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浓艳的玫瑰和它那娇艳的花瓣砸落了下来, 在黄昏的夕阳下展现自己短暂生命的柔美,如此纷纷扬扬,就好像是绝佳的礼赞。
可是在清新扑鼻的动人花香之中却又有着来自机械枪管, 属于那人工制造硝烟的味道。
少年人的身腰笑得弯折成为一把弓箭的弧度,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手里面的白色机械极冷,泛着寒光。在上一秒的时刻它还抵在胸口的位置严丝密封紧贴着自己的心脏,此刻不过是精致的玩物。
纲吉的心脏现在还在以着一种惊惧的速度跳动着。
用一句话来说,他似乎是第一次感觉离杀意如此之近。
纲吉从未这样经历过这样来自同胞的威胁。
这个人……刚刚,是真心实意想要杀掉自己的。
“你这个是什么表情啊,看起来太可怜了, 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带着半边面具的少年把玩着手里面的玩具:“我又没有对你做些什么过分的事情, 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joke而已, 应当是无伤大雅。”
他渐渐止住了那张狂的笑声,嘴角依然是勾起的,如固定的表情符号。
白兰微微站直了身子, 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刚刚弄皱的制服。
此时此刻他看起来又像是一个绅士了。
“不过纲吉君确实应该长一点教训哦, 对于陌生人是否是太过于松懈了呢。”像是好心的提醒面前男孩一样, 白兰缓缓说道:“要是我刚刚真的一下捅下去, 纲吉君不就直接game over出局了吗?”他看着男孩在血红色衣袍下显得更加苍白的脸, 语气越发诡谲甜腻的安慰着对方:
“当然啦当然啦,我是不会这样子做的~”
那样游戏连开始的条件都不具备了, 简直就是最烂的戏码, 脾气最好的观众都会朝他啐一口唾沫。
更重要是……一个人choice, 那得是多么索然无趣。
白兰笑着朝着对方伸出了一只手。“真的是非常抱歉。”他说道:“你愿你接受我一个小小的道歉礼物吗?当然刚刚那些玫瑰花是不算的。”
棕发男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往后退后了几步, 毫不掩饰的表现出了抗拒的姿态。“不,不用了, 我回去了。”
“诶你生气了吗?别呀,明明我的节目还没有开始呢!”白兰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这样就直接准备走掉了,连忙上前去想要拉住对方,但是纲吉这次已经有了准备,他迅速的往右转,想要闪躲过去。白发少年紫色的眼眸瞥去,他笑盈盈的抓住了男孩躲闪的手臂。
手掌的力道并不大,可毫无疑问,他看穿了沢田纲威 ⒎⒎⒎吉的动作。
“别生气,是真的有消息过来找你的哦。”
白发的少年看向他,那双紫色的眼眸像是有着某种沉淀矿物质的紫水晶。
“纲吉君是不是见过一个脸上有着缝合线的咒灵呢。”
白兰笑盈盈的看着男孩的脸转了过来。棕发男孩脸上露出猜疑的神色。
无论是咒灵、还是人类,“这个世界上总是有着这种阴沟里面的老鼠,在窥伺着根本就没有资格触碰的东西呢。”白发的少年张扬的抬起手:“我看到了哦。有一只灰老鼠嗅着味道朝向了家里面方向,似乎是想要吞掉某些东西……纲吉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老鼠的速度还是很快的……”他不紧不慢的开口,满意的看着棕发的男孩因为自己的一席话而眼瞳紧缩。
“或许……你能够在7点钟之前赶回家里呢?”
