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踹的时候不忘往郑明野最重要的地方上来两下。
脏男人！
赶紧废了算了。
就当是他发善心给郑明野消消毒了。
郑明野疼得几乎要晕过去，又被宋时打疼打醒了，他不禁无能狂怒。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边倒的形式。
他不敢相信，自己做学生成绩赢不了宋时就算了，现在做个打架的混混居然还是比不过宋时。
宋时居然这么能打？！
郑明野被宋时打成了个猪头。
林九在一边看着，一开始还是很担心的，因为他和郑明野想的一样，觉得宋时根本就没有那个打架的实力。
他们家宋少爷可是很温柔体贴的文明人，和郑明野那种野蛮人不一样的，哪里会这些。
结果后面把他人都看傻了。
宋少好牛——！
要不是他还扶着个苏斯川，铁定要给宋时加油鼓掌，
宋时砸了他两下以后，站了起来，顺便把人也从地上抓了起来。
这会儿的郑明野就像一条死鱼，任由宋时操控。
宋时顺手给他扇了两个巴掌。
没办法，这个角度、这张脸，他很难不做这个动作。
林九在旁边看得热血沸腾，他想起自己刚刚受到的屈辱，赶紧提醒宋时：“给他浇酒！把酒都倒在他头上!”
哈！让郑明野刚刚欺负他！
宋时看了一眼一眼狼藉的地面，在里面找出两瓶还没有完全洒落的酒瓶，统统倒在了郑明野的头上。
郑明野被宋时打的皮开肉绽，在被酒液这么一淋，当即疼得吱哇乱叫。
林九看得都皱起了脸。
“宋时！宋时！”他扯着嗓子喊。
要不是大家都看他现在凄惨狼狈的面貌，不知道的，光听他那中气十足的嗓音，还以为他大获全胜，正在威胁宋时。
宋时在桌上找到了一条不知道什么布，往郑明野嘴里一塞。
林九不忍直视。
那是抹布。
郑明野又急又气，四脚乱蹬，像个螃蟹。
宋时也打累了，而且他总不能真的把郑明野打死吧，于是他揪着郑明野的衣领把他往包厢外面一扔。
那真是死鱼一条了。
林九赶紧拖着苏斯川跑远点。
郑明野伸出手想去抓林九的脚踝，林九的尖叫声还没从喉咙里跑出来，勉强睁开眼睛的苏斯川已经一脚踩在了郑明野的手腕上。
“咔嚓。”
清脆的一声响。
郑明野当即发出一声惨叫。
他的叫声配上他的猪头，真的很像杀猪时候的惨叫。
宋时走过来，替苏斯川承接了这份工作。
“放开！宋时你放开！”郑明野惨叫。
宋时不动。
郑明野的惨叫到了后面变成了哀求：“宋时，放下吧……我求……”他“求”字说不出口，只能无能狂怒。
林九眼睛亮亮地看着宋时：“宋少！你超帅的！”
宋时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林九。
帅什么帅，剧情都要崩坏完了，现在他要上哪儿去找秦云盛？
林九自己现在这模样本来也是凄惨可怜的，但他脸上的兴奋和快乐实在是太明显了，看起来精神不错。
宋时一边踩着郑明野一边拿出手机，他估摸着他助理陆回仁那边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
陆回仁回得倒也快，说正好有人在附近，过去帮忙主持下场面。
宋时：？
谁啊，就这么正好的在附近吗？
“宋时？”
宋时慢动作扭过头，果然看到了秦云盛那张自带寒气的脸。
靠，对哦，他怎么忘了秦云盛正好在附近呢。
而且算起来秦云盛还是郑明野的这群狐朋狗友里的一个人的表哥，虽然表得有点稍微有一点疏远了，但还是能沾到一点边的。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只有秦云盛这样的人才能压得住场面了。
“事情我都听他们说了。”秦云盛看了一眼林九和林九扶着的苏斯川。
尽管那群人已经尽力地想要把责任都推脱到宋时身上，但秦云盛这样的老狐狸怎么可能听不出真相是什么。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郑明野，都看了一眼宋时，忽然露出一个宋时很难形容的笑容：“你不管做什么，都挺下功夫的。”
宋时：“…………”
宋时哪里敢说话。
林九早就闭上了嘴巴，他好奇地往这里张望。
