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琛垂下眸。
被包裹在大衣里的时颂身形小小的, 只有一双眼睛格外亮，简直漂亮得不像话。
当对上这样的目光的时候, 卫怀琛简直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揉成了一团。
他鸽子灰的眸子渐渐变得有些深沉。
仿佛是一张细细密密的大网, 要将时颂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
“颂颂。”
他唇齿轻叩，这两个字就亲昵而缱绻地滑了出来。
明明他已经叫过无数次这个名字了，但他这样的语气还是让时颂觉得有小锤子敲击在自己的耳道里面似的, 勾人得要命。
他读不懂卫怀琛眸子里面的情绪, 只觉得自己几乎要溺死在卫怀琛这样的注视里面。
时颂几乎是控制不住地低下头来。
心跳的速度几乎有些犯规了。
时颂刚刚也是豁出去了才把“我喜欢你”这四个字说出口，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面所带有的意蕴。
所以一开始的勇气过后，他几乎是不敢跟卫怀琛对视。
但刚流露出一点躲闪的念头，紧接着他的下巴就被卫怀琛稍微用一点力气捏住了。
时颂又被迫微微地仰起头, 睫毛有些慌乱地颤抖了一下。
卫怀琛低低笑了一声。
“躲什么。”
“刚才还敢直接亲上来，现在就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
“没有不愿意啊。”
时颂强装镇定，但微微发颤的尾音已经将他的情绪给全部暴露了出来：“我……”
我了半天，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卫怀琛轻笑一声替他解了围：“既然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就算在一起了？”
尾音微挑，带上了几分说不清的暧.昧。
时颂很小地“嗯”了一声。
对比起刚才的模样，他现在好像又有些羞怯了。
得到时颂的确认, 卫怀琛深深地闭了一下眼睛。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一时间他几乎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心里滋长变异的恶劣占有欲, 做一些非常非常过分的事情, 让颂颂露出慌乱的眼神。
但与此同时，他又想要把颂颂完完全全地捧在掌心里, 让他不见风雪, 眼里心里都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太喜欢颂颂了，以至于满腔爱意几乎要到溢出来的地步。
半晌, 卫怀琛喃喃道：“让我等了这么久, 那收点利息总不过分吧。”
什么利息。
时颂还没反应过来, 但紧接着鼻尖就涌入了一股清凉而好闻的气息。
卫怀琛用一只手按住时颂的后脑，甚至连给他后退的余地都没有留，直接就吻了上来。
他轻轻地咬了一下时颂的下唇，带着笑意的嗓音在时颂耳边响起，诱哄一样。
“乖，闭上眼睛。”
这语气实在很温和，几乎是在商量了。
出于对卫怀琛的信任，时颂想都没想就直接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唇上一软。
卫怀琛又一次亲了上来。
唇上传来了酥酥麻麻的触感，就好像是带着电流一样。
过度的刺激让时颂几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软，多亏了卫怀琛的支撑才没有倒下去。
其实这本来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时颂接受程度还好。
但当察觉到卫怀琛似乎还有要加深的意图的时候，时颂瞬间有些接受不了，脸上红得几乎要炸了一样。
“哥……”
时颂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放在卫怀琛胸前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是想要制止他。
但是说话之间，卫怀琛的舌尖已经轻轻地碰了一下自己的。
这一瞬的刺激让时颂思绪一片空白，脑子里几乎“嗡”的一声。
他瞬间睁大了眼睛，控制不住地伸手把卫怀琛推开。
时颂感觉自己脸上烫得要命，眼睛里几乎都弥漫上了水汽。
是被欺负得有点可怜的模样，但看上去愈发好揉捏了。
这样露.骨的亲法让时颂的身体都有点软。
“哥，你别这样……”
卫怀琛嗓音温和，看着时颂的眼睛里面带上了几分笑意。
“我们都在一起了，还不给亲吗。”
这样的语气，倒好像都是时颂的错了。
时颂只觉得口干舌燥，几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男生的长相本就绮丽，现在被亲过之后的嘴唇微微泛着红，还覆盖着一层浅浅的水光，眼尾红红的，看上去愈发诱人。
