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梁青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在医院被人撞见了影响不好。
慈韩松抬起一双泛起水光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跌坐在床上,眨了眨眼,唇色更红了。
梁青生倒是稳如泰山,脸都没红一下,坐回椅子上,望着他:“回学校住吧,别浪费钱了,我已经答应你了,之后想约我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你知道了?”慈韩松撩了撩头发,声音飘飘的。
“我问了护士,并不是因为那种原因发烧的。”梁青生也不傻,自然明白他什么意思的。
“哦。那好吧。”慈韩松也打算今天回去的,自然答应了,明天有个老师的课不能不去。
慈韩松换衣服和整理费用,梁青生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等他。
他低头玩着手机,没有注意旁边的人,直到一道黑影站在他面前,才抬起眼来。
却是红着眼眶的冯栎,手上还拿着保温盒,里面是他自己在寝室做的饭菜。
梁青生视线落在那个保温盒上,之前他也给他做过饭来着,用的就是一模一样的保温盒,他思绪微微一转,大概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一刹那,胃里泛起了一股恶心。想到和那个傻逼用过一套碗筷,就想将之前吃的全他妈吐出来。
他像是没看见前面有人一般,径直站起来,往旁边走去。
冯栎连忙在抓着他的手腕,眼泪已经刷的流下来了,白净的小脸都是伤心,他呜咽着喊他:“哥……你为什么把我拉黑了。”
梁青生脸色有些难看,抽手,被他抓的太紧,抽不动,两个人大男人拉拉扯扯,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本就惹人瞩目,他不想再发生更大的肢体接触。
“松手。”梁青生冷冷看着他,表情冷漠。
冯栎含泪摇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哥,我不分手……”他低声说道,哀求的看着他梁青生。
梁青生只觉得额间青筋凸了凸,对于他已经没有了半点心疼,心中只觉得异常烦躁,他一瞪眼:“你他妈再不松手,我可就动手了,这里是医院,连叫救护车的时间的省了。”
冯栎似不敢相信一般,怔怔看着他,似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他从来没有打过他的。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和李川柏……”他却说不出口干干净净这四个字,手也不敢抓的那般紧了。
梁青生讽刺的看着他,冯栎甚至连脖子上的吻痕都不遮一遮,他怎么有脸再来拉他的,他不明白。
他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看着那冷漠的背影离开,冯栎手机响了,带着催命符一般的节奏,只能停下想要追上去的脚步。
“小栎,到哪儿了?”那头男声带着点冷意。
“我……我马上到了。”冯栎擦干了眼泪,抱着保温盒离开,心中依然觉得梁青生只是因为生气他和李川柏搞在一起,既然生他的气,就是还在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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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青生等半天没看见人,想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他,却收到了一条消息。
[我在最右边走廊的厕所,你过来一下。]
梁青生忍不住皱眉,心中刚刚因为冯栎翻涌起的烦躁,还是无法平息,搅乱了一腔平静的湖水,此刻他只想回去,在床上好好躺着,什么都不想。
他一走进厕所,就被人抓住的手腕,他下意识就要动手,阻止他的动作,遏制他的手腕,见是冷着脸的慈韩松,才松了力道,任由他将他拖入厕所隔间。
医院病房内都有厕所,这边公共厕所来人并不多,显得异常安静。
梁青生以为他想玩什么花的,率先不耐开口说道:“我现在没心情和你玩儿。”
慈韩松用背抵住门,眼底泛起冰冷之色,表情异常难看,声音冷淡讽刺:“没心情和我玩儿,有心情和冯栎玩儿是吧,贱不贱啊,人家都不要你了……”
那嫉妒情绪让他头脑发热,胸腔中积攒着怒火,谁知道他前一秒还在欣喜他和他在一起了,下一秒看见他和他前男友拉手画面有多恼火。
之前有多开心,就觉得自己有多愚蠢。
“你说什么?”梁青生的眼神冷沉,盯着他,压迫性十足,声音冷的不行,眼神像是利剑,一寸寸凿开他肌肤似的。
“我说,你贱不贱啊,人家都不要你,还要腆着脸贴上去。”慈韩松却不怕他,眼底闪烁着疯狂的光,表情冷淡又执拗。
梁青生抬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人抵在墙上,冷硬的眉眼带上一股阴鸷的压抑,他缓缓靠近他,手中微微用力,并不疼,只是让他感受到强势的压迫感。
“我贱?我腆着脸贴上去?”梁青生扯起一抹冷笑,他伸手拍了拍慈韩松瓷白的脸,带着一点侮辱性的轻拍,脸颊被拍的啪啪作响,染上了一点红。
“到底是谁他妈腆着脸来勾引我的?人家冯栎不要的东西,你把他捡来当做宝,谁贱一点?嗯?”梁青生黑沉沉的眼望着他,带着讽刺的眸光。
两人胸腔中都是涌起的怒火,带着将两人烧成灰烬的势头,两人互相瞪着,眼眶发酸,慈韩松率先垂下眸子。
他压下那股邪火,手指捏紧,垂下的眸子是偏执疯狂。
他谨记着,他这人吃软不吃硬。
他勾了勾唇角,眼睛里面闪烁难过似的,带上一抹自嘲的笑:“我就是贱啊,看上自己室友的男朋友,千方百计的勾引他……我还就真把他当宝了。”
对上他似深情无比,闪烁泪花的眼,这话也让梁青生的火如何也朝他发不出来了。
但是情绪还在翻滚燃烧,一时半会没了声音,他抿唇一言不发,松开原本威胁性十足的手。
慈韩松脖子上的皮薄,也掐出了一个淡淡痕迹。
厕所外倏地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进来了,这个时间间隙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只有厕所里面有一扇门紧紧关着。
梁青生低着头神色不明,慈韩松定定看着他。
原本嚣张跋扈的气焰,此刻一同被旁边冲水的声,随着厕所水一起冲了下去,消失无踪了,没人发现在厕所隔间还站着两个男人。
梁青生觉得自己刚刚像个傻逼,两个人吵架也像是小学鸡似的,话语极端互戳痛处,一下觉得尴尬起来,就想出去。
但是慈韩松堵在门口,他低头对上他的眸子,沉声说道:“让开。”
“不让。”慈韩松不动,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却不是那种脆弱的红,眼底偏执疯狂的神色一目了然,没有半点收敛。
他真的有一下点燃他怒火的能力。
慈韩松伸手将他推了一把,梁青生一个没站稳差点踩进厕所里,还好眼疾脚快,避开了。
梁青生的肩膀被他按住,狭窄的隔间里,有香薰,也打扫的干净整洁,却还是让他浑身不自在:“你到底想干什么?”