在他的世界里，郑明野和宋时就已经是权力天花板了，现在他心目中的超级厉害的宋时居然在一个人面前安静如鸡。
看起来这人年龄也不大啊。
哇，财阀！
秦云盛走到郑明野旁边，郑明野觉得丢脸，还想挣扎两下，被秦云盛一把制服，他面对郑明野就没那么好的脸色了：“不要乱动。”
秦云盛把包厢里外都看了一遍，看到了那一片狼藉：“看来我今天是来晚了。”
他让郑明野爬起来了，但抓着他不让他走动，他对郑明野充满了嫌弃和不耐烦：“老实点。”
“郑家人快到了，你先去接受治疗，至于宋时……”他又看宋时，“今天这么晚了，休息一天，明天再复盘。”
秦云盛的偏向性十分明显，郑明野当即又气得吱哇乱叫。
秦云盛直接给了郑明野的脑袋一下，又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郑明野就不跳了。
他走到宋时身边，没忍住，拍了拍他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神里满是欣赏。
不愧是他的好弟弟，哪里都不输，干得漂亮！
他语重心长地教育宋时：“你不适合当纨绔，还是当你的好学生吧。”
宋时：“…………”
秦云盛顺带看了一眼苏斯川，知道这人就是战火起来的那根导火索，冷淡地收回目光，并不感兴趣：“这人你就带走吧，后续的医疗费直接问郑家要就行。”
郑明野这个废物，一天到晚心思只在这上面，难怪郑家外强中干得那么厉害，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年。
秦云盛又看了一眼林九，林九打了个激灵。
他总算知道宋时和郑明野为什么会在这个人面前噤若寒蝉了。
就只是这么一个眼神，林九都被看得一哆嗦。
“你没事了，过两天赔偿会打到你的账上，省着点花，够你下半辈子了。去过个安静日子吧。”秦云盛和他说。
这不是商量，这是下的命令。
林九慌慌张张地点了点头。
只有宋时的表情十分不痛快。
因为他已经听出来了，秦云盛这是让他息事宁人，不要把事情闹大。
打也打了，赔偿也赔偿了，他赏罚分明，不管是对加害人和受害人都打理得很妥帖，这件事情就可以结束了。
这是上位者的漠然和对弱者的高高在上。
秦云盛的确是偏向宋时，但他也帮郑明野处理妥帖了，只有林九和苏斯川得不到公正的对待。
或许在他的心里，苏斯川和林九能够全身而退，还得到一笔赔偿，已经是他们两个赚了。
因为在他心里，在场的这四个人当中，只有两个人能被称作为人。
宋时是一个，郑明野是一个，或者郑明野也不能叫人，但总归能被他看一眼。
宋时这回没吃亏，还痛打了郑明野一顿，已经赚了，所以秦云盛自然满意自己的处理结果。
至于苏斯川和林九，那一开始就不在他的讨论范围里。
宋时心里生着闷气，他现在都不想把苏斯川交给秦云盛了。
至少人家苏斯川还是会帮他出头的好人呢！
秦云盛以为宋时还在为今天的事情生闷气，担心自己要受罚，就提醒他：“不早了，早点睡，不是什么大事。”
他是真心把宋时当自己亲弟弟看待的，所以看到宋时没受伤，秦云盛就觉得不是事了。
至于其他人，他并不关心。
宋时郁闷，偏偏他也说不出别的话。
他要说什么。
他要问秦云盛，林九和苏斯川怎么办吗？
秦云盛一定会像傻子一样地看着他，他明明已经给出了解决方案了。
如果宋时再说一句想要取证，扭送郑明野去派出所去坐牢的话，就算是偏心他的秦云盛估计也觉得他疯了吧。
秦云盛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宋时拧得过郑家，拧不过那么多家。
没用的主角攻，不仅无法完成主线，还净给他添乱！
宋时只好转过身，从林九手里接过苏斯川。
苏斯川喝了那杯带料的酒，现在身上已经滚烫，神志不清，他紧紧抱着宋时，贪恋着他身上的一点清凉。
秦云盛见状皱起眉头，他告诉自己，宋时就是太心善。
想到这里，秦云盛又有些心烦。
宋时叛逆不好，太乖也不好。
宋时看向秦云盛。
他心里天人交战。
按照原著剧情，他得把苏斯川交给秦云盛。
可是他现在不是很想这么做。
还有一点。
他要怎么把苏斯川交给秦云盛才能显得不突兀……
而他又要用什么借口交给秦云盛。