下水道的老鼠。
灰色的人形扭曲如同随意捏造的橡皮一样变化着,他从巴掌大小的不明生物变化出了人类样貌的手指,人类样貌的脸庞,最后皮毛退去,在连城市灯光的照耀不到的地方钻出,最后显示出了自己的初始形态。
1\\2的□□。
这绝对算的上是一种大手笔了——用来去千里昭昭的猎食一个没有丝毫咒力波动的普通人家。
老鼠的鼻子的异常灵敏,是犬类的数十倍。从男孩踏入东京这座繁华城市的那一刻,他就嗅到了让他魂牵梦绕的香甜气息。
这么的遥远又接近,几乎是在知晓的那一刻唾液就在口腔里面如失禁般蔓延。
真人自认为自己是没有办法抵御这种诱惑的,香甜的毒刺在第一刻就扎进了他的头顶,人类为什么会对毒||品那么求生不得肉瘦骨销的感觉居然在咒灵的身上能够充分体会到,这简直是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真人也绝不讨厌这种感觉。对于他这样降生还尚为年轻的咒灵来说,一切人类的情绪都算的上是有趣的戏剧和体验,都是可被回收利用的素材。让从人对人恶意中产生的咒灵能够更加深入的了解且运用到灵魂的形态中去。
“哦?”穿着袈裟的黑发诅咒师从他那泛黄的破烂书卷中抬起头喝了一口茶水,看着躁动不安的缝合线咒灵:“你难道就要这样冲过去吗?”用着像是讥讽又像是单纯比喻的话语好奇般的说道:“就像一条疯狗,跑到咒术师们的面前去想办法撕掉猎物的一口肉吗?”
为了舔那一口血肉。
像是见了血的水蛭。
男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玩味起来。
“我原本以为……”诅咒师想了想,开口说道:“那只是你的一时兴起。”
“但现在看起来你真是……”他看了一眼蓝发咒灵躺在地砖上安静挖着自己掌心【玩具】的模样。
那原本好不容易制作出来的新鲜成就此刻都被搅得乱七八糟,灵魂和□□都露出凄厉惊恐形态。
“真是着迷其中啊。”
诅咒师将这句话缓缓补全。
“你要阻止我吗?五条悟现在不在东京的位置吧。”真人那浅色的怪异眼珠看向了诅咒师,语气也到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单纯的询问。
男人摆了摆手,露出笑容:“怎么会,我只是想提一点建议而已,你现在看起来也是正在犹豫不是吗?”
在离咒术高专那么近的地方下手对于谁都是没有好处的。
即使真人是作为咒灵中极强的特级咒灵。甚至从他的诞生而言,是咒灵中的首领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在真人的能力就是最强的存在。
新生不久的咒灵,缺少经验和战斗的技巧,能力尚且还未补充完整,就连性情,他在心里嗤笑一声,简直过于稚嫩。
诅咒师的手指在骨瓷的杯口处围绕着划过一道水痕,漫不经心的想着。真人心思那套把戏或许在对付一些普通人身上已经够用了,但是面对心思永远都难以猜摸的各色各样的人类而言……咒灵说到底也不过是人类情绪附加的产物罢了。
“太危险,而且很容易牵连。”诅咒师的眉眼慈善:“我是不建议你直接这样做的。”
“不过,你看起来真的很想吃上一口啊。”他低声思索,像是切身实地的为肠胃蠕动尖叫的蓝发咒灵思考:“馋的样子真是可怜。”又有点恶心。
“哦对了。”他像是想起来什么。
“按照道理来讲,就和咒术术式会通过血缘关系传承下来一样,一脉相承的话,不知道和其同样紧密相连的血缘下,灵魂的模样是否有着相似之处呢?”
蓝发的咒灵看向了他。
按照往常一般的实验来看。双生子的灵魂样貌最威 ⒎⒎⒎为相似,其次兄弟,再次之为嫡亲父母。
真人是认为灵魂从一开始便诞生出现了,在后期的培养变化中会变得和身边的人有所接近。
“现在来到东京了,你要想要追溯他的味道来源应该是并不难的吧?”
男人随意的开口,微笑:“如果实在是忍不住的话,就找点别的东西来代替吧。”
就当是打打牙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