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裴清的手一滑再滑

可问题是, 这事根本没法好好说!

江暮阳尴尬极了,那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 又油然而生。

他也想先下来好好说, 但问题是,他怎么下来呢?

此刻,他是坐在裴清怀里的。

裴清是那样深沉地爱着他, 严丝合缝, 连件纱衣都没披。

更别说,那根该死的藤蔓了。

滚热渐渐又爬满了江暮阳的脸, 热汗大滴大滴地顺着濡湿凌乱的额发滚落下来。

他的脸艳得好似三月的桃花,双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红艳的唇瓣, 鲜嫩得很,稍微咬一口, 就能挤出汁水来,此刻因为羞耻,而微微抿着。

显得越发诱——人。裴清光是看一眼,浑身又开始燥热了。

他赶紧转过头去, 心里默念着《清心咒》,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多看, 不要多想。

事情一定不是他亲眼看见的这样!

江暮阳必定是有苦衷的!

他要相信江暮阳才行!

但这不是他不看不想,就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江暮阳嘴角直抽搐, 敏锐地察觉到,裴清又膨胀了, 这也就意味着, 他想要下来更加困难。

“裴清, ”好久之后,江暮阳才打破了诡异的局面,他的手还搭在裴清被捆起来的腕上,神情显得十分自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事情不是你看见的这样……可能和你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你不要胡思乱想,听我跟你解释。”

裴清面色潮——红,并不是很相信这番说辞。

他一醒来,就躺在床榻上,还不着寸缕的,而他的师弟江暮阳,同样不着寸缕的,还那么亲密地坐在他怀里……

这让他如何才能不往歪处想?

更何况,江暮阳还捆住了他的双腕,脸上尽是迷离享受的神色。

裴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境地,但隐隐约约,他察觉到了点什么。

有什么东西,与他齐头并进,紧紧贴在一起,同时伺候着江暮阳。

“江师弟,”裴清隐忍着,强迫自己不要往歪处想,尽量冷静地轻声道,“你可以先下来么?”

“还有,我不知道,你私底下玩了什么,但现在可以拿出来么?”

“我……我不喜欢你这样。”

“还有我的手,为何要绑起来?”

江暮阳:“……”

该死的!

明明是裴清……哦,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裴清的心魔,亲手把藤蔓放进去的。

怎么现在竟然成了,是他不知廉耻,是他淫——乱放——荡,私底下喜欢找男人玩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了?

正经人谁会玩这种东西?明明,他玩得更高端。

江暮阳有点生气了,觉得裴清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这跟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有什么区别?

确实没什么区别,想吃他的糖,还想当他娘,裴清怎么这么能呢,这天底下的好事儿,全被他给占了?

“我哪样了?”江暮阳笑着反问他,“你得说仔细了,我到底哪样了,我笨,裴师兄说这么委婉,我真的听不懂的。”

“还有哦,不是我不想下来,裴师兄,你又不是半身不遂了,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不用我敞开了说吧?”

“不是我死咬住你不放,而是你的问题……你自己多大了,心里没数么?”

“裴清,你在兴奋什么?”

江暮阳意有所指,稍微提了提腰,只觉得尾椎骨似受雷霆之力,啪的一下,电打上去一般,从尾椎骨,一直蔓延到了脊梁骨的酥麻感,让他又坠了下去。

双腿软得好像一滩烂泥,身上更是毫无力道。

藤蔓此刻呆若木鸡,彻底不动弹了,但体型依旧,不曾有半点缩小。

这让原本就不甚宽敞的盆地,越发雪上加霜。

时刻紧紧绷着,他的神经也紧绷着。

江暮阳深呼口气,又尝试了几次,可无一例外,皆以失败而告终了。

他距离成功最近的那一次,几乎能完整地看见藤蔓的全貌了。

结果裴清一声低低的闷哼,好似压死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江暮阳只觉得浑身一颤,四肢力道全失,嗖的一下,再度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随即就听见,裴清更加沙哑低沉的闷哼。

不知道的,大概会以为,江暮阳把他的肋骨都砸断了。

江暮阳的脚趾紧紧蜷缩着,牙齿咬得咯噔作响,幸好用拳头堵住了嘴,才不至于像裴清那样,毫无任何形象的浪——叫出声。

真是好没用的裴清!连这点自控能力都没有!

