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的话太过于震撼,或者是戳中了千思的内心想法,以至于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
抽卡因为时间提前的原因,并没有催促他们动作,现场安静得可怕,千思攥紧了拳头,颤抖的声线仍压不住内心的恐惧:“……这只是你的猜测。”
周砚:“但是我猜对了。”
就千思这种表现来看,即使没有才的完全,那也绝对是八九不离十,都这种时候了,千思居然还有心思想着要把自己的谎言给圆过去?
搞笑。
“才对了又怎么样。”千思翻了个白眼,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是卧底,但是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你们的事,说白了就是一个不一样的身份,用不着戴着有色眼镜看我。”
大叔气急败坏,“没有伤害我们?那这次时间提前怎么回事?!我们本来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找线索,找拼图,现在好了,直接被你砍掉一天!”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千思不甘示弱,这本来就不是她的错好吗?!“我就是想把时间回到过去,谁知道搞错了卡牌?要怪还是怪张墨吧!”
吴光:“冥顽不灵。”
“关你屁事!你喜欢张墨自然会替她说话,本身就带着偏向的定论不听也罢!”
千思虽然紧张,但也不至于害怕,她的手里还有底牌,身为卧底,没点什么特殊的东西也别想从这里出去,没了卡牌又怎么样,总之人还活着就有希望!
周砚微微眯起双眸,轻声道:“真的是搞错了卡牌吗?”
声音太轻,千思处于高度紧张的情况下,难免没听清,“什么?”
周砚摇了摇头,“准备抽卡吧。”
楚以淅侧目,回想着周砚话里的意思,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张墨。
即使不认识卡牌,那也会认识卡牌上面的字,如果千思在把卡牌抢过来根本没来得及看,只是慌张的激活了卡牌,那就说明,第一个拿到卡牌的人传递了错误的信息。
张墨她……?
看着张墨身前不断蜷缩的手指,楚以淅缓缓收回视线,扭头准备抽卡。
周砚反手把卡牌摞起来,扬眉看着他,“想要什么?”
楚以淅回忆了一下这次童谣的句子,说:“胳膊。”
“这么狠吗小美人?我还是不是你家亲爱的了?”周砚话里泛委屈。
楚以淅翻了个白眼,对于周砚这种说话的语气简直无力吐槽,“你收收吧,别这么娘兮兮的。”
“我不要!”周砚:“我果然不是那个你最爱的小可爱了。”
楚以淅面无表情的看着巨婴,“你根本就不可爱。”
周砚:“……”
周砚直接把卡牌收回来,说:“你不夸我可爱我就不给你抽卡。”
“那我不要了。”楚以淅也从善如流,你不给我就不要,凡事不强求,“你自己留着吧。”
周砚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见楚以淅微不可及的摇了摇头,周砚当即就笑了。
小美人还是懂他。
“喂,你们在干什么?别浪费时间好不好?!”千思本身就因为自己一张卡牌没有急的不行,只想着先把今天的卡牌抽回来,结果走了半天都没有轮到她,这让千思很是生气。
周砚还没说话,大叔先看不下去了,怼道:“你急什么?”
千思仗着游戏规则对这些人浑然不惧,“我急不急关你屁事!赶紧抽卡,别浪费时间!”
这话说的有些难听,大叔在这个游戏里也算得上是老玩家了,被一个小姑娘这样指着鼻子骂,但凡是脾气不好的都不能惯着,“小姑娘,做人做事还是掂量着点好。”
“呵,在你能活着出去以后,再说什么做人做事的好。”千思扭头看向周砚,“你们俩快点抽啊!”
周砚被催促了也没有一点着急要抽卡的样子,反而优哉游哉的往后这么一靠,“时间回溯,可以让时间回到过去,你这张卡牌,会让时间提前,但是提前的时间……并不会消失对吧。”
千思不想透露任何信息给他们,“我不知道。”
周砚也不气,又继续问道:“在提前的时间里抽卡会发生什么?”
周砚的意图十分明显,千思就算是再怎么吃顿也看出不对来了,当即一排椅子,“你就是在拖延时间!”
