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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当然是不可能结婚的,在咱们这个国家同性结婚,这不是笑话吗?”诸葛燃怎么可能没有台阶给自己下?他既没有忽视金敬的话语,同时又暖了场子,依然是那个长袖善舞的诸葛大制片人。
然而,金敬明显并不想就这么被糊弄过去,他认真地看向诸葛燃道:“诸葛老师,我们两个人目前为止,只是制作人和演员的关系。”
诸葛燃的台子被金敬给拆了,这一下他面上便有些挂不住,这一来一回的对话令在场众人表情微妙。
舒见期道:“你们两个关系可真是复杂的,我本来以为你们应该折腾的差不多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怎样?”
“弄不清关系。”
金敬叹了口气:“弄不清楚关系吗?我觉得挺清楚的。诸葛老师一贯都是片叶不沾身,我并不想当那一片被粘到的叶子。”金敬的话非常言简意赅,理智得让人心疼。
舒见期曾经见识过他有多在意诸葛燃,想到这娃大概是被伤害了,他便觉得诸葛燃这人真是作孽,最要命的是完全没觉得自己错了。诸葛这个渣男就是这样的,好多人都知道他渣,然而还是前赴后继爬他床,一些人是图他资源,一些人是图他技巧,真正图感情的有几个呢?
金敬算一个吧。
诸葛燃偏过头去,眼神疑惑:“金敬,在你看来,我们只是制作人和演员的关系吗?那我们上的那些床是什么意思?”
“嗯哼。”人民教师陈一梦听不得这种限制级的,他赶紧出声提醒。
可是诸葛燃并没有在意陈一梦的想法,而是盯着金敬追问:“自欺欺人有意思吗?你我都深度交流多少回了?”
金敬完全没被诸葛燃问倒,而是道:“你非要再加一个关系的话,炮友怎么样?”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你们影视圈情人间撕逼这么刺激的吗?
“金敬!你今天是存心来跟我抬杠的?”诸葛燃的火气被金敬撩了出来。
“并不是。”金敬的眼神凛冽。这段时间,诸葛燃总是吊着他,说得难听一点,没有给他名分却经常上床,这跟炮友有什么两样?金敬只是仗着今天熟人多,开诚布公地把实话说出来而已。
这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金敬在今天下定决心倾述给朋友们听,这对他和诸葛燃都是一种解脱。
诸葛燃收回了搂住金敬的手,上下打量着他,有些无奈:“你闹够了没有?”
“我没有闹。”金敬非常认真地说:“诸葛燃,请你不要把我当成你的那些小情人,我们关系很简单,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复杂?你觉得交往关系比炮友关系复杂?”
“我没有想过我们在一起的样子,我也并不认为我们交往会有好结果,你对待感情的态度太轻浮了,我们没必要更进一步。”金敬的眸子非常清亮,反而是诸葛燃的眼眶有些发红——被金敬气的。
在场人都能看出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紧张,梦老师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提议道:“那二位要不要从头捋捋关系?”
“没必要。不就是在一个剧组拍戏,他给我机会我好好演,然后我在陪他上床这么简单的关系吗?”金敬过于坦然的态度让诸葛燃一震,他的手抵着下巴,轻咳了一声:“之前是我太过怠慢。”
“没有。你是制片人,在权力范围内给我一个机会,完全是我占便宜。”金敬的情绪收敛的很好,从面上看完完全全就是公事公办。
可就是这个不温不火的态度惹怒了诸葛燃:“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你对我就一点感觉也没有?”
金敬很随意地回道:“什么感觉?上床的时候还是有爽到的。”
“我不是跟你说这个!”诸葛燃快被金敬逼急了。
“那你想问什么?”金敬的态度强硬,诸葛燃再次投过来的眼神已经近乎哀怨。
舒见期看得心情颇好,心想:真没想到小金居然能治得住诸葛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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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敬其实也很慌张:他并不是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淡定。事实上,他还是很在意这个人的,只不过经过这段时间,他发现诸葛燃这人看似是个抖S,其实心里是个抖M,对他绝对不能太过在意,必须要吊着他。
金敬越不在意诸葛燃,反而效果会更好。当然,在此之前,他必须要跟诸葛燃建立身体和心灵双重联系。说白了就是要让对方习惯自己,要不然连对方的心都没有走进去。谈何让他主动留住自己?
幸好没有人凑近去听金敬的心跳,别看他表面淡定,其实心跳已经快突破阈值了。
咚咚咚咚的,金敬几乎能够听到自己无比激烈的心跳声。
出乎众人意料,接下来,诸葛燃表现得明显有种讨好金敬的意味:他先给金敬盛了一碗汤,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饭前喝汤,苗条健康。小金你拍戏要保持身材,先喝点汤吧。”
金敬也不拒绝,拿过碗勺,慢慢地喝了起来。
这一幕令众人啧啧称奇。
雷虚小声地对梦老师说:“小金挺有办法的嘛?卧龙这种浪荡子,可不容易收服!”
“这是办法吗?”陈一梦狐疑地看着雷虚。
“你没看出来?”
陈一梦摇摇头。
雷虚比陈一梦可上道多了,他科普道:“很明显,小金其实不是完全不在乎诸葛燃,他就是在玩欲擒故纵。”
“这一招对诸葛先生有用吗?”
“怎么没用?我跟你说,不管男人女人都是劣根性,越是得不到的越好。哪怕诸葛燃也知道小金在玩手段,但他在意小金啊,小金做出的举动让他认为对方有逃离他的可能性,他不敢冒险。”
“这样吗?”所以,元琅对我也是这种心情?陈一梦很快地将这种感情放在了自己和元琅身上,越想越觉得正确。
陈一梦心中发慌,刚准备吃点东西压压惊,手机再次响起。
陆千斋一眼就看到“元琅”两个大字,惊讶道:“怎么还是他?刚才不是打过了吗?”
“元琅?哈哈,陈老师,您身上这笔账也难算啊!”
听到诸葛燃没有叫“梦老师”而是直呼了他的姓,况且他明明刚才不在这儿还这么清楚自己跟元琅的纠葛,可见诸葛燃连他这个平民老百姓也做了调查。
老实说,陈一梦很看不惯诸葛燃这个行为,但是他也不好当面说。
“陈老师别愣着,接电话吧,你那位小狼狗可没那么好对付。年轻人,你不能一直吊着他,他要是发起疯来……啧啧,陈老师你有得是苦头吃!”
“那也不能一直纵容他。”金敬反驳了诸葛燃的话。
诸葛燃退一步,摊手:“别人的感情问题,我不插手。”
“这种不听话的小孩是要给点教训。”简单地听陆千斋叙述了梦老师和元琅的故事后,贺曦的想法非常简单粗暴:“你不想跟他在一起,就打一顿!他知道痛,就不会再来纠缠你了!”
“不行不行!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陈一梦赶紧道。
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跟敲门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元琅上气不接下气的话语:“陈一梦!!你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