卫怀琛俯身，用额头抵了一下时颂的。
“嗯？给不给我亲。”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几乎都到了一种呼吸纠缠的地步。
半晌时颂才飞快地点点头，他小声嘟囔。
“但是你也不能一开始……就这样。”
顿了一下，他又面红耳赤地补充了一句：“这也太过分了。”
其实这真的只是一个很正常的吻而已，哪里至于到过分的地步。
这种时候的颂颂简直纯情到了一种可爱的地步。
这也太软了。
对于卫怀琛来说，方才那一点小小的接触根本不能满足到他。
但是看到时颂如此受不了，他也只能把心里翻涌着的恶劣欲.念悉数压下去。
他安抚性地揉了揉时颂的头发。
“在外面待太长时间了，咱们先回去吧。”
时颂的身体并不算是非常好，今天穿得又单薄，他怕时颂感冒了。
时颂轻轻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才点头。
看着他的神色卫怀琛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长眉微挑：“不想回去？”
“嗯嗯！”
时颂点点头：“听说这附近就是密斯那塔，我想去那走走。”
他现在一点都不困，如果不是卫怀琛在旁边，他几乎想在雪地里面跑几圈。
虽然已经是凌晨了，但他敢保证自己回去之后绝对睡不着觉。
但话说出口之后时颂才察觉到自己好像有点任性。
毕竟卫怀琛刚刚才坐飞机跑了这么远的地方来，他肯定是累了的。
他刚想开口说要不算了，然后就听到卫怀琛说：“你想去？那回去换身衣服，反正很近，咱们走着过去吧。”
他嗓音温和，仿佛什么都能迁就他一样。
时颂连忙说：“你是不是想睡觉了，要是困了的话咱们就回去。”
“怎么可能困呢。”
卫怀琛低低笑了一声，俯身啄吻了一下时颂的唇角。
“你也太高估我的心理素质了，你刚刚才答应了我，我现在哪里能睡得着。”
听到卫怀琛这么说，时颂真的回去换了衣服。
他们两个人漫步在S国的街头。
S国的夜晚是出了名的繁华，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挂在树梢闪烁着，在寒风中给这座城市增添着热闹的烟火气息。
来到S国才刚刚半天，时颂左看右看只觉得新奇。
他之前从来没在这么晚的时间出过门。
街上没有什么人影，所有道路都被细雪覆盖上了一层无瑕的白，往回看去，他们两个人长长的脚印交叠在一起，好看得就仿佛是电影中的场景一样。
但是S国下的是雨夹雪，最底下的一层已经结成了冰，走一步能滑出去好远。
于是走着走着，时颂就没有那么老实了。
他直接助跑一段然后向前滑，然后回头朝卫怀琛笑着说：“哥，这路好滑啊！”
眉眼弯弯，看上去有点小孩气。
卫怀琛感觉自己的心口被戳了一下。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小心一点，如果想滑冰我之后带你去，路面不平，很容易摔倒的。”
但正在兴头上的时颂哪里听这个呢。
他又是一段助跑，两只胳膊在身侧晃悠着维持平衡，好听的笑声顺着寒风传入了卫怀琛的耳朵里面。
但卫怀琛提醒得也确实没错，前方的路面有些凹凸不平，时颂一个踉跄差点扑倒。
结果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却被身边的人揽住了，两个人一起侧翻，他直接倒在了卫怀琛身上，对方的胳膊将他的腰箍住，牢牢地护着他。
雪堆松软，他们当然没事。
时颂忍不住跟个孩子似的大笑着说：“哈哈哈哥，你看你脸上全都是雪。”
卫怀琛亲了一下时颂的唇才将他放开，忍不住也笑了：“小朋友都比你成熟点。”
两个人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身上狼狈得不成样子。
卫怀琛帮时颂掸掉了身上后背上的雪花，然后手上稍微加重了力气，拍了一下时颂的臀.部。
时颂：“！”
他脸红红的看向卫怀琛，嗓音很软地说：“干嘛啊。”
卫怀琛帮他扯了扯领口，弯起眼睛自然道：“帮你把雪弄掉啊。”
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时颂耳朵尖烫成了一片，侧过眸子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
接下来的路上，时颂老实下来了一些。
他们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密斯那塔，这其实是S国有名的情侣塔，配合上一些浪漫的传说，于是就有人宣称来过这座塔的情侣这辈子都不会分手了。
时颂当然知道这是旅游的噱头，甚至往常都觉得这种传言很荒唐。
但是当走到这座塔前方的时候，他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明知道是假的，但那些情侣还是会来了。
当跟某个人在一块的时候，那些俗不可耐的东西全部变得珍贵而无可替代了起来。
他的唇角忍不住上扬，偷偷给卫怀琛拍了不少照片。
