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仍旧在继续, 不过身上的灵石几乎用尽,慕声没有多大兴致再看下去了。
她掀起眼皮子瞥了温情愁一眼,见她当真有将人叫过来卖法剑的打算, 忙压着她,低语道:“日后若是有用呢?”
温情愁似笑非笑地望着慕声, 道:“你不是缺灵石么?”
慕声笑眯眯道:“我不缺, 三花缺。”顿了顿,又道,“可三花那也用不了那价值一柄天阶法剑的灵石啊。再说了, 这些法剑原是有主的, 万一剑主所在宗派的弟子寻找过来呢?那得是多麻烦?”
温情愁凝视着她, 缓声道:“这个大可放心,云舟仙市必定会处理好了。”
两人的角色似是颠倒过来了,原先提起换灵石的人先多了几分不耐。哼了一声后, 慕声起身道:“那你留在这儿吧。”
温情愁自然是不会让慕声一个人走的,她眉眼间掠过了一抹笑意, 忙跟上了慕声的脚步。只不过才出拍卖场, 两人便互相对视一眼,感知到自己被人给跟上了。那人么, 自然是觊觎法器来的。
“有好些个。”慕声传音给了温情愁。
温情愁道:“无妨,离开仙市再看看。”两个人的脚步刻意地加快, 眨眼便来到了传送阵所在处, 投入了灵石之后,光芒将二人笼罩,顷刻间便失去了踪迹。
跟着慕声的人可不少, 然而真正愿意掏那一笔灵石追上去的,寥寥无几。
“少主, 那个传送阵是通往观星仙城的,同天衍宗有关,要追上去么?”一个黑衣仆役低语道。
被称为“少主”的青年玉冠白面,当即冷哼了一声道:“追,为何不追?!我倒是要看看谁这般有胆量,敢从我手中抢东西。”
那仆役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温情愁和慕声二人回到了观星仙城之后,并没有多做停留。脚步一转便往城外的偏僻野林子处走去。片刻后的,一片淡淡的雾气包裹了整片树林,显然是有人使了法门。
“阁下是——”慕声拧眉,提高了声音询问。
玉冠白面的青年道人背着手迈步走了出来,他手一抖便落在了一面小旗。此是一件天阶的法器,名曰“负灵旗门”,只要这面小旗不坏,宝主就不会受到伤害,而困在旗门中的人也无法从其中遁逃出去。“在下岳真观吴西昆,此回只是想同道友做个交易。”
慕声一听她自报家门便回想起来了,此人便是拍卖所中与自己争夺问竹琴的人。她哂笑了一声道:“若我不愿呢?”岳真观是九州的一个大宗派,虽然不如天衍宗那般强盛,但也有一个洞天修士坐镇。而且此宗派远离九州内陆,在外海之上,常年与妖庭对战。他们向来不将玄门三宗放在眼中,他们笃定玄门三宗不会因为弟子间的摩擦打上门来,摧毁与妖庭间的一道防线。
吴西昆微微一笑道:“那就得罪了。”他是岳真观掌门的独子,向来骄横霸道,根本不在乎玄门的那些规矩,此回上拍卖所也是因着先前遇见的一个七弦门女修,想要买下问竹琴来讨她的欢心。他望着慕声二人,眼神中亮芒闪烁,端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慕声闻言眼神不善。
吴西昆是金丹修为,而他身后跟着的两个仆役也是同样的境界。此处的毗邻天衍宗,她的身上有藏着各种武丹,支撑到天衍宗弟子过来,应当是来得及的。只是慕声打算传讯的时候,被温情愁按了下去。
慕声转向了温情愁,不解地一挑眉。
温情愁望着吴西昆,缓声问道:“岳真观都是如此行事的么?”
吴西昆眯着眼凝视着温情愁,视线从那张昳丽无双的面容上刮过,他笑道:“若是道友愿意割爱,吴某自当奉上五十万灵石。”
慕声冷冷一笑,她买下问竹琴便花了六十五万,这位倒是好计量。
温情愁又道:“吴道友不怕得罪天衍宗?”
吴西昆嘿然一笑道:“在我这旗门中,什么消息都传不出去。就算真露出点马脚,推给意外变成了,难道天衍宗要为了几个弟子跟我岳真观开战么?”
