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 长胤真人才终于开口道:“休得放肆,还不滚回后山?!”
“仙尊, 您好凶啊, 明明是仙尊将我抓来,囚‖禁在此的啊,怎么现在又让我走?我若是走了, 谁陪仙尊玩乐?”
海棠仙娇滴滴的道, 白嫩纤细的手掌,肆意把玩着手里的玉石, 他仗着仙尊现如今双眸失明,越发色胆包天起来。
竟当着仙尊的面,将身上披的绯色薄纱揭开, 露出妖娆纤瘦的躯体,上面也布满了青紫色的暧‖昧痕迹。
他缓步靠近长胤真人, 在其周身绕了几圈,笑意吟吟地道:“仙尊,可别平白辜负江公子的一番苦心啊,我会好好伺候仙尊, 绝对不会让仙尊失望的。仙尊何不试一试我?人生苦短, 更该及时行乐才是, 这是江公子教我的道理。”
说着, 他还握着玉石,欺长胤真人眼盲, 将玉石悬在真人的眼前摇晃,“仙尊, 此地又没外人在, 我本就是江公子献给仙尊的礼物, 为了讨仙尊的欢心,江公子可是教了我很多床笫之欢上的技巧,就让我好好侍奉仙尊吧……”
一边说,海棠仙柔若无骨地贴向长胤真人,用空着的手,作势抚摸真人的脸,却被真人直接偏头躲开,似乎碰都不愿意触碰半分,直接挥袖将人打飞出去。
可怜的海棠仙不着寸缕地飞了出去,白花花的一团,在地上滚了数圈才堪堪停下,竟不偏不倚,刚好滚至了江暮阳的脚边。
同江暮阳近在咫尺!
江暮阳甚至都能看清楚,海棠仙脸上流露出的恨意。
长胤真人凭着其他感官,判断着海棠仙的位置,抬眸的一瞬,正同江暮阳无形对上了目光。可他根本无法察觉到江暮阳的存在。
语气冷漠无情,脸上也看不出悲喜,毫不犹豫就拒绝了送上门求欢的海棠仙。
“若本座此前,对你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全然是心魔为之,本座记得,此前不止一次地警告过你,不准你用暮阳的脸,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
长胤真人隔空一把掐住了海棠仙的脖颈,将人高高举在了半空之中,雄浑的灵力,宛如潮水一般,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强盛的威压宛如实质,狠狠压在了海棠仙的心头。
海棠仙瞳孔剧颤,终于恐惧起来,被掐着脖颈,脸色都憋得青紫,几乎快要窒息了,拼命挣扎着,才断断续续地求饶道:“仙……仙尊饶命,仙尊!小妖再也不敢了!”
长胤真人冷冷道:“把脸换回去,本座徒儿的容貌,岂是你这种花妖可以染指的!”
在海棠仙即将窒息的前一刻,他才松开手,可怜的小花妖修为低下,毫无反抗能力,啪叽一声跌落在地,捂住喉咙剧烈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缓上口气,海棠仙艰难无比地道:“可是,仙尊,是您此前非逼着我,幻化成江公子的模样,若是我私自换了回去,只怕……”
“只怕什么?”
“只怕另外一个仙尊会不高兴。”海棠仙指的是心魔附体时的长胤真人,心有余悸地道,“另一个仙尊可怕得紧,他若是知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我虽只是一株秋海棠成精,但好歹也是江公子亲手养育的花妖,仙尊看在江公子的情面上,还请放我一条生路。”
少年面容清秀,说话时眸子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顺势就侧躺在地,手里的玉石,放在白皙平坦的小腹之上,顺着肚脐眼打着转转,声音无比娇媚诱惑。
“难道仙尊就一点不想知道,江公子都教了我什么床上‖秘‖术么?”
江暮阳眉头狠蹙,下意识抬脚就踹,咬牙切齿地道:“住口!我何时教过你床上秘‖术!”
这点他记得特别清楚!他绝对没教!半点都没教过!
本也就从未想过,师尊会和这只小小的海棠花妖,发生什么,又如何会去教他那种东西?
这海棠花妖分明在撒谎!他在撒谎!
那脚径直穿透了花妖的身躯,江暮阳又冲着长胤真人大喊:“师尊!千万不要相信他!徒儿当真没有教过他劳什子的床上秘‖术!绝没有!”
可海棠仙言之凿凿地道:“江公子还对我说了好多有关仙尊的话,难道仙尊半点不好奇吗?”
“还有……”他眯着眼睛,玉石已经从肚脐眼,一点点地往上移动,绕过胸口,蔓延至了玉颈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压着喉结,连腔调都变得沙哑起来,“江公子送来的这些东西,都是他曾经用过的,当着裴公子的面……”
江暮阳恨不得将海棠仙一剑挑死!
社死!大写的社死!
这天底下难道有比被人当着长辈的面,描述那种风月之事,更让人羞耻的事情吗?