怎么想……秦云盛都不会接受吧。
“秦……”
秦云盛看了一眼苏斯川：“他被下药了？你给他找个干净的，记我账上就行。”
宋时脑子里最后一根弦崩断了。
他拦腰抱起苏斯川，扭头就走。
滚吧！
秦云盛你个臭傻逼，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无妻徒刑！
你和郑明野有什么区别，你们这些法外狂徒！
林九看着宋时离去的背影，又看一眼秦云盛和眼里写满怨毒的郑明野，急忙朝着宋时追了上去。
他得抱紧自己的大粗腿！
林九追上去后，担心地问：“现在怎么办啊？我们要给他找个小鸭子或者找只鸡吗？”
宋时扭过头瞪了一眼林九：“你怎么也是法外狂徒，这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
林九委屈，可他就是个小鸭子啊。
林九问：“那怎么办？”
他机灵地说：“我不收他钱，我就不算鸭子了吧，就不违法了吧。”
“约炮，我和他约炮好不好？”林九开始游走在危险的边缘。
宋时居然真的认真思考了两秒。
还是苏斯川自己用最后一丝的清醒挣扎着回答：“不用。”
“我……自己来就行。”
宋时惭愧，他居然差点也犯了这样危险的错误。
他那被小说带跑的脑子终于运转起来：“去什么房间，直接去医院！”
宋时说：“林九，你来开车，去昙华医院，也就十多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了。”
宋时说着就把车钥匙抛给了他。
林九拿到钥匙一愣。
宋时的宾利呢？
宋时破产改开大众了？
宋时坐到车上两分钟就开始后悔了。
人家苏斯川不知道豪门文里这种特效药的恐怖，他一个任务者，看完了整本小说的，还能不清楚吗？
一坐上车，宋时就发现不对了。
车里的空间小。
高尔夫是两厢车，后座本来就小。
驾驶座再往后推一点，那几乎只能放下两条腿。
宋时为了让苏斯川坐得舒服点，他自己选择坐在驾驶座后面，挤得压根就不能动。
于是就只有苏斯川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了。
苏斯川本来是靠在宋时身上的，他身上太热了，宋时身上凉快点，他就尽力地将自己和宋时贴得紧一点。
宋时想到书中曾经对苏斯川的一次描写，说他就像菟丝子一样柔软。
宋时怀疑这个作者是个文盲，因为菟丝子可是非常可怕的寄生植物，被它缠绕上，就只有死亡这一个下场。
就像现在的宋时一样，他根本挣脱不开苏斯川对他的束缚。
他在知道苏斯川是苏斯川之前，真正认识的主角受只有林知隽一个人。
林知隽真的很像书里描写的那样，所以他就信了豪门文的鬼话。
苏斯川到底柔弱在哪里了啊！
难道这就是学生爱情与成年人爱情的区别吗？
苏斯川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他的脸颊贴在被他撕扯开的宋时的肩膀处，他只要一歪头，就能触碰到宋时的脸。
他的视线下移。
车里的光线昏暗，宋时靠在窗边，路灯正好能照在他的脖颈，时亮时暗。
苏斯川眯起眼睛，加了料的酒的作用让他产生了一点奇怪的幻觉，他自己都搞不清现在的他还是不是他，他的意识好像远了，又好像近在咫尺。
他仿佛还嗅到了一点清甜的香味，他看不到宋时的脸，却能够迅速的在脑海里脑补出他扮演的各种角色。
都很可爱。
但都没有刚才暴揍郑明野时候帅。
刚刚宋时暴揍郑明野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他那张脸本来就长得好，冷下来的时候优越的线条更加流畅，五官轮廓分明，在KTV那种地方的灯光下，有种让人呼吸一滞的美。
不太像现实世界里会有的。
宋时出拳的时候一向干净利落，所以尽管他有那么多人设和面具，苏斯川还是已经就能看到他的灵魂。
正义、善良且绝不拖沓，行动力超强。
苏斯川的意识昏昏沉沉的，那杯酒下，他的五感被无限放大了，耳畔是宋时的呼吸声，浅浅的，还有点急促。
他忍不住笑了一声。
不是说是纨绔富二代吗？
这点小场面就呼吸急促了吗？
果然还是不适合这个角色。
