雨元死了,又怕两人密谋的事情被其他人发现,所以之后并未给白雨元写过什么信。

他心知如果白雨元来了青州,青州的尸阵在害到要害的人之后,就会被白雨元除去,不会让这件事闹大。可他不知道白雨元被澶容杀了,他们一行没有经过青州,加之澶容又是个对清原和若清之外什么都不上心的性子,导致这件事根本无人过问。

青州的尸阵就这样放着,时间越长,情况越严重,最后闹出了一个鬼尸围城的结果。现今虽是有修士知道了青州的事,但两方距离不算太近,赶来也要用些时日,而控制情况的修士没到,城中的人只能奋力抵挡,争取让自己活到修士来救的那日。

但若清与这老鼠不过是萍水相逢,若清也不清楚老鼠说的是真是假。

那白耗子有些道行,见他如此也不继续拦他,只带着小人往前走,瞧着没有继续纠缠的意思。

若清考虑了一下,随手摘下路边的野果当做对方告诉他这事的谢礼。

只是他拿着这果子刚放在白耗子的面前,那白耗子就翻了个白眼,告诉他:

“青州尸阵的事我都告诉你了,你怎么还不懂我和他之所以不动半山腰的东西,是因为四周的尸气过重。这些果子和山里的东西现在最好能不吃就不吃,等修士过来除了尸阵,清除青州的尸气你再去动这些东西。”

若清还真不清楚这件事,闻言放下了这些果子,想了一下,又拿出澶容怀里放着绝尘丹的药瓶,倒出了一粒丹药,分成了两半,一半给了白耗子,一半给了那小人。

小人看着丹药半天,伸出手,客气地接下了若清送来的丹药。

白耗子在得了丹药之后对他有了一个好脸色,不过她不放心她们走到的这个位置,又要若清,“你跟我们一起往上走,越是远离村落藏在大山之中,越是安全。”

若清没有办法,只能又往山上走,不过老鼠说是我们一起往山上走,可走起来之后真正动的人只有若清。

澶容没醒,老鼠和小人又站在了若清的头顶,将重返山顶的任务交给了若清一人。

若清已经没了力气。

路上,白耗子告诉若清她叫单灵,巴掌大的小人叫做季环生。

听到小人姓季,若清的步子顿了一下,可想到那件事距离现在已经过了数千年,而且当时所看到的林宅到底是什么他都不清楚,就没把季环生和季庭生放在一起想。

而这小人不像白耗子一样活泼好动,来到了若清的头顶就老老实实地坐下。只是坐了一会儿,在白耗子和若清聊天的时候他忽地站了起来,无神的双眼凝视着前方,瞧着模样很不寻常。

白耗子单灵见此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而若清见他忽然站起来,也怕摔倒他就没有继续走。

然后,在单灵和若清的注视下,这个小小的季环生终于结束了自己漫长的凝视时间,随后,他张开那张小小的嘴巴,面无表情地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

见状,单灵和若清同时叫了一声,单灵一脚踹开季环生,若清害怕他尿在自己的头上,为此连忙抓下这个看起来智力有损的小人,把他放在了一旁的青草丛里。

期间季环生看了若清一眼,这才慢吞吞地走进了草丛中,可之后若清和单灵等了半天,也没瞧见这人出来。最后一人一鼠等的不耐烦了,一个低下头,一个分开面前的野草,总算看到了小人季环生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对方那双无神却可爱的圆眼睛一动不动,身子也一动不动,可人正被一只看不清是什么的动物叼在嘴里,裤子都没提上,便被对方叼走了。而不管叼着自己的动物咬得痛不痛,他都保持着一种令人无奈的平和,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白耗子见状大叫一声,连忙跟着跑了过去,若清本来也想跟上去帮忙,只是他跑之前看了一眼澶容,心知自己无法背着澶容跑过去,更不放心把澶容留在这里,所以没有为了救季环生留澶容一人在山中,只老实地守着澶容。

没过多久,若清瞧见气喘吁吁地单灵拉着帽子歪了,裤子丢了,脸也花了,只有表情没什么变化的季环生走了回来。

而单灵像是被季环生气到,一巴掌打在对方的头上,恨声道:“要不是你拖累我,我至于上个山上几天!还有,被抓走会不会叫一声!”

季环生被她打了一下,表情不变,等着若清和单灵转过身的时候,他才抱住头,后知后觉地说了一句:“想叫,来不及。”

“……”

也是。

就这反应力,能活着就行了。

然后若清看了一眼又要爬上他头顶的单灵,以及那乖乖站在她身后等着跟上来的季环生,犹豫许久,既忍不了季庭生不穿裤子就坐在自己的头上,又不好意思直说,不想伤了这个活的跟他同样不容易的人,最后思来想去,蹲了下去,拿出怀中的手帕,温柔地说:“山里风凉。”

然后他把手帕围在了季环生肉呼呼的小小身体上,又小心地绑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单灵见此,有些满意若清的举动,拍了拍若清的脚面,说:“你这后生还算不错,等到了月圆夜,我给你算算命,帮你解解命里的劫。你别看我这样,我算命算的很准,千年前旁人求我,我都不肯给他们一个眼神,如今肯给你算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

说罢,她见若清反应不热情,又看了看身旁呆呆的季环生,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就拉过一旁傻傻的季环生,两只手做出了欢呼的姿势,大声对着若清说:“你别看他这个样子,我可是给他算过的,他日后可是除尽天下妖魔的大人物,他日后可是能杀死一个不次于邺蛟的大妖!你现在对我们好,我们日后也会帮你一把的!”

若清根本没信她,只把她的话当做想要自己好好照顾他们的小伎俩,但他也没有跟他们计较,并没有拆穿对方的意思。

而这时,不管一旁跟若清说自己日后会如何的单灵,也不管若清一直护在身后的那人,季环生看了看若清,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手帕,忽地摸了摸身上的手帕,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