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阿纲在捡起地上的橡皮后就开始本子上写什么东西。”山本武回想着当时看到的情形, 一五一十的将过程陈述了出来:“然后似乎是笔芯断了。”
“我看见他换了一支笔,但是他的笔停留在本子上的位置没有移动,可能是在思索事情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然后呢?”reborn并没有关心为什么山本武对沢田纲吉的动作这么一清二楚, 应该说他知道不过懒得戳破,继续询问道:“蠢纲后面做了什么?”
“纲吉他,”山本迟疑了一会,从书包里面掏出了一个红色的本子。本子姓名的一栏写的名字是沢田纲吉,山本武解释说道:“阿纲在后面又在本子上写了什么。我看了一眼,但是并没有看懂,想着或许有用就一起带过来了。”
reborn摊开本子, 微微皱起眉头又关上。
“他写完后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动作, 和现在一样。”
“下课后, ” 一旁的银发少年握紧了拳头,补充道:“我怎么喊十代目,十代目都没有给我回应。”
“这样吗。”五条悟听到这, 似乎是思索了一下, 然后双手合掌, 在空间里面突兀的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把众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白发的咒术师神情自若的说道:“啊, 我大概需要和纲吉君谈一谈, 两位小朋友可以出去一下吗?”
“又是你,你究竟是谁啊?”狱寺隼人盯着面前的白发怪人, 表情狐疑。
这个人之前就出现在操场过, 现在又出现在十代目的家里面。是哪个家族里派过来的人吗?为什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诶, 这种事情还是后面再解释吧。”五条悟弯了弯嘴角。
reborn盯着手里化茧的列恩看了一眼,语调平静:“狱寺,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蠢纲的事情,你和山本先出去。”
“reborn先生!可是我——”作为十代目的左右手, 文应该陪伴在他的身边才对!狱寺隼人忍不住想要再说些什么,杀手只是打断了银发少年的话:
“出去吧,狱寺。”
reborn的声音并不显情绪,他单纯的在下达命令。这个命令是不可违抗的。狱寺隼迟疑了一下,然后微微沉着脸。
“这种事情还是让专业人士来解决吧。”山本出声:“章鱼头,我们还是去外面等吧。”
可恶!
可恶,可恶,可恶!
狱寺隼人一拳砸在墙上。
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他完全没有帮上一点忙!!在上一次竹内安美的事件发生的时候他也没有出现在十代目身边,每次都是迟到、又迟到!
他甚至不知道十代目在上课的时候究竟干了些什么,甚至不如旁边的那个棒球笨蛋了解的清楚!!刚刚在说话的时候,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我真的是一点用处都没有派上——!!”狱寺隼人对自己的无能愤怒不已。
山本武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听到身旁狱寺隼人的自责声音,短发男生抬头看了看天空,火热的太阳照在天空亮的刺眼,现在是中午11:45左右了吧,时间过的还真快啊。山本武扭过头,语气稀疏平常的说道:
“啊,确实呢。”短发男生拇指按在食指第二指节的位置,两个手指间的摩擦发出了轻微的响声,他缓缓说道:“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和阿纲的关系超级好呢。”
“我听说你还是专门从意大利过来找阿纲的吧?真是辛苦,千里迢迢的赶过来,表面上你们也总是在一起呢。”
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好像和兄弟一样亲密无间。
山本武露出一个和往常一样爽朗的笑容:
“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你对沢田纲吉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了解嘛,搞得我之前还有点担心。”
“你说这话,他妈的什么意思——”
银发少年绿色的眼眸充满着阴霾和戾气。
他把揪住了山本武的领子把对方砸在背后的砖墙上,山本武的后脑勺被磕在墙上,可是脸上并没有显现出害怕的神色,依旧是带着一种宛若无害的笑意。
一副天然的,像是没有任何心思的样子。这次狱寺隼人也不会被对方的表情骗到了,因为他听到短发少年依旧用着那不紧不慢的语调缓缓说道:
“哈哈哈,就是字面意思嘛。”山本用力扯开了狱寺隼人揪自己衣服的动作,退后几步,和对方拉开了距离:“狱寺同学你还真是和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呢。”
“你他妈上课和个变态一样盯着十代目,”狱寺隼人厌恶的盯着面前的男生:
“你什么居心?!”