风雪当中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
兜兜转转，他们到底还是走到了一起。
这是多么美好而浪漫的一件事情啊。
等在外面玩够了之后，两个人才一起回到了酒店。
卫怀琛从外面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面买了红糖姜茶，等回去之后就让时颂赶紧喝进去防止感冒，又让他赶紧用热水洗个澡。
时颂也担心卫怀琛会生病，甚至咬咬牙问他要不要一起洗澡。
但卫怀琛却笑了一声。
“颂颂，如果你还想我今天睡得着就别再撩拨我了？”
“要是我真的睡不着，可能就要拉着你做点其他事情助眠了。”
时颂哪里听不懂助眠是什么意思。
他瞬间红了脸，“噌”地一声钻进了浴室里面，他很快洗完澡，然后把浴室让给了卫怀琛。
这间屋子里有两张床，时颂在之前自己睡过的那张床上躺下，卫怀琛洗完澡之后，自动自觉地去了另外一张。
他的动作放得很轻，生怕打扰到颂颂，但其实时颂还没有睡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时间已经很晚，但他却一点倦意都没有。
越是这样，身边的卫怀琛存在感就愈发强。
听呼吸的频率，他判断出来卫怀琛应该也没睡觉。
于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就控制不住地在时颂脑海里回放了一遍，心里乱七八糟的思绪搅成一团。
结果想着想着，时颂忽然开始有些纠结。
今天卫怀琛跑了那么远的路来找自己，但是除了那句“我喜欢你”之外，自己好像没有任何表示。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跟卫怀琛接触脑子就乱了，只能僵在原地任由对方动作，简直跟块木头一样。
既然如此……那卫怀琛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无聊呢？
想起这个，时颂心里有些不安。
明明他也那么喜欢卫怀琛，但却什么都没做，他也总该有点表示才行。
或许是恋爱初期的人总会有些患得患失，时颂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悄悄地下了床。
卫怀琛当然听到了旁边男生窸窸窣窣的声音。
事实上他同样一点睡意都没有，思绪一直都是清明的，整个人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时颂身上。
如果不是怕打扰到颂颂，他几乎想到外面的寒风里去再冷静一会。
颂颂答应他了。
卫怀琛自诩不是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但此时心口却灼烫一片。
他本来以为时颂是要去卫生间。
结果犹豫之间，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人掀开，下一秒一个柔软暖和的身躯钻了进来。
时颂侧过头去刚好对上了卫怀琛的眸子，那双鸽子灰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尤其幽深。
单人床狭小，所以他们两个人几乎是胳膊贴着胳膊的，相互之间的体温透过一层薄薄的衣料传递了过来。
看到卫怀琛转过头来，时颂轻咳了一声：“哥，你没睡啊。”
语气很轻，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实方才想得再多，但也都敌不过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他想跟卫怀琛待在一块，也想要离他更近一点。
“嗯。”
卫怀琛轻轻地挑了一下眉毛：“你这是……”
时颂往被子里面蹭了蹭，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他小声嘟囔着说：“睡不着。”
“我好冷啊，哥，你给我暖和一下好不好。”
一边说着，被子底下的小拇指轻轻地勾上卫怀琛的。
卫怀琛的舌尖轻轻地抵了一下上颚。
他的手骤然收紧，然后将时颂的手整个包裹了起来，意味不明道：“那是得暖和一下，别明天生病了。”
颂颂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正人君子。
时颂被卫怀琛握住了手腕，彻底没法动弹了。
偏偏卫怀琛还故意压低嗓音问时颂：“这样暖和了吗？”
时颂感觉自己的耳垂被卫怀琛的话勾了一下，瞬间发起烫来。
卫怀琛略带侵略性的眼神让时颂头皮有些发麻，但他还是逞强着摇了摇头。
卫怀琛伸手将时颂整个揽过来抱在怀里。
“那这样呢？”
时颂连忙点点头：“可以了可以了。”
但卫怀琛却轻笑一声。
“不，我觉得不行。”
他直接俯身，半压在时颂身上。
“光是抱着怎么够啊，还得做点其他事情才行。”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呼吸纠缠之间，时颂几乎感觉自己的睫毛要扫到卫怀琛的脸上了。
