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爆棚的社会人士看着黑脸的喻左今。
?
怎么个事?
现在不是应该感谢他这位天降正义的出现吗?
为什么这么看他。
难道刚才被欺负还挺享受?!
正义人士一脸懵逼。
Crazy!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刚才正义人士猛地蹿出去, 毫无预兆,同伴没拉住他。
可能是酒喝多了昏了头,以为刚才盛渊在欺负喻左今。
然而外人眼里, 倚在墙上的男生明显比他身前的男生高大很多,看起来也有着明显的力量悬殊
要是被欺负了, 一拳就能揍回去,更别说霸凌了,脸上虽然面无表情, 但同样一点抗拒也没有。
被解救后顶着一张被破坏好事的臭脸。
显然是正义人士多管闲事了。
同伴上前拉过一脸懵逼的正义人士,解释说:“两位同学不好意思,我这朋友喝多了, 出发点是好的, 没想到弄巧成拙,他这人从小就特别有正义感。”
还特意举例。
“小时候玩过家家, 都是他当警察。”
喻左今:……
盛渊哪怕喝醉酒也很大度, 不计前嫌,“没关系,社会就需要你这样的人。”
道过歉, 同伴手臂穿过正义人士的胳膊, 将人搀扶走。
夜风吹得耳朵凉麻,盛渊看着代替星星亮在夜空的路灯, 时间不早了,他也该回家了。
奶茶店就在一中北边, 在原地出发向右走一百多米就能到学校。
盛渊像往常一样带着喻左今回到一中校门口。
“进去吧。”
喻左今却没有走, 吹了许久晚风让盛渊的思绪清醒了些, 但现在仍然是醉着的。
他的大脑不如平时活跃, 一片空白, 反应也慢许多。
“我送你。”
干干哑哑的嗓音,就像是被锯子锯掉的树枝,他的声音从小时候记事起就是这么难听。
像是乌鸦一样刺耳。
说话费力气,别人只要动动嘴就可以说好,他百转千磨的观察着别人的口型,再从嗓子里扯出来。
他不喜欢自己的声音,从小就不喜欢,再到步入青春期所受到的嘲笑,这更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嗓子从身上扯下来。
他的嗓子烂掉了,从小时候就开始腐烂,想剥离却又像是被嚼开的口香糖,黏在身上痛苦不已。
所以他很少说话。
盛渊喝醉了,耳朵也跟着混乱,“什么?”
喻左今呕哑开口,“我送你。”
盛渊突然笑了起来。
“喻左今,你说话怎么这样啊?”
喻左今神情僵硬,话音和脑海中的记忆重叠。
“喻左今,你声音怎么这样啊?”
“你说话自己听得见吗?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忘了,你不是正常人。”
“你们快听了,他说话那个样子。”
“这是我朋友,喻左今你说个话给大家听听。”
“哈哈哈哈,艹,什么鬼,我还以为猪讲话了。”
他仿佛要溺死在回忆中,脖颈上冰凉的触感将他拉回现实,盛渊双手扣在他颈间,将颈间滚热的体温拉了下来。
“说话像大提琴一样。”
喻左今瞳孔剧缩。
噩梦的乌云被光影破开,这一刻张牙舞爪的怪物世界在心中坍塌。
盛渊望着他。
“你知道大提琴吗,演奏交响乐时都有它。”
他的声音像大提琴一样低沉。
是交响乐。
盛渊观察着他的喉结,并没有找到大提琴的琴弦。
怪了,其他大提琴都有,他怎么没有。
“这种声音我只在你身上听到过,你很特别。”盛渊大脑短路,想不出修饰词,笑道:“特别的好。”
“所以,喻左今,平时多说说话吧。”
盛渊怎么回家的他不知道,等他思绪回笼时,他已经坐在家里的沙发上。
盛成功看着一脸醉醺醺的盛渊,笑道:“好小子,没少喝吧,有我当年的风范。”
盛渊抬手摆了摆。
盛成功:“别谦虚,你老爸我当年千杯不醉,你一定遗传了,说吧喝了多少。”
盛渊比了个二。
盛成功:“两瓶?“
盛渊:“两杯。”
盛成功:……
出去不要说我是你爸爸。
一点优良基因都没遗传。
盛渊脑袋疼,歪头问盛成功,“我是怎么回来的?”
