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顾迟给他……特训下吗？
沈书意从来没拍过戏。
仅有的拍戏体验，还是刚出道时，配合新发行的单曲拍摄过几次MV。
MV不需要记台词，也不需要什么演技，他只要根据歌曲的情境去演绎导演要求来就好。
他在片场看过顾迟他们拍戏，感觉跟拍摄MV完全是两回事。
沈书意本能地想要打退堂鼓，担心自己做得不好，会拖剧组后腿。
听说戏份少，拍摄周期也不长，沈书意又有一点点的动摇。
顾迟最近接的一部戏好像也是要等年后才开拍。
如果他的拍摄时间在顾迟进组之前，让顾迟教一教他，应该可以。
沈书意大致翻了翻剧本。
他这部戏的剧名叫《窒息》。
只是听着名字，就让人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剧中的人物跟情节，更加像是夏日里风雨欲来前闷热粘稠的空气。
电影的女主公，原本是一个漂亮干练的职场白领。进产房前，她都在视察工地的女强人。由于过度劳累，导致孩子提前生产。
差一点失去孩子的恐惧，令女主对这个孩子格外地紧张。她决定辞去高薪的工作，一心一意在家照顾孩子。
照顾小生命，是一件身心俱疲的事情。
有一次女主终于将孩子哄睡，从沙发上起来，想要抱孩子去床上睡觉，忽然天旋地转，她的眼前一阵发黑，身为妈妈，她本能地护住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额头却磕在了茶几上，肿了一个大包。
丈夫因为工作早出晚归，女主一个人吃力地抱着孩子起身。
丈夫回来后发现女主受伤的额头，很是心疼。信誓旦旦地表示晚上由他照看孩子，然而，当女主喊男主起来换尿不湿，回应女主的只有男主的呼噜声……
这是一部戏聚焦女性视觉的剧情戏，主要讲述女性在有了孩子之后在婚姻当中面临的一些困境。
无论是男主也好，还是他手中的这个角色也好，都是配角，重头戏都在女主的身上。
就是他这个人物，在剧中的戏份有点特别。
沈书意抬头问道：“我在这部戏里，饰演女主的……外遇对象吗？”
丧偶式婚姻，加上婚后男主逐渐暴露出的性格上的缺陷，让女主开始思考，婚姻到底是什么。
说是外遇可能有点不大恰当，因为剧本里也没交代女主最后是不是真的有跟男配在一起。
宋离：“对。宗导说你身上有一种很温柔的气质，跟这个角色很贴合。在这个戏里，跟男主结婚多年的女主，就是不自觉地被你身上的气质给情不自禁地吸引住，才会决绝地跟她那个在情事上过分索取，同时又喜怒无常的老公说拜拜。”
是，是吗？
导演可真是“独具慧眼”。
沈书意：“……男主是谁定了吗？”
在情事上过分索取……又喜怒无常，这个听着就不是什么正常人的角色，男主定的谁？
半个月前，经过好几个月筹备的沈书意的个人工作室终于正式成立。
现在人手虽然招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忙，很多事都得宋离帮忙盯着。
宋离一边拿手机回复工作上的信息，一边回复沈书意：“据说是顾迟。”
沈书意翻页的动作稍停，微微一愣：“谁？”
这部剧的男主是……谁？
像是早就猜到沈书意的反应，宋离微笑着又重复了一遍，“顾迟。”
沈书意怎么也没有办法把“喜怒无常”跟顾迟联想在一起……
宋离手里拿着手机，暂停工作上的回复，“想想看，只要你接了这部戏，呵。那你就是亲自送给顾迟绿帽的人，刺不刺激，带不带感？”
沈书意：“……”
宋哥的想法有点危险。
以及他并不是十分能够理解宋哥的癖好。
他怕他到时候完全没有办法入戏倒是真的。
沈书意忽然想到另一件事。
他将剧本摊开在腿上，身体前倾，凑近宋离，眼睛微亮：“哥，这部电影应该有OST吧？这部电影的OST有歌手唱了吗？可不可以跟导演推一下我？”
宋离：“……我替你问一下制片。”
“太好了，谢谢哥。”
宋离拿过边上的手机，当着沈书意的面点开制片人的微信头像，“我可以帮你问下制片，看这部戏的OST有歌手唱了没。不过书意，你要不要也考虑下，接下这个戏？