“对,我就是在拖延时间,怎样?”周砚说:“既然已经开始抽卡,那一定时间内没有一轮回,就会催促你抽卡,可现在都没有声音,也就是说,在抽卡以外的场地,还是正常的时间线,只是把我们困在这里,不能去找线索罢了。”
千思咬了咬牙,“你又在胡说八道。”
“我很好奇。”周砚看着千思愤恨的表情,只觉得心下畅快,“在这里抽卡会发生什么?”
“我都说几遍了我不知道,你这么好奇,直接抽卡就好了啊!”千思索性也学着周砚的样子靠在了椅子上,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知道欺负弱小!
她是卧底怎么了?
先不说她什么都没做,就算是做了,那也是为了她自己的阵营服务,根本就怪罪不到她头上吧?!
真亏了这些还是成年人,要是来几个孩子事情岂不是更说不通了。
“那我们就等。”周砚反正也不着急,拼图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找到的,与其冒险去做一些可能丧命的事情,倒不如就这么坐着打发时间。
周砚说:“等这张卡牌失效,或者现实中的时间和抽卡时间一致以后,再开始抽卡。”
“你们就这么任由周砚胡说!?”千思扭头看向大叔,“你不是着急出去找线索吗,现在把卡牌抽完了就可以出去了呀,别这么让他浪费……”
“是你在浪费我们的时间。”大叔直接打断她的话,随后往椅子上一瘫,直接就打算睡一觉,反正时间还早。
“你……你们简直不可理喻!”千思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安澜看的这一出戏看的都有些累了,“你也别叫唤了,都是卧底,整这些没有用的干嘛。”
千思:“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了?!”
“都是卧底,何必这么互怼呢。”安澜身为卧底,知道的一些线索都是比较表面的东西,更深一些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今天看千思的态度,她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的,所以不排除是千思拿走了更多的线索,安澜看见的那些只不过是千思拿不走的基础罢了。
千思猛的怔住,“你什么意思?”没想到居然有人会自己站出来爆出自己卧底的身份。
但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应该没这么简单,“你在诈我?”
“有意思吗小妹妹?我还诈你,一天天的把自己想的也太重要了,能不能找准自己的位置?”安澜都被千思这句话给逗笑了,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呢,还诈你,一场游戏六个卧底,一个个诈,那还有空余功夫吗?
“多的不说,就单单你知道的卧底信息要比我们全的多。”安澜说着看了一眼张墨,“对不对呀,张墨?”
突然被点名的张墨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就见安澜眉眼含笑的看着自己。
张墨的表情十分无辜,“啊?”
安澜轻轻松松几句话,直接把这些人的身份给戳穿,“行了,都别装了,你要不是卧底,怎么可能这么顺利地让千思用了那张卡牌,想必,你是知道这张卡牌的作用的吧?”
“什么?!”千思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她在张墨找到卡牌的时候就听见张墨说了一句,为了尽快回去,她根本没有思考,直接冲上去,抢下来就激活了,现在想想,张墨可并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要是真的有特殊卡牌,她会不留下?反而大肆宣扬?!
安澜见千思一脸茫然,笑的简直不能自己,真是傻乎乎的,那么多线索,拿了都是白拿,“你一早就知道千思丢了所有卡牌,引诱千思自己激活卡牌,无非就是想让千思在这次抽卡中死亡,且死亡与你无关。”
张墨的表现还算淡定,只说到:“千思本来已经丢了卡牌,即使我不做这种事,晚上她照样会死,我没必要用一张卡牌去赌她的命。”
楚以淅突然开口:“你的男人被她抢了,你这么做应该是想报复她,却碍于游戏里不能直接动手,可又想亲手让她遭到报应,才这么做的吧?”
张墨的手骤然攥紧!
“……”
憋红了一张脸,却没有说出话来。
她要怎么说?
她能怎么说呢?!
