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何明安坚信能够用歌声来表达心中郁闷的情绪, 连续唱了一个多小时。
言素素的噩梦中出现了恶魔的低语。
很难想象有个人唱歌能每一个音都不在调上,她后脑上生疼醒来,对何明安平静无波的双眼。
何明安坐在床头, 外面的光线洒进来, 照在她身上好像是镀上一层金光。
言素素迷迷蒙蒙道;“你今天发什么疯。”
她说着扒拉扒拉被子, 把自己过程一个蚕蛹, 只有一颗脑袋从里面钻出来,眨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
大约是何明安不好意思继续出现在席一清面前, 一声不啃转身走了。
走了……?
紧接着次日继续来,而且只在席一清睡着之后来, 在她睁开眼睛的前几秒,快速离开。
一连持续到席一清快出院的时候才被抓住。
系统望着满眼血丝,昏昏欲睡的宿主, 心疼道:“你没事吧?我看你都快要猝死了。”
言素素恍惚地望着窗外的落叶, 突然之间感觉这个任务就算不完成也罢, “我不仅向恶魔出卖肉体,现在连灵魂也要出卖了。”
系统:“……”
对,何明安的摇篮曲和恶魔的低吟没有什么区别, 大概是聋子唱得都比她好听。
言素素望着门外来送餐的王副官道;“你家指挥官最近心情大约不太好?”
王副官为难道:“指挥官大人她……确实,大约是最近的工作比较忙一些, 席小姐请不用担心。”
现在没有人把席一清当做是一个指挥学院来实习的学生, 都把她当做是指挥官大人未来的妻子。
言素素心想我哪里可以不担心, 她天天来我耳边叽叽咕咕, 还好是唱歌,要是悄悄开口说:
“你是我的老婆,我爱死你了,你一定要嫁给我。”
类似的话语, 算了算了,一跃解千愁。
王副官把何明安亲手炒的菜放在床头柜上,对席一清说:“您最近吃的一直很少,多少吃一些吧,小心身体。”
事实证明排骨汤是没有补钙的功能的,但是何明安坚持每天都给席一清送来。
从一开始的排骨都不知道焯水,强词夺理非要说上面的血沫是整锅汤的精华,一直到可以独自完成卖相还不错的玉米排骨汤,可以说是很大的成就了。
王副官叹气道:“席小姐不在的日子里,指挥官大人多少有些……孤独,她很想来见你。”
王副官没说出口的话是,想要来见你,但是怕你不喜欢她。
可以说是一个很招人疼的大狗勾了。
言素素坦然道:“让她来,我也想念她了。”
王副官脸上的愁云一下子就没有了,脸上肉眼可见地多了喜悦,“好,我这就和大人说。”
要知道心气不好的何明安不光是折磨自己,还折磨身边人,王副官从未想过一份简单的协议可以来来回回修改六十九次,下面人都快要疯掉了。
就在王副官刚刚离开医院的瞬间,何明安立刻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像一只幽灵,只是站在门口,却不进来,脸上的表情相当复杂,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是一只知道自己做错事的狗勾,想要上前来讨好主人,但是不敢,只好在不远处巴巴地望着,却又担心光是灼灼的目光就会让主人感到麻烦,随时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言素素放下手中已经喝完的排骨汤,招招手,轻声道:“大人,快来,这段时间都不见你来,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记了。”
何明安心中一动,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席一清几乎透明的莹润手指间上,上面戴着自己送她的玉戒指。
她走到言素素面前,低头站着,手脚几乎要不知道该怎么放。
她只敢看席一清的睡颜,这般灵动的眸子映入眼帘,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席一清拉她坐在床边,双手环抱住她的手臂,脸颊靠在她冰凉的布料外套上,娇嗔道:
“你现在得要说说明白,不然我准饶不了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席一清娇俏勾人又带点委屈的眼神落在她最上端的扣子上,随即松开手,彻底把人扑倒在床上,含住最上面的扣子,牙齿轻轻一用力,扣子已然落入口中。
何明安咽下一口唾沫,她虚虚握住席一清盈盈一握的细腰,只见那人双手把在她肩膀上,含住她后颈上的腺体。
温热的扣子摩擦在腺体上,腺体开始鼓胀,发生反应,立刻散发出袭人的薄荷味。
何明安嘴角泄露出闷哼,哑声道:“阿清,我……”
席一清可不依,怨念道:“你快说,为什么不来看我,要不然我也不会轻易放你出去。”
病房的大门敞开着,护士往里面一看,瞬间红了脸颊,呐呐道:
“不愧是指挥官,真会玩。”
从门外人的视角看,这可不是两句躯体交叠着,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淫?
