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二合一

黑袍男子诡谲怪异的声音如同魔音入耳让在场的所有人愣在那里:父债子偿?什么意思?

难道这人要来杀太子竟是因为成贤帝?

“你到底是什么人?孤与尔等无冤无仇, 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太子还在意图为自己争取机会,父皇这般仁慈,怎么可能得罪这种人?

黑袍男子低低笑了起来, 但因为用的是腹语, 声音听起来怪异得很, 在这样的黑夜里愈发渗人。

黑袍男子没和太子再多说,站在那里,抬起手臂轻轻一挥,顿时除了先前遇袭的一批黑衣人围聚过来之外,不少与他穿着同样黑袍的手下同样无声无息出现在上空的树枝上。

除了脸上的面具竟是一模一样,而显然第二批的刺客更加厉害。

武老将军脸色大变,刚刚那批黑衣人已经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本来想着睿王肯定留了人护着景大人, 加上睿王的这些暗卫, 肯定能抵挡住。

谁知……对方从一开始就没让所有人一起上, 这种举动,更像是戏弄。

掌控着他们的生死, 等玩够了再杀死。

果然随着第二批黑袍人加入战局,武老将军带着人开始觉得吃力,但太子是储君,万万不能让太子出事。

武老将军到底也不是没留后手, 猛地将手上的大刀刀柄往地上一竖:“摆阵!”

他话音一落,护着太子等人最里面的一层将士,突然变换位置,以太子为中心摆成一种特有的形状, 像是一个三角顶, 将太子围在最里面。

而随着武老将军攥着大刀踩着这些将士的膝盖往上, 最后落在最上层,刀锋一横:“尔等宵小之辈,老夫在此,有种就破了当年老睿王的归一阵法。”

黑袍男子原本站在树枝上瞧着这一幕淡定从容,等窥见这阵发显然也很意外。

归一阵法,九九八十一人,铜墙铁壁,无人可破。

至少目前除了老睿王外,还真的没人能窥探到玄机。

黑袍男子沉沉盯着最上面的武老将军:“没想到老睿王竟然将这个阵法交给了你。”没等武老将军再开口,他嘲讽一笑,“那你知道老睿王正是被成贤帝所害吗?你用他教你的阵法保护害死他的人的儿子?”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这话齐齐脸色大变,但大部分显然不信。

武老将军也是如此:“你休要胡说动摇军心,老睿王可是皇上的亲皇叔,对睿王也是多加爱护,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亲皇叔?哈哈哈这大概是本座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他连自己的皇兄都敢杀,不过是一个皇叔,如何不敢?”随着黑袍男子撂下一个又一个重磅炸弹,连武老将军捏着大刀的手都攥紧了。

太子更是呼吸急促:“你不要污蔑父皇!你到底是何人?诋毁九五之尊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黑袍男子:“本座连太子都敢杀,你觉得会在意这个?”

说罢,亲自一掠而下,带人开始攻破这阵法。

但显然这是武老将军最后的底牌,竟是当真与黑袍男子的手下这些人打成一个平手。

黑袍男子看出短时间内怕是没办法逮到太子,突然一个旋身,竟是直接朝着景长霁这边飞掠而来。

景长霁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朝自己这边来,神色微变,攥紧了手里的迷药。

卫一带着暗卫看到这一幕,顿时绷紧神经:“保护景大人!”

话落的同时刀剑碰撞声在夜色里响起,血腥味立刻弥漫开。

“听说这位景大人是太子的救命恩人,太子,你这是要亲眼瞧着自己的恩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吗?堂堂储君,原来也不过是个怕死之辈?”黑袍男子一边慢悠悠与卫一等人周旋,一边嘲讽开口。

太子脸色大变,可想到黑袍男子的话,隔着人墙的缝隙看着景长霁的方向,心脏骤然一紧,可想着小皇叔留了人,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被抓到的。

他不想死……

武老将军也没想到这人这么卑鄙,他站在那里攥着大刀,却没敢动。

一个是太子,未来的储君;一个却是……

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景长霁没想到第一世的时候自己是被太子当成靶子,最后被抓。

这一世竟然也是因为太子……

景长霁望着拼命将他护着的暗卫,果然要远离太子,否则会变得不幸。

卫一等人以死相护,很快黑袍男子变得不耐烦,手腕一抖,顿时缠绕在手腕上的软剑出鞘,剑锋一晃,直逼卫一命门。

暗卫立刻上前相护,却还是被剑锋扫过,顿时血腥味弥漫开,倒了一片。

剩余人迅速后掠,卫一的声音传来:“一半人留下,另外一半人送景大人离开!”

