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意又在顾迟身上，闻见了那一股淡淡的柚香，青柠跟薄荷的清冽。
除此之外，他还闻见了很好闻的像是橡木的气息。
顾迟应该是喷了男香。
可惜，他对香水一窍不通，完全不知道顾迟用了哪款香水。
真的很好闻，他都有点被种草。
有粉丝拿着手机在拍。
沈书意一下回过神，他低声提醒顾迟：“我们先出去吧。”
“嗯，好。”
顾迟松开沈书意，“谢谢，花我很喜欢。”
沈书意送的是名为“绚烂永恒”的花束，是他去花店买花，花店的工作人员推荐给他的。
火红色的玫瑰为主打，穿插卡布尼诺玫瑰，香槟色的紫罗兰，点缀以红色木百合，整个花束，就像是一个在燃烧的绚烂宇宙。
沈书意一眼就爱上了这个主题的花束。
让他想起顾迟在红毯上的穿搭。
事实上，但凡沈书意选的是比较素雅的花束，可能今天在机场，都不会收到那么高的回头率。
“你喜欢就好。”
沈书意轻舒一口气。
他没什么送花的经验，这次对于花束的挑选，完全是凭借直觉以及店员的介绍。
顾迟的确很喜欢怀中的花束。
像是燃烧的火焰，炙热、浓烈，跟他获奖的电影《炙热》也很贴合。
可见送花的人的用心。
顾迟一只手推着行李箱，一只手抱着花束，跟着沈书意往机场外走。
“书意哥是开车来的吗？”
“嗯。我的车就停在……”
沈书意忽然想起什么，“等一下啊，稍微等我一下。”
顾迟停下脚步。
他看着沈书意跑到前面，围观的几个路人前。
…
沈书意是去拜托拍照的路人，可不可以暂时不要把照片发到朋友圈或者是网络上。
顾迟的热度本身就高，这次又获了奖，沈书意担心照片一旦被上传到网上，到时候又会被冲上热搜。
最重要的是，如果路人把他接机顾迟的照片也给一起放到网上，沈书意完全能够想象得到，要是他接机顾迟的照片被上传到网上，他会连累顾迟被骂成什么样。
沈书意拜托的是希望路人能够暂时不要发，而不是一定不可以发，他态度又很好，路人也都答应了。
其实沈书意也明白，就算是路人答应了不上传到网上，大概率也会悄摸地发朋友圈。而且刚才也有其他路人拍了他跟顾迟的照片。
只是路人的公众平台流量很有限，发的人少，热度就不会升得那么快。
“好了，我们走吧。”
沈书意小跑地跑回顾迟身边。
因为顾迟一只手推着行李箱，一不太方便捧花，所以后面花还是由沈书意抱着。
…
齐琰冷眼看着沈书意跟顾迟两人形状亲昵地走出机场大厅，唇线紧抿。
他不明白，顾迟一点掩护也没有做就从机场出来，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担心恋情曝光对他可能会造成的影响吗？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对八卦也有兴趣？”
姜羽他本来就还在生气，齐琰都没有追上来哄他，顺着齐琰的视线，看见了沈书意跟顾迟两个人，顿时更加来气，出言嘲讽道。
难道看别人热闹，比哄他还要重要吗？
而且齐琰以前明明对娱乐圈的八卦这些一点也不感兴趣的。
见齐琰还在一个劲地看着顾迟跟沈书意两个人，姜羽没好气地道：“他们两个人长久不了的。”
齐琰转过头：“为什么？”
姜羽快气死了。
他之前跟齐琰说话，两句不带一句应的，现在倒是回得快！
“还能是为什么？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顾迟是个不婚主义。再说，沈书意跟顾迟两个人的咖位差得这么多，顾迟对他是认真的这种可能性也太低了吧？可能是没试过年下，玩一玩罢了。”
顾迟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说过，他是一个不婚主义者。
一段不会走进婚姻的感情，大概率当然会是BE。
齐琰握着行李箱的指尖收拢，“不是每一个人谈恋爱，都会看重咖位。”
姜羽上下扫了齐琰一眼，“不是吧？齐琰，你这么天真的吗？你该不会真的觉得这个圈子里，有所谓的真爱至上吧？你见过这个圈子里当红一线找了一个十八线糊咖的吗？没有吧？一线找二线都少。
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两个人不管是恋爱还是结婚，都存在一定程度的资源置换。所以齐琰，你应该好好珍惜我。可不是每个人都会像我这样，不在乎你是超一线还是十八线，只在意你这个人的。”
视线里，沈书意跟顾迟两个人已经走出机场大厅。