“是这样么?”温情愁意味深长地望了吴西昆一眼,手腕一翻,便自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柄天阶法剑。那法剑昔日随着主人出生入死,周身布满了血腥和凶煞之气。温情愁只是轻轻一拨,剑芒便飞掠而出,在白雾中一转,便将那阵旗打坏。
慕声故意“咦”了一声,笑道:“这旗门看起来也不如何嘛。”
吴西昆的面色陡然一变,他嘿然冷笑一声,伸手一指,便道:“将这二人留下来!”他在外海与旁人斗法,那旗门无往不利,哪里想到转瞬间便被剑芒给打碎了!天衍宗的寻常弟子都有这样的身家?!吴西昆很是狐疑,他一挥袖袍,立马现出了一柄飞刀,朝着温情愁和慕声二人身上斩去。
这三人到底都是金丹期,比慕声高了一个境界,迎面而来的威压将慕声逼退了几步。温情愁见状,将慕声揽在了自己的身后,她的眼中掠过了一抹暗芒,剑意陡然间高扬。对待敌人温情愁向来不会客气,剑光倏然间分化成了数道,如同出海的龙一般冲下!那两个仆役连一剑都承受不住,便直接被枭首。
温热的鲜血溅在了吴西昆的脸上,他的眼神中满是震撼和经部。瞧着悬在前方的剑芒,他身上的牌符闪烁着白芒,伸手抹了抹脸,色厉内荏道:“我是岳真观的弟子,你不能杀我!”
温情愁轻笑了一声,不疾不徐道:“你当这里是外海么?”
吴西昆心中恐慌,同样是金丹期,但是面对着温情愁的时候他像是面对一片深不可测的海域。他几乎按捺不住脚步想要奔逃,可是一股巨力猛地将他给掼在地上。护身的牌符上光芒闪烁得更快,他额上冷汗涔涔。
慕声原本摸着袖中的丹丸,此刻看着吴西昆的模样,又将丹丸给收了回去。
剑气在周身旋转,那护身的牌符骤然间崩裂,白光并没有将他带走,一睁眼仍旧被按在了地面上!吴西昆心中更是恐慌,开始死命地挣扎起来,他大声道:“你若是杀了我,我阿父和阿祖会找上门来的!”
温情愁藏住了眼中的异芒,一道剑光往前一冲,直接捣烂了吴西昆的丹田。“是么?他们恐怕没有时间来。”话音落下,剑芒如同暴雨般刷下,顿时将吴西昆搅成一片血肉,连带着元灵都没有放过。
慕声愣愣地望着温情愁动手,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一个字都说不出。
温情愁回头便瞧见了慕声如此神色,她取出了一块帕子擦了擦手,望向了慕声笑得轻柔,她道:“师妹这是吓着了?”
“这直接杀死他了?若是岳真观那群护短的人寻上来呢?”慕声望了一眼模糊的血肉,又扼腕道,“怎么连储物袋都没有留下?!”
温情愁沉默片刻,应道:“是我疏忽了。”她用剑在两名尸身尚且完好的仆役身上一挑,便将储物袋取来。抹去了上方的灵识一瞧,顿时一挑眉,笑道,“都在这人身上。”
慕声不客气地分走了一个小储物袋,虽然说她没有动手,可见者有份。这两个仆从身上不高,里头并没有什么宝物,想来有用的东西都在吴西昆的身上,跟随着他一道灰飞烟灭了。慕声蹙了蹙眉,朝着两具尸身扔了一枚药丸,只听得滋滋的声音传来,那尸身顿时化去不见。这事情解决后,她才转向温情愁道:“师姐,你还没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温情愁道:“无妨,天塌下来有宗门顶着,说来也是吴西昆有错在先。他不动杀念,又怎么会横死?”说完此处,温情愁的笑容泛上了寒彻骨的冷意。
慕声念头一转,觉得温情愁说的很是在理,便放下了这件事情。
外海岳真观中。
守着祠堂的弟子正在打瞌睡,只要是内门弟子命牌都被供奉在此处,此时听到了“咔擦”一声响,小弟子立马惊醒。往日里岳真观弟子与妖庭相对,也会有陨落的。可这回抬起头一看,却是将他吓得魂飞魄散!死去的弟子不是旁人,而是掌门的独子吴西昆!守祠堂的弟子连滚带爬地进去报信,掌门吴玄本在闭关中,可因为此事硬生生地中断了修持,化作一道虹光落入了祠堂中。
弟子不敢随意挪动碎裂的命牌,吴玄伸手将碎片抓入了手中,当即使用血缘追溯之法,探寻吴玄的死因!可恨那凶手连点遮掩都不做!
“恩师,是谁杀害了师弟?!”吴玄下方的一个青年面色冷沉,一双眼中寒光四溢。
吴玄眼中酝酿着风暴,他恨恨地开口道:“天衍宗!此事定要他们给个交代!”
“弟子愿意代恩师前往!”青年一拱手开口。
吴玄一挥手,压抑着怒气道:“不必!登闻名榜即将开始,你好好修炼便是。此事我会亲自走上一趟!”
可就在吴玄大步地走出祠堂时,门下的弟子又仓皇地跑来。
“报——妖王吞岛,阵法大坏,弟子们死伤无数,已经支撑不住了!”
