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块玉

佛爷为了让罗况避嫌,晚上命他回了家,第二天见到尹新月才知道,昨天夜里,佛爷趁着戏曲穆柯寨的鼓点探了探着新月饭店的库房,罗况看着尹新月一脸花痴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没有把这当回事。

罗况回到佛爷的屋子,了解情况,佛爷表示昨天被新月大小姐发现了,但是没有揭发他,还帮他把听奴赶了下去。八爷惊叹还好没被发现,佛爷最后还说:“不仅如此,我还发现了日本人。”八爷喊:“日本人?他们来干什么?”“我听到他们也在讨论鹿活草,很有可能跟长沙城的裘德考他们是一伙的,所以这草偷不得,只能拍了!而且还听到他们背后有大商会的支持,恐怕这次我们准备的不充分啊。”

“佛爷,我们家虽然分家了,但是我自小掏的东西可都放在这新月饭店拍卖,所以在这边还有个账户,里面虽然不多,但是能应应急,您先拿去用。”罗况说到。“罗况这次真是谢谢你了。”“佛爷您客气了。”虽然罗况把自己的身家都拿了出来,但是佛爷为了谨慎起见,还是一个电话打回长沙,让留守长沙的张副官将府里留着的明器都卖了出去。

那边长沙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这边北平的佛爷他们也没有闲着,商量着这拍卖会的情况。还好副官赶得及时,在拍卖会开场的前几个小时把钱存到了长沙城最大的银行里面,这边只要一拍下鹿活草凭借着佛爷的信物就能在北平分行支取。

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这边罗况引着八爷和佛爷落了座,八爷观察着四周,隔壁包厢是一位满清贝勒爷,八爷判断不足为惧,对面的包厢正是佛爷说过的日本人,佛爷判断这人是日本商会的会长,还有一个包厢被屏风遮挡着看不到人,但是罗况敏锐的听到了有打火机开关的声音,觉得此人不简单。

拍卖会刚开始,包厢门口就有人叫罗况,罗况跟佛爷说了一声,就出去了。发现是尹新月的一个听奴,跟他解释道:“罗爷,外边来了一个人,叫彭三鞭,说自己的火车误了点一定要进来,小姐说让找您给他赶出去。”“让你家小姐别急,你把人请到偏厅,我去会会他。”“是!”

罗况差人跟佛爷解释了一番,就去了偏厅,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一个粗狂的嗓音在骂骂咧咧。罗况对他的第一印象就差到了极点。进了门听奴介绍罗况是少当家,想来也是尹新月说好的。

“少当家?我听说这新月饭店的老板有一会掌上明珠,从来没听说还有位公子啊?”一个坐的四仰八叉的人在沙发上头也不抬的说。罗况忍着火气“让您见笑了,我是尹达老板的表侄,代他打理一些琐事。称不上什么少当家。”那人一听好像是放下心来,起身想拍罗况的肩膀“原来是这样,在下西北彭三鞭,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多多关照啊!”罗况很自然的躲开了,“之前听下人通报,你这火车误了时?”“是的啊。谁知道这火车早不坏晚不坏的偏偏这时候坏!”

罗况觉得不太对,示意下人去查明缘由。然后说道:“您看这拍卖会已经开始,这座位包厢也都坐满了,本来这晚来之人是不能再进拍卖场的,但是您这身份特殊,索性这拍卖会有上下半场,麻烦您现在此等等,我这边去通报尹大老板,看如何处理不知可否?”那彭三鞭一听转身又坐回了沙发摆着手“去吧去吧。”

出了门罗况也没有回佛爷那里,而是直接去了尹新月的书房。“新月,我把那人安排在了偏厅,让他先等着拍卖会的下半场。”尹新月一听罗况买有把那人赶走耍上了小脾气“我说小框子,我不是让人告诉你把那人赶走么?”“你废话,我赶得走么我?这可是尹伯伯看上的未来的女婿!”尹新月耍赖“我不要,我才不要这个人做我的丈夫!”“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找你爹去啊!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说完又小声的靠近尹新月悄悄地说“你个傻丫头,笨死你得了,知道你想嫁张大佛爷,我就给你把话放这儿了!这鹿活草佛爷是必然要拿的。其他的你自己想!”