齐琰失神地收回视线。
那个真正不在乎他是一线还是十八线，只在意他这个人的人。
被他弄丢了。
…
“前面那辆就是我的车。”
车子解锁，沈书意把手中的花束放到后座，关上后座的车门。
他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对顾迟道：“我的车后排空间不是很大，你要不要坐到……”
沈书意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顾迟已经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朝副驾驶的座位走过来了。
这意味着顾迟一开始就没有坐后座的打算。
网上有一种说法，如果坐后座就是把人当司机。
其实沈书意自己并不在意这些，如果有人坐他的车，乘车的人觉得哪个位置舒服就坐哪个位置就好，他并不会觉得对方如果坐后座，就是拿他当司机。
但是顾迟的这个举动，还是令沈书意对他有进一步的认知。
顾迟这个人，是真的很暖心。
沈书意是一七八的个子，这辆两厢的POLO车内驾驶空间，刚好满足他的需求。
很快他就发现，副驾驶的空间对于顾迟来说还是稍微狭小了一点。
特别是顾迟那双大长腿，都顶着扶手箱的位置了。
沈书意犹豫了下，出声问道：“是不是有点挤？我帮你把座椅调后一些吧？”
顾迟转过头，“怎么调？”
“我来吧。”
这辆车他买的时间比较长了，副驾驶座位的滑轨有时候会卡，需要稍微用力调节位置上的横杆，才不会被卡住，其他人不熟练，可能不太好操作。
沈书意半个身体越过中控台，手伸到座椅下面的横杆。
果然有点卡，沈书意把横杆往上抬了抬，还是没有反应，他试着加大力气。
上了车以后，沈书意就把羽绒外套给脱了。
当他身体大幅度前倾时，身上衣摆被扯高，露出纤瘦白皙的腰身。
顾迟礼貌地转过目光。
座位忽然往后冲了一下。
“好了。”
听见声音，顾迟下意识地去看沈书意，只见后者抬起头，红着脸颊，气息微喘，嘴唇殷红。
顾迟：“……”
可能是因为副驾驶有段时间没有人坐了，座位也很少去调，刚刚他费了点力气那个横杆才总算是动了。
沈书意：“你现在试一下看看，空间有没有大一点。”
顾迟试着那腿稍微往前伸一点，空间上的确有一点，至少不像刚才，双腿刚刚好顶着扶手箱，活动十分受限。
沈书意有点耳热：“好像还是小了一点。”
早知道，他应该叫一辆SUV的车过来接顾迟，可能会比较好。
顾迟系上安全带，“不会，现在这样刚好。”
沈书意心里清楚顾迟是在宽慰他，他把安全扣扣进卡槽里，心底再一次被对方的贴心给暖到。
…
“你好，如果是两个人入住的话，需要提供两个人的身份信息。”
酒店前台，工作人员接过顾迟的身份证件，对站在顾迟身边，手里捧着玫瑰花束的沈书意道。
顾迟：“我朋友只是送我回房间，晚上我一个人入住。”
工作人员看了眼手里捧着玫瑰花的沈书意，微微愣了愣，“抱歉。”
沈书意一开始并没有明白工作人员话里的意思，他以为工作人员只是单纯地误会他也要入住。
直到听见顾迟跟工作人员的对话，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工作人员是误会了他跟顾迟两个人的关系。
下车前，沈书意给顾迟拿了一个口罩，他自己也是戴了口罩才下的车。
沈书意出行没有戴口罩的习惯。
他因为选秀节目而爆红的那几年，出门也很少带口罩。在他看来，除了舞台跟镜头以外的地方，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被认出，他就会大大方方跟粉丝合影。
他没想到的是顾迟会没有戴着口罩就从接机口出来了。
现在两人脸上都戴着口罩。
这会儿沈书意口罩内的脸颊通红，唯有露在口罩外的耳朵通红通红。
工作人员输入顾迟的名字，下意识地看了眼证件照，这才发现竟然不是同名同姓，是真的……顾迟本人？
工作人员不确定地抬头看了迟顾一眼，后者在跟他身旁的人低声说着什么。
工作人员一边输入信息，一边抬头偷瞄顾迟身旁的人，简直快要好奇死了。
三更半夜的，这个陪着顾迟一起来办理酒店入住信息的小哥哥是谁？
…
办理好入住手续。
沈书意还是替顾迟抱着花，陪着他一起回酒店房间。
酒店的工作人员替顾迟推着行李箱。
顾迟所入住的是一个套房。
会客厅、办公区域、休闲娱乐区跟私人的卧室区域都有做空间上的划分。