山本拍了拍被抓皱的领口: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嘛,只是想和阿纲做朋友而已。”
“不要这么说嘛。”他笑了笑:“而且,”
“对于一个人有好感,下意识看对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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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棕发男孩安静的坐在沙喂 ⅠⅡ发上,眼眸低垂下。
他的呼吸清浅,面无表情,在有些昏暗的光线下一动不动的静止原地,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男孩的手环在暗处闪过流光,数据忠实的记录着佩戴者的心跳指数。从一个巨大的高峰期往下滑落,到现在处于一个仿佛在深度睡眠之中的人的平缓心跳。
五条悟半蹲下来,在男孩的眼前面前晃了晃,沢田纲吉的眼瞳的是涣散而没有焦距的。
“很像是ASD啊。”全名为acute stress disorder。急性应激障碍,指受到某些刺激后患者在受刺激后立即(通常在数分钟或数小时内)发病,表现有强烈恐惧体验的精神运动性兴奋,或者为精神运动性抑制,甚至木僵,对外界环境反应表现出迟钝,呼之不应的情况(1)。
五条悟问向旁边的小婴儿:“沢田他是最近才能看到咒灵的吗?”
reborn扫了一眼沙发上的男孩,说道:“按照沢田奈奈所提供的时间段,应该是在七岁左右就可以看见了,不排除更早。”
“哎呀,这么早?”这可比他预想的要早的多:“一般来说,像是这种小时候就能具有咒术天赋的孩子咒术界应该是不会一点消息记录都没有吧。”
——作为普通人家沢田的身份来说。
如果是在较为偏僻的乡下确实是比较难记录。
可是在城市之中,作为家长当听到小孩谈论起“鬼怪”“幽灵”这种和死亡与恐怖牵扯上关系的事件,人的本能是会怀疑和害怕的。
五条悟见过沢田奈奈的资料。从沢田纲吉那糟糕透顶的成绩可依旧被宠爱成长就可以看出来了,这是显然一位相当开明的母亲,并不属于那种会拼命想要隐藏自己孩子不同之处,以保存维护那脆弱自尊心的女性之列。
而从沢田纲吉的周边评价中,听到的是也是关于男孩在糟糕透顶的体育和成绩方面的诟病,像是“说谎精”“妖怪”“晦气之人”这种带有明显指向的外号几乎没有。
“难道说是一直有意识的隐藏自己的不同吗?”五条悟若有所思:“如果是那样的话,按现在的时间段,已经有7年的时间了。”
7年的时间,五条悟想,对于像是纲吉这样从一开始就能隐藏自己不同孩子而言,是一个已经可以适应的阶段了吧。
毕竟儿童阶段的可塑性往往是最强的。
“那这是出现了一个怎样恐怖的东西,能够把这孩子吓成这样呢?”白发咒术师揭开了自己的眼罩,苍蓝色的眼瞳仔细的扫过面前的沢田纲吉。
六眼微微眯起。
“啊好像发现一点不对。”五条悟语气带着些古怪:
“这不是还处于危险环境之中吗?”
*
【当只有你一个人看得到的时候,你要用什么办法证明你所认为的世界是正确的呢?】
从物理实证?对于看不见的人来说,它们就和空气一样,是可以随意穿过不会伤害他们丝毫的存在。
从文献记录?在棕发男孩短短的十几年生命中,他对这方面所知甚少。
有的人好像说他看的见,可是他看到的是和我同样的东西吗?我们理解的和他所理解的是相同的东西吗?
【阿福是由什么产生的呢?】纲吉问向坐在自己身旁的粉发英灵。
【嗯,大概是魔力?】在一片黑暗构成的空间之中。
阿斯托尔福手抱着膝盖,和棕发男孩肩靠着肩。
能够和自己的master在一起,阿斯托尔福心情感觉十分愉悦:【我准确来说只是圣杯从历史中拉出的一段全盛时期的投影哦。】
【我本是不存在于这个现在世界的,但是圣杯借给了我肉/体,让我得以出现在人们眼中。】
【圣杯……?】纲吉的脸上浮现出了疑惑的神情,这是他第二次从阿斯托尔福的口中听到这个词了。上一次是在reborn问话的时候。
“圣杯到底是什么?我要在哪里能够找到它呢?”纲吉询问身旁的英灵。“你指的是我身体里面那个东西吗?还是说是其他的什么东西?”纲吉联想到那奇怪的黑泥。
可是粉发的英灵理性此时此刻又蒸发掉了。“圣杯?什么?”他高兴而欢快的搂着男孩的脖子,甜蜜的询问,master ,master,纲吉,我的魔力快不够了,我能够朝你索取一点魔力吗?
“可以。”
在得到男孩儿的点头之后,英灵欢呼着拥抱住他,像是一头小熊将他扑倒在地上,张开嘴,尖锐的虎牙刺向了怀中人脆弱的脖颈之处。
血液里好像是冰凉和温热交替的,但是又宛如没什么实感。或许是因为这不是在现实世界之中吧。
男孩睁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无数“沙沙”声音在周围游走,它还并未远去。
樱发英灵伸出一只手,修长的手点了点棕发男孩的胸口。
【在这里 。】
在这里。
【多么丑陋的生物,为什么要出现于此世呢?
【别害怕,别害怕,让我杀了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