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问出口，沈书意就懊恼地抿了下唇。
他问这个做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裴老师在哪里，还有为什么要问裴老师有没有跟顾迟在一起？
节目组发放给沈书意跟郁茜茜两人的帐篷不是自动的，需要把帐竿给套进内帐里。
顾迟过来的时候，沈书意刚刚把两根折叠的帐竿给组装好。
顾迟拿过其中的一根，他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沈书意语气中的一样，走过来以后就一起蹲身将帐竿套进帐篷的内账里，“嗯？裴裴吗？他在帐篷里休息。他说现在外面的太阳有点晒。”
沈书意有些心不在焉地附和了一句，“是有点晒。”
裴裴。
沈书意在心里重复了一遍顾迟对裴珏的昵称。想起他之前看过顾迟的采访，顾迟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称呼裴珏的。
顾迟跟裴珏的关系是真的很好。
两个人都是青年演员中的佼佼者，顾迟跟裴珏在一起，应该很有话题。
脑袋被什么力道给压了一下，沈书意抬起头，看见了白色毡帽的帽檐——是顾迟把他的毡帽给了他。
顾迟笑着问道：“这样有没有好点？”
笑意温柔。
沈书意看着顾迟近在咫尺的笑容，心跳乱跳了一拍。
沈书意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帽檐，抬眼去看顾迟，“你不晒么？”
顾迟刚好将帐竿给套好，他站起身，舒展了下双臂，闭上眼，感受了下晒在身上的阳光，“不晒，我刚从帐篷里出来，晒晒太阳，挺舒服的。”
“那你要是觉得晒了就跟我……”说。
“书意哥刚才是在吃醋吗？”
沈书意手里拿着帐竿跟帐篷的内账，不小心一屁股坐下了地上，眼睛睁圆，“什，什么？”
顾迟赶紧绕到帐篷的将沈书意给扶起来，“我开玩笑的，书意哥没事吧？”
沈书意在顾迟的搀扶下站起身，尾椎骨摔得有点疼，没好意思说，只好忍痛道：“没，没事。”
沈书意红着脸解释：“刚刚一时没站稳。”
顾迟“嗯”了一声，还是不太放心，“确定没事吗？”
沈书意点头。
顾迟也就把人给松开。
顾迟转身往回走，沈书意忍不住把手伸到腰后，揉了揉摔疼的尾椎骨。
…
两个人继续搭帐篷。
有顾迟的帮忙，搭建帐篷的动作要快了很多。
沈书意这边搭完帐篷，那边同样也是收到节目组的手动帐篷的宋兮跟姜羽两人才刚刚搭完一个帐篷。
顾迟弯腰将帐篷的拉链拉开，“终于大功告成。”
沈书意“嗯”了一声，看着搭好的帐篷唇角不由地轻扬，成就感满满。
之前录制节目，入住江边酒店，他的那间房间里就有一个儿童帐篷。
当时因为前一天晚上太累，沾床就睡，到了第二天要退房的时候才进帐篷感受了一下，没想到今天就能够有机会亲自体验一回露营的感觉。
沈书意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两瓶水，他将其中的一瓶递给顾迟，在帐篷的门边坐下，“辛苦你了，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沈书意坐下时，刚才摔疼的尾椎骨还有些隐隐作疼。
他没表现出来，神情自如地拍了拍边上的空位。
“谢谢书意哥。”
顾迟没有喝，他把先打开的那一瓶给了沈书意，自己拿过沈书意还没开的那一瓶拧开，随后才在沈书意边上坐下。
单人帐篷，帐篷的门偏小。
哪怕沈书意特意给挪了位置，顾迟坐下后，两人的手臂还是不可避免地有所触碰。
理智上，沈书意知道自己应该稍微跟顾迟保持一点距离，可是他却没动。
等节目录制结束，他跟顾迟两个人应该很难有像现在这样的机会，能够肩并肩地坐在一起了吧？
沈书意右手握着矿泉水小口小口地喝着水，左手随意地撑在帐篷上。
倏地，他的手心一侧触碰到一片微凉。
沈书意身体微僵。
掌心冒出细密的汗，毡帽下沈书意余光去看顾迟，顾迟好像……一点也没发现他们两个人的手碰到了一起。
“怎么出来了？”
听见顾迟说话的声音，沈书意顺着顾迟的视线，看见了朝他们这边走来的裴珏。
沈书意倏地将左手收回，竭力镇静地将放在边上的瓶盖给拧上。
裴珏走近，他皱了皱眉，“一个人待在里面太奇怪了。”
顾迟语气揶揄，“有怪兽？”
裴珏面无表情：“哈哈，好幽默。”
哈哈那两声的时候，唇角扯都没有扯一下，就综艺效果来说，裴珏这种才属于冷幽默。
帐篷里当然没有怪兽，但是里面有摄像机。
而且，有好几台。
