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当然没有真的就地结婚。
法老王大概还是被从天而降的巨大收获砸晕了脑袋,在“哈哈哈哈哈”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太多。
这里不是埃及,时代也转瞬过了几千年。
如果得意过头的法老王当场把已经变成自己宝具的黄金大神殿砸下来,再让全世界知道今日是伟大法老与其挚爱之人的婚礼之日——不管放在世界的哪个角落,他都会引来全世界人类的全部瞩目。
不用想都知道,一定会有□□烦。
“本来就是违规召唤的英灵了!你还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死了几千年的法老诈尸了吗傻——瓜——啪叽!”
没过多久就冷静了下来的法老王(不爽):“啧。”
他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他亲爱的“王妃”在几千年做得最娴熟的事——大概指的是无视只会做坏事的蛇,顺便抬脚,从脱离出附身人类掉到地上的它身上踩过,踩出“啪叽!”的清脆声音。
塔希尔还没有醒来。
明明方才都那么吵了,现在好像还比法老的张扬笑声嘈杂度更高,他都始终安静地闭着眼。
自眼下流淌出来的血迹先前就被奥兹曼迪亚斯小心翼翼地擦掉了,从而显露出的面庞虽然仍是保留着动人的美,可在静谧中透着病态的苍白,好似稍稍用力去碰就会让这美丽的虚影如泡影般破碎。
此情此景,无论是谁看到都得不受控制地揪起心来,更不用说是发自内心爱他的男人。
“其他不便让凡人知晓的事情可以搁置,余的大神殿却必须重现人间。”
奥兹曼迪亚斯唯一没放弃的就是这个,而这就不是全无道理的想一出是一出了。
他只凭直觉都能猜到蛇杖故意瞒了他相当多的事,其中肯定包括了塔希尔现下的真实情况。
虽说有蛇杖心思再多也不会直接对塔希尔不利作为,法老王仍旧不能完全相信它,他必须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准备一次保险。
升华成法老王宝具的光辉之大神殿便是最适合的强大堡垒。
大神殿本身就带有几乎不可攻破的结界,另一方面,只要在大神殿中,奥兹曼迪亚斯就是真正的全能之神,不死不灭,使用神的权能庇护一个刚才崩溃边缘回转的魂灵自然轻而易举。
奥兹曼迪亚斯是不会放心把塔希尔带到除自己神殿外的其他地方的,更何况,他隐约意识到,塔希尔这样的虚弱状况怕是不会很快好转。
在这现世,很有可能需要逗留相当长久的时间……
抛却不安定的因素,这对法老王来说当然是好事!
他当初选择拒绝前往众神之所,在英灵殿枯守千年时光,所追求的不就是能够相守的这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么?
现在终于算是如愿以偿。
虽说无法定为节日稍显遗憾,可法老王也不是不可以忍耐。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解决在何处安置神殿,为日后的长久相守打下完美铺垫的问题。
“余对这变得陌生的凡人世界不甚了解,你却应当熟悉。什么地方适合让余的神殿落足?”
他现在倒是把蛇杖想起来了,但很显然,没有半分要对之前又被怼又被踩的倒霉蛇道歉的意思,反而理直气壮:“不能离此地太远,余隐约感觉到,我们与此地还有一分渊源未断。
蛇杖:“…………”
煞笔!蠢蛋!厚颜无耻活该当几千年处男的傻瓜白痴法老——
在心里怒骂了法老王一千遍之后,蛇杖屈服于现实,发出了憋屈但是阴阳怪气的声音:“呵,不想让这里弄出的大阵仗暴露于人前,还要就近,要安全,隐蔽,方便……”
——还隐约感觉,怎么不去做梦呢!
如果是别人敢这么罗里吧嗦地挑剔,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也就只有混账法老还能这么烦都不被蛇咬。
遇到塔希尔和法老王,简直是蛇杖一生的痛,也是它注定要承受苦难的万恶之源。
偏偏它还拿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办法。
偏偏它——
简直聪明决定的蛇杖大爷,遇到堪比刁难的麻烦事还真能想到办法!
“你那什么破神殿不能搬出来,绝对不行,只要稍微漏出点气息就会暴露——现在可不是以前那样神和魔术师到处跑的时代了!”
法老王:“?”