沈书意把花放到会客厅的茶几上，“时间不早了，晚上你先好好休息。明天等你醒来，如果不是很累，想要出去逛逛的话，就给我发信息或者是语音打给我，都可以。”
顾迟解下口罩，“会不会太打扰书意哥了？”
“不会。我明天正好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时间毕竟太晚了，沈书意不方便在这里久待，把花放下后，就打算走了。
“稍微等我一下。”
嗯？
沈书意眼露困惑。
他看着顾迟把之前工作人员放在墙边的行李箱给打开，从里面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这我在H国逛音响店的时候看见的，希望书意哥会喜欢。”
顾迟手里拿着一张唱片，走到沈书意的面前。
沈书意愣住。
顾迟该不会……该给他带了礼物吧？
顾迟把手中的唱片递过来，沈书意才看清楚唱片的专辑封面，是成曜一张限量版黑胶专辑唱片，还是签名版的！
成曜是沈书意很喜欢的一位音乐人。
他的音乐风格多变，除了一些脍炙人口的情歌，对于资深乐迷而言，最爱的还是他作品里对于理想以及一些社会现状呐喊的部分。对于很多音乐人跟歌迷而言，成曜的音乐不仅仅是音乐那么简单，他的音乐是带着激励跟温暖人心的力量的。
只可惜，这位词曲创作俱佳的天才制作人跟音乐人早年因为车祸而意外去世。
匆忙结束他短暂又传奇的一生。
见沈书意迟迟没有把唱片接过去，顾迟眼露困惑，“我记得书意哥在一次采访当中曾经说过，很喜欢成曜的音乐作品？”
书意应该会喜欢他的这个礼物才对。
沈书意是很喜欢成曜的音乐作品，也一直特别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像是成曜那样词曲俱佳的音乐创作人。
但是，据他所知，成曜的黑胶精选唱片集早就已经停止发行，现在市面上成曜的黑胶唱片大都是用来收藏，因此价格也都不便宜。
何况，还是签名版的。
沈书意没想到顾迟竟然还看过他的访谈，不仅如此，对方还记住了他喜欢成曜这件事，还特意给他带了这张黑胶专辑。
心底被一种感动的饱胀情绪所溢满，一时间沈书意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对于顾迟是他歌迷这件事，沈书意到现在都还是充满了不可置信。
沈书意看着顾迟，认真地道：“我是很喜欢。但是这份礼物太珍贵了。我不能收。”
顾迟再一次笑着将专辑往沈书意的手中递了递：“事实上，音响店老板是我的影迷，主动给我打了折。价格上并没有那么贵。希望书意哥能够收下，也作为今天书意哥接机还有明天带我逛江城的谢礼。我自己并没有收藏唱片的爱好。如果书意哥不收下，我拿回去，也只是积灰而已。”
现在的人已经很少会用到CD，甚至很多电脑跟手提都不再设有CD光驱。
很多人听CD，都是放在车上听，或者是专门买一个外置光驱。至于黑胶唱片，需要唱片机才能播放。唱片机普通人家里就更加少有了。
沈书意余光偷偷地瞄了眼十分有年代气息的专辑封面。
如果这张专辑被顾迟带回去后就只能积灰的话，也太可惜了。
沈书意眼底有些挣扎。
唱片机他家里有，就摆在他的工作间。
他有时候创作的时候没有灵感，或者心情很DOWN的时候，就会从唱片架上，挑选一张专辑，放进唱片机。
他可以听着音乐，在工作间一待就是一整天。
身为演员，顾迟最为擅长对人物表情跟情绪的捕捉。
将沈书意的犹豫跟挣扎都看在眼里，顾迟眼底闪过笑意，“如果书意哥觉得太贵重，等我生日的时候，再送我其他礼物就好了。”
沈书意只好将这份珍贵的礼物收下，“好。”
等顾迟生日快要到的时候，他再想想看，要送什么礼物好了。
至于顾迟具体是几月份生日，网上肯定有，沈书意也就没问。
沈书意双手珍重地将专辑捧至胸前，“谢谢。我很喜欢。”
沈书意应该是洗过头出的门，离得近了，就能闻见对方身上洗发露的香气，有着橙花的前调跟香根草的尾调，以及淡淡的桉树的清凉。
头发被帽子压过，柔顺地垂落在额头，看上去更加好摸了。
…
沈书意指尖恋恋地摩挲着专辑封面，他抱着这份珍贵的礼物，出声道：“很晚了，我该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顾迟目光含笑：“书意哥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嗯？
他忘了什么事吗？
沈书意眼露疑惑。
顾迟把他头上沈书意在机场给他那顶针织帽摘下，递到沈书意跟前，“帽子。”
沈书意倏地红了脸颊。