吴玄脚步一止,眼中的恨意越发浓郁!上一回与妖庭大战之后,双方都极为默契地停战,怎么赶在这个时候开始?!妖庭动作如此大,谁知道那位女帝会不会忽然发疯?!身为掌门,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可独子之仇不能够不管,吴玄想了想,便往天衍宗送了一道质问的飞书!若是对方将凶手交给他们岳真观倒也罢了,若是不愿意——吴玄眯了眯眼,整个人几乎被滔天的仇恨吞噬。
天衍宗无缺山。
慕声回来之后便不管其他的事情。她将灵植的种子种下,给傀儡下达了指令,又准备了足数的伏妖丹,之后便回到了法殿之中闭关。当然,她不是为了修炼提升自己的境界,而是准备将问竹琴给炼化。此琴早已经无主,并没有其他人的神识烙印,可要它真正为自己所用,还需要费上一些功夫。
黑棕色的桐木琴在灵力的洗刷下逐渐改变了样貌,淡青色树枝缠上了琴首,点缀着些许桃花。那琴原本是一片沉寂和死气,可随着灵力的冲刷,增添了许多的生机。慕声垂眸凝视着琴声,手指勾在了琴弦上,一拂弦,指尖流淌的却不是自己熟悉的曲调,这仿佛是刻在神魂深处的,或许是琴中沉着的情绪。
数日之后,问竹琴已经不在改变。慕声眉心飞出了一滴精血,渐渐地与琴身交融,若是这一步做成了,琴才算是真真正正属于她的。就在精血融入之后,慕声的意识跟着一沉,顿时跌入了一个承载着过往的幻境中。
幻境中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很是朦胧,不管她如何往前,都无法拉近距离,同样也不能够看得真切。
白衣人坐在了桃花树下,手中提着酒壶,身影很是落拓潇洒。在她的对面,则是坐着青衣人,正在认真地削玄桐木。
“你是用剑的,要制琴做什么?”
“你不是想听我抚琴么?”
“库中宝藏那么多,随便取一把琴就是了。”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此琴名问竹。”
“竹有什么可问的?”
“竹不可问,但是竹幽可问。”
……
对话声消去,人影也跟着模糊了起来,等到慕声的视野再度清晰起来,桃花树下只剩下一个人和一把琴了。
“既是琴剑,剑不可无。可就算有剑,那也是一切无有。”那白衣人语调惨淡,她的气息不再沉静,反倒似是裹挟这一股凌厉的风暴。她将长剑藏入琴中之后,便起身走了。随着她身影的远去,景象仿佛也跟着流动,从那漫天的桃花色变成了流火堕落、尸山如海的人间炼狱!
火舌仿佛要将梦中的看客也灼烧成灰烬,慕声心中悚然一惊,随即从幻境中挣扎了出来。她抹了抹莫名被泪水打湿的面庞,深吸了一口气。这是琴中藏有的情绪。竹幽、竹幽——这两个字很是熟悉,在哪里听到过?慕声站起身将琴一收,猛然间醒悟了过来!可不就是《开天记》中的天命双神之一?那制琴的人难道是拂晓君?
这是一件神器,在众神陨落之后,它自然也跟着跌落了境界,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慕声在蒲团上干坐了一阵,片刻后豁然起身离开了大殿。外头关于开天传说的话本她都看过了,大同小异。天衍宗中是否藏着其他的典籍呢?里面或许有更多、更详细的内容?毕竟天衍宗也是传承万载的大宗派了!以她如今外门弟子的身份,是进不去天衍宗内门藏书阁,她思忖了片刻,便打算去断灭峰找人。
断灭峰中,茫茫的剑意铺天盖地。
慕声识海中的剑种在无数剑意的刺激下,也跃跃欲试。慕声暗骂了一声,将那枚兴奋的剑种压下。她沿着山道缓慢地往上走,然而等到了目的地,却发现温情愁不在。断灭峰中的人都往来匆匆的,脑子里刻着“练剑”两个字,哪里能够知道温情愁上哪儿去?如此情况,慕声只能够将那股念头暂时压下了。
“慕师妹?”正当她脚步匆匆地穿过练剑广场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蒲白的声音。
无缺山有主的事情瞒不过蒲白和徐长庚,只不过他们不会胡乱揣测恩师的意思,故而也佯装不知。此刻蒲白看到了慕声,那股好奇心便再度被勾了上来。
慕声有些讶异,她回了一礼道:“蒲师姐。”
蒲白道:“师妹这是从断灭峰过来么?”
慕声迟疑片刻,点头道:“正是。”顿了顿,又问道,“蒲师姐知道温师姐在何处么?”