近水楼台。你要是接了这部戏，回头再跟制片说想唱一首OST，在制片或者导演那里刷个脸熟，我觉得问题不大。不管是开拍还是剧上映后都可以算是一个宣传的噱头。对于剧方跟我们都是一个好事。”
只是参与OST的演唱，当然也可以起到宣传的作用，但是始终不若参与演出那样，可以随剧组跑宣传来得曝光率大。
不仅如此，等电影上映后，还会有一个持续性的曝光。这些都不是只是参与演唱影片的OST所能够比拟的。
沈书意陷入犹豫：“我想想看。”
这些年，沈书意也有参与过OST的演唱，其中大部分都是电视剧的片头、片尾曲，或者是插曲。
属于很多人对旋律有印象，但是叫不出歌名。除了粉丝以外，更不知道那些歌是沈书意唱的。
其中像是《乘风》，是他专门一款热门手游游戏专门作词作曲的一首古风OST，还曾经小火了一把。
不管是手游的大热还是《乘风》的走红，都没能让沈书意出圈，属于典型的歌红人不红。
身为歌手，沈书意当然希望能够有更多的影视剧制作方邀请他来演唱。
“邓制片回我了。”宋离晃了晃手中亮起的手机屏幕。
沈书意一阵紧张，他双手攥着剧本：“邓制片怎么说？”
宋离：“邓制片说目前整个戏都还在筹备当中，OST的制作还没提上议程，我已经跟邓制片推了你。邓制片说，他这边知道了，到时候如果音乐风格合适，会优先考虑我们。”
沈书意脸上露出喜色，他开心地道：“替我谢谢等制片。”
“喔，对了。”宋离佯装不经意地开口：“刚刚邓制片问我，剧本递给你了没。”
沈书意喉咙微干：“宋哥，你……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刚刚递了。邓制片还说等我的好消息。”
沈书意：“……”
…
沈书意还是没想好要不要接这个戏。
拍戏是在他职业规划之外的事情。
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制片人找到他演电影。
刚走红的那几年，天悦倒是有安排他去演偶像剧，那个时候他一心想要发唱片，就委婉地拒绝了。
后面沉沉浮浮这么多年，很多音乐上的工作都得靠他自己跟宋哥两个人去争取，更不要说像是影视这种他完全不占任何优势的工作。
沈书意没有当场做决定，宋离也没催他。
他又不能把人给绑去剧组。
反正现在剧组现在也还没开机，而且邓制片那边也只是让他尽快答复，没有说当天就给出答复，宋离就给沈书意一两天的时间好好想想。
拍戏是书意没有涉足过的领域，会犹豫也正常。
…
顾迟这两天的行程大都在北城，不方便北城、飞江城两地跑。
因此，这两天都暂时住在北城他自己的那栋别墅。
回到家，顾迟在玄关处换鞋，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响。
手机收到一条微信信息。
顾迟点开，看见微信框上熟悉的名字，他的眼神温柔。
沈书意：[到家了吗？]
顾迟第一时间发送视频过去。
“刚到家么？”
视频接通，沈书意注意到顾迟的背景，关心地问道。
在顾迟收工前，曾经给沈书意主动报备过行程，收工准备回家。
沈书意等到快1点，还是没有收到顾迟报平安的信息，这才发了条信息过来。
顾迟换了拖鞋，他把身上的外套脱了，拿在手里，一只手举着手机，往客厅走，“嗯。刚到家，打开家门。倒是书意哥，我不是说如果时间太晚，就不要等我的信息，你自己先睡吗？”
沈书意：“我也是刚下直播，看了看微信，看你还没回我，所以才给你发了条信息，看你到家没有。”
“书意哥今天开直播了？”
“嗯。挺长时间没跟歌迷朋友在直播间聊天了，就随意聊一聊。”
沈书意到现在，只要有时间，就会上直播间唱歌给歌迷朋友们听。
顾迟长叹了口气，“错亿。”
前几回沈书意直播，顾迟都是早早就蹲在直播间。
哪怕没时间看完整个直播，也会让工作人员替他录屏。
今天从早上六点多出门一直不得空，微博都没登上去过，完全不知道书意哥直播的事。
沈书意被顾迟逗乐。
“你晚上……是不是喝酒了？”