何明安被席一清折磨的难受,想要用力握住言素素的腰身,但是害怕伤害到这个可怜的孩子。
她眼中闪过一丝脆弱道:“我有来看你,但是……”
席一清娇笑地没有停止下按|摩腺体的动作,道:“怎么可能,既然你来看我,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是不是存了心想要来忽悠我?我可不是个傻子。”
何明安喘着粗气道;“不是,我每次来的时候你都睡觉,我看你快要醒了就走了,所以你没有看到我。”
说这话的时候何明安紧紧把席一清抱住,好像一松开手人就要走了。
这是真话,只够人心疼。
席一清手下的动作不停下来,她把扣子从唇齿间吐出来,用舌头按压脖子后面的腺体,每一下都能让这人十足十地难熬。
何明安少见地委屈且脆弱地说:“我怕你嫌弃我,厌恶我,我从来都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人,你能和我在一起是我莫大的荣幸。”
席一清两只手抱住何明安的脸颊,坐在她身上,认真道:“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多抱抱你吧,才在我面前把自己说的可怜叽叽的。”
何明安下意识反驳,“不,我不是,我只是……”
她哑然,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以前过的太苦了,她不想把以前发生的肮脏的事情说给席一清听,不是遮羞布,而是完全没有必要。
她笑了,心头的乌云顿时散开,道;“对,我就是个想要你多抱抱我。”
护士站在门口许久,忍着尴尬开口道:“您好,请您来签字拿药。”
言素素动动胳膊,用手帕把这个傻狗脖子后面的腺体擦干净,道:“别叫人再看笑话了。”
何明安点头,迅速起身,可依旧忍不住多抱抱属于她的小娇妻。
“我这就去拿药。”
门口的护士已经逃走了,何明安小心着席一清腿上的伤口,把人好好抱在床上,耳朵红道:“我这就去,你且在这里先等等我,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何明安一身风尘仆仆来,笔挺的制服被搞得皱巴巴的,头发上散乱上|床上,眼眶中湿润,好像是个刚被糟蹋过的小媳妇。
言素素弯腰给她整理好身上的着装,看人嘴唇干涩,咬下一口脆嫩多汁的苹果,渡到她嘴里。
“瞧你的小可怜样儿,好,你快些去。”
何明安的小心脏被撩的一愣一愣,回头失神地望着她,大块的苹果差点直接吞进嗓子眼中。
言素素自顾自地啃苹果,道:“你看什么,快些去,别让护士以为咱们在病房中干些龌龊事情。”
何明安:“好,好,我这就去。”
说完逃跑似的离开病房,走廊中的脚步声多了几分急促和杂乱。
系统从宿主的脑海深处冒出来,尖叫:
“素素子!你为什么那么会撩!”
言素素三两口把苹果吃下去,嘴唇上还残留了何明安干涩双唇的摩擦感。
言素素笑笑不说话。
她其实也想要和何明安好好说说现实世界中,独自一人在病房中,看别人身边都是亲人人来人往,而她自己却独身一人看外头的秋叶落下,隔壁床的是个好心的阿姨,每次亲朋好友来看后,她都会把苹果梨子滋补好东西送给她一部分,言素素每每拿到手上都羡慕的不得了。
心想着若是自己住院的时候,也能有人陪伴在身侧,嘘寒问暖,该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可惜直到系统找上她时,都没有实现。
现实中求不得,反倒是在任务世界中全部还回来了,倒是让人匪夷所思。
言素素浅笑着坐上轮椅,操控着出去病房,看何明安在窗口急匆匆地签字,把药物的每一项使用说明都和医生好好核对。
这些她都可以让手下人来做,可她亲自做了,还做的很好。
言素素心中对住院时有家人看望的愿望,被满足了十乘十。
她自有一腔遗憾感情想要和何明安说,事到如今,说不说倒没有什么区别了。
以前再不好过,现在也好过了。
系统不知道宿主在想什么,察觉到宿主惆怅的情绪,变成光球抚摸她的头顶。
“乖嗷,不要难受了,你有我在。”
言素素道:“滚,满嘴都是韭菜羊腰子味道,主系统可真能下的去嘴。”
系统:噫呜呜噫,素素子你是不是没有心!