慈韩松到底并不是瘦弱的男人,伸手按住他的时候力度并不小,抬眼看着他,一把抓着他的手腕,手指在他手腕上摩挲,又用力摩擦搓揉。
像是要将他手腕那一层皮搓下来似的。
他不管不顾的冲过去吻他,起初梁青生没动,直到他用力咬了一口他的唇。
梁青生便反击起来,不服输的咬他,心中的怒意变成了别的东西,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却无人停下。
他反手抓着了慈韩松,钳制住了他的动作,没让他继续动。他低下头,咬他的唇舌。
“他抓你的手,你就让他抓?是不是他想亲你,你也让他亲啊?”慈韩松松开他的唇,嘴角红艳,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眼底神色一片克制的嫉妒。
嘴角传来刺痛,刚刚两人谁都没有收着劲,咬得一个比一个狠,发泄了那点儿令人烦躁的思绪。
“你在发什么疯?”梁青生舔了舔唇角的伤口,还在流血,冷硬眉梢戾气消散了一些,语气淡淡。
慈韩松抱住他的腰,仰头看他,专注地看着他,从之前锋芒毕露的样子,变成了无害绵羊似的,只是说出话,轻柔又带着寒气:“你刚刚答应我,我们在一起,转眼就和前男友搞在一起,我怎么可能不生气。下次见了,我会更生气。”
梁青生嗤笑一声,一把掐住他的脸颊,将他清高又冷淡的脸,捏变形了,他低着声音,“你都看见我们牵手了,还只敢躲着瞧,不敢宣誓主权……怎么回事啊?
“慈韩松,你挺没种啊?只敢跟我横是吧?”
慈韩松怔了一下,脸被人掐着,他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隔着透明镜片,神情诧异,似不敢相信:“我能宣示主权?”
他脑袋一时间转不过来,还以为他俩真偷.情呢。
“怎么不行?你刚刚不是说,我和你在一起了吗?”梁青生粗粝的嗓音缓缓说道,眼神露出几分不在意,已经和冯栎划清界限了,就不怕和慈韩松的关系公之于众。
慈韩松登时扯了扯嘴角,表情都笑了起来,眯了眯眼,露出一丝危险的神色:“好,下次我再见到你俩牵手,直接弄死他,再弄死你。”
梁青生被他这幅狠劲十足的样子逗笑了,撩了撩他的刘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白脸样儿,能弄死谁啊?”
“哼。”慈韩松只是冷笑一声,不置可否的看着他,住院之后就没抽过烟了,喉结滚动,视线落在他唇上,舔了舔嘴角:“想抽烟。”
“医院禁止抽烟。”梁青生反思着,自己是不是有病,和一个小疯子在医院厕所吵这么久。
“亲我。”慈韩松紧紧抱着他的腰,感受到那腹部硬邦邦的肌肉,仰着头。
“把我当烟抽?”梁青生低头看着他,眼神玩味儿。
“给不给抽?”慈韩松静静看着他,那白净的漂亮得惊人,恍若被悉心照料浇灌的鲜花。
梁青生捏着他的脸,亲了上去。不同于之前的猛烈疾风,这次恍若和风细雨一般,缓缓的贴合着舔吻。
慈韩松指尖悄然摸上他卫衣衣摆,下一秒,梁青生两只手抓着他的手腕抽出,两只伶仃手腕被他一只大手提起来,按在门上。
慈韩松颧骨氤氲起了红色,像是点缀的胭脂,眼底水雾蒙蒙,唇也红了,他眼底兴奋起来。
梁青生手绕到身后,似搂住他的腰,他望着他,低声问他:“还想不想抽?”
“想。”慈韩松微微张嘴嘴,白的齿,红的舌,舌尖微微探出口,似在期待什么,眼底期待之色浮现。
梁青生眼底闪着稀碎的光,嘴角带着笑,微微低头。
慈韩松俏生生的舌尖伸长了一些,湿漉漉的眼睛羞涩的看着他。
梁青生却并不去亲他,气息灼热,吐出两个字:“憋着。”
说完,直接推门出去,手臂揽在慈韩松肩头,将人转了一个面,带了出去。冷风扑面而来,将他冷的一寒颤,哥俩好似的勾肩搭背,往外走起。
慈韩松脸颊更红了,气的,他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梁青生!”
梁青生抓着他的肩膀狠狠往自己怀里撞了一下,咧嘴笑了一下:“叫你爹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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