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春长看着盯着自己不说话的史蒂夫吧唧了一下嘴, 理直气壮:“我是制作人,总得知道啥味道是不是?”
托尼拦住准备说什么的史蒂夫:“cap——别扫兴啊——”
史蒂夫看他:“什么?”
托尼扣扣桌子,对着郁春长道:“郁, 看着我。”
郁春长眨眨眼睛:“嗯?”
“给我调一杯酒, 特制的。”托尼一脸认真。
索尔看看托尼也忍不住了, 举手:“…我也很好奇中庭的调味酒。所以…”
娜塔莎看不下去了:“你们真的是,怎么能剥夺队长的特权?”
“郁, 我想要甜酒, 红色的就行,并不要特制。”她转向郁春长,真诚道。
史蒂夫捏了捏自己的酒杯, 没忍住翻了翻眼睛:“你们——”
郁春长展颜一笑:“好~班纳博士是不是也要一份?”
班纳刚想说什么, 被史蒂夫打断了:“你…确定?”
郁春长思考了一下, 随后似乎在对自己嘟哝:“托尼是个大眼短腿的小可爱,索尔有个非常棒的身体, 娜塔很漂亮……班纳博士很个好男人。所以勉强符合我的客户群。”
托尼瞪眼:“什么短腿?”
娜塔莎看着郁春长抿嘴笑:“你嘴真甜。”
索尔哈哈一笑, 锤了一下史蒂夫,一脸‘你看他夸我身材好的’欠揍表情。
史蒂夫被锤地一歪,抬手按按自己的额头:“你们也就是趁他这会儿喝了酒有些兴奋吧。”言下之意,没喝醉, 能这样?
只班纳笑笑, 手合十,略矜持地摆手推拒:“哦,你们不会希望我喝醉的。”
“无酒精的, 怎么样?”郁春长灼灼地看着他。
班纳看了看四周,娜塔莎眼含笑意,他咳嗽了一声:“嗯,这也行。”
郁春长冲他笑笑:“博士,我很敬佩你,你拥有一个智慧的大脑,所以你一定知道恐惧才是让你束手束脚的根本原因,对吗?”
他垂手在吧台下翻了翻,随后抬头道:“嗯,4度可以接受吗?不会醉的。”
班纳倚到台边,即使在室内变成浩克也没有把整栋楼都砸碎,这个认知让他难得放松:“我猜…我可以。”
郁春长笑笑,开始动手。
淡奶白色的酒液倒进小盅酒杯被推到了班纳面前,郁春长看着他:“我叫它,绅士。”
班纳看着郁春长,蓦地一笑,拿起杯子对史蒂夫举了举:“对不起了,cap——我也得到了特别招待。”
史蒂夫看着班纳,也举了举杯子:“我很确定,我还是最特别的那个。”
郁春长手没停,挑好配料后,手速快的翻出花。
稍长一段时间后,细长高脚玻璃杯里纯正红色的甜酒送到了娜塔莎面前:“这是,美人,”娜塔莎伸手接过真的漂亮的酒杯,还得到了郁春长一个温柔的吻手礼,“给美人的。”
娜塔莎笑起来,显然被逗得很开心。
史蒂夫抿了一口自己的酒。
郁春长看了看索尔,随后拿出大号的啤酒杯。相当痛快地直接混进了诸多烈度极高的酒,最后变成深琥珀色的酒液晃着,散发着馥郁的香,仅嗅着就有些晕。郁春长把酒推到索尔面前,挑眉:“我管这个叫勇士。”
索尔大笑几声:“我喜欢!”一把抓过酒杯,喝了一口,他闭了闭眼睛,随后冲郁春长竖起了大拇指。
托尼不满意了:“嘿,我才是第一个点的。”
郁春长瞅他一眼,审视台子上的东西。伸手,成品为透明的酒液放在简单的圆柱状矮脚杯里递给他。
托尼手悬空,满脸拒绝:“为什么我的这么…单调?”
郁春长递给他一支小棒:“因为这杯叫,纯粹。”
托尼接过小棒和杯子,看着郁春长努嘴的方向,将信将疑地搅了一下。透明的酒液顺着搅拌的动作向上绕起一个暗蓝色的旋涡,托尼惊叹了一声。
郁春长看着托尼淡声道:“并且越纯粹就越容易被破坏。”
托尼手一顿,看着郁春长。
但郁春长已经转头看向史蒂夫了,冲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嗯,我行吧?”
史蒂夫……行是行。
就是,他的…特殊待遇…
“嗯,是,你当然可以。”毫无压力地让每个人都喜欢上你。
自己可能真的是无意中拥有了最好的那个,史蒂夫在心里暗叹。他算是知道春长是怎么…嗯,短时间内拥有…好吧。不要去深思,不要去深思,不要去深思,史蒂夫,他已经是你的了。
这么想着,但史蒂夫看着郁春长隔着吧台凑在自己面前,一脸讨赏的样子。抿了口酒,咽下去,放下杯子,半托起郁春长的下巴,亲了亲。
随后他收回自己的手,继续扶着自己的杯子,微笑:“事实上,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棒的调酒师。”
郁春长眨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但是围观的各人纷纷抱着自己的杯子,迷之微笑。
“你有点儿醉了,想回去休息吗?”史蒂夫慢吞吞喝完最后一口,对着回过味儿来面露惊讶的郁春长道。
托尼龇牙,使劲儿挥了挥自己的胳膊:“你们闻到酸味儿了吗?我怎么嗅到酸味儿了?就像是…嗯,非常非常陈,怎么也得有70多年被冰封过的那种了?”