本来就是千思的不对。
抢走了浩文,还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她也只是想为自己讨回公道罢了。
时间加速只是意外,张墨也是没想到的。
张墨抿起嘴角,说:“我……我对线索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这次重叠空间抽卡会清空空间内的一切,也就是说,你从对方那里抽到的卡牌都将不复存在。”
“千思应该是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催着大家抽卡,我们每个卧底的线索都不完整,我猜,要把所有人的线索结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但是因为我并不想和千思结盟,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其他的卧底可以按照我这个思路继续走下去。”
“这个晚上,我真的很抱歉。”
“对不起。”
吴光隐隐感觉这话有些不对,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张墨面色铁青的倒在了地上,“张墨!”
“啊!!!”千思离的最近,张墨毫无预兆的摔下来吓了她一跳,刚才还好生生的人,竟然在这一瞬间……死了?
-
张墨的尸体就在众人围成一个圈的正中央,不知死因,但是只在片刻之间尸体就已经僵硬了,没有尸臭味散发,现场安静的可怕,每个人急促的心跳仿佛是这个客厅里最后的声响。
吴光被控制在椅子上,无论他怎么扭动,都无法摆脱安澜的桎梏。
“放开我!放开我啊!”
安澜坚定的把吴光往下有一压,“游戏期间不能离开座位!”
“可是张墨她……!”
“人要是死了,你过去也没用!”安澜说:“人要是没死,那之后就不会有事,懂吗?”
吴光嘴巴无力的开合,他当然懂,怎么不懂?只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罢了。
安澜:“问你话呢!”
吴光停下扭动的身子,颓废的靠在椅背上,“……懂。”
“懂了就行。”安澜见吴光确实没有继续挣扎的意思,便缓缓松了手,他知道吴光喜欢张墨,却没想到,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吴光还是没有放下张墨,他以为在张墨拿走他的卡牌时,吴光就已经放手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啊?”千思吓得一动都不敢动,但是又想远离这个已经僵硬的张墨,导致自己的身体一半努力的往旁边靠,探出椅子,却又不能离开,这个姿势,又危险,又滑稽。
千思不说话还好,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张墨身上,千思一开口,吴光当即喊道:“都是你害得!”
“我怎么了?你这个人是不是疯了?!”千思这还懵着呢,她什么事都没干,原本被张墨算计了,她都没来得及给自己报仇,张墨直接就倒下了,现在怎么还有人责怪起她来了?!
这都什么世道。
“好了吴光!”安澜可不想这些人再吵出一台戏,“别吵了,人都凉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周砚食指勾了勾鼻子,微微垂眸,不去直视在场任何一个人,“现在只剩下一个卧底了。”
随口一句,不像是试探,倒像是陈述。
楚以淅撑着下颌斜睨他一眼,没等说话,就感觉一抹锋利的视线从一旁打了过来,楚以淅下意识的看过去,直接大叔那一行三人正靠在一起交流着什么。
全然没有往这边看的意思。
大叔被楚以淅这么盯着还有些茫然,“怎么了?”
“没事。”楚以淅缓缓收回视线。“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是在这待吗?”
周砚说:“对。”
先在未知的卧底就只剩下一个,暂且还不知道‘他’手里拿的是什么线索,不过,能够隐藏到最后的人,手里的线索未必会像他们这样没用,要不然,肯定像安澜一样早早的站出来,和他们分享线索了。
大叔摸了摸胸脯,说:“我有点慌张。”
千思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了这话突然抬头,说:“不用慌,让你慌张的还在后面呢。”
大叔:“什么意思?”
千思将手中唯一的卡牌高高抛起,喊道:“激活!”
‘叮咚~’
‘抢夺卡已激活,限时三分钟。’
大叔一怔,“千思你要干什么?!”
“等待的时间太过于无聊,我给你们加点料。”说着,千思的视线缓缓扫过众人,实际上并没有人害怕,抢夺卡虽然有三分钟,但是在这个时间里,也得是那些身强力壮的人能够把对方的卡牌抢过来,要是千思……在场她能打过的人倒是少之又少。
“抢夺对象……”千思显然也在思索着这一点,一定要找一个她能够完美解决的,要不然,最后只可能落得一个卡毁人亡的下场,其实她已经没什么可顾虑的了,她手里什么都没了,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谁不想要一个更稳妥的未来呢?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男人,有的女人只知道吃着棒棒糖坐在一边看戏,虽然看起来无害,但是总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突然,千思把视线定格在离木头不远处那个人身上——
“任沫沫!”