盛成功:“你那个同校不同班的同学把你背回来的,你在他身上跟块猪肉一样。”
当初他在警察局看到的梦中情孩。
盛渊大脑短路,一点记忆也没有,又问了遍真上进。
【系统:真的。】
真上进话落,又默默补了句。
【系统:你真是好威风。】
跟骑大马一样骑在人背上,真上进到现在都不知道喻左今怎么忍的他
盛渊:?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盛渊喝了点冯娟煮的醒酒汤,起身回了房间,谁知刚开门被盛妄落在地板上的玩具绊倒,扑通倒在地上。
昔日狗逼风范荡然无存,喝个酒智商都喝没了。
声音不小,真上进都咯噔一下。
【系统:!宿主,你没事吧!】
盛渊像乌龟一样缓慢从地上爬起。
“区区致命伤。”
【系统:……】
好在昨晚喝了醒酒汤,第二天早上起床盛渊并没有多少宿醉感,整个人满血复活,智商回归,洗漱穿戴好后像往常一样,路过餐桌拿起面包片塞进嘴里出了门。
少年们踏在街上,他们血液鲜活,思想躁动,有着成年人没有的冲劲,有着义无反顾的勇敢,十七八岁的无畏,让他们像战场上最出色的勇士一样,耀眼无比。
是天上八九点钟冉冉升起的太阳。
昨天校庆刚刚结束,学校里兴奋犹存,还有几百米到校,路边就有人对盛渊高喊。
“盛哥!!!”
“盛哥!你昨天太帅了!!!!”
周围学生多,盛渊根本不知道谁喊的,直接进了校门。
到达六班,发现桌面上放着一张语文试卷,是校庆之前的随堂小测,现在判好成绩发了下来。
前桌的金安珠看着试卷,像是没骨头一样趴在座位上装死。
怎么能这么低。
别人用脚答都比他分高。
回头见盛渊来了,拿着试卷求安慰。
“盛哥,我要崩溃了,我每次都认真答,但每次分都这么少。”
夏之奇过来凑热闹,“盛哥你别听他卖惨,他就考试的时候认真。”
金安珠:“那也是认真好吗!”
盛渊拿过他的语文试卷,分数确实不理想,没及格。
让人除了吃饭就一直学习是不可能的,盛渊提了点小建议。
“想提成绩很简单,玩的时候往死里玩,学的时候往死里学。”
金安珠:“盛哥,其实我已经做一半了。”
盛渊:?
夏之奇默默开口,“玩的时候往死里玩,学的时候死。”
盛渊:……
第一节 是语文课,自校庆前语文老师已经断断续续请了快半个月的假,六班的语文课一直由八班老师代课。
今天六班的语文老师王温回来了,大家都许久未见她,上课铃打响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打算欢迎她回来。
语文课代表还特意用彩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欢迎回来”的字眼。
然而教室门被从外拉开,六班学生却集体一愣。
只见原本温婉知性的女人比之前憔悴许久,面颊都凹了下去,白皙的皮肤黯淡没有光泽。
王温今年才三十一,长相秀色,哪怕已经为人母,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儿,看起来也像是只有二十七八的年纪。
但如今憔悴疲惫很多。
她穿着偏肃静,喜欢穿长裙,今天也穿了条白色的裙子,上身套了件针织衫,颈间围着一条纱巾。
六班静默了一会。
“王老师,你是生病了吗?”
有同学关心。
王老师笑得勉强,“最近是有点不舒服,所以请了段时间假。”
她的声音温柔,像是林间的涓涓细流,平时读古诗词十分有韵味,但现在听起来却有些沙哑。
王老师并没有在无关课堂的事情上多停留,打开课本开始上课。
下课后语文课代表收语文作业,因为王老师之前一直没来上课,所以这次要交的作业有些多,有的同学偷懒没写,语文课代表也怕王老师一时判不过来,这次每人只收两本练习册。
语文课代表是个脸圆圆,眼睛圆圆,身材也有些圆圆的女生,六班四十个人每人收两本练习册搬到语文组不好搬。
盛渊起身过去帮她。
“谢谢你,盛同学。”
盛渊将大部分练习册搬在手中,“不用。”
举手之劳罢了。
两人到达高三语文组,门敞开着,语文课代表敲了敲门,跟盛渊走了进去。
但不巧,王老师不在,她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个穿着花裙子,扎双马尾辫的小女孩。
小女孩手里握着棒棒糖,看起来四五岁的模样,很是可爱。
看见两人后大眼睛水汪汪的。
语文课代表曾经见过她,是王老师的女儿。
小姑娘手里扣着棒棒糖的纸皮,费了好大力也没弄开。
“我帮你吧。”
小姑娘抬头,看见一个帅哥哥,一听帮她打开,小肉脸瞬间笑开了花,把糖递给盛渊。
盛渊剥好后还给她,见小姑娘可爱,随口一问,“小妹妹,你在这里干嘛?”
糖糖脆生生说:“我在这里等妈妈,妈妈去开会了。”
虽然只有五岁,但她说话声音洪亮,口齿清晰,知道妈妈去工作也不哭不闹,在这里乖乖等。
还不忘有礼貌的谢谢盛渊帮她把棒棒糖打开。
盛渊也没事,陪着小姑娘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糖糖也很明显喜欢眼前的这个帅哥哥。
“哥哥,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她的小表情神神秘秘的。
盛渊蹲下,同样压低声音,神秘道:“什么问题?”
糖糖在他耳边天真无邪的问:
“哥哥,打人是可以被原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