瞎叫唤什么?

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么?

“你叫什么叫?”江暮阳开始恶人先告状了,咬牙切齿地道,“要不是你乱喊乱叫,我现在已经站起来了!”

“这都是你的错!裴清!我不管了,你自己想办法!”

江暮阳确实没办法了。

他可是足足受累了一整晚,心魔,裴清,藤蔓,三重折磨,轮流替换,有时候还三管齐下。

也就是他天生皮糙肉厚,前世挨——操的次数多了,忍耐力和承受能力,非常人能够媲美。

否则,今日但凡换一个人,只怕就要鸟尽弓藏,生生死在床榻上了。

眼下的情况很危急,问题也非常棘手,江暮阳果断将矛头甩给了裴清,让裴清想办法去吧。

裴清缓缓从喉咙底,喘出一口又黏腻,又粗——长的气息。

听见此话,他闭着眼睛,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江暮阳沉默着,为他松绑,之后就扭过头脸,不敢再看裴清的脸,闷闷地说了句:“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裴清深呼口气,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然后,双手缓缓地伸了出来,摸索着,抓住了江暮阳的腰肢。

温热的大手,才一触碰到江暮阳的腰,又引得他自己一阵颤栗。

仿佛触电一般,迅速无比地把手缩了回去。

裴清难堪又懊恼地摇头道:“不!我不行!我不可以这么做!”这可是江暮阳的腰!

腰是多么敏——感的部位!

况且,江暮阳没有穿衣服!他的手指直接贴在了江暮阳的皮肤上,这样不好!

非常不好!

容易干-柴-烈-火,容易出、大、事!

他会忍不住,把江暮阳的腰,掐住深紫色的指痕。

江暮阳:“……”

不就贴着皮肤,抓一下他的腰?

很困难吗?

两个人都这样那样了,比抓腰更亲密,更难以启齿的事情都做了,还怕抓一下腰?

他现在合理怀疑,裴清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磨蹭,好待得久一点,享受的时间长一点。

江暮阳咬牙道:“但凡我现在有点力气,我都不会指望你!”

“我可真是什么事情,都指望不了你啊,裴清!”

“又不是第一次了,装什么纯情少男?”

“你掐着我腰,拔萝卜会么?就一瞬间的事情!”

“谁让你做什么了?拔萝卜都不会吗?”

裴清被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俊美的脸,越来越红了,他的眼睛也越闭越紧,根本不敢睁开。

可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羞愧难当。

不敢动,一动都不敢动。

越是不动,他就越想动一动,裴清为自己可耻的念头,感到无比忏愧。

因为长时间的静止,藤蔓发疯一样,开始吸取周围的水分,好膨胀得更大,更粗,更长,更狰狞恐怖。

渐渐的,江暮阳好像小河一样,开始干涸了。

即便不动,江暮阳也觉得这样很痛。

干涩,钝痛,犹如刀割。

他认为,长痛不如短痛,就一下的事情。

裴清手劲儿大得很,只要裴清抓牢了他的腰,然后像拔萝卜一样就行了。

疼也只是一瞬间最疼。

大不了事后擦点伤药。

江暮阳深呼口气,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见裴清好似死鱼一样,半死不活,双眸紧闭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立马心头火簌簌冒了出来。

“别装死!快点!你以为我想跟你这样?活儿烂成这样,谁跟你双修,真是倒了八百辈子血霉!”

好好的洞房花烛,全被裴清给破坏了!

现在居然还下不来了!

这都怪裴清!

做什么要和藤蔓齐头并进!

就这么说吧,原本只能放一柄剑的剑鞘,现在强行塞了两柄一模一样的长剑进去。

即便剑鞘耐磨耐造,但问题是,怎么把剑抽出来。

江暮阳都快痛死了,再不从裴清身上下来,他怕自己会死在上面。

光是一动不动,就这样钝疼,万一裴清把持不住,那岂不是又要大出血了?

不要!

江暮阳打心底拒绝!