何明安颠颠地把药拿回来,和推着席一清去了最后一项检查,确认伤口愈合的很好之后,顺利把人带回家。
在飞行器里面,何明安道;“这段时间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先别去军部了,工作上的事情有我。”
席一清瞥了一眼何明安放在储物柜里面的文件,信手翻了翻,嗔怒地把纸张扔在里面。
“你说,你是不是身边有了其他实习秘书!”
何明安差点一个不稳把飞行器开栽下去,仓惶解释道:“我身边没有,这是其他部门的申请。”
席一清从鼻子里冒出一声轻哼,用装上外骨骼的腿踢她一脚,笑道:
“我可和别的庸脂俗粉不能比,你在外面可照不我这般优秀的秘书。”
何明安连连称是,抱着席一清去漂浮在空中的小岛,一眼望去一个个小岛都悬浮在半空中,一个岛就是一户人家,每一家之间的间隔很远,外面覆盖了一层保护罩,和尘世完全隔绝开了。
何明安的家里几乎没有多少带有个人色彩的东西,言素素看了两眼取笑道:
“可以直接给中介当做样板房了,在你们联邦,给家里添置东西判多久?”
何明安:“……啊这……”
她不好意说害怕自己沉迷在好看却无用的东西上,浪费精力。
何明安把席一清安置好之后就去了军部上班,把这段时间积压的工作全部处理干净。
一个小职员小声问王副官:“今天指挥官的情绪怎么那么好?”
另外一个害怕道:“天哪,文件一边就过,没有修改其中任何一条!”
“不要告诉我,指挥官压力太大去嗑药了,太恐怖了!”
王副官干咳,让这些人全部散开。
木木道:“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
看他们的长官,开会的时候居然在哼歌,吓得主持会议的人差点摔一跤,整个会议室变得无比安静。
谈恋爱的何明安周身全部环绕着一层好看的粉红色泡泡。
会议结束后,何明安指着挂在通讯器上的一个粉蓝色小爱心,对下属道:
“这是阿清送我的。”
她用最冷硬的表情,说出最让人惊恐的话语。
众人:????!!!
我们该说什么?一个塑料小爱心,超过十个联邦币算我输?
“席小姐的眼光真好,这颗爱心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爱心,每一个弧度都恰到好处。”
“依我所见,粉色代表爱情的甜美,蓝色代表纯粹的理智,加在一起就是这段爱情有多方的考量,不是简单的一上头的结果,可以延续一辈子,席小姐真是用心良苦啊!”
何明安满意地点点头,抚摸着小挂件走出了会议室,独留下心脏怦怦跳的众人。
“孙贼,没想到你那么会拍马屁,真是为难你了。”
“哈……要是我女朋友也给我小爱心就好了。”
“我看你想吃屁。”
……
往常好比工作劳模的何明安,每天都按时按点下班,势必不再军部多停留一分钟。
下班时如沐春风,把军部其他人给吓得半死。
何明安下班后经常会去落月堂去买最新出炉的桃酥,只买一盒,刚好够这两天吃,每次都不厌其烦,老老实实去排队。
回到浮空岛后,桌上的饭菜一定是已经准备好了。
不是从前的山珍海味,而是简单的一碗红汤面条,配上两块昨日吃剩下来的熏鱼,上面挂上一层棕红色的糖醋酱汁,光是闻到热乎乎的甜味儿,下意识便能分泌口水。
外面酥脆,里面柔软,因为放了一夜的关系,鱼肉全部充满了糖醋汁的酸甜口味儿,一口咬下去,略有脆感的鱼肉蒜瓣状在嘴中分崩离析,每一丝鱼肉里和鲜甜和糖醋瞬间就炸裂在唇齿间,变成一个微缩形的小炸弹。
何明安忍不住偷偷吃了两口,擦擦嘴,去花园中找席一清。
熏鱼胜在工序简单,不像从前送去办公室里的那些豪华。
她接收的心安理得,这才是寻常过日子啊。
系统在脑子里对言素素道:“任务完成度75%,帝国会在一个月之后的模拟训练中潜入进来,你万万不可松懈。”
外头纷纷扰扰下起小雨,沾衣不湿,她对系统说好。
系统道:“那要继续帮何明安解开心结,解决帝国的事情是一方面,任务对象的心理状态也很重要,千万不能厚此薄彼。”