几乎是卫一的话刚落,剩余的暗卫立刻分成两拨,可就在这时,景长霁不知何时从马车里跳了下来,他手里拿着之前卫殷给他亲自挂上的铜牌:“这是你们主子给的令牌,说是你们都要听我的。那么现在都听我吩咐!”

卫一等人一愣,尤其是卫一,他看着朝着这边毅然决然走过来的景长霁,有种不祥的预感:“景大人!”

景长霁却没看他们,也不敢看:“你们退下!”

“景大人!属下不能……”卫一不敢想如果在自己手里让景大人没了命,王爷他……

“这是命令!”景长霁知道即使拿着铜牌,这些人也不可能看着他被抓,突然朝最近的暗卫一抓。

暗卫压根不敢对他动手,被景长霁夺了手里的剑,直接横在脖子上:“我是大夫,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这么多人因为我送命。如果一条命能换你们活着,我就不亏。更何况,他不会杀我,他今晚上肯定无法破了阵法,杀不了太子,太子也不可能会为了我区区一个医士葬送自己的性命,但我还有用,他们就还会留着我。”

景长霁这话不假,他也不能真的看着卫殷的这些人死在眼前。

更何况,他也真的不会死,第一世的时候他就被抓了,那时候这人也没杀他,反而还被自己逮到机会跑了。

既然他死不了,何必将让这些人白白牺牲。

在场所有人都因为景长霁的话一愣,显然没想到景长霁竟然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让这些死士拼死相救。

景长霁抬起头看向黑袍男子,顺便坑了太子一把:“太子胆子这么小,你怎么会觉得太子会为了我被你抓?还不如抓了我当人质,我家王爷肯定更在意我,到时候让我家王爷拿太子交换我,不更好?”

众人本来上一刻还正心情复杂,这会儿听到这话,心头万马奔腾:所以这是直接承认跟王爷有一腿了?

黑袍男子深深看他一眼:“行,你过来,本座倒是也好奇,睿王为了你会不会将他的太子贤侄给带来!”

景长霁松口气,朝前走,对卫一他们说:“你们就算全部拼死应该也打不过他,不如赶紧去给王爷报信。”

卫一等人还是不敢拿景长霁冒险,万一这人出尔反尔:“景大人……”

景长霁把剑往脖子上压了压,有血珠子顿时冒出来:“这是命令!你们想违命不成?左右我不想当罪人害死这么多人,你们要真的敢,我就死在你们前头。”

卫一等人看景长霁不是说假的,不敢再开口,其余暗卫看向卫一,最后卫一咬着牙,只能退后,眼睁睁看着景长霁就这么朝黑袍男子走过去。

几乎是景长霁刚走出卫一等人保护圈,就被黑袍男子无声无息出现在身后遏制住脖子,揽着腰带到最初的树枝上,笑声诡谲而又阴森:“太子,你所谓的恩人对你来说……也不过如此。”

黑袍男子看着躲在阵法里纹丝不动的太子,知道这次无法杀了太子,干脆真的觉得景长霁的提议不错。

黑袍一裹,直接要将景长霁给打包带走,只是他刚扬起手臂,突然感觉眼前被白色的粉末一撒。

景长霁出其不意将迷药给撒了过去,只是下一刻,只听近在耳边的咬牙切齿:“景大人,你可知本座百毒不侵?”

景长霁昏迷前只有一个念头:“……”白瞎他的迷药了。

最后结果竟然跟第一世一模一样。

景长霁再醒来时被绑在一棵树上,他不知道时间已经过了多久,天色此刻正处在半昏半明间,从他这个角度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此刻怕天边正处于暮色四合。

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吗?

这比第一世的时候他醒来的要早上一些,第一世的时候他醒来时天色是完全黑的,他还以为自己还处在被绑的当天夜里。

景长霁先前从暗卫手里夺过剑的时候,知道自己怕是还要被绑一次。

所以提前兑换了解毒丹和能让神智保持清醒的药丸,看来是药发挥了作用,他提前醒了。

大概是觉得他这会儿应该还在昏迷中,所以前方的人倒是也没藏着掖着。

远远有火堆升起,食物的香气弥漫开,离得远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加上景长霁被绑在树上也不敢抬头怕被发现。

他只能就保持着原本的动作等着,第一世的时候当时他因为中了迷药昏昏沉沉的不知那时候是什么时辰,甚至被喂药的时候意识也不太清楚。

最后迷糊间被强行喂了药,不知道是不是被喂了药所以防备少了,景长霁也意外自己那时候竟然真的从这些人手里跑了。

他只隐约记得是五毒派的人,但很显然那个黑袍人绝对不是五毒派的。

就在景长霁静静被绑在那里低着头等待的时候,远处有声音传来:“烤好没有?饿着殿下仔细你们的皮!”