蒲白摇头道:“不知。”
这样的回答在慕声的预料之中,不过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还是有些遗憾。蒲白原本想打探一下药山之事的,可这会儿见了慕声耷拉着眉眼,又压下了那念头,关切地询问道:“慕师妹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慕声望着蒲白,心中的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觉得此事极为重要,只能够让温情愁知道,而另一个则认为借本书而已,不会暴露什么,蒲白师姐也是个好人。最终还是后者占了上风,慕声舒了一口气,道:“我本来想让温师姐帮我借本书。”
蒲白闻言心中警铃大作,这是晴雪峰看中的人,跑到剑峰去请温师姐帮忙借书,难不成是要走上剑道?她的眼神闪烁着,半晌后才道:“师妹要借什么书?”
慕声见蒲白神色变幻,似是有些不情愿,那股热切的心绪也跟着消了下去。她摇头道:“没什么。”
蒲白一听这话更是紧张,可不好强问。她想了想,又道:“慕师妹已经是化气期了,为何还没有入内门?”
“我不知道。”慕声摇头,她压根没想到这件事情,可能是不在外门而是在山下种地被遗忘了?这样子其实也好。按照天衍宗的弟子,只要筑基成功便能够成为内门弟子。不过成为内门弟子后,能不能被某位长老乃至于峰主看中收为弟子,这就得看自身的造化了。
蒲白热情地开口道:“我去帮师妹说说?”要是直接将人拨到了晴雪峰,那更好。
慕声忙不迭拉住她,摇头道:“多谢师姐,我暂时无这般心思。”
蒲白狐疑地望了慕声一眼,又道:“可不入内门,很多典籍你无法借阅。”
慕声道:“我请温师姐帮忙。”
蒲白眼珠子一转,笑道:“温师姐不在,慕师妹也可以寻我帮忙。听说慕师妹又养了一只毛茸茸?什么时候带来让我瞧瞧?”
慕声:“……”她实在是架不住蒲白的热情,最后笑了笑,迟疑着开口道,“我想借一些与‘开天’有关的书籍。”
蒲白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师妹是无聊了,内门书库中的确有不少藏着道意的话本,你等着,我这就过去帮你借出来。”内门中的书库便算是真传弟子进入,也是要用功德数兑换的,不过身为晴雪峰的弟子,最是不缺这些功德数,有的弟子身上没有灵石,又想要丹药,都是通过功德数兑换的。
蒲白的身影眨眼便消失不见,慕声无奈地抚额,立在了一旁等待。
一刻钟后,蒲白还没有回来,倒是见到了那一抹熟悉的红影映入眼帘。
温情愁从大殿中出来,外海岳真观的事情已然是传到了长老们的耳中。
“慕师妹。”温情愁喊了一声,加快了脚步。她的眼神中藏着几分意外,完全没想到慕声会在宗中出现。她以为慕声是不会喜欢回到宗门内的。
慕声朝着她点点头,软声回道:“师姐。”
温情愁询问道:“你立在这儿做什么?”
慕声叹了一口气道:“等人。”
温情愁眼神一下子锐利了起来,她望着慕声道:“等谁?!”
“蒲白蒲师姐。”慕声应了一声,又道,“内门的藏书阁我进不去,便找了蒲师姐帮我借点书。”
温情愁一听,眉头更是蹙成了一团。她怎么不知道,慕声同蒲白的关系有这么好了?为什么寻她帮忙借书?不寻找自己?正在想着呢,蒲白已经化作了一道流光落地了,她从袖中取出了一个小储物袋,晃了两晃道:“慕师妹,都在这里面了!”藏书阁中的秘籍很多只对内门弟子开放、不可外传,但是像一些只是藏着简单道意的话本则可随意传阅。
慕声接过了储物袋,弯着眸子笑容灿烂道:“多谢蒲师姐!”
“不用谢。”蒲白望着慕声盈盈一笑,她的眼神微微一转,这才瞧见了一旁冷然而立的温情愁,一挑眉讶异道,“温师姐回来了?”
慕声“嗯”了一声,本来想找温情愁帮忙的,可现在蒲白出手了,她也没有留在这里的道理了。打了个招呼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蒲白望着慕声的背影感慨道:“慕师妹当真是可爱。”等到温情愁那冷浸浸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她又摸了摸手臂,笑道,“这般可爱的师妹自然是不适合练剑的。”
温情愁垂眸,她朝着蒲白一笑,化去了那股无情剑的冷冽,还复了原本的明艳。她悠悠道:“蒲师妹在外行走的不多吧?菩提净禅宗的女佛修慈悲如菩萨低眉,可在超度的时候,那是一副金刚怒目的景象。再可爱的女修,提起剑来,也会有一股锐气和凌厉的,哪里有什么适合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