言素素点头说知道,她一转眼,何明安已经站在回廊中了。
这个宅子建造的时候就刻意用了仿古的设计,何明安是个不爱折腾的性格,一切都保留了设计师最得意的样子。
何明安入目便看到席一清站在海棠花前,抬头看雨,体态纤长,全身放松,露出纤长的脖颈,好像是在对天诉说着满腔情意。
何明安小声道:“该用晚餐了。”
她不敢大声音,害怕惊扰这副美景。
席一清拉起她的手,另外一只手放在唇齿间:“嘘,你小声点,快来看。”
何明安赶紧闭上嘴巴,被席一清牵着去了海棠树下。
这棵海棠树据说已经有八十多年的寿命,很大一颗,占据了院子的觉大多是位置,绿荫华盖,都说海棠无香,可这海棠上却不一样。
席一清眼带笑意,激动地小声道:“快看最上面,有两只喜鹊在筑巢哩。”
何明安一看,果真如此,两只灰喜鹊站在鸟窝边上,其中一只的嘴里叼着细小的树枝,另外一只在毛茸茸的腹部扒拉扒拉,啄出浅灰色的绒毛,用灵巧的鸟喙塞在内壁上。
互相协作,一个布置里面,一个布置外面,树枝让鸟巢更加坚固,绒毛让生活更加舒适。
缺一不可。
何明安心向往之。
她还想继续看,可席一清却拉她走,二人走在小院中脚下无声,一直到房屋子里面,才松了口气。
言素素道:“人家新婚夫妇装修房子,咱们看着多讨人嫌,你可别悄悄把人家的小窝给端了。”
何明安失笑:“它们小日子,咱们也有,以己度人,我不会干那缺德事。”
言素素道:“不干最好,快吃饭吧,面条要凉了。”
何明安替她拉开椅子,看她入座后,才坐下。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她可以享受的生活,在何明安意识里,她永远都该是紧绷的,因为每踩错一步,都会掉入深渊中,摔的粉身碎骨。
但是现在席一清的存在告诉她,就算偶尔松懈下来也没关系。
她温声道:“明日我要去开会,茶话会性质,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她想要让更多人知道,席一清是她的妻子。
她不知道席一清为什么不和她坦白已经怀孕了,任何的变数都无法改变二人会一直在一起的现实。
言素素点头:“好,我陪你去。”
……
次日,席一清换上一身雪白的毛茸茸大氅,上面点缀着羽毛,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比鹦鹉毛要柔软很多。
何明安开飞行器把人带上,眨眼功夫已经到了酒店。
那地方名字叫玛瑙琥珀山庄,入眼全是一片棕黄色的晶莹剔透,所有建筑的材质不是钢筋水泥,而是一种刻意透光的东西,看上去很神奇。
系统道:“在墙里面养鱼,属实没见过,开了眼了。”
何明安见怪不怪,全程牵着席一清的手,二人戴上相同款式的祖母绿戒指,举手投足之间,居然有了一点夫妻相。
“二位里面请,几位大人已经来了。”
何明安颔首。
她看席一清好奇地四处张望,笑道:“这里我有参股,随时都能带你来玩。”
席一清瞳孔地震:“你不是军部的人么?为什么可以参股?”
何明安握了握她的手,笑道;“可以找人代持,但明面上是不可以的,暗地里的操作空间很大。”
席一清:“……”你真的很棒棒。
怪不得你总是一幅不差钱的样子,果然背地里坏事没有少干。
侍者推开最里面的太阳纹样装甲门,无声行礼,缓缓推下。
整个房间的地毯都是猩红色,看的叫人很不舒服的阴间审美,配合上琥珀色的墙壁,若是调低一点饱和度,看起来则像是……番茄炒蛋。
很难做到皇室贵族的华美宫殿效果。
席一清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宴会厅中已经来了十几个人,身边环绕着年轻的男男女女,几乎快要包含了娱乐圈的半壁江山。
席一清的颜值在里面毫不逊色,她长期被娇宠着,眉眼间没有阴霾,一眼看上去,像个心脏都是透明的好孩子。
何明安手上端起一杯酒,抿上一口,就被席一清抓住小声道:
“你可别心里暗自把我和那些个庸脂俗粉相其并论,知道了没有?”