并且催促着,让裴清赶紧出去。

“江师弟,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如此的!对不起……”裴清羞愧难当,无地自容起来,又开始郑重其事地道歉,“这不是你的错,必定是我的错,是我……是我不好,江师弟……”

“好,我知道了,你别再说了,有什么事,先出来再说……我真的一点劲儿都没了。”江暮阳有气无力,虚弱不堪地低声道,“快点,再磨蹭下去,只怕一会儿要来人了。”

“你必定不想让其他人发现,你我在洞房花烛吧?”

“还有,我知道你现在充满了疑问,你先出来,我再慢慢跟你讲讲,最近发生了什么。”

江暮阳好言相劝,只想赶紧解脱,再磨蹭下去,他的命都快没了。

天杀的裴清啊,活儿怎么烂成了这样?白瞎了这么优越的先天条件。

连个心魔都比他厉害,比他花样多,比他会心疼人……

只要一想到,往后最少几十年,还要一直跟裴清互相磨合,江暮阳便觉得,这个道侣不要也罢。

“好,我先出来……暮阳,你……你忍一忍。”裴清低声道,终于还是伸手,掐住了江暮阳的腰肢。

精壮的手臂热汗淋漓,青筋爆起,一看就知道很有力量。

江暮阳屏息凝气,准备好硬生生地受一回罪了,最糟糕的结果,也就是大出血。

这对他来说,早在前世就习以为常了,疼肯定是疼,但他可以忍受。

裴清拔萝卜一样,将他整个人掐了起来,慢慢往上提,江暮阳的膝盖,甚至都悬空了,眼瞅着,江暮阳要解脱了。

哪知裴清的手一滑,没有掐住江暮阳的腰肢,哧溜一声,他整个人就从半空中坠了下来。

好像一块烂肉,重重砸落下来。

江暮阳一瞬间涕泗横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好似一剑将他穿了个通透,他大张着嘴,几乎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好久才从沙哑的嗓子里,发出简短的“啊啊”,以及一句:“裴清!我要杀了你!”

裴清同样也不好受,他慌乱极了,赶紧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手滑了,对不起!”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手心里都是汗水,江暮阳身上也滑腻腻,黏糊糊的。

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不小心就手滑了。

他感到无比抱歉!

态度相当诚恳,姿态也放得特别低,满脸愧疚地同江暮阳道歉。

江暮阳恨得要命,但时间紧迫,也没有空让他继续矫情了,他咬牙切齿地道:“你最好是无心之举!”

很快,裴清再度发起尝试。

可很快,又步了第一次的后尘。

原因依旧是手滑了。

裴清都没等江暮阳开嗓骂人,又紧接着,尝试第三次。

结果依旧失败,还是手滑。他赶紧扯过被褥,擦拭干净手汗,以及江暮阳腰间的汗水。

在江暮阳几乎喷火的目光中,第四次尝试。

失败。手滑。

第五次,依旧失败,手还是滑。

第六次,第七次……一直第二十多次,手一滑再滑,到了最后江暮阳都哭了,一半是被裴清的手滑,而气哭的,还有一半是因为太疼了。

在裴清第二十八次尝试的时候,江暮阳实在受不了了。他抓着裴清的手腕,大力摇头道:“别试了,别再试了……顺……顺其自然吧。”

他肩膀狠狠哆嗦了几下,好长两串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江暮阳紧紧抓着裴清的手腕,嗓子几乎快不能出声了:“你有没有……很润的东西。”

裴清:“什么?”

“没有吗?”江暮阳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头发梳得那么整齐,一根乱发都没有,油光水滑的,还隐隐有点沉香味,真的没有用香脂梳头么?”

裴清道:“有用,但你要香脂做什么?”

江暮阳都要气哭了,当然是用啊,难不成拿来吃吗?

当然,拿来吃比拿来用,似乎更准确一些。

但他绝对不会跟裴清解释了。

这次之后,最起码一个月,裴清都不许距离他十步之内!

江暮阳恨死他了!一个正常人,怎么能活儿烂成这样?

就冲着活儿烂,哪怕再美的皮囊,再俊美的面容,也要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