忽然，苏斯川的视线里捕捉到宋时脖子上的一点红。
估计是在和郑明野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被碎玻璃渣子刮破了一点皮，所以渗出一点鲜红的血。
好碍眼。
苏斯川眯起眼睛。
“嘶——！”宋时没忍住，他小声惊呼了一声。
苏斯川咬了他脖子一口。
这是什么展开？！
宋时的脑子现在完全不能思考，所以他只能拼命呼叫系统。
系统匆匆忙忙地赶来，正准备敷衍一下宋时，就赶往下一个宿主身边，然后它就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了。
系统问：“这是谁？！”
宋时：“……”你不要太离谱了！好歹你也是个系统，人家是个主角受，你居然连主角都不认识！
宋时心累地回答：“豪门文主角受苏斯川。”
系统倒吸一口凉气，疯狂翻阅豪门文小说。
它说：“怎么会这样？”
林九坐在前面，从后视镜里观察这里，但他看不清楚，只能大概地猜测一下。
“宋少你忍一忍，他喝了郑明野给的奇怪的酒来着，里面加了料的，估计作用还挺大的！”
林九都为苏斯川着急，苏斯川该不会要对宋时下手吧！
那到时候他们两个的靠山就都倒了！
宋时咬紧牙关。
还用你说！
宋时今天穿得单薄，隔着一层布料他都觉得奇怪，苏斯川还不愿意放过他。
他终于舍得松开嘴巴，还没等宋时来得及庆幸，他忽然察觉到自己腰上一热——
苏斯川的手滑了进来。
宋时在心里尖叫：“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系统总算翻到了迷药的剧情，它急死了：“这种小说里的药都不是普通的药，在我们这里它有一个学名，叫做分辨攻受神药。”
“就是指他们喝下这种药以后，遇到攻就会全身无力求亲亲，遇到受就会浑身充满了力量、讨要亲亲，很好理解吧。”
“而且，它会让人完全忘记自己原本的秉性，完全沉迷于迷药带来的效果里，也就是开车！不然有时候那个人设和开车不是完全对不上吗！”
宋时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嗯？！
等一下！
系统的意思是说他是受吗？！
系统还在看马赛克，它对宋时说：“你的话可能有点难以分辨，毕竟你在这个剧情里的人设不过是一个炮灰攻的狐朋狗友，太路人了。”
“所以我猜测，这可能也和主角受自己的心理想法有关。”
宋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所以你的意思是……？”
“主角受面对你的时候，觉得自己是攻。”
宋时：“…………”
宋时抗议：“他比我漂亮多了！”
系统痛心疾首：“你刚刚成为宿主那会儿，我们给你开设的一个月的速成班的学习内容你都忘了吗？”
“长相不能完全定义攻受！”
“美攻帅受虽然比较小众，但还是有很多受众的。”
“而且，你们也不是太传统的美攻帅受，我看苏斯川身材好像蛮好的，他的人设挺吃苦，估计没少做体力活。你虽然是干净帅气男孩子的长相，但也很精致，咳咳，反正这个组合也是很受欢迎的。”系统说着说着已经开始磕了。
它强行打住。
达咩！
“林……九，你把车开快点。”宋时努力想把苏斯川的手抽出来。
说好的主角受呢！
力气为什么这么大啊！
就算这个是神药，但还能增强人力量的吗？
林九急得满头大汗：“我已经很快了！再接下去就要超速了。”
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我可以超速，做法外狂徒吗？”
宋时：“……”
宋时：“别超了，看着点开。”
林九老老实实开车。
宋时觉得这十几分钟的车程简直跟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苏斯川动作变得越来越丰富，手法也大胆了些。
宋时差点没叫出来。
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苏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