‘叮咚~’
抢夺对象一定,抢夺立时开始。
客厅的画面一转,出现的地方就是上一次抢夺卡激活的场地。
此刻,千思和任沫沫正面对面的站在角斗场中央,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任沫沫,我也不想这么对你,但是我是没办法了你知道吗?”千思知道任沫沫和周砚他们是一起的,所以并不想把人得罪的狠了,先把卡牌拿过来才是最要紧的,更多的事情还是别做,省的到时候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她可不是周砚的对手。
“我不知道。”任沫沫耸了耸肩,她今天一直都很安静的,莫名被点名她也是一脸懵逼,现在这个害她站在这里的人居然还冠冕堂皇的说一些废话,你这么有脑子,怎么不劝我理解你呢?
千思一噎,没想到任沫沫说话这么干脆利落,一点发挥的余地都不给她,但是没办法,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了,再回头也是来不及。
千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话的时候视线总是止不住的往周砚那边看,“只要你把卡牌给我,我保证在这三分钟内我不会伤害你。”
任沫沫:“你还记得上次赵阳夏这么自负的说大话的时候,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吗?”
“什么?”
赵阳夏?
无非就是看不起对手被洛暖用召唤卡牌给制裁了呗……
千思神情一滞,嘶吼的声音近乎是从嗓子眼里噎出来的,“你有召唤卡?!”
任沫沫耸了耸肩:“没有!”
“……那你叽叽歪歪的?!”千思一口气差点没憋死,还以为这张卡要白费了,却没想到只是任沫沫随口一说。
任沫沫:“我只是告诉你,别小看对手就是。”
千思抽出一把水果刀:“少废话,既然你不给,那我只能采取强制手段了!”
“别呀。”任沫沫把卡牌从口袋里拿出来,“我又没说不给,只要你别打我,什么都好说。”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千思见一开始任沫沫这么坚持,还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结果任沫沫认怂倒是痛快,便直接走过去,伸出手说:“给我吧。”
“给你……?”任沫沫从善如流的把手递过去,随后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扭。
‘咔擦’一声!
“啊!!!”千思毫无防备,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掰断了手腕!“任沫沫你干什么?!”
任沫沫死死的攥着她受伤的手臂没有松手,恶狠狠的往身边一拽,“不是要吗?我给你啊!”
千思的手腕已经疼得失去知觉,只剩麻木,满脸泪水与鼻涕混杂在一起,狼狈不堪,“松手……你放开我!任沫沫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就凭你这个废物?!”任沫沫反手夺过千思手里的水果刀,在她脸上比划着,“杀我什么?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我……我……”刀刃上的光亮打在脸颊上面,千思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虽然强迫自己不去看,但是眼神却又止不住的往这边撇。
任沫沫握着刀柄,缓缓将刀刃抬起,水果刀的尖端轻轻抵在了脸颊一侧,“认错啊。”
千思吓了一跳,“啊!对不起!”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任沫沫一把推开她,只是这把水果刀却没有还回去,“你身为卧底,有什么线索?”
“……什么?”千思忍不住往角落里缩,本以为是找了一个单纯好欺负的小白,却没想到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本来浪费了一张抢夺卡千思已经够心痛的了,没想到任沫沫居然还想问她的线索!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少废话,别跟我打哈哈在这浪费时间,老老实实的把线索告诉我,你也省的受一些皮肉之苦是不是?”任沫沫有恃无恐道:“你这么怕疼的一个人,不过就是掰断了手腕都哭成这样,要是真的受点什么伤,你可怎么办啊?”
任沫沫说:“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告诉我了,我就可以放你走,让你去休息,绝对不打扰你。”
“再说了,就算我真的用暴力手段,到时候你受不住不是还得说吗?与其挨顿揍,倒不如一开始就告诉我了。”
千思想了想,说:“好……”
千思说:“那你过来,我只想把线索告诉你一个人。”
任沫沫挑了挑眉,直接走过去用刀刃抵在了千思的脖子上,“来,说。”
这一个举动,直接杜绝了千思搞小动作的手!