“好了好了……”对方压低声音讨好的声音隐约听不太清楚。

景长霁却眼皮一跳:殿下?

黑袍男子如果是其余皇子的人不可能对太子说那句父债子偿,但能被称作一句殿下的,好像还有一个人……

景长霁有种不祥的预感,难道第一世的时候与黑袍男子一起刺杀太子的,是夏侯骞?

景长霁的预感一个时辰后得到验证,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只有远处火把的光亮隐约透过来。

景长霁没敢抬头,但没多久感觉到有脚步声传来,还不少,听着有三四个。

为首的男子走的不快不慢,身后有人替他举着火把:“殿下,这里这么黑您小心着些,何必亲自来,不如由奴才代劳?”

“滚!小王就要亲自瞧瞧这个景长霁还得意的起来吗?当初在大殿上指认小王不是挺厉害吗?不还是被抓了?”夏侯骞的声音传来,带着醉意与狠戾。

夏侯骞这话一出,也就没人敢开口。

很快几人到了近前,夏侯骞摊开手:“鞭子。”

景长霁眉心一跳,他不记得第一世的时候有这一出,但他又不确定,毕竟第一世的时候他没得罪夏侯骞,甚至被夏侯骞陷害成功。

夏侯骞已经扬起鞭子,眼瞧着就要打下来时,黑袍男子的腹语声从更远处慢悠悠传来:“你打他一下,本座就鞭你十下。你尽管试试。”

“你!”夏侯骞蓦地转身,气急败坏,“你别以为小王怕了你!合欢宗可不是你这个少宗主当家!你就不怕小王去宗主那里……”

夏侯骞的声音不知看到什么渐渐弱了下来,重重哼了一声,突然古怪道:“你不会也看上这小白脸了吧?那你还舍得?”

黑袍男子似乎走近了些:“五毒派的长老,可以是你坐,也可以是别人。”

“你威胁小王?”夏侯骞怒火又起,但最终还是压制下来,“小王不对付他了还不成?还按照计划来?药呢?”

景长霁保持着呼吸平稳,低垂着头看不清神情:药?这次似乎比之前喂药的时辰提前了。

但他也说不清,第一世的时候他昏昏沉沉意识不清,甚至没听到这些话。

黑袍男子是什么合欢宗的人?合欢宗是什么地方?这人是少宗主?成贤帝怎么得罪他们需要到父债子偿的地步?

而在景长霁看不到的地方,黑袍男子摊开手,一个精致的黑色锦盒正静静躺在他被黑布裹着的手掌上。

夏侯骞终于快意一些:“现在喂给他?他能听你吩咐吗?”

黑袍男子旁边的属下冷笑一声:“夏侯长老,你们五毒派之所以如今能屹立不倒,可少不了我们合欢宗,我们少宗主亲自配置的药,这世上就没有能解的。这是合欢宗最毒的蛊,中蛊者每个月需要拿到解药,否则……”

后面的话属下没说,只笑得意味深长,“当然,也外加一些副作用罢了,但这些不过是添一点情趣。到时候,他只会为我们所用,听话得很,让他做什么都行。”

景长霁听到这脸色微变,每个月都需要得到解药?可他第一世的时候跑了之后并没再吃解药,也没有毒发。

难道……跟他体质特殊能以男儿之身有孕有关?

夏侯骞只听到最毒的蛊就心满意足,迫不及待要抢过去立刻喂给景长霁。

黑袍男子的手却是一躲,夏侯骞却是怪笑出来:“不是吧?少宗主你真的看上他了?舍不得了?”

黑袍男子并没有理会夏侯骞,而是把药交给属下:“你去。”

属下立刻拿了药走过去,打开锦盒,将黑色的药丸直接抬起景长霁的下巴喂了过去。

景长霁知道躲不过,也没挣扎,装成昏迷顺从就这么吃了下去。

夏侯骞眯着眼瞧着景长霁那张脸,只是等瞧见身边的黑袍男子,心想以后景长霁受制于他们,想逮到机会单独对付景长霁有的是机会。

景长霁就这么保持着继续昏迷,不多时一行人很快走了。

景长霁等人走远才皱着眉开始立刻用被绑着的手腕的绳子摩擦树干。

他第一世就是磨断绳子跑的。

夏侯骞他们大概是觉得喂了药自己就跑不了了,所以并没关注这边,还真的让他跑了。

景长霁手腕直到擦出血,终于见绳子给磨断了,他忍下疼痛,无声息将双手解脱出来,再低下头,把腿上绑着的绳子给解下来后,无声无息将地上的树枝重新聚在一起重新绑在树上,离远了看就像是人还在那里。

景长霁做完这一切没敢多待,立刻从后面开始朝林子深处跑去。

他一开始以为自己会被发现,但与第一世一样顺利,很快就跑出很远。

而在景长霁离开不久后,黑袍男子与手下无声无息出现在绑着树枝的树前。

手下偷看了眼黑袍男子:“少宗主,需要派人跟着吗?”

