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对一个叫沢田的人十分感兴趣?”男人询问道, 他双手交叉着支着下巴,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饶有兴趣的等待着面前少年的解释。
太宰治, 今年18岁,年纪轻轻便就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成员,异能力是独特而稀有的【人间失格】,可以将一切异能无效化的能力,被森鸥外十四岁那年带回,同时也是森鸥外成为首领的重要见证人。
在黑手党这个刀口舔血的人群中是绝对不缺乏怪人的,但是如果说要在里面评选一个神经病大全排行榜, 太宰治绝对赫然榜上有名。
14到15岁, 这位初露锋芒的黑|手|党少年以他“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作为座右铭可以说是让同行人员操碎了心。
一个随时随地都想着自|杀死掉小疯子, 虽然每次都靠着那诡异顽强的生命力活了下来,但是让也组织的人担心的够呛。当然了,这份担心并不是说处于朋友或者是怜悯什么之类的, 在这个冷酷无情的行业中大家所关心的永远都是利益至上。尤其是像太宰治这种不讨喜的性格就更没在意他本人了。
人们只害怕那小脑袋瓜里面装的那么多辛秘事件和谈判合约因为死亡而受到损害。
14岁的年末, 这位让人头疼的干部又一次消失直到快3天不见踪影之时人们才恍然察觉要寻找对方。文件无人处理。
一个星期的消失, 猜测基本上不是死了就是叛逃, 就差打算下达通缉令的时候, 另一位干部中原中也在河流堤坝位置看到了水里面的少年,并且将其打捞了上来。
“你是怎么回事?又跳进河里面自/杀了吗?”中原中也非常不耐烦揪着少年的领口:“你他妈脑子有病吧?”
“这我真不知道。”卷发少年表情无辜, 面色苍白, 奄奄一息:“而且……我突然不想自/杀了, 我要再加一个左右铭。”
“珍惜生命享受人生。”他说道。
从那之后太宰治的座右铭又变化了一番,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上一个堪称是自相矛盾的, 莫名其妙的“活到最后才死”这种听起来更加神经病的话语。
一开始根本没有人在意,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是太宰治在胡说八道随口说说的玩笑, 直到少年似乎认真的在执行这项座右铭,并且和他之前的行为一样让人觉得极端,本性不改的矫揉造作才觉得这人怕不是病的更重了。
“消失的几天你不可能一直飘在河里吧?”中原中也暴躁如雷:
“你是不是tmd有什么毛病?”
“我都说了不记得了呢死蛞蝓,你这样问我,我也没有办法哦。”
“太宰君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印象吗?作为首领我也是会很担心的呀。”
“黏腻腻的好恶心啦,都说了真的不用知道呀森先生,你要是想进行拷问的话,那我也没办法呀。”
头发微卷的少年决口不提自己消失的时间是去了什么地方,他的身上带着腥咸的气味,面色越发冷淡,手段更加残酷。
不留人情。
有的时候还会有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别人。
不过4年的时间已经足够洗去一大半之前的印象了,森鸥外之前对太宰治的怀疑也渐渐放下了心。
——直到最近。
森鸥外从手下那里听到了有关于少年的一些传闻。说实话从太宰治身上掏出消息确实是一件难事,在这四年的时间里面太宰治有些诟病,不过比起他的丰功伟绩来说也是无伤大雅,森鸥外感觉到了一些秘密在太宰的身上。
这些秘密让森鸥外很在意,然后直到今天,他摸到了一些东西。
“并盛町的沢田家……”森鸥外若有所思:“最近,日本境外的人口流动确实是相当大呢。”
“我好像是听说了,意大利那边的黑|手|党组织是打算要换选继承人了吧,据说继承人目前是居住在日本,并且没有接受过黑|手|党教育的普通孩子呢。”
男人看起来并不介意将自己获得的信息透露给面前的少年,这更像是一种试探,他微笑着观察着卷发少年脸上的表情,可是让他有些失望,太宰治作为一个年纪尚轻的孩子可他的表情已经很少轻易外泄了。
“治君得到的消息比我还早呢。”
哦。原来是在这等我呢。
太宰治觉得几分厌烦又疑惑,他有的时候真的觉得森鸥外很烦,花花肠子总是一套接着一套的让人觉得这人的城府深不见底。作为港口boss当然是极好的,但是一天到晚面对一个老男人的试探总是会让花季美少年产生生理性厌恶的吧?即使对方是给自己发工资的,这也让人讨厌。
“我确实是不太清楚这个消息呢,原来是这样吗?”卷发少年干脆随着首领的话顺水推舟:“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毕竟生活就是这么的枯燥无味,如果彭格列是要进军日|本的话,了解一点情报总是好的吧。”
太宰治摸了摸自己的领带:“最近意大利的加百罗涅家族的首领也过来了吧,是打算要和我们谈合作吗?”