沈书意将脑袋凑近屏幕，盯着顾迟的脸看。
顾迟的脸跟脖子都有些红。
顾迟把外套放在沙发上，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往楼上走：“很明显么？”
沈书意点点头：“是挺明显的。晚上喝了很多么？难不难受？”
顾迟平时喝酒向来很有节制，这次算是喝得多的。
“不是很多，还好，今天活动上碰到宗杰宗导，推不过，陪着喝了几杯。”
宗杰？
宗杰导演不是就是宋离下午告诉过他的，即将执导《窒息》这部戏的那位导演么？
“你之前说过的，在接洽的那部戏，是不是就是宗导即将开拍的那部戏？”
顾迟上楼梯的脚步放缓，“对。书意哥怎么知道的？”
沈书意将自己收到剧本，包括他拿不定主意，究竟要不要接下这个戏的犹豫，也都告诉了顾迟。
顾迟翻过剧本中全部的人物跟剧情，闻言，好奇地问道：“是哪一个角色？”
“男主女儿的音乐老师。”
顾迟的脚步有了微妙的停顿，朝镜头看了过去。
…
沈书意微窘，“我也不知道宗导会找我来演这么重要的角色……我在演戏方面完全是个新人。宋哥说，宗导告诉他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外形跟气质跟剧中人物比较贴合，”
没错，虽然他所饰演的男主女儿的音乐老师戏份少，但因为是女主的出轨对象，所以这个角色对剧情的推动起着非常至关重要的作用。
这么重要的戏份，交给他这个完全没有演戏经验的人来演。
他总觉得……应该是导演看走眼了。
又或者是，导演其实要找的人不是他，可能把他跟圈内某个艺人的名字给弄混了。
顾迟已经走到房间门口，他推开卧室的门，“就外形跟气质而言，书意哥跟安易这个角色的确挺贴合的。书意哥的意思呢？你对演戏感兴趣么？又或者，你对这个剧本感兴趣么？”
沈书意本来不太有信心，以为宗导说的只是场面话而已。
听顾迟也说他跟安易这个角色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都比较相符，顿时有了点信心。
他后背靠着床，他的腿上盖着被子，怀里抱着抱枕，“我也不确定……剧本，我其实挺喜欢的。安易这个角色，也有点特别。只不过，我担心自己没有办法胜任，到时候拖剧组的后腿。”
沈书意是去片场探过班的。
他知道有时候仅仅只是几十秒的镜头，甚至可能就只有两三秒一晃而过的镜头，演员都有可能得反复地NG，反复地演。
他不确定，他能不能够在导演反复得喊CUT的声音中还能够继续。
不仅要继续，还得要做得比之前更好，更到位，否则戏过不了。
想想压力都挺大的。
尤其是，一旦个别演员NC吃多了，相应的拍摄进程就会慢下来。
这种因为自己一个人不过关，从而影响到剧组的进度，无疑又是一个压力。
…
顾迟在床上坐下，他单手将身上的毛衣脱下，脑袋从领口钻出，发型微微有些凌乱，“我刚转行去拍戏的时候，也有过这方面的担心。”
沈书意下巴搁在抱枕上，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顾迟刚才单手脱毛衣的动作。
直到顾迟的脸忽然再屏幕前放大，“书意哥刚才在看什么？“
沈书意脸贴着抱枕：“看你。”
顾迟低笑出声。
明明隔着视频，是没有任何触感的，可顾迟低笑的这几声，沈书意仿佛耳边当真有几股温热的气流吹过，耳尖都是红的。
沈书意：“我忽然想要接下这个剧本了。”
顾迟眼露疑惑，眉眼微抬，朝沈书意看了过去，“嗯？”
“想跟你待在一个剧组里，想天天能够看见你。”
沈书意现在已经越来越习惯表达自己对顾迟的想念跟感情，即便是视频那头的顾迟目光灼热地看着他，他的脸颊也没红，看着顾迟的眼神也没有任何闪躲。
顾迟笑了笑，打趣道：“书意老师，不要恋爱脑。”
沈书意眨了眨眼：“我就是说说而已，男人的话，不可以全信的。”
顾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书意哥。”
沈书意笑得不行。