对于从来没有参加过真人秀的裴珏而言，这种在非拍戏状况下，无时无刻不对着摄像机的感觉简直是糟糕透顶。
裴珏不止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经纪人来录制综艺。
已经上了贼船，也只能，忍着。
顾迟扬了扬手里的矿泉水，唇角轻扬，“多谢夸奖。”
“我没有在夸你。”裴珏懒得跟他废话，“你进来陪我。”
又补充了一句，“我刚才问过导演，搭玩帐篷后每组嘉宾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以证明不是他这个飞行嘉宾过来录制节目就想着法偷懒，搞特殊化，是在节目组规则允许的条件下，让自己尽可能地舒服一点。
顾迟还没回答，沈书意对顾迟道：“你先去陪裴老师吧。我再把帐篷收拾一下。”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睡袋他刚才已经放进去，行李箱也之前就已经拿过来。
“或者我加入你们。”
裴珏说着，还真的走了过来，打算挤进顾迟跟沈书意的中间。
顾迟挽住沈书意的肩膀，他缩短了跟沈书意之间原先的那一点距离，两个人的身体密密挨着，一点缝隙也没给裴珏留，“不行，我跟书意哥之间容不下第三个人。”
如果是以前顾迟开这种玩笑，沈书意大概率会笑得不行。
现在只觉得有些苦涩。
沈书意尽可能地忽略环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也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有任何地异样，“先回去休息一下挺好的。这次节目在草原上录制。可能会比较耗费体力。趁着中午好好休息一下。”
顾迟扭头，一脑袋伏沈书意肩上，“书意哥这是要把我推开。嘤嘤嘤。”
沈书意耳根子红透，从神情到身体，傻眼。
裴珏：“戏精。”
沈书意：“……”
挺难，不赞同。
…
裴珏在顾迟的后衣领拎了一下，“跟我回去。”
他不要一个人待在全是摄像头的帐篷里。
顾迟抬起头，巴巴地看着沈书意，“书意哥要不要去我们的帐篷参观一下？”
裴珏：“可以。”
并不是太想去的沈书意：“……”
顾迟已经站起身，朝沈书意伸出手。
沈书意犹豫了下，只好握住顾迟的手，也跟着起身。
“书意哥，你是要去顾迟的帐篷参观吗？”
郁茜茜跟宋兮两个人手挽着手走了过来。
沈书意点点头，他看着她们：“你们要一起过去吗？”
宋兮兴致勃勃地道：“好啊！”
姜羽也终于搭好帐篷，宋兮就朝他招手，问他有没有兴趣去顾迟跟裴珏的那顶豪华帐篷去参观一下。
姜羽也挺想知道，所谓的豪华帐篷究竟怎么个豪华法。
几个人往顾迟跟裴珏的帐篷走去的时候，又碰上在帐篷边上休息的齐琰跟唐昕雯。
于是变成了全部的嘉宾一起去参观顾迟跟裴珏两人的那顶豪华帐篷。
一行人走到帐篷门口，就被顾迟跟裴珏这顶豪华帐篷给惊呆了。
这么大的吗？！！
一顶帐篷都顶他们三、四倍大了都。
唐晰雯率先走进帐篷，环顾了一圈，“不愧是豪华帐篷，配置够顶。”
姜羽走到摆着咖啡壶的小桌子前，“竟然还有客厅区域，还给准备了咖啡！真的过分了啊！齐琰，宋兮，你们大家快过来看，这里还有咖啡豆。”
姜羽招手让齐琰还有宋兮他们过去。
郁茜茜：“不是，家人们，淡定。我们能不能淡定一点？就是，这么咋咋呼呼的吧，显得我们特别土，特别没见过世面。”
宋兮双臂环胸：“我是土狗我先说，我的确没见过这么大的帐篷。”
其他人叹气。
确实慕了。
只有沈书意一个人很安静。
他静静地参观，下意识地看向房间里的床。
是两张。
宋兮也注意到了帐篷里摆着的这两张豪华气垫床，她小跑地跑到床边，“家人们，你们看，节目组竟然还给准备了床。这才是真的露营吧？我们那最多只能算是草原求生！”
郁茜茜：“别说了，再说我们那个寒酸的单人帐篷就没法住了。”
郁茜茜跟宋兮两人抱头。
几个嘉宾里头，除了沈书意裴珏见过，还算是认识，其他嘉宾裴珏都不认识。
一群人，吵得裴珏太阳穴嗡嗡的。
只要是不拍戏，每天都要午睡的他打了个呵欠，很是有些犯困的他把脑袋靠在顾迟身上。
顾迟食指把他脑袋给顶开。
裴珏控诉，“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拒绝跟我的亲近的。”
顾迟微笑：“把亲近两个字稍微改一下，比较有歧义。”
裴珏直勾勾地盯着他，犀利地发问：“你是怕谁误会？”
其他人本来都在聊天，因为裴珏跟顾迟两个人都没刻意放低音量，因此其他人全部都齐齐地转过头，看向他们两个。