千思深吸一口气,脸色憋得铁青,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咽了咽口水,在任沫沫的监视之下,无奈把所有线索都告诉了她。
“……只有这些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千思感到很委屈,手上的手腕还在疼,浪费了一张抢夺卡,最后连自己的秘密都没能守住,这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可怜的人吗?!
任沫沫点了点头,谅她也没有胆子隐瞒。
“我都说完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放……呃啊?!”千思话音未落,却见任沫沫面无表情的将水果刀插进了她的胸口!
千思的眼睛茫然睁大,“你……”
任沫沫面无表情的猛然抽刀,鲜血喷溅在脸颊之上,她舔了舔嘴角,“斩草,还是要除根的好。”
随着任沫沫这句话,千思的身体立时脱力,缓缓倒在了地上。
至死……她都没有闭上眼睛。
在场众人无一开口,面面相觑之下,看见的都是瞳孔中任沫沫那张染血的脸。
周砚微微蹙眉,刚才任沫沫那种干脆利落的动作让他有些反胃,“这个任沫沫……”
楚以淅默默接话:“都不像是任沫沫了。”
任沫沫应该是一个很腼腆安静的女孩,她被千思点名的时候,他们还有些担心,却没想到这人下去以后,非但没有出事,反而还解决了千思?
这场反杀虽然看起来很强,但是却远远不符合任沫沫的人设。
周砚不免想到任沫沫反常的那天,“那天我们离开的那一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木头说:“应该是受什么刺激了,总不会是因为我们没带她过去,让她看家所以生气,把自己的性子挫磨成这样,这不现实。”
楚以淅挑了挑眉,调侃道:“诶?木头你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要知道木头在以前那都是一字千金,能一个字解决的绝对不会说第二个字,虽然在莫纹失踪以后木头的话多了起来,可是等莫纹回来以后,木头似乎又恢复到了老样子。
木头指了指莫纹,“替她说的。”
楚以淅:“……”
打扰了。
忘了你们俩现在共用一嘴。
角斗场的任沫沫冷漠抬头,面无表情的与台阶上的莫纹对视,脸上的血迹都没有擦拭的痕迹,凶狠的隐隐透露着杀意的目光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就这么直直的对着莫纹。
但是下一刻,在莫纹有所变化之前,任沫沫眨了眨眼,茫然且无辜的垂下眼帘,视线不断左右摆动,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
莫纹微微抿起嘴角,要开口的动作当即卡住。
木头察觉到不对,侧身问她,“怎么了?”
莫纹摇了摇头,她感觉任沫沫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对劲,最后只能是自己默默观察,等看出不对了以后再跟他们商量。
周砚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场景再度变化,他们直接出现在了客厅。
周砚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话里似有所指,“又没了两个,真好。”
楚以淅打了个哈切,百无聊赖道:“继续坐着。”
这张卡的目的似乎就是不让他们出去找拼图罢了,可能也会有些什么别的作用,但是没办法,这张卡牌被千思意外使用了。
大叔的眼神频频看向任沫沫,任沫沫正在用衣袖擦拭着脸上的血,大叔语气艰涩,“任沫沫,你怎么能……?”
任沫沫茫然的看着他,“我怎么了?”
“……没事。”大叔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说出什么。
任沫沫确实也没怎么啊。
只是在千思上门挑衅的时候把千思给解决了罢了。
大叔又问:“游戏里面……可以这样吗?”
这算是比较直接的方式了,一般情况下,很容易遭到报复的。
“可以不可以的,我都做了,现在看的无非就是最终结果了。”任沫沫耸了耸肩,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说了也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大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有道理。”说完,也不开口了。
楚以淅觉得浪费时间,直接趴在周砚的腿上闭目养神,脑子里不断回想着现在已知的线索,可是思索半晌,却也没能想到什么能够解决现在窘境的线索。
实在是浪费时间。
楚以淅这样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是被那个机械的声音叫醒了。
‘叮咚~’
‘请各位玩家按顺时针方向抽卡。’
大叔一直没睡,就这么瞪大了眼睛看着,弄得眼睛酸疼,听到声音当即揉了揉眼眶,问:“现在,可以抽卡了吗?”