过了一会儿，顾迟正色道：“我希望书意哥是因为喜欢这个角色，或者是想要尝试演戏这件事，而不是因为我在这个剧组。拍戏是一件非常内耗的一件事，演员需要投入百分之百的精力，如果不是喜欢，到时候可能会很痛苦，这种痛苦，不是我在剧组，就能够消弭的。”
沈书意轻声地道：“我知道。”
哪怕他跟顾迟以前从来没有探讨过相关的问题，奇怪的是，他跟顾迟之间就是有一种奇怪的默契——
不要其中一个人围绕着另一个人转，也不需要其中一个人去牺牲自己的事业，配合另一个人的步调。
他们可以调整行程，创造一切可以增加相处时间的机会，但是不要无条件地去迁就对方。
在任何一段亲密的关系里，失去自我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
“对了你刚刚说，你也曾经有过这方面的困扰……指的是，跟我一样的困扰吗？”
沈书意还是想要听一听顾迟关于演戏方面的心得跟建议。
顾迟转变赛道，从爱豆转身成为演员，出演的第一部 电影票房就爆了。
普通演员可能要等上个五年、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等到成名的机会，顾迟在转身成为演员的第一年就已经获得。
不仅如此，他也抓住了机会。
所参演的影视作品，大都是叫好又叫座。
尽管一开始，圈内都在冷嘲，顾迟的票房不过是粉丝刷上去的。
顾迟最终还是用实力证明了他自己。
现在顾迟已经是业内没有争议的属于天赋流那一类的演员。
像是顾迟种天赋流演员，竟然会有担心自己没有办法胜任角色，担心自己会拖剧组后腿的时候吗？
顾迟脑袋靠在身后的枕头上，“当然。担心自己演得不好，担心自己没有办法胜任角色，担心会拖剧组的后腿。其实都是一样的。从一个已经舒适的领域，踏入一个全新的未知的领域，当然会担心、迟疑，以及，对自己不够有信心。”
这些事情，沈书意之前没有听顾迟提过。他听得很认真，“后来呢？”
那些担心、迟疑跟自我怀疑，后来都怎么克服的？
顾迟：“拼命去做就好了。”
沈书意一怔。
“担心自己在演技方面没有经验，那就多看优秀的影片，多观察优秀演员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动作的变化。多观察。不管是电影，电视剧，本质上都是在演人。如果是比较贴合现实生活当中的人，那就多去观察人物原型。如果是需要戏剧的方式去呈现，就多读剧本，还有多跟有经验的演员沟通。最基础的，把角色吃透，台词吃透。
“如果，所有能做的都竭尽全力去做了，结果依然不尽如人意，那就坦然接受它。我们总要接受自己的局限性，接受自己也有理所不能及的时候。”
正经不过五分钟，顾迟将手机拿远，另一只手做怀抱状：“当然，也可以在我的怀里靠一靠。我的怀抱永远为书意哥敞开——”
沈书意也伸出自己的手，同顾迟拥抱。
顾迟微讶。
书意哥脸皮薄。
每次他在视频里亲亲，或者是抱抱，书意哥总是会害羞，通常他需要撒娇，书意哥才会在视频那头跟他隔空互动。
今天……意外地主动。
沈书意看着视频里的顾迟，手轻搭在自己的肩，柔声道：“不管你顺心，还是不顺心，都可以靠着我的肩膀。”
“拼命去做就好了……”
这些年，顾迟一定全力以赴过很多次，也一定有过退缩、自我怀疑的时候。
小时候，他不想练琴，怀疑自己不是练琴那块料，他可能根本就不适合弹琴却要被妈妈要求练琴时，他就会骑车去外公外婆家。
参加选秀，压力太大，半夜打电话给妈妈，告诉妈妈想退出比赛，反而被妈妈那一句，“小小，没事的。你已经很棒了。如果真的比赛压力太大，那就退赛。妈妈永远支持你”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
顾迟呢？
在他无数个竭尽全力，结果却未能尽如人意的时候，他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顾迟当即明白了沈书意这个举动背后的意思。
书意的共情能力太强。