他给忘了！
沈书意把唱片拿在左手，右手伸手去接。
“一只手可能不太方便，我来吧。”
顾迟已经把帽子往他的头上戴，沈书意反应慢了半拍，他红着耳根，“谢谢。”
顾迟戴上帽子时，指尖会不经意擦过沈书意的耳廓。
有点痒。
沈书意忍着没动。
两人的距离离得近，沈书意再一次闻见顾迟身上淡淡的柚子跟青柠的香气。
进了房间之后，因为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久待，因此沈书意脸上的口罩也没摘。
口罩内的脸颊阵阵发烫，沈书意露在外面的耳朵红得更厉害了。
夜里冷，针织帽帽檐盖过耳朵，确保脑袋跟耳朵都不会受冻之后，顾迟松了手。
“路上开车小心，到家后个我发条信息。”
沈书意：“嗯，好。你也早点休息。”
顾迟送沈书意到门口。
…
沈书意回到家，时间将近三点。
给顾迟发了一条报平安的信息。
他等了等，顾迟那边没回。
他猜想这么晚的时间，对方多半已经睡了，也就放下手机，去洗手间洗漱。
在浴室里换了睡衣出来，沈书意上了床。
睡前检查一下，看看今天有没有需要回复的信息，意外看见了顾迟在五分钟前给他发的信息。
沈书意有些惊讶，顾迟竟然还没睡吗？
顾迟：[平安到家就好。晚安]
顾迟刚才去洗了个头发。
顺便等沈书意报平安的信息。
吹完头发，拿起手机，看见了沈书意那条报平安的信息。
去洗手间洗完漱，回到卧房，床上的手机刚好亮了亮。
沈书意：[早点休息，晚安]
…
不知道顾迟明天会几点钟醒，什么时候想要出去逛。
沈书意提前调了闹钟。
他猜顾迟晚上这么晚时间才睡，第二天应该也不会太早，于是把闹钟调成了九点。
万一顾迟是一个少觉的人，明天出门比较早，他就能够有预留的时间去配合对方的行程。
设置完手机闹钟，沈书意把手机放到一边。
关灯前，他珍重地拿起放在床头那个顾迟送他的，连塑封都还没有拆开的唱片。
新的专辑封面往往会有一股新塑封的气味，但是这种已经上市多年的专辑是没有的。
上面反而有一股很好闻的檀香，应该是店里常年用含有檀香成分的熏香或者是香水。
檀木的香气，更加赋予这张具有年代感的黑胶唱片一种时光的质感。
沈书意放在鼻尖闻了闻，很是有点舍不得拆开。
可是如果不拆开，就没有办法听里面的唱片。
工作间的那个唱片机已经被他搬过来，暂时放到床头。
沈书意把专辑的塑封撕开，打开封面，从里头小心翼翼地取出唱片，放进唱片机，设置了播放的定时时间。
成曜极具个人风格的歌声透过唱片机清晰地流淌出来。
沈书意关了灯。
他盖着被子，照旧只占据床的一角，他的身体微蜷，听着唱片机传出的音乐，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
蜂鸣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睡眠被打扰，沈书意本能地伸手去摸声音的来源。
眼睛困得睁不开眼，指尖先是摸到床头的相框。不小心碰倒床头的相框，终于摸到了手机。
沈书意闭着眼，指尖摸索着，把相框给扶起来，之后才拿起相框边上的手机。
没睡够，眼神失焦点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在“宋哥”两个字上盯着看了许久，迟缓地按了接听键。
“宋哥……”
“书意，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昨天晚上？
沈书意困倦地闭着眼，大脑迟钝地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他先是在家里洗了澡跟头，换了衣服出门。去了一家花店，买了一束花……
“我问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顾迟见面了？”
“顾迟”两个字，让沈书意睡意顿消。
对了。
顾迟。
沈书意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
现在几点了？
顾迟起床了？他是不是应该起床去洗漱，好提前为出门做准备？
“喂喂，书意，你在听吗？”
“宋哥，我在……”
“书意，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身边还有谁？”
宋离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