“是港口运输装置和枪|械,意大利那边生产出了新型号的武装。”首领回答:“你明天要负责交接。”
意大利那边的黑|手|党科技水平几乎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世界和平掌握在里世界家族手中,听起来既诡异又惊悚,还莫名搞笑。
于是太宰回想了一下那天匆匆一瞥意大利人的面孔,说道:“哦,记起来了。”
“长得像个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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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排名书摆在地板上。几人围绕着房间团团而坐,两位少年无疑都好奇的盯着那本排名书。
棕发男孩撑着下巴歪着头咬着银发少年端上来的果汁里面的吸管,眼神似乎是在风太几人的身上,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男孩其实是在游神四周。
风太看起来应该是已经恢复了,不过好像还是有点心有余悸。自己的作业还没有做完,reborn还要抽查自己的单词考意,还有和网友的聊天消息也好几天都没有回了……
他被各种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每次打开手机也只能在群里面冒个泡说表示自己还活着,具体的消息根本没有时间看……过两天是不是还有其中考试啊。
好麻烦,真的好麻烦,他的有些烦躁的咬着吸管,脆弱又顽强的塑料吸管在棕发男孩的口腔中被反复折磨碾咬,发出一声难以溢出的呜咽。他撕了一半自己面前的面包,捏了捏放在嘴巴里面用来填充自己空荡荡的肚子,可是他吃了一口又懒得咀嚼了,直接混着果汁吞咽了下去。
“那,想要排什么呢?”风太的头发又微微漂浮了起来,每次看到这都不禁让人感到几分新奇,不过这仅限于较轻的东西。
狱寺隼人脱口而出:“我想知道十代目最信任的排行榜!”
最信任的人?沢田纲吉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想了一下,第一名估计是奈奈妈妈吧。也确实是如此,风太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阿纲哥第一信任的人是沢田奈奈,第二是reborn……”
啊,自己最信任的第二名居然是reborn吗,纲吉有点没想到,不过reborn虽然鬼畜,可是确实是突如其来而帮助自己的存在,话说回来自己能够成功的交上朋友也是托了reborn的福……想到这纲吉偷咪咪看了一眼旁边的黑衣杀手,结果居然对视了上去,纲吉吓得一个激灵,得到了杀手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第三名是,嗯?”带着围巾的男孩似乎卡壳了一下,大概是有些疑惑的念出这个名字,“K……Killua Zoldyck?”好奇怪的名字,是杀手(killer)的名字吗?风太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个代号,不过念出全名来后发现应该确实人名。
排名风太抬头看向了对象,发现棕发男孩表情似乎也是疑惑的。
“前三名都被占满了吗!”狱寺隼人有些痛心。
“这个人是谁呀……哈哈哈居然能够排到阿纲心里面的第三名呢,”山本武笑着说道:“我还以为第三名应该是阿纲的父亲什么之类的呢。”
风太小声说道:“我在前十名里面没有看到沢田家光先生的名字……”
沢田家光先生在阿纲哥哥心目中应该是十名开外。
真是凄惨啊家光,reborn对自己的友人没有什么怜悯之情的评价。随即看向沢田纲吉那一脸茫然的表情:“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这个叫Killua的家伙?”资料上也完全没有这个角色出现过的痕迹。妄想角色?还是说,是和阿斯托尔福那样无法被别人看到的存在?