罗况看尹新月沉默不语,也不说话,直接走回了包厢之中,正碰上第一轮拍卖完毕,中场休息。罗况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了句新月的相亲对象彭三鞭来了,就坐下了。八爷看着佛爷沉默的思考着,冲罗况挤了挤眼睛。

休息片刻,这第二轮拍卖就开始了,拍卖会开始之前,主持人介绍这次的三件拍品意义非凡,还关系到新月饭店继承人尹新月的联姻之事。如果贵宾室中的单身先生们有意向尹新月小姐请求联姻的话,需要拍走一件拍品作为第一份诚意。随后主持人表示此次三味拍品都是药材,所以放于锦盒,然后一盲拍的的方式拍卖。所以这三味药材里面就是哪种,只有拍卖会结束之后才能知晓。

罗况抬手扶额,这就是逼着佛爷为了到手鹿活草,三件皆拍啊。这肯定是尹伯伯的示意啊。想探探佛爷的家底。拍卖会开始没多久,这日本人的包厢里面就要求点天灯。佛爷别无他法,也点了灯,双方斗灯价高者得。经过几轮叫价,这第一个拍品就被佛爷收入了囊中。

这第二次的竞拍也开始了,基本上已经没有人再来叫价,只剩佛爷的包厢和对面日本人的包厢相互叫价,最后佛爷为了不让锦盒落入日本人的手里,再次点了天灯。而那边尹新月看到罗况这边包厢连点两次天灯,笑开了花。另外一个包厢里面的彭三鞭再开始几次叫了价之后也没了音讯。很快这第二个锦盒就落入了佛爷的手中。

主持人感叹这位包厢中的贵客二点天灯,可是对尹小姐用情至深啊。下边有侍者拿上来一个底单,主持人示意听奴,罗况一看就知道坏了转头对佛爷说“佛爷,咱的担保金额到线儿了,要是不提的话,下一件,就没法拍了”“我家还有东西,让他们继续卖!”八爷插嘴“佛爷这是长沙最大的四家银行了,就算再卖也没法在提高了啊”“找九爷,让他想办法。”“好”八爷说完就出去打电话,罗况走到露台说道,“主持人,我要求暂停半小时。”

主持人“好”然后对着众人说“由于这位贵客资金上该出现了一些问题,要求暂停半小时,请诸位稍事休息!”说完就走下了台。那边日本人来捣乱“这位先生,你是一个可敬的对手,我很钦佩,但是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奉劝你一句放弃这锦盒,保住这最后的一点家产。日后您还能东山再起!”

佛爷听完也没有生气,走到露台外边,对着日本人说:“这位先生我一心求药,奈何这盲拍的规矩,只得散尽家财,我不知道阁下为什么要阻挠我,是怪我挡了阁下的财路,还是在为自己刚才举棋不定错失了机会找我撒气啊?”“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还以为这位先生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最合理的判断啊。不过依我看,按照你们中国人的德行,我不用做什么你们也就会很快的完蛋了。”在座的众人听完此话都离开了座位出来看着这个日本人,佛爷这边回怼“你不要以为你对中国的文化很了解,我们中国还有句古话,来而不往非礼也,意思是说,你我之间的交往有来有回才有意思。别以为你在中国,吃了几天中国菜学了几句中国话,就以为自己很了解中国。连我们在场的人你都未必征服得了啊。”

底下的人听了,都在叫好。过了一会八爷上来了,罗况看到八爷手里还拿着一个礼盒有点惊讶“八爷,您这??”“刚才在下边遇到了那对姐们花给的,说是昨我给他们算失物给的谢礼。”“八爷你这谢礼不只这一个吧?”“啊?”罗况指了指八爷的脸,上边还残留着完整的唇印。八爷连忙用袖子抹了抹。

半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八爷这边虽然也把家当拿了出来,但是依旧是杯水车薪。在最后一刻,旁边的贝勒爷命人送了一手提箱的票子过来,还说钱乃身外之物,花就花了。罗况和八爷都惊掉了下巴,佛爷表示感谢,拿起箱子递给了侍者,这拍卖会就又正式刚开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