蛇杖迅速隐去后面应该带上的“白痴”,转口:“但是要找个留下休养的地方,当然非常简单,甚至还有现成的。”
法老王:“略过不重要的废话,直接告诉余结论就行了。”
蛇杖:“嘶。”
先不说这声“啧”里有藏了多少句“白痴”,在奥兹曼迪亚斯愿意听它说话之后,灼烧身体的热量就消失了。
蛇杖恢复了精神,但拒绝再靠近那边两个看着极其碍眼的混蛋,只远远地转悠了一下透出阴冷之色的竖瞳。
“你说得倒也没错……啧,怪不得会突然出现到这里来。”
蛇杖因为没有透露姓名的陌生梦魇的乱“帮忙”,与塔希尔的主仆契约联结得更深,塔希尔这边出现的细微变化,它只要离得近了也能够发现。
所以才说:“这小子不是英灵,却以跟英灵差不多的形式被人拉出来了。他跟那个人类之间产生了近似契约的联系,你们想要长久留下来,就必须了结掉这个因果。”
“人类?”
没想到还有弯弯绕绕的这一出,奥兹曼迪亚斯听了不禁微微皱眉:“那个人类在何处。若他也为王妃回到余身边这一幸事出了一分力,那余代替王妃给予他应得的赏赐,也合乎情理。”
“…………”
蛇杖险些又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才过多久就改口叫王妃了真是有够阴险狡诈的迟早要被打——不对,这两个人不是刚才就在它眼前勾搭上了么?顶多算上臭不要脸!
又是一股上去就下不来的郁气憋在了喉咙口,蛇杖忍着吐血的冲动,只想赶紧把话说完,然后再也不看这两个混蛋多一眼。
“呵呵呵哼哼,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到底怎么回事本大爷不知道,废话也太多了,直接过去看啊!”
法老王:“?”
很好。
虽然道理是这样没错,但他听着就是那么不入耳。
于是蛇杖又被踩在烧得滚烫的地上,跟躺在锅面的铁板烧一样扑腾着翻滚了起来。
再度传响于天际的咒骂话语由于过度不文明,在这里不予以举例。
只要知道倒霉催蛇杖彻底恨透了这两个人就行了。
它在发自内心诅咒他们,断子绝孙,死无安——
“…………”
“妈的,这两个混蛋不是已经断子绝孙,死无安宁了吗?!”
就实际而言,那两人早就结束了作为人类的漫长一生了,现在是以英灵和幽魂的形式再现人间,岂不就是“死无安宁”?
至于前面那个以人类标准来看最恶毒不过的诅咒……啊呸!都说了人都死了,这两个混蛋最后不就是真·断子绝孙了吗!
是啊,人都死了,再邪恶的诅咒对死人而言都无关紧要,不痛不痒。
蛇杖正式宣告绝望,从此觉得自己不如做一条心灰意冷的死蛇。
由此可见,看世上最可恶的两个蠢货腻歪在一起,对它来说比死更痛苦……
然而,痛苦也没办法。
世上最可怜的蛇不愿意也得愿意,甚至从今日开始,它绵延数千年的人生中最痛苦的一个十年,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到来了——
“唔,在黑暗中呼唤了余的王妃的幸运之人,竟然只是一个少女吗。”
这边,法老王依着蛇杖要死不活的指引,带着人找到了据说和塔希尔有因果牵连的那个人类。
虽然幸运人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对奥兹曼迪亚斯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
但在屈尊登门,却发现要寻找之人是一个稚嫩少女时,他还是小小地惊奇了一下。
偌大的日式府邸,却从白日到夜晚都冷清得可怕,没有响起人的脚步声。
被少女的意识拉出黑暗的虚影是在昨晚离开的,相隔一天,生活在府邸中的人类的命运,似乎就发生了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法老王尊贵的话音明明已经在空旷的房间内传响开了,可久久地,没有得到回应。
紫发少女蜷缩在卧室的角落,双手抱着膝盖,紧贴在膝盖上的面颊只对外露出了覆盖着稀松刘海的双眼。
她是听到了声音的,但就是毫无反应,就像屋内除了自己并没有别人一样。
无疑。
王就在身前,却不及时叩见,连半点言语都不发出——这是格外不敬的行举,即使有关乎“王妃”的渊源在,遭受这般冷遇的法老王也应当惩戒她。
可事实却是,王只略微抬眉,扫了少女一眼,便哼了一声,没有半点客气地在椅子上坐下了。
他不觉得自己突然而至占了房间里唯一的椅子(还做着睡美人的王妃当然是安放在床上!),却盯着房间的主人缩在角落有什么不对,没有嫌弃这不是王座就已经不错了。
少女不恭敬觐见的原因暂且不提,法老王的右手托起头,宽容大量地说了第二遍:“余代替王妃再问你一次,你的愿望是什么?只要怀有谦卑自知之心,余便可以为你实现。”
“…………啊。”
可能是这句话的某些词汇与此前就听过的内容重合,由此触动了少女封闭的心灵。
这个叫做间桐樱的紫发少女磨磨蹭蹭,终于缓缓地抬起头。
她在此刻得以瞻仰古代之王如被光芒笼罩的容颜。
“想……”
“想要……”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法老王亲眼看着这跟柔弱小动物没区别的稚龄少女刚说了几个字,就开始眼泪滴答。
“虽然法老的光辉对你来说太过耀眼,但你另有机缘,可以不必太过拘谨。”
法老对小孩子是要比一般人宽容些许,到这时候都不着急:“说吧,就算是狂妄些许的愿望,余也不会不允——”
“……父亲,大人……”
“许——嗯?”