不仅是描述了,海棠仙甚至还动了起来,娇媚地哼哼:“仙尊,江公子是这样用的……我只能学个皮毛,仙尊姑且先看看……”
顿了顿,他又面露抱歉地道:“啊,我又忘记了,仙尊现在已经看不见了。”海棠仙极妩媚,极淫‖荡地笑道,“不过没关系,我叫的声音大些,仙尊听听也好。”
江暮阳差点当场跳脚了,面红耳赤地大喊:“师尊!这个不能忍!快快快!打他,把他打出去!师尊,快!”
可就是那么的阴差阳错,长胤真人刚想出手阻止,偏偏心魔在此时出来,与他争夺身体的掌控权,他不得不先盘腿打坐,将心魔重新封印住。
海棠仙见状,笑得越发妩媚,那截玉石,已经被他摸索着,放了进去,才刚刚贴上一点点,他就娇滴滴地又喘又叫,带着哭腔地道:“好郎君,轻点,疼啊,裴郎君……”
江暮阳:“……”
他这下彻底忍不住了,气得当场跳脚,掩耳盗铃一般地挡在海棠仙和师尊中间,大喊道:“我才没这样!!我才不是这样的!”
他从来不喊什么裴郎君,他都是直接喊裴郎!而且,他记得特别清楚,他从未当着海棠仙的面,跟裴清行那种事情!
但……但海棠仙化作人形之前,确实是养在江暮阳的房间里的,可当时那只是一株普普通通的秋海棠啊,难道干那事之前,还要把屋里的花花草草,全部搬空不可?
他可以保证!他跟裴清当着秋海棠的面,行欢作乐时,秋海棠还没有生出灵识!
所以,海棠仙是在欺骗长胤真人,他学的根本不是江暮阳!
江暮阳也不会像这只小小的花妖一样,娇滴滴地又哭又喘!
他才不会这样!
可是,可是师尊不知道啊!师尊也许会相信……
只要一想到,前世自己死后,居然还这么社死,江暮阳就恨不得当场找个地洞直接钻进去算了。
他亲眼看见,师尊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细密的冷汗,白皙的皮肤下面,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连青筋都一跳跳的,薄唇紧紧抿着,无一不表明,师尊也在极力隐忍着。
江暮阳瞬间面红耳赤起来,大步流星地冲了过去,明知道他无法触碰到师尊,还是忍不住捂住师尊的耳朵,似乎如此一来,师尊就听不见海棠仙的淫-词-浪-调了。
即便这毫无用处。
海棠仙侧躺在地上,不着寸缕,身段妖娆得好像深海之中的美人鱼,皮肤腻白光滑,腰肢纤细,曲线分明,他好似故意要惹得真人方寸大乱,向上勾起一条纤细笔直的右腿。
雪白的玉足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震得铃铛发出轻快的声响,他的声音魅惑到了极致,眸光流转之间,勾魂摄魄得紧,好像才从那种风月之地,偷跑出来的炉鼎。
唉唉低喘,故作楚楚可怜的姿态,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惹人浮现连篇,令人面红耳赤。
“裴哥哥,我的身体,你可还喜欢?你轻着些,我可不是什么皮糙肉厚的粗野之人,我身子骨弱,皮肉也嫩些,不经哥哥揉捏搓磨的。”
“饶了暮阳吧,好哥哥。”他开始模仿江暮阳了,“裴哥哥,饶了阳阳吧。”
“肚子……肚子疼,当真受不住了……”
江暮阳怒气更盛!
都这种时候了,该死的小花妖,居然还敢冒充“江暮阳”故作姿态!还如此不知廉耻地在师尊面前行乐!
更过分的是,一边喘着,爽着,一边还喊着裴郎君,裴哥哥!
这天底下姓裴之人,确实不计其数。但苍穹山上,裴姓之人,却只有裴清一人!
小花妖此举实在太惹人误会了!
江暮阳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最后变得铁青无比,尤其他看见小花妖,不着寸缕地跪爬至了师尊的身旁,好像猫一样,跪伏在地,两臂攀附着师尊的膝头。
用那种撒娇的语气,嗔怪道:“仙尊,你怎么也不理理我啊?难道我叫的声音不够响亮?”
“那么,我就贴着仙尊的耳畔叫上一叫,让师尊听个响,可好?”
“师尊,徒儿想得紧,现在就想要……师尊,疼疼徒儿吧,好师尊……您也摸摸徒儿,师尊,师尊……”
江暮阳气得怒骂道:“当真是不知廉耻!小小花妖居然也敢妄想着染指仙师!”
可随即,他又幡然想起,这个小花妖是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目的就是如此这般勾引师尊。
这个小花妖现如今的所作所为,同江暮阳当初的想法,不能说截然不同,只能说大同小异。
如此说来,当初的自己,还真是……真是胆大包天啊!
倘若不是因为师尊疼爱他,也许,师尊早就清理门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