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思言虽然觉得箫声这么处理有点不靠谱, 但是听着江扬对路宣一通不讲道理的臭骂,还是觉得蛮爽的。
因为两个月之后就是卡达美拉力赛, 整个LK都在为这件事情忙碌, 相见箫声的人很多,但是箫声很少接见。
一是因为箫声不想在这个阶段费时间去处理因为消失三年可能变得复杂且无用的人际关系,二也是因为路思言在身边, 怕暴露。
他浏览着邮箱里的邮件,看到有一封在凌晨零点发出来的邮件。
箫声点开, 是墓园自动发送的提醒。
没有细看就关掉了。
路思言在窗边的小沙发区休息,拿着手机看看新闻什么的。
突然砰地一声, 门很突然地被推开。
江扬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原本要质问箫声,没想到看到了路思言。
实际上江扬早就知道箫声身边有个人,挺神秘, 心想可能是出去野了三年带回来的小情人什么的, 整天戴着帽子口罩不见人。
私底下都说要么太丑了, 要么太好看了。
但是没有想到这个人是……
“啊啊啊——鬼啊!!”江扬吓得扔掉手中的文件就要往外跑。
还好箫声眼疾手快,把他拽了回来。
路思言扯出一个假笑:“江总,我不是鬼。”
“你妈的你不是死了吗!!?”江扬抓着书柜不肯防守,誓死不要再靠近路思言一步。
路思言和箫声都哭笑不得。
箫声不得不抓着他的手腕:“冷静一点, 他没死。”
江扬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路思言, 好像真的是实心的, 不是半透明,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来挡住路思言:“你别笑行不行,好瘆人。”
“好的江总。”路思言收起为了照顾江扬情绪扯出来的假笑。
“怎么回事啊?”江扬坐到沙发上。
路思言看一眼箫声, 示意让他解释, 箫声说:“就是没死, 车祸没有找到人,就直接宣布他死了。”
“所以……”
“对。”箫声抢答:“这次回来这边还没有人知道,你也别说出去。”
江扬蹙眉:“不是,萧郁河,箫声,所以你这次回来根本不是因为LK也不是因为俱乐部,更不是因为兄弟们,你是为了他才回来的?”
箫声语塞。
江扬:“你真搞笑啊,你不声不响抛下这么多人离开,大家等了你三年,你一回来所有人都要帮着你为你所用,结果你从来没有在乎过。”
说完看向路思言:“你为了他……”
箫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回来的决定因素是因为路思言。与其说是为了路思言,不如说是因为他有了勇气。
有了面对令自己痛苦的往事的勇气。
路思言感觉得到他们之间有间隙,但是因为什么却不清楚,或许失去从小陪伴自己的师父和师兄都令他们痛苦,但是痛苦的方式却不一样。
“我有自己的理由,我跟你说的全都作数,这件事请帮我们保密。”
箫声说。
江扬虽然大条了点,但是这么多年打拼下来还是有眼力见的,路家居然在没有找到人的情况下宣布路思言死了,他可是继承人。
他再次看向路思言,看他纯真又沧桑的眼神,原本的狠话收了回去,软着声音说:“你别害了LK。”
“对不起……”路思言说。
他不能保证,从他决定接受箫声的帮助的时候,他就知道箫声以及他身后的资本都会牵扯其中。
路思言抿了一下嘴唇,抬眼看向江扬,他坚定地说:“江总,请您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尽全力去完成我想做的事情,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到时候我会不遗余力的支持LK。”
江洋其实也知道他根本没有能力左右些什么,路思言如此真诚地跟他说这些,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只能转身跟箫声说:“我不管你们要干什么,反正这次你要是再敢像之前那样犯了错就逃跑,我不会再原谅你。”
说完江扬起身回去,门口还散落着他送来的文件。
箫声捡起来理好顺序,上面是这次拍卖地皮需要签署的一些文件。
路思言看着箫声,“其实我一直看不懂江总。”
“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有那么坏。”箫声说。
第二天,箫声再次拒绝了路宣和向之晴的约见,然后以公司内部意见不统一为理由拒绝了路宣,提出要再之前约定好的价格上再涨百分之五。
这无疑是狮子大开口,路宣和向之晴几乎崩溃。
箫声果断说出:“如果不行,那这次合作就到这里了。”
本来这种拍下来就立刻转卖的行为就是有些灰色地带的,路宣和向之晴也不可能闹。
不然不光是LK,路氏也会陷入舆论风波,到时候路原估计要撕了他们,更别说股份了。
接下来的两天路宣一直在找箫声,到处围堵,搞得路思言都不敢跟箫声一起出门。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再也没有动静了。
路思言在陪箫声做晚饭的时候说:“可能是这件事被我爸知道了,他大概会说‘别到处丢人现眼了,被别人耍了还要上赶着问问什么耍我,丢不丢人!’”
路思言学得惟妙惟肖,自己都忍不住乐了。
“那股份就真的不给了?”箫声正在把姜片切丝。
“不会的,只要他想给。”路思言洗好葱花放到一旁:“董事会不过是借口而已。”
整个路家都在路原的掌控之中,他比谁都更珍视他的事业。
箫声点点头,想着也是,路原那么年轻的时候就能白手起家创办路氏,走到今天成为平成市最大的车企。
短短三十年,他怎么可能是因为女人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的撒娇讨好,就随便对待自己的事业呢。
路思言突然想到,路氏三周年庆。
在他还没有出事前,他还打算趁着三十周年庆给父亲递一个他想了很多年的项目。
路家的产业是父亲最在乎的东西,他不可能会路氏陷入风险中。
他这么要面子,这么要强,会怎么处理自己宣布死亡的儿子没有死这件事呢?
当然是说什么为了保证路思言的安全,避免别有用心的人算计才这么说的,私底下一直在搜寻。
“声哥。”
“嗯?”
他们之前为了路思言回到路家的时间方式地点吵过很多次,箫声主张保证安全,要给路家一定威慑力。
路思言想要意外、惊喜,让向之晴露出马脚。
这是个绝好的机会,路思言走到他身边去,抬头看他方便随时观察他的表情,鼓足勇气之后开口。
“之前向之晴是不是给过你路氏三十周年的邀请函?”
“嗯。”箫声还没有察觉路思言想要干嘛,他抬手拿刀拍碎蒜头:“本来也没有打算去。”
“我想去。”路思言说。
箫声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转头看路思言。
他亮晶晶的眼睛里带着狡黠,好像早已经算计好了。
他说:“我想在路氏三十周年庆的酒会上出现,我要高调的出现,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回来了,让他们都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