顾迟依然保持唇角上扬的弧度：“怕等节目播出，你的粉丝们会误会。”
裴珏哼了哼。
“怎么办？我有罪，我觉得裴老师跟顾迟两个人好像在打情骂俏喔。”
不过还是顾迟跟书意哥两个人更有CP感，跟裴老师的话，总觉得两个人撞号了。
咳。
沈书意听见宋兮跟郁茜茜两个人的悄悄话，他怔怔地看着顾迟跟裴珏两人。
顾迟的视线刚好朝这边看了过来。
沈书意眼神闪了闪，慌忙别过视线。
…
导演吉吉手里举着扩音器，适时地提醒大家，午休时间只剩下最后的十分钟。
“顾迟，裴老师，你们好好休息。”
沈书意率先跟顾迟还有裴珏两个人道别，其他人为了不打扰他们两个人休息，也都相继回了各自的帐篷。
沈书意走到门口，看见了摆着两瓶摆在一起的矿泉水。
他的那瓶矿泉水他给随意地就放在了脚边。
顾迟的那一瓶，应该是裴老师过来以后才随手也给放在地上了。
沈书意盯着门边的矿泉水看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哪瓶是自己喝过的。
根据之前他跟顾迟两个人坐的位置，沈书意选了左边的那一瓶。
进帐篷前，沈书意有片刻的迟疑，犹豫着，要不要把水给顾迟送回去。
算了，只是一瓶水而已，顾迟那里肯定也有。
沈书意拖鞋，弯腰进了帐篷。
他把睡袋的拉链拉开，敞开的睡袋，就像是一个大大的蝉蛹。
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沈书意拉开睡袋的拉链，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沈书意抬头，看见了帐篷顶的摄像头——
应该是他们去参观顾迟跟裴珏两个人的那顶帐篷的时候节目组给装上去的。
沈书意又在地上的角落里，看见了一个摄像头。
如果沈书意是第一次参加真人秀，对于这么近距离的摄像头，他一定会不习惯，不过好歹已经录制了好几期，多少已经有点习惯了。
午睡应该是不允许将摄像头给盖住的。
摘了头上的白色毡帽，放到一边，沈书意慢慢地躺进睡袋。
睡袋毕竟没有床那么柔软，就是他的尾椎骨被帐篷下面的草地给硌得有点疼。
沈书意笔直地躺着，努力克制想要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冲动。
平时在家里一个人睡，或者是蒙上摄像头的时候也就算了，要当着播出以后所有观众的让大家看见他的睡姿，或多或少会让沈书意不太好意思。
一共也就十来分钟休息的时间，沈书意闭上眼，就当是闭目养神。
“书意哥刚才是在吃醋吗？”
沈书意也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他之前是在吃醋吗？
吃裴珏跟顾迟的醋？
沈书意缓缓地将手臂放在眼睛上。
糟糕。
情况好像……的确不容乐观。
…
沈书意想得太过入神，以至于并没有注意到脚步声的趋近。
“在午睡？”
听出是顾迟的声音，沈书意倏地睁开眼。
他慌张地双手手肘撑在睡袋上，仰起前半身。
顾迟拿起地上的那瓶矿泉水，解释了一句，“我过来拿这个。”又对沈书意道：“书意哥你躺着吧，没关系，不用管我。”
沈书意还是从帐篷里坐起身。
顾迟忽然笑出声。
沈书意眼神茫然，“怎么了？”
顾迟抬手，将沈书意翘起的一撮头发压下，“头发，翘起来了。”
收回手的时候，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沈书意的耳尖。
沈书意的耳尖一下变得通红，“谢谢。”
顾迟想起他们之前参观植物园的那一株含羞草，经不得碰。
他的眼底漫上笑意，“睡袋睡得舒服吗？”
听顾迟这么问，沈书意想到顾迟跟裴珏的那顶帐篷里睡得不是睡袋而是气垫，他试着从睡袋里出来，“你要躺一下试试看吗？”
“不用这么麻烦。”
沈书意原本以为顾迟的意思是不试了的意思，只听顾迟说道：“可以直接把另一边的拉链也给拉开，摊平就可以了。
沈书意没听明白，“嗯？怎么弄？”
“我来吧。”
顾迟把手里的矿泉水给放到一边，他走到沈书意睡袋的另一侧，将将这边的拉链一并解开。
沈书意听着拉链声，有一种莫名的羞耻。
像是顾迟在拆礼物，而他就是那个被拆的礼物……
“这样就可以了。”
沈书意低头，看见原先像一个蝉蛹一样的睡袋，被彻底摊平，像是一件被子。
沈书意还没反应过来，顾迟已经在沈书意边上躺了下来。
顾迟一只手枕在后脑勺后，客观地评价躺睡袋上跟躺气垫上的区别：“比想象中要软一点，不过还是没气垫舒服。”
沈书意原本坐着，这一下更加不敢躺下去，“应该吧。”
很努力，才没有让自己说话的时候打磕巴。
“书意哥不躺吗？”
嗯。