他正想说些什么，结果就在这时，身形忽然僵住，眼睛都略微睁大了。
他好像发现……卫怀琛的某个地方，似乎是有点不对劲。
看到他略微有些慌乱的眼神卫怀琛就明白他应该是发现了。
但是他不闪不避，反而十分坦荡地看着时颂：“怎么，敢撩拨我不敢负责？”
“你，你不是已经累了一天了吗？”
时颂使劲咽了一口口水，干巴巴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赶快睡觉吧。”
卫怀琛在心里“啧”了一声。
“颂颂，你觉得我这样睡得着？”
紧接着他凑近了时颂的耳边，手稍微往下：“更何况，你也不是没有……”
“唔……”
就像是被拿捏到要.害处的小动物一样，时颂瞬间闷哼出声，腰无声无息地软了下去。
身上没有了力气。
到最后，他也只能任由卫怀琛为所欲为。
……
到时颂用胳膊挡住了脸。
他的皮肤敏.感得要命，几乎被碰一下就会细微地发抖。
卫怀琛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欺负得有点过了。
他慢条斯理地抽出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然后低头吻了一下时颂的唇，说：“我去洗个凉水澡。”
这嗓音里带上了几分暧.昧的沙哑。
但就要走的时候，他的衣袖忽然被时颂拽住。
“你别去……”
说话之间时颂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咱们刚刚在冷风里走了那么长时间，你明天发烧了怎么办。”
卫怀琛深吸了一口气。
他有点克制不住自己了。
心里想做的事情简直比现在要过分一百倍。
他的唇轻轻地磨蹭了一下时颂的耳垂，嗓音里压抑着低低的笑意：“那你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怎么办？”
时颂使劲闭了一下眼睛。
他咬咬牙：“其实……我可以帮你。”
卫怀琛的眸子暗下来了几分。
他的手指轻轻地揉捏上了时颂精致的喉结，嗓音轻柔：“真的吗？”
“真的！”
似乎是生怕卫怀琛真的去洗澡一样，时颂破罐子破摔地仰起头，咬了一下卫怀琛的下巴。
颂颂都已经这样了，卫怀琛如何还能忍得住。
他低下头咬住了时颂的唇。
微微有些尖的牙齿在上面反反复复地厮.磨。
半晌，时颂终于有些受不住地启唇。
两株植物在暴风雪中紧紧相依，紧接着高的那株缠上了矮的那株，将它紧紧地包裹了起来。
再不放开。
……
……
……
等结束之后，卫怀琛身上带着一种懒洋洋的餍足气息。
而时颂则有些欲哭无泪，恨不得裹着被子躲到旁边去。
卫怀琛实在是太……
但卫怀琛哪里容许他后退呢。
他伸出手轻轻地揽住时颂的后背，然后将他揉进了自己怀里。
“别……”
时颂几乎是真的有点害怕，他仰起眸子极力克制住嗓音里面的惊惶：“真的不行了。”
刚才都已经那么过分，如果再继续下去……
只略微思索了一下，时颂就被自己脑子里的画面惹得有些面红耳赤。
卫怀琛伸手一下一下地拨弄着时颂的睫毛，给时颂带来了一种痒痒的感觉，嗓音温和。
“别怕，不会再继续了。”
这话很容易安抚住了时颂，他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了几分。
手腕是酸的，腰也发软。
他之前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胆子这么大，方才卫怀琛危险的气质倾覆上来的时候，时颂几乎都想直接逃跑。
“累了？”
卫怀琛握住时颂的手腕轻轻揉捏着。
他的手法正合适，力道也适中。
时颂终于感觉自己安定下来了几分。
他把头埋到了卫怀琛的胸口处，听着对方的心跳声。
刚才折腾了那么一番时颂已经有点困倦了，但卫怀琛却好像还是没有睡意。
迷迷糊糊当中，时颂嘟囔着问了卫怀琛一句：“你在想什么？”
“猜猜看。”
卫怀琛带着笑意的嗓音轻轻刮过了时颂的耳廓。
现在的时颂是半分都不愿意思考什么了，他直接赖赖唧唧地换了个姿势，更舒服地把自己团起来，眼睛半合。
“不知道。”
这样的嗓音太软了。
卫怀琛呼吸微顿，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时颂的唇。
“在想，你什么时候给我……”
卫怀琛话说到了一半就没有了声音。
时颂有点疑惑，没多想就顺势问出口：“什么？”
他想着自己难道还有什么是没有满足卫怀琛的吗。
方才……他们两个人连那么过分的事情都做了。
明明才在一起没多长时间，怎么可以如此没有节制。
甚至时颂心里都怕卫怀琛会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不矜持。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紧接着他就感觉到卫怀琛凑近了自己的耳边，嗓音低哑，好听得仿佛敲碎了玉石。
“在想，你什么时候给我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