嗯？
沈书意下意识地转过头，忙完地望了眼空荡荡的床畔，“只有我自己。”
他的床边应该有谁吗？
宋离悬着的一颗心一下子落地。
鬼知道他刚才为什么会脑子一热，问出了那么离谱的问题。
宋离：“顾迟昨天晚上怎么会一个人来江城的？怎么是你去接机？”
听见“机场”两个字，沈书意的意识一下子恢复了清明。
沈书意心底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握着手机，低声问道：“又上热搜了吗？”
宋离心情复杂。
可真是出息了呢，没想到有一天，他们竟然也能用“又”字来形容上热搜的频率了。
“对。现在就在热搜上挂着呢。我早上起来，接到媒体的采访电话，问我你跟顾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去接机顾迟，让我能不能回应一下。我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我连顾迟来江城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我能回应个屁。”
沈书意也很懵。
昨天机场大厅里人很少，就算是有旅客过来找顾迟合照，也只有几个人而已。
哪怕他们当中其中一两个人，没忍住发了朋友圈或者是上传到社交平台，凌晨两三点，又是素人的社交平台账号，应该没这么容易上热搜才对。
是被营销号转发了吗？
沈书意：“宋哥，能等我看了热搜先吗？”
“行吧，你看了之后给我回个电话。”
“嗯。”
…
#沈书意顾迟机场拥抱#爆
#沈书意顾迟#热
#沈书意深夜接机顾迟#热
沈书意点开热搜，在看见热搜的词条内容时，眼睛睁大。
拥，拥抱？
他跟顾迟昨天晚上什么时候抱……
沈书意点进热搜词条，第一条就是营销号不知道从哪个素人那里转载的照片。
照片里，他怀里捧着花，顾迟双手抱着他。
看起来，的确很像是在拥抱。
但是，顾迟只是为了表达对他送花的感谢而已。
沈书意再往下翻，没有见到顾迟跟路人的合影，全是他跟顾迟两个人的照片。
就算有极个别营销号上传了他跟顾迟和路人的合影，风向也全是往顾迟疑似性向曝光，夜会同性恋人，大方同恋人一起跟粉丝合影的话题上带。
是的，在这些营销号的转发里，沈书意甚至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同性恋人”的称呼。
在这个圈子里这么长时间，当然也清楚营销号为了流量，博眼球，有多会断章取义。
但是还是被这一波无中生有给震惊到了。
只是一张接机图……怎么就发展成甜蜜接机，大方同粉丝合影，公开恋情了？
还造谣他们最后共回爱巢。
…
“宋哥，我迟点给你打电话。”
沈书意给宋离发了条语音之后，犹豫再三，还是给顾迟拨了语音邀请过去。
沈书意一边给顾迟发送语音邀请，一边迅速下了床。
考虑到顾迟昨天也很睡得很晚，万一电话没有打通，他可能得去一趟酒店，跟顾迟商量这件事应该怎么回应才好。他这边可以发一个澄清的声明，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具体怎么回应还是需要跟顾迟那边先商量过。
出乎沈书意意料，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看到热搜了？”
手机接通，电话那头传来顾迟低沉温柔的嗓音。
沈书意一愣。
也是，既然他这边收到了消息，顾迟那边的团队反应只会更快。
语气懊恼：“真的非常抱歉。”
如果他昨天晚上戴了口罩，可能事情不会发酵得这么厉害。
只是机场接机而已，完全可以说是朋友接机。
顾迟：“不用担心，我已经联系了机场那边，要到了机场那边的视频，也跟酒店要了全部的监控。现在视频监控都已经全部提交给我的工作室。迟一点，我的工作室会做出相关的声明。”
沈书意原本很着急，很担心这一次自己又会连累顾迟。
顾迟不疾不徐的语气，让他也不自觉地跟着平静下来。
沈书意握着手机，低声道：“真的非常抱歉。”
他应该戴着口罩去接机的。
顾迟：“为什么抱歉？如果是因为没带口罩。我也没带。没有人规定，艺人在自己的私人行程期间，还必须要全副武装才能出行。无中生有跟带节奏的是营销号，应该是营销号向我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