黑袍男子静静看着那个方向:“不用。”

手下被黑袍男子周身阴沉的气息吓到,赶紧转移话题:“少宗主,这事为什么要瞒着夏侯长老?我们的目的本来也不是这位景大人,而是他背后的睿王,那药也不是最毒的蛊,而是以人为蛊人。利用这位景大人成为蛊人与下到睿王身上的另外一种蛊,两种蛊融合在一起。

到时候睿王为我们所控,那么卫朝很快将会是我们囊中之物,到时候夏侯长老也会知道这事。”

手下大概也是真的好奇,絮絮叨叨说一通,发现少宗主依然望着景长霁逃离的方向,他心头一跳:不是吧?少宗主真的看上这位景大人了?

好在黑袍男子很快回过神,并未再开口,转身离开了那里,只是整个人愈发沉郁,吓得手下没敢再多嘴。

本来还想再提一嘴万一不跟着两人碰不到一起去怎么办?

可想想这两种蛊本就是一对,是情蛊,会引着中了蛊的两人靠近,加上他们这个地方本就离睿王所在的地方不远,这边,景长霁走出很远才松口气。

但他没敢停留继续朝前,一步一个脚印,只是随着夜色越来越深,他感觉体内的药像是要发作一样,浑身都不舒服,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景长霁唤出系统,兑换了一些解毒药,他边走边吃,但并没有任何作用。

最后干脆也没继续浪费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毒,不对症吃再多也没用。

而另一边同样的密林深处一片空地上,四周被暗卫钉了很多木桩,埋在地下很深的地方,没个木桩上都镶嵌着一条锁链。

木桩围成一个圈,锁链蔓延正中间则是锁着一个人,此刻正静静盘腿坐在那里,无声无息的,身上宽大的黑色衣袍让他眉眼愈发冷峻。

闭着眼,内力在他体内一圈圈运转,压下因为这几日没有服用解药而提前发作的毒。

不远处暗卫跟在高伯身后面露担忧:“高先生,王爷这样真的没事吗?秦大夫那边无论用什么刑都不肯说到底换了的那味药到底是什么。”

偏偏这药王爷吃了无色无味并没有任何异样,要不是王爷体质特殊,怕是也察觉不出来。

高伯面露凶狠,但还是不愿意放弃最后的机会:“继续逼问!”

暗卫只能继续,只是心里愈发不安。

如果当真控制不住,以王爷的修为,他们这些人加一起都不是王爷的对手。

就在暗卫刚要转身离开时,突然玄铁锁链响了起来,这让暗卫与高伯脸色大变:竟是提前发作了。

高伯立刻召来所有的暗卫:“不惜一切代价控制住王爷!”

所有暗卫:“遵命!”

暗卫齐齐上前,守在四周。

而正中的卫殷整个人此刻呈现一种诡异的红,很快又像是覆上一层寒霜,几次下来,就在所有人以为卫殷能压下来时,他体内强悍的内力再也无法控制。

身形一瞬间改变,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与往常截然相反,甚至眉眼也愈发凌厉森寒,只是随着一双眼睁开,高伯与暗卫倒吸一口凉气。

猛地扑过去,死死压制着因为内力暴涨而导致的心神不稳。

卫殷此刻一双眼通红,神智明显也有被吞噬的趋势,暗卫分别制服他的手脚。

但手臂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突然随着铁链哗啦啦如同要绷断一般,卫殷彻底理智全失,内力彻底对外,轰然一声,竟是直接将身上压制着的所有暗卫给震开。

暗卫顾不上内伤,继续扑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卫殷猛地起身,身上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竟是尽数绷断,所有暗卫甚至没能靠近就再次被震飞。

等他们爬起来定睛一瞧,哪里还有王爷的身影。

景长霁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他意识越来越混沌,完全凭本能往前走,直到摇摇晃晃到了一处,他脚下一绊,重重摔在地上。

手似乎碰到了潮湿的石子,掌心有血腥味弥漫开,他的意识因为疼痛稍微清醒一些,等抬头,景长霁愣在那里,脑海里第一世以为早就忘记的地方近在咫尺,与如今同样的山洞入口重叠在一起,仿佛宿命一般。

景长霁撑着身体坐起身,身体的异样与意识越来越不清楚,他在理智丧失前,想到第一世那个没个让他愧疚至今的孩子,他终究还是做了决定,撑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却毅然决然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