哪怕他在叙述时，已经尽可能地避开他的过去，书意哥还是一眼就看透了他。
顾迟望着沈书意，忽然道：“其实偶尔恋爱脑一次，挺好的。”
沈书意笑出声。
…
沈书意最终决定接下《窒息》这个剧本。
他还是想要挑战一下他自己。
最重要的是，他很喜欢《窒息》这个剧本。
因为这部戏不仅仅讲述了全职妈妈婚后的育儿困境，也有将镜头聚焦在职场妈妈的身上，还有因为丈夫弱精，四处求医，做了两年内试管而始终没能怀上孕，看见商场上的婴儿照片都会情不自禁地上前抚摸，只是为了接好孕的疯狂未孕妈妈。
不管是男主还是男配，都只是为了片中女性角色作配而已。
他跟剧组的主创人员一样，希望能够通过这部戏，让更多的观众知道每一位妈妈们的不易，也由衷地希望大环境能够对妈妈们更加友好一点。
…
每年年末，各大地方台跟视频网站平台都会争相抢人，邀请当红艺人前去担任演出嘉宾。
除夕晚会大都是直播。
往年，沈书意除夕都是在家陪沈晓涵一起过年。
今年情况特殊。
他跟宋哥两个人谁都没有把握，他现在的人气能够持续多久，因此他必须抓住所有工作的机会。
沈书意受邀前去荔枝台担任演唱嘉宾。
樱桃台是《把我唱给你听》的制作方，也算是沈书意的伯乐，因此荔枝台的邀请，他没有理由拒绝。
樱桃台的曝光率不算高，
沈书意如今身价早已今非昔比，樱桃平台方对此心知肚明。
樱桃台也的确够意思，给了沈书意独唱伴舞舞台，还是压轴出场。
沈晓涵客厅的沙发上，看电樱桃台直播，等着沈书意出场。
沈书意大概是在23:22这个左右出场，沈晓涵等得肚子有点饿。
她起身准备去厨房热点吃的：“小顾，你肚子饿不饿？要是肚子饿，阿姨把桌上的小兔包给你热一热？正好我肚子也饿了。”
顾迟历来很少在跨年舞会上露面。
往年过年，他都是在老宅陪着家里人一起过。
今年沈书意不在家，他便来大学城的家属楼，陪沈晓涵一起过跨年。
顾迟提前打电话给顾老爷子跟顾老太太知会了一声。
得知沈书意家是单亲，且只有沈晓涵一人在家，两位老人家哪里会不同意。
何况，小迟既是为了书意，在江城购置了房产，日后迟早是江城的儿婿，他们也没理由反对。
顾迟手里拿着手机，准备在沈书意出场的时候，跟书意合影。
闻言，他抬起头：“好，谢谢阿姨。”
“跟我还客气什么。”
沈晓涵端着小兔包出来没多久，终于轮到沈书意出场。
顾迟拿手机跟沈书意合影，“阿姨，您要一起合影吗？”
沈晓涵一听就明白了，她笑着道：“好啊。”
她走过去，跟顾迟还有电视机里的沈书意，三个人一起进行了一张特殊的合影。
“怎么样？阿姨拍得还行么？”
“艳冠江城”
“你这孩子……”
沈晓涵被哄得上扬的唇角就没下来过。
…
顾迟把刚才的照片发给沈晓涵。
电视机里，主持人在台上喊：“让我们现在开始倒数计时，5，4，3，……”
大家一起倒数计时：“2，1，0——”
漫天的礼花从舞台的中央洒落。
镜头捕捉到，大合影环节，沈书意手里握着手机，似乎在给什么人发语音。
实时弹幕一下子变得密密麻麻。
[我凑，我家鹅子这是在跟谁发信息]
[同好奇！！！小小到底是在给谁发信息]
[会不会是家族群，朋友群什么的？]
[这么可能？这种卡点送祝福的行为，肯定是送给专属对象的啊]
…
[啊啊啊！有没有哪个宝宝会唇语！我家小小说的是什么？]
[好像说的是，宝贝，新年快乐，还有两个字是什么，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不要太离谱就是说]
[我也觉得，好像说是宝贝，新年快乐。反正新年快乐是我敢确定，至于是不是宝贝，镜头切得太快了，没怎么看仔细]
沈晓涵的视线从屏幕上的弹幕上移开，余光瞥着刚刚起身，往窗边走去的顾迟。
果然，小小刚才的信息，就是发给小顾的。
年轻就是好啊，当着所有台下以及屏幕前万千人观众的面，诉说爱意。
…
顾迟手里拿着手机，走到窗边。
他将听筒递到耳边，沈书意的声音清晰地传达他的耳鼓——
“宝宝，新年快乐!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