何明安宠溺道:“好,我不看他们。”
席一清不满意地捏捏她的手掌心,道:“若是想着那些个姑娘们,之后休想再去碰我了,不止,我还会把你的腺体给挖出来,喂狗吃。”
何明安脖子后面凉凉的,无奈道:“好,你且放心。”
席一清拉着何明安让她入座,这边已经有好几个人大佬在谈天说地了。
言素素坐在何明安身边,在她手心上写:
“坐在你对面的那个赵常,靠丈母娘发财致富,在天鹅星座那边有点势力,但是几个人儿子都是不成器的,在内斗。”
“你别盯着人家看啊傻子,马上模拟战斗训练了,他儿子们就在里面,想要做出成绩,争宠呢。”
言素素继续写,“赵常身边的邢旌,年轻时候挺不错,结果年老昏庸无能,被身边的副官和秘书分去了,做不了主,但是脾气特别倔。”
言素素在何明安手掌心上洋洋洒洒写了快一万字,也不管她能不能分辨出来,把从上帝视角看到的内容全部告诉她。
现在何明安已经知道坐在斜对面的老男人上厕所会用几张纸了。
何明安握住她的手,浅笑着在她的手掌心上画上一个爱心。
言素素脸红地撇过头,真讨厌啊,明明我写的那么认真,你就画一个爱心草草了事。
赵常抚摸身边年轻女孩的大腿道:“指挥官一表人才,往日只是听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他用力一拍身边年轻女孩的大腿,留下一个红印子,道:“还不快见过大人。”
“大人好。”那女子对何明安眨眨眼,双手奉上酒杯。
里面琥珀色的酒液度数很高,一般人几乎是一沾就会醉。
何明安喝下半杯,脸色如常。
言素素不乐意,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不满意道:
“喝死你算了,喝了别人杯子中的酒,休想再喝我的酒。”
何明安宠溺地放下,小声道:“我不看她好不好?”
言素素娇嗔道:“你已经看过了,再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邢旌道:“二位的感情真不错,要是我家阿霜也能如此,就好了。”
他身边的女孩可以当他的孙女了,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一口一个干爹叫着。
明明是包|养关系,非要搞出一个茶话会来拿出来嘚瑟,生怕别人不知道,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傻|逼。
谈话内容逐渐切入正题,何明安坐在这儿,这些人感受她身边的信息素,也都不敢继续胡来,表情都变得正经许多。
谈话之余,何明安小声对上席一清道:“觉得无聊可以出去走走,那边有自助餐。”
言素素靠在她身上,摇摇头,她在脑海中看不久之后的模拟战斗训练相关信息。
按照系统给出的消息,很有可能帝国的人混入其间,而赵常特意把位置选择在了和帝国有纷争的地方。
很难说没有二心。
谈话告一段落,赵常道:“上次会议中心爆炸,真是很大的新闻啊,帝国现在都在嘲笑咱们,而这起事件的负责人迟迟受到处分,真是难以接受啊。”
亚瑟星的负责人是何明安势力的人,已经在当地扎根多年,不可轻易移开。
何明安眯起眼睛,脸色变得危险,一旦触及到她的核心利益,她的态度几乎相一只应激反应的猫咪。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何明安身上,联邦内部现在是纯粹的零和游戏,只要对方少一点,我这就多一点。
只有失去了全部扩张势力欲望和能力的人,才会才会贪|污腐|败。
言素素意识到何明安的状态不对劲,后背崩得笔直,立刻把手中的酒灌到她嘴里。
替她说话道:“笑死,帝国那边为了提高民众士气,聚集无辜的老百姓的心思,才天天嚎着会议中心被炸,别说是联邦降罪负责人,就算是把负责人的脑袋挂在会议中心旗杆上,都屁用没有。”
“帝国骂联邦,难道还要挑时候么?”
“我看你一字字一句句为帝国说话,你怕不是帝国那边的狗篮子。”
赵常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道:“你是什么东西,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在座的几个小姑娘吓的身体一抖,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言素素道:“你可闭嘴吧,你三十几个儿子可见不得你和小姑娘们抱在一起。”
赵常瞬间不说话了,脸色被胀得铁青,对他的儿子很多都已经报名参加了模拟训练,最优秀的几个想要在军部的眼皮子地下出事太容易了。
赵常把目光转移到何明安身上,只见她在……舔杯子,好像那杯酒是个天上来的宝贝。
艹
何明安|拉拉席一清的衣袖道:“别气别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喝杯果汁冷静冷静。”
全程没有把赵常放在眼里。
赵常初来乍到,对连邦星的规则不熟悉,以为只要找几个姑娘,好吃好喝把事情愉快地谈好了,何明安付出亚瑟星的负责人,他们可以给出打击帝国的军功,一切都好说,
结果:????
