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手表(二更)

他看了眼纪朗, 拿起纪朗搭在肩上的毛巾给他擦了擦头发。

纪朗跟着他笑,却在傅星徽认真替他擦着额前刘海的时候,凑上前亲了过去。

傅星徽惊了下, 毛巾掉落在一边,纪朗微湿的发尾蹭着他,像只讨宠的小狗。

他一路顺着他的眉心亲到耳垂和喉结,最后在肩膀上轻咬下一个不轻不重的痕迹。

他们俩原本是并肩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沙发上。

傅星徽轻喘着气, 闭眼蹙着眉,显得难.耐而痛苦。

他时不时略睁开眼,垂眼往身下看一眼纪朗,又很快扭回头去。

纪朗望着他问:“你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

傅星徽不理他, 纪朗就一边吻他一边道:“那你就让我一次好不好。”

傅星徽受不了,坐起来想推开他,纪朗却握着他不放。

“纪朗——”他压着嗓子反抗道,“别闹。”

“我有问题要问你, ”纪朗往前探身,注视着傅星徽的双眸道,“我知道正常问你肯定不会好好说, 所以打算采取点特殊手段。”

“问什么?”

“等下……”

他趁傅星徽分神,把他腕上的手表摘下来换了个位置套上, 利落地拉紧了表带,咔哒一声扣紧, 然后才慢悠悠地把话说完:“……就知道了。”

“你干什么!”

傅星徽闷.哼一声,出口的声音瞬间变了调。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问我这个问题。”纪朗笑着吐槽了一句, 又指了指戴在不该戴的位置上的手表。

“简易测谎仪, ”纪朗说, “别紧张,你越紧张,电流越大。”

“你——”傅星徽瞪了他一眼,手撑着沙发缓了缓,抿着唇偏开脸。

纪朗望着他流畅漂亮的下颌线,轻声问:“邵杰的事是你做的吗?”

傅星徽眸色一顿,没有开口。

“我先坦白,”纪朗说,“我和学长的公司想做的东西和舆论监测有关,所以无论是之前将计就计和邵杰说我要去网吧那次,还是这回邵杰嫖.娼的案例,都是我们的测试样本。”

“我们的分析系统还不够完善,但是能判断出来,这件事的发酵包裹成塔的走红,后面都有推手。”

“你一定要问吗?”傅星徽反问他。

“也可以不问,”纪朗意外地好说话,“那第二个问题。”

他问:“你能把我对邵杰动手的事情压得密不透风,却为什么从来没有限制过节目组把我们两个的互动播出来?”

“你应该知道,”纪朗说,“节目播出之后,我们多了很多CP粉。”

圈内人都心知肚明,非情侣炒CP一般是为了影视作品造势,或者是起步阶段的流量明星积累人气,要么剧播完之后分道扬镳,要么狠一点靠着拉踩对家,直接将CP粉提纯成为自己的粉丝。

但对傅星徽来说,他自己本身就是票房代表,更不缺这点粉丝,纵容CP粉的增加,对他而言其实没什么好处,还可能导致口碑受损。

轻微的电流让傅星徽略有些颤抖,他扶着纪朗的肩,鼻尖沁出了细密的小汗珠。

“你觉得呢?”傅星徽问他。

纪朗亲了亲他的鼻尖,“我觉得你喜欢我。”

他话音刚落,傅星徽的身体就抖了一下,他的手掐红了纪朗的肩膀,加深的电流让他快要忍耐到了极限。

他想伸手去把手表摘下来,纪朗却禁锢着他的手不让动,“第三个问题,”他说,“丁宇是谁?”

这个名字像是某种催化剂,听到的瞬间,傅星徽的心跳明显加快了。

紧贴着敏感部位的手表电流大幅度的增加,他倒在沙发上,弓着身子,大滴大滴的汗落下来,头发湿漉漉的,一贯偏白的肤色都染上了红。

“你……怎么……知道丁宇?”

他喘.气越来越急,手指攥得格外紧。

“这么激动吗?”纪朗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又泛上来,“提了提名字而已。”

而傅星徽却终于在混沌的意识中抓住一线清明,想起了自己落在酒店桌上没收拾的书信。

他那间房间平时从来没有任何人去,加上他下意识里对纪朗一向都没有什么防备,所以一贯谨慎的他竟然忘了这一茬。

不过看样子,纪朗应该只是看到了那封信,暂时没把丁宇和丁遇联想到一起。

“朋……友。”他艰难道。

“哪个朋友?”纪朗追问道。

“你……给我……解下来……”

傅星徽挣扎着双手,可在电流刺激下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登顶让他几乎是脱力的状态,多巴胺的强力冲击和肾上腺素的反复调动让他的身体脆弱又敏感,只剩下对快.感的感知。

纪朗跟他谈条件,“你说了我就解下来。”

傅星徽咬着下唇道:“哥……哥,小……时候的……邻居……哥哥。”

纪朗撇了撇嘴,“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

傅星徽没工夫跟他追忆往昔,双眼发红地瞪着纪朗道:“松开!”

可纪朗这次却没有言出必行,而是拈酸吃醋地说了句,“那你也得叫我一声哥哥。”

傅星徽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道:“你比我小……”

纪朗腾出一只手来弹了弹手表,“那我不管。”

傅星徽在他怀里抖了一下,紧接着是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抽.搐。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小腹沾湿一片,他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终于大口喘着气,顺着纪朗的心意叫了一声:

“哥。”

“没听够。”

“哥,哥哥,哥……”

他破罐子破摔地反反复复叫了一遍又一遍,到最后纪朗把手表摘下来的时候,他基本已经累得完全没了意识。

纪朗在浴缸里放好水,把他抱到浴室里,他把袖子挽起来,认认真真地给傅星徽洗着澡,绵白细密的白色泡沫在男人的皮肤上滑动,显得格外纯净。

累到透支的傅星徽睡得很熟,难得像这样被抱来抱去都没有醒。

纪朗把傅星徽放回床上,又去关了厨房里煮汤的电源,一锅好汤早就煮过了头,香味四溢出来,充满了令人感到幸福的气味。

他没用浴缸,而是换了花洒冲了个凉水澡。

和傅星徽的亲密接触于他而言总是很折磨,然而折磨之下,却依然让他甘之如饴。

他冷静了半天,才把傅星徽方才被欲.念裹挟的样子短暂地移出脑海。

纪朗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一边洗脸,一边望向镜中的自己。

他原本只是大脑有些放空,无意识地看着镜子,可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却顿住了。

这镜子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纪朗试探着伸出手,将手指贴在镜子上,镜中倒映着的手指和他的指尖紧密相贴,没有半分空隙,仿佛能够直接触碰。

一般情况下,没有缝隙的镜子很可能是能够透光的双面镜,从外面能看见里面,但从里面看不见外面。

他神色一凛,左右检查确认了一下这面镜子并不是暗门,也无法打开或者轻易拆下。

半晌,他又伸手敲了敲镜面。

意外的是,里面传出了略带空洞的敲击声。

——镜子后面不是墙面。

他往后退了一步关上灯,开着闪光灯对着镜面拍了几张,却没拍出什么东西,思索片刻后,纪朗重新打开灯,摸索着镜子周围的框架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又去客厅翻出了工具箱。

十分钟后,随着咔哒一声响,纪朗站在镜框前,手里拿着镜子,僵硬地望向镜子背后。

狭小的暗格上,一个摄像头静静地立在那里,与他两厢对视着,仿佛一只幽黑深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