娜塔莎捏住自己的杯子:“有人因为我们分走了他的特殊款待而闹情绪了呗。”
史蒂夫把怀里的外套罩在郁春长头上,看了看他们:“他醉了,并且很累。”
娜塔莎晃晃酒杯:“我当然相信你不是因为在他心目中,我们的地位不弱于你而想带他离开的了。”
史蒂夫挑挑眉:“我们是个团队,我们应该喜欢对方。”
说着他拉了拉把外套巴拉下来的郁春长:“我们回去吧?你不是还问我要了什么东西吗?”
郁春长眼睛亮了亮:“好啊。”
“告诉克林顿,带好我们的小孩。”史蒂夫看着从吧台里走出来的郁春长,回头冲娜塔莎道。
娜塔莎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史蒂夫带着人往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当然,我还是他的男朋友。”说完,他就半搂着郁春长,推着他离开了。
娜塔莎噗地笑到半截,史蒂夫从门口重新探头进来:“不,我忘了。现在是未婚夫了。”
……
托尼看着扔下一句话就彻底提前退场的史蒂夫,摇头:“看看他现在。”
“敢相信不久前,他还是一副失恋到要和工作结婚的样子!”托尼一脸牙疼的表情。
史蒂夫半拉着郁春长出去,到外面冷风一吹,清醒了一点。然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嗯,实诚且幼稚。
觉得自己又人为地给那群没事儿就抓着自己小辫子的人双手奉上了又一个小辫子,史蒂夫捏捏自己的鼻子。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么顺嘴溜了出去而已。他看着眼睛清亮,水汪汪的人,叹了口气。
“嗯,但我猜,”史蒂夫低头亲亲他的侧脸,嘟哝道,“现在傻些,都是可以原谅的。”
郁春长眨巴眼睛:“不回去嘛?”
“回。”史蒂夫把头盔给他扣上,系好下面的结,“紧了吗?”
郁春长点点头。
史蒂夫十分顺手地敲了敲他的头盔,一乐。随后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哈雷,想了想:“想坐我前面吗?”
郁春长歪头:“为什么?”
“我怕你半路一开心,没抓紧掉下去。”史蒂夫认真道。
郁春长撇嘴:“我又不傻。”
史蒂夫看着他泛红的脸颊:“你确定你不会掉?”
郁春长‘思考’了一下,史蒂夫看着他涣散的瞳孔,觉得…这个思考水分很大。
“就坐我前面吧。”史蒂夫跨上车,拉过他安到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虽然有些别扭,但是…还行。”
郁春长别着腿有些不舒服,就往史蒂夫怀里蹭了蹭,最后干脆抱住了他的腰,头搁到他的肩窝里,打了个哈欠。
夜风不算凉,虽然不远,但是他们那个窝也不算近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郁春长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史蒂夫把人送到床上,抓着他乱蹬想踢掉鞋的小腿:“别动——”
郁春长翻个身,看着史蒂夫给自己脱鞋。
“史蒂夫…”郁春长动动自己的脚趾,慢吞吞开口。
“嗯?”史蒂夫放好鞋,坐到床边,撑着胳膊看着歪七扭八横在床上的人。
“我觉得我就是太纵容你了。”
“……嗯。”醉话了。
史蒂夫胸腔鼓了鼓,看着他认真的脸,带着些笑意好奇道:“纵容我什么了?”
“通常我讨厌的事情,我都会从根本上让它消失。”郁春长嘟哝,“但是我讨厌看到你受伤,特别是因为救人而受伤。我却没有那么做,反而是低效率,治标不治本地想办法怎么让你不要再受伤。”
史蒂夫抿嘴:“春长…”
“事实上,我应该是手段更激烈一些的。但是我知道你会不开心,”郁春长语气带着些无奈和抱怨,“你让我头疼。”
手段更激烈一些…和自己生气,三天两头就翻旧账挤兑自己?史蒂夫沉吟了一下,觉得还行,毕竟通常这样,自己服软就可以了。
郁春长动动自己的身子,拉开些距离看着他:“注意你的行为。我知道作为队长,你的责任重大。但是,如果你还这么…嗯…毫无顾忌的话,我也许会做些什么。并且,你一定不会开心的。”
被‘威胁’的史蒂夫深呼吸了一下,抿嘴笑:“好,任务我接受了,我会尽全力的。”
郁春长满意了些。
“我想洗澡。”
史蒂夫看着郁春长,不明白他这句突兀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郁春长看他傻乎乎看着自己,皱眉,“要洗澡。”说着,他伸开两只胳膊冲着史蒂夫。
史蒂夫……这是个什么意思?
“给我洗澡。”
好了,懂了。
就是……这个任务的难度系数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