言素素安安心心坐在何明安身边,被她不停安抚道;“别气别气,你伤还没好,不可以生气。”
众人:究竟谁才是主子啊喂!
为什么没人和他们说指挥官是个性格的。
言素素不生气,被何明安这样一搞反而有点想笑了,道:“你别闹,我真怕你在这场合杀人放火,怪夸张的。”
何明安表情略带无辜,失笑道:“这倒不至于,大约是把人按在玻璃渣滓上跪着吧,我不是一个下手黑的人。”
言素素:“……”你是不是对下手黑有错误的理解。
众人惊愕,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动,膝盖开始疼了、
越是高级的圈子,越是难以约束,也就越是讲究所谓的简单规则。
何明安曾经见到有的部门的上层全部用肉体关系维系,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演绎到极致,像极了动物世界里,通过骑在别的伙伴身上,表示强壮。
她抚摸着手指间的刀刃,松开手后在刀尖部位发出急速的颤动,任何物体都可以轻松割裂开。
只要不把人搞死,就没有问题。
言素素打了个哈欠道:“你继续和人聊吧,我去吃点东西。”
何明安:“……好。”
言素素:“……”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被抛弃大狗勾的样子啊。
离开何明安后,系统对宿主道:“宝贝,今天是何明安的生日。”
言素素一惊,下意识回头看,何明安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玻璃杯,上面沾上了她的口红印,何明安在同一位置覆盖上自己的口红。
言素素对系统道:“不对啊,这个世界的何明安的生日在四个月之后。”
系统道:“这是对外宣称的生日,她的母亲悄悄把孩子生下来,但是害怕贫民窟的黑帮收人头费,只好把孩子隐藏起来。”
系统继续道:“在何明安长大之后,母亲也没有说出实话,现在全世界只有何明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真实生日。”
还是在成年之后偶尔路过贫民窟时无意间在一个老乞丐嘴里得知的,多方求证之后才知晓。
可想而知她当是的心情。
没有了母亲,不知道父亲是谁,弟弟死了,她变成了别人口中的“杂种”最后连唯一和家庭有牵挂的生日也是假的。
这一天,并不值得庆祝。
系统小声问道:“我这里可以给你准备任何昂贵的礼物,你需要什么?”
言素素站在露台上,没人敢靠近,她面前是在午夜才盛放的昙花,她抬头一看,外面已经繁星点点了。
联邦星距离月亮很近,这里的月亮前所未有的大,虽是黑夜,一片明亮。
她摘下唯一盛开的昙花,让系统把这一朵花要用定格在盛开最美丽的时候。
何明安早早离开后四处找她,走了一圈后突然回头,心爱的姑娘就站月光下,分不清似乎月光白,昙花白,还是她的手指白。
言素素浅笑着走来,挽着她的手,走出酒店,在不大的飞行器中,她把昙花递给何明安。
“生日快乐,我的大人。”
何明安心脏猛烈跳动,喉咙干涩,沙哑的不像话。
“什么……”
言素素贴身向前,环抱住的她,不带任何暗示,只是亲人之间的温暖安抚。
何明安收下花朵,身体在颤动,她蠕动嘴唇,半晌之后道:“谢谢”
她从来都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大人,你值得一切好东西,一切明媚的阳光与皎洁的月光,你值得璀璨的宝石和清淡的珍珠,你值得被所有美好的东西所拥抱。”
言素素把下巴搁置在她肩头,咬住她的耳朵,“既然是生日,那就需要有个愿望。”
“你想要什么?”
何明安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东西。
除了席一清,她其他的什么也不想要。
言素素笑道:“那行,既然你没有愿望,那就让我说。”
何明安点头:“好,我许愿的机会让给你。”
言素素紧紧抱住她,感受她身体的害怕和期待,道:“我想参加模拟战斗训练,可以吗?”
何明安:?
啊?
她瞬间破涕为笑,无奈道:“我以为你的愿望是我……”
言素素认真道:“是你,别人都是向上天许愿,我向你许愿,别人的上天看不到摸不着,我的上天就是你。”
何明安缓缓流下鼻血,瞳孔地震,她哪里被这样撩过?
“好,好,好……”
无论你说什么,都好。
作者有话说:
系统:素素子你为什么那么会!!!!
大狗勾:啊,是心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