“父亲大人……呜,呜呜……姐姐……樱回不了家了……”
法老王(没听太懂):“什么?唔,被生父抛弃了?余就替你讨回公道——”
樱:“父亲说……樱已经是别人家的孩子了,不能回去……”
法老王(还是没听懂):“嗯?所以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问到这里,少女又突然销声,抱着腿恢复了人偶似的空洞状态。
法老王:“???”
就当王大为困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之时。
一道虚弱的、仍显得淡淡的嗓音,从身后响起了。
“你名义上的爷爷被我杀死,而我答应过你,也要实现你的愿望,那就这样吧。”
奥兹曼迪亚斯带着惊喜回头:“塔希尔!”
果然,出声之人撑起身,此时正斜靠在床头,用那双恢复了清明的蓝眸向这边望来。
“你的叔叔……”顿了顿,“他把与你有关的事情告诉我了,从今以后,我会代替他照顾你。”
樱抱着腿的双臂微颤,这次抬头的速度,比瞻仰法老王神颜时来得更加地快。
塔希尔醒来了,一直在法老王身边的他是怎么见到那个“叔叔”的,这一点之后再提。
总之,他才醒就省略前因说出了这番话,没有半点迟疑,竟重现了生前做任何事都雷厉风行的风范——这一点,从法老王既震惊又怀念又恍惚的复杂表情可见一斑。
那么问题就只有一个。
“你想要家人,是么?”
“……嗯。”
“那我答应你,照顾你到你能够和真正的家人团聚的那一天。”
话音虽然冷淡,但塔希尔这般肯定地说。
“就这样决定了,之后要如何完成这个契约,还可以进一步商讨……能把手拿开吗?”
“……!”
后半句话是换了个对象说,这个人也毫无意外地如遭雷劈。
法老的表情从欢喜感动思念,转换成了“什么前不久还说喜欢余(并没有这么说)的大祭司刚醒就翻脸了!”的巨大震撼!
——怎么可以嫌弃如太阳般光芒万丈的法老王?
——简直不敢相信!
塔希尔才不管这么多,反正他还失着忆,做事都十分直接。
他把奥兹曼迪亚斯极速过来挡住自己眼睛的碍事的手抓住,往下一拉,就拉到了胸前。
两眼可以看见了。
但是,好像恢复视野后,又忘了接下来应该有的后续——指放开法老王的那只手。
塔希尔并没有放开,仿佛忘了个干净,亦或者握紧男人的手腕,将之扣留在自己手心是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因为是“小事”,所以没有特别说明的必要。
对此,法老王表示:“…………”
果然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比如更强势的那方是不是人选错了,位置出现了颠倒,难道更有气势的不应该是他才对?
不过。
这种感觉……
好像,也不错?
“!”
法老王略微品味了一下,竟然出乎意外地有点陶醉。
手拿不回来无所谓,只能站着也没关系,沉浸在异样的幸福中,法老王就保持这个姿势不动了。
以轻描淡写之势夺走掌控权的纤细青年坐在那里,淡定地继续跟少女说话。
“不太清楚怎么做,是不是应该先从称呼开始?为了方便,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叫我,叔……”
“父亲大人?”
“…………”
因为少女怯生生的一句话,前面还在淡然说话的人突然卡壳。
等下。
不知道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发展了,实在是有些过□□速!
法老王也呆了呆,然后不合时宜地——
“噗——咳咳咳!”