嗯？
顾迟在边上拍了拍，“我们一起躺一会儿？”
态度自然，好像他才是这顶帐篷的所有者一样。
…
因为这个点每个嘉宾都还是休息时间，因此节目组是没有跟拍的，只有导演跟摄像会坐在屏幕前，看着各个帐篷里的情况，以确定画面是不是正常的。
当导演看见裴珏的那个帐篷被挡住以后心里是无比无奈的，等到看见沈书意帐篷里的情况，导演眼睛微微睁大。
书意哥跟顾迟……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躺在一起的？
这是他们能播的吗？
…
好像异性恋都是这样的，对同性不会有距离感。除非……知道有同性喜欢自己。
顾迟其实一直都没变。
变了的人是他。
沈书意怀着紧张又不安的心情在睡袋上缓缓躺下。如果顾迟知道他的性向，还知道他……会不会躲着他都还来不及？
这不是沈书意第一次跟顾迟躺在一起。
他们第一次录制的时候就是两个人一起睡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只是那个时候，他心底只有紧张，不像现在……除了紧张还有满心的不知所措。
顾迟：“不知道草原上晚上有没有星星。”
沈书意尽可能让自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他跟顾迟躺在一起这件事上，他抬头看向帐篷的顶端，帐篷的顶端只有摄像头……
沈书意更加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会被镜头捕捉到什么，泄露了他才自己都才发现的，心底的秘密。
因为睡袋被完全摊平，等于他跟顾迟两个人是在完全没有任何东西覆盖的情况下躺在一起，这让沈书意格外地不自在，他试图说话，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今天是晴天，晚上只要没有云层的遮挡，应该可以看见星星。”
顾迟唇角轻扬：“期待。”
沈书意：“嗯”了一声。
顾迟就这么躺着，好像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沈书意不得不出声问道：“你留裴珏老师一个人在帐篷里没关系吗？”
“裴裴之前是不习惯帐篷里有太多摄像头，我告诉他如果他想午休一段时间，不想被拍，可以把摄像头给遮住。他现在一个人待完全没问题。”
第一次录制的时候，顾迟也是这样，告诉那个时候对真人秀没什么经验的他，可以用布把摄像给盖住。
沈书意眼神微黯，一颗心顿时像是尝了一口酸杏子，又酸又涩。
果然顾迟是对谁都温柔照顾的性格。
他不是特别的那一个。
沈书意被闯入大脑的这个想法给吓一跳。
他为什么会希望他在顾迟里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他又凭什么认为，他会是顾迟心里最特别的那一个呢？
…
顾迟转过脸，手撑着下巴，一双噙笑的眸子睨着躺在睡袋上的人，“书意哥好像很在意裴裴？”
沈书意心中一慌，“有，有吗？可能是因为裴老师是飞行嘉宾，所以我总是担心他会不会习惯。你千万不要误会。”
顾迟看着沈书意：“嗯？误会什么？”
沈书意只好临时编一个理由：“误以为我不喜欢裴老师。”希望他的语气里千万，千万不要有任何酸杏子的味道。
顾迟放下撑着下巴的手，“原来是这样。没有不喜欢，那也就是说书意哥很喜欢裴裴？”
单人睡袋一共也就这么大的地方，两个人的身体本来就是肩并肩躺着，顾迟把撑下来的手放下之后，两个人的距离更加被缩短。脸跟脸几乎是对着的。
沈书意甚至能够感受到顾迟温热的气息，以及后者深邃的眼睛，就连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思绪凌乱之中，他还是急中生智，想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回答：“我挺喜欢裴老师演的戏的。”这样回答，应该，是安全的吧？
顾迟：“那书意哥比较喜欢我，还是裴裴？”
在这里，顾迟偷换了概念。沈书意回答的是他喜欢裴珏的戏。顾迟应该问沈书意，是喜欢他的戏还是裴珏的戏。
顾迟却故意没有把话给问完整。
沈书意的大脑本来就因为顾迟的过分接近乱乱的，一时间，哪能那么敏锐地区分这二者的区别。
狡猾的猎人设了一个陷阱，慌乱的沈书意丝毫没有察觉。
沈书意顺着顾迟的话，下意识地答：“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