“我没有……”纲吉愣了愣,咬了一下吸管,含糊不清:“我没印象。”
“那最喜欢什么类型呢”山本武扯开话题,直接顺着狱寺隼人刚才说的那个话题延伸了下去,纲吉无奈的说道:“不要只提问我嘛——”
“诶没办法就算是男孩子也会忍不住八卦一下吧。”山本武理所当然这样的说道,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恰当的情绪:“我确实很好奇嘛。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告诉阿纲我的理想型哦!”
“哈。”银发少年无语;“你的理想型就是棒球吧。”
别这么说,照着这么样云雀学长的理想型估计就是并盛中学了吧。纲吉忍不住吐槽。
“阿纲哥哥的最容易产生喜欢情绪的是奈奈妈妈一样的人,”这个很明显的就体现在了笹川京子的身上,橘发女孩的笑容温柔美丽,看到她男孩就忍不住心生欢喜。“第二最容易产生喜欢情绪的是银发……”
山本武看到一旁的狱寺身子都不自觉的坐直了,充满期待的盯着风太说出下一句话。
“有着漂亮银发,像是宝石一般蓝眼睛,猫、猫系……”风太都不好意思往下说了,“蓝眼睛?”他看到旁边的银发少年的脸上悲喜交加,好像是前一秒在天堂后一秒就跌入了地狱。
“这、这么具体的吗!?”狱寺隼人猛地转过头对着棕发少年:“十代目我可以带美瞳的!!”
“不不不用的了!!”纲吉慌忙摆手,他看到狱寺隼人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急忙开导安慰:“我觉得隼人这样就很好了啊!!”
“真的吗……?”
“真的真的!”纲吉使劲点头。
reborn开口:“风太你还没说完吧?继续。”
“好、好的!”巨大的排名书发出沙沙的声响:“喜欢吃甜食(巧克力),恶作剧,性格随意,实力强大、”风太一连丢出了一大堆形容词,几乎是有某种具象化的指定标准了。
reborn沉默了一会:“五条悟?”
纲吉差点被口中的果汁呛死,惊悚无比:“你疯了!!?”
才见过两面好吗!?为什么会想到这?
“额具有责任心,温柔善良并且十分体贴……”风太和报菜单一样念出要求。
reborn面无表情:“哦,看来不是,pass。”
“怎么可能是嘛……”棕发男孩几乎无力吐槽,山本武思考一下,他回忆起那个陌生白发咒术师的模样,又随意的瞥过了墙上面银魂的海报:“不过从风太口中的描述那个白毛男确实挺符合的啊,感觉指向超明确的,像是有一个和奈奈妈妈的一样具体化的人作为参考呢。”
他总是敏锐的,可是表情又相当随意,然后露出一个带着揄揶意味的笑容:“是初恋吗?”
reborn也不免带着几分打量的看向议论的中心人物。
是慌乱不知所措,还是害羞尴尬的装作鸵鸟不敢说话?着急了话估计会像是弹簧一样跳起来大叫吗。就对沢田纲吉的性格判断基本上就是这几种表现了吧。十分可惜,reborn有些微微失算了,棕发的男孩又出神了。
即使还不到一分钟之前他还在为自己家庭教师耸人听闻的猜测人选而吐槽,此时此刻他就游神天外了。
这种技能并非是一般人能够随意学会的,他好像总是能极快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到其他的地方,然后对于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可这回的游神像是在回忆什么东西,男孩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让人感觉是联想到了某种熟悉又温暖的东西,泛着如同冬日热可可般的几分甜蜜,那张白净的脸上一双浅浅的眼瞳宛如蜂蜜糖浆般缓缓的流动着。这种感觉又是带着几分纯澈平静的,像是一阵吹过蒲公英的微风,随意的飘散在山野之间。
居无定所,自由的。
回忆。
即使记忆模糊的,但是当你回忆的时候仍然会被其中的某些心情所触动。
在十几秒钟的时间中男孩后知后觉,将眼神的焦距重新凝聚。
他托着脸颊,语气是沉稳的,不显慌张,诚实的陈述着这样的一个事实:“应该不是初恋。”又带着几分困惑:
“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