周砚摸着楚以淅的头,轻声说:“可以。”
楚以淅扭脸白了他一眼。刚想骂人,就见周砚把一张卡递给了自己,刚醒过来,楚以淅还有些茫然,下意识的把卡牌拿在手里,眨了眨眼睛,“干嘛?”
“抽卡。”
楚以淅:“……”
我知道是抽卡,你给我一张眼睛是什么意思?
楚以淅:“这次的问题卡牌是小腿。”
周砚捏了捏他鼻子,“我当然知道,不过亲爱的,你是有多想把你老公的身体给分成几个零件?”
楚以淅:“……”
咳咳。
那可能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
楚以淅不知道周砚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稍稍想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握着这张眼睛的卡牌缓缓说道:“下一位。”
一轮抽卡进程过半,还没有人失去小腿这张卡牌,到了任沫沫这里,她更是干脆,说:“木头哥,你有什么不用的卡牌就给我吧,我信任你,所以不打算抽了。”
木头感觉任沫沫情况不对,觉得可能是之前给她的关注太少了,所以态度没有太过强硬,只说:“你随意。”
“木头哥,你这样弄得我好不好意思啊。”任沫沫垂下眼帘,似乎是有些害羞。
莫纹见状,微微偏了偏头,抬手把木头的脸转过来,抵在了自己面前。
不许看她。
即使没说话,这几个字也是能直接从莫纹的脸上看出来的。
木头的脸在莫纹的揉搓下变了形状,却还是坚强的为自己辩解,“只是任务抽卡,没别的。”
“嗬嗬……”莫纹靠着嗓子发出两声气音。
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
任沫沫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扯了扯嘴角,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但是面上却分毫不显,反而态度极好的说:“木头哥,我先抽卡吧,不要耽误下面的人。”
“好。”木头扭头把卡牌地给她,任沫沫也是一副没有什么防备的模样,直接就抽了一张。
任沫沫说:“诶,是眼睛啊。”
木头无所谓的瞥了一眼卡牌,见上面两个字确实是眼睛,但是今晚出事的应该是小腿,于是木头浑然不在意,耸了耸肩说:“嗯。”
任沫沫把卡牌收好,转身进行下一个。
只是,因为大家心里都有了底,也明确的知道了在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是自己的队友,所以没有出现之前那种恶意欺骗卡牌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事情,而且很多坐在一起的都是相互认识的,就是这样尴尬的情况,以至于一直到第三轮结束,都没有人丢了那张卡牌。
机械的声音一直没响起,也没人提示继续抽卡,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停顿了,楚以淅抿起嘴角,坐直了身子。“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大叔很为难,他左右都是自己的兄弟,过命的交情,他总不能为了一条小腿故意去搞别人,之前是因为顺序打乱,在对陌生人下手的时候肯定会对比自己人动手轻,所以才会有了之前那些人的死亡,可现在……
一切都变了。
“惩罚时间开始。”
安静的时间仿佛是机械声音的主人在计算着什么,半晌,场景内的客厅突然消失,随即,他们出现在了任意地方。
“惩罚时间?”
“快跑!”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角落的小门直接被人从里面暴力打开,窜出来的男人们疯狂的冲向众人!
“这是什么啊?!”大叔在跑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我们都没有失去卡牌,为什么还要跑?!”
一帮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看见有人往前跑就跟着一起跑,跑的气喘吁吁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结果只一眼,就看见两个男人冲向木头!
莫纹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半个字,木头拉着莫纹跑向房间,这个距离算得上是一个危险的大致方向,但是木头却丝毫没有迟疑,直接把莫纹推了进去,“你在里面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说着,浑然不管莫纹在里面疯狂敲门,木头坦然的跑了出去。
周砚见状,似乎也想直接把楚以淅塞进去,自己走,但是楚以淅的动作显然比莫纹快,根本不给周砚这个机会,直接拉着周砚一起上了大小姐的房间。
如果有最安全的地方,那绝对就是这场游戏实验的场所!
周砚深吸一口气,看着洞口下的场景,里面深不可测,还不知道下面会有什么,“小美人,你乖一点,回去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