……
如同某处蝶翼的一次扑扇,能够导致龙卷风的席卷。
在冬木市举办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原本已经在冥冥之中定下了剧本,却由于一个——不,两个意外因素的出现,直接导致了结局的改变。
不止如此,与斗争结局没有直接关系的另外一些人的命运,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动。
这之中,就包含了间桐家的几个人。
间桐脏砚,一手建立圣杯体系的三大魔术世家之一间桐家的实际掌控人,也是一个藏在暗处活了五百年的男人。
为何要想尽办法苟活于世,原因早就忘记了,从很久以前开始,这个男人便为永生不择手段。
他将三大魔术世家之二的远坂家的女儿过继到间桐家里,为的不是让间桐樱继承间桐家的魔术,而是以她作为肆意摆弄的工具,利用少女达到自己无耻的目的。
樱在间桐家的遭遇实在太过凄惨,常人根本难以想象,她原本的家人自然更不可能知晓。
唯一知道,且同情这个可怜的女孩儿的人,就只有她名义上的叔叔间桐雁夜。
这也是一个命运悲惨的男人,明明是普通人,却愿意为樱能够得到幸福参加圣杯战争,不用说也知道,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间桐脏砚压根没将间桐雁夜放在眼里,只把他当做随便试试的棋子,放任其去死。
如果没有变故出现,间桐雁夜还是会死,而留在间桐家的少女得不到解救,会继续遭受非人折磨,被磨灭掉所有能称之为“人”的人格……
——然而,变故就是出现了。
间桐脏砚到死都没想到,他会栽在一个莫名出现的幽魂手里,直接身体连着灵魂一起被烧了个干净。
他死得太突然,让晚了一步冲来的间桐雁夜吓了一跳,后续的发展也就全都乱了套。
只不过,间桐家剩下的人并没有因为最恶之人死去而得到完全的解脱。
间桐雁夜遇到这种变化,喜大于悲,但更多的却还是手足无措的慌乱。
他不知道此时该做什么……或者说,不止是圣杯站争,“爷爷”突然死去引发的种种问题,都远超过他能顺畅处理的范围。
按照原本的想法,假如得到圣杯战争的胜利,间桐雁夜是想带走樱的。
但少女应该想要回到真正的家人身边,男人知道这一点,即使有万分不舍,也想要满足樱的心愿。
所以,在心中还很混乱,再加上被强行改造身体召唤英灵的极度虚弱的情况下。
间桐雁夜在间桐脏砚死去的当晚,便恍恍惚惚地找上了樱的生父远坂时臣,要他把樱接回家去。
如果换个时间,亦或者有条有理地好好说话,间桐雁夜是可以说清楚来龙去脉的。
可是很遗憾,他太着急了,又因为个人原因恨死了远坂时臣,根本没把事情说清楚。
而最关键的是,两人都是圣杯战争的参战御主,远坂时臣根本没懂他的真意,听到樱的名字,也不细问,径直便道那个送出去的女儿已经是间桐家的人了,不可能再回远坂家。
间桐家主既然去世,那么间桐樱就是继承家业的新一任家主。
按照魔术师的逻辑,远坂时臣为这件事深感高兴,自然更不可能让樱回家。
他的拒绝直接导致了间桐雁夜的愤怒,远坂时臣也由此觉得间桐雁夜是在故意挑衅。
两人既是仇人,站在圣杯战争的立场上也是敌人,赌上生死对决并不奇怪。
间桐雁夜无法为英灵提供足够的魔力,偏偏远坂时臣召唤的archer又是一位极其强大的从者,两者的实力就不在同一水平线上。
“无聊。”
archer只冷漠地丢下这两个字,便无趣地自行离开了,大概去找了某个稍微感兴趣点的人说话。
然后。
间桐雁夜死了。
他的灵魂飘飘忽忽,来到了一个全是黑暗的地方。
在那里,深觉自己的愚蠢和莽撞的灵魂伏地痛哭,可这时就算再悔恨,结局也无法回转了。
“我嫉妒……我像疯了一样嫉妒远坂时臣!我得不到的全被他抢走,他却不珍惜!身为父亲,却不知道樱的苦痛,只想作为高贵的魔术师受人憧憬——”
“但是,如果你冷静下来,抛开偏见,把那个少女的遭遇完完全全地告诉他,他也不至于会无动于衷。”
“……”
灵魂哑然了,面上浮现挣扎与羞愧之色。
“你说的没错……我果然,还是没能优先考虑樱的幸福。”
“但是——我确定!时臣那个混蛋!就算樱回到远坂家,也会被他再一次送走!魔术师……魔术师!就是这样冷酷无情的存在啊!”
灵魂发出悲痛且愤怒的吼叫,只因他自己就是生在魔术师世家的悲剧产物。
再想到如果自己不至于失去理智,兴许还有机会多陪伴樱一阵,让那个可怜的少女再多感受到一点温暖。
而现在,樱只能独自留在冷冰冰的间桐家,失去所有温暖的家人——想到这里,灵魂便痛不欲生。
“家人……吗。”
身处于黑暗空间的另一个灵魂,在此时发出了略带迟疑的声音。
他在回想。
这个陌生的词汇,莫名激起了失去记忆的他心中的一丝涟漪。
这很奇怪,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并不会轻易为他人的悲伤而动容。
不过,也不影响他想起,自己还欠着那个女孩儿一个愿望就是了。
“我答应你,会照顾好她——也许可以吧,之前应该没做过这种事,我不确定能不能完美处理。”
“真……真的吗?太好了……太好了!无论是谁都好,只要樱的身边有人能够关心她,爱护她,为她遮风挡雨……”
如同得到救赎的灵魂激动地喊道:“让我来到这里的神啊!”
“我愿意,向您献出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