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恐怖童谣(16)

楚以淅此话一出,周砚先是顿了一下,没想到楚以淅的思维这么发散,刚才还在说别的事,一下就变了另外一件事,反应过来周砚回的也很干脆:“现在!”

说是现在,周砚绝不含糊,直接带着楚以淅去了安澜的房间。

隔着门都能听见里面是不是传来撞击的声音。

楚以淅问:“洛暖吗?”

“应该是。”要不然房间里也没别人了。

安澜并没有锁门,之前也跟安澜说了要把洛暖带走,此刻直接推门进去就行。

但是,门把手都掰动了,可这扇门,却一动不动,□□的可怕。

楚以淅挑了挑眉,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情况?”索性上脚踹了一下。

结果门板有些松动。

“好像是……有东西挡着门。”说着,周砚拉着楚以淅往后退了一些,然后一脚踢了上去!

“唔嗯!!!”

随着房门打开,里面传来一声闷响。

两人走进来一看,才发现刚才当着门的居然是洛暖。

此刻他们进来了,洛暖的模样还是十分狼狈,也不知道安澜是怎么捆的,洛暖四肢都被拉到身后绑在了一起,整个人弄得特别不占地方,看起来小小的一只,虽然姿势不怎么好看,再加上洛暖脸上都是眼泪鼻涕,直接影响美观,但是现在关注的并不应该是美不美。

洛暖也看见了楚以淅,只此一眼,她也没叫唤,眼神有些慌张,匆忙的想往后撤,躲开他,但是她四肢都被束缚,挪动很困难,再加上一旁周砚横眉怒视,搞的洛暖是浑身僵硬,一切都变得十分艰难。

周砚拿出一个麻绳,绑在洛暖身后的束缚上面,说:“来,小美人,把她拖过去给莫纹。”

“好。”楚以淅早就等着这一刻了,二话不说用设置给她捆的死死的,捆好了以后还试着拽了两下,确定不会走到一半就掉下来,这才拉着她去找莫纹。

楚以淅问:“莫纹现在起了吗?”

“起了。”周砚说:“我刚才看见任沫沫给她熬鸡汤了。”

“好。”得到了准确的答复,楚以淅干脆跑了起来,但是绳子这种东西,只能牵引着人往前走,却不能一直控制在同一个速度,还有就是,方向也不一定。

楚以淅这么一跑,绳子干脆就胡乱甩了起来,路过岔口和什么摆件,洛暖都直接撞了上去!

“唔!!”

“唔啊!”

“唔嗯嗯!!!”

洛暖睁大辣眼睛看着楚以淅毫不犹豫的冲向房门!

这种速度撞上去,只怕是脑浆迸溅,站都站不起来了吧?!

周砚见状,眉心一压,连忙跑了过去,试图在洛暖撞上房门的时候将她拦下来。

洛暖余光扫到这一幕,心理不免有些安稳,鼻尖也泛起酸意,原来,还是有人会照顾到她的。

然而,周砚追上了洛暖以后,一把扯掉洛暖嘴上的绳子,全然没有理会撞向房门的洛暖。

——“啊!!!”

直接正脸撞上房门,剧烈的疼痛可想而知,洛暖嗷一嗓子之后还忍不住哀嚎,实在是太疼了!

楚以淅在松开手以后就没再追,此刻慢慢悠悠的走过来,就听周砚说:“有些事情,还是出点音比较好。”

楚以淅瞥了他一眼,“说得对。”

如果不出声,怎么会知道她疼呢?

如果不疼,那她这段时间加驻在莫纹身上的伤又怎么偿还?

任沫沫听到敲门声过来应门,但是她很谨慎的只打开了一个很小的缝隙,毕竟外面那么大声音,而且敲门还是碰的一下,这次之后居然还有尖叫声,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事,所以,任沫沫还是很谨慎的,“谁呀?”

楚以淅透过门缝朝她招了招手说:“是我。”

周砚一脚把洛暖踢过去,“给你们送好东西过来了。”

楚以淅补充道:“准确来说是好玩的。”

“这不是……?”看着洛暖现在的惨状任沫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虽然可怜,但是也是她罪有应得,办了坏事就该得到惩罚,但是……好玩的是几个意思?任沫沫有些摸不着头脑。

周砚知道任沫沫之前和洛暖关系比较好,也没指望任沫沫能对洛暖做些什么,便直接扬了扬下颌说:“莫纹呢?把她给莫纹送过去就行了。”

任沫沫说:“莫纹姐刚才起来喝了点鸡汤就又睡了,要不先进去等等?”

这个时候,木头闷不作声的走了出来,看着地上哭的凄惨的洛暖,沉声道:“你们把洛暖送过来了?”

周砚:“对,喜欢吗?”

木头沉下脸色,咬牙切齿的笑道:“必须喜欢啊。”

周砚见木头一副迫不及待的要冲上来将洛暖碎尸万段的模样,连忙把洛暖往身后踢了踢,“行了行了,这个不是给你的,具体怎么处置,还是等莫纹醒过来以后再说吧。可别到时候莫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你就把她给解决了。”

“没事,我有分寸。”木头直接拎起那根麻绳,拉着洛暖往屋里走,“你们进来坐坐,莫纹好像知道一块拼图的位置。”

楚以淅:“拼图?”

“对。”木头说:“莫纹说她是在地下的时候摸索到的,但是怕洛暖会跟下来,所以就没把那块拼图捡起来,但是大概还记得位置。”

眼睛不能视物的人对地形是比较敏感的,所以莫纹能够记住拼图的大概位置,但是给人指的时候又说不清了,这就比较麻烦。

想要找到拼图,就得带着莫纹一起。

周砚抬手隔绝外来视线,推搡着众人往里走,“进去说。”

进去以后,床上的莫纹眼皮动了动,似乎是要醒来的样子,木头走过去,“要醒了吗?”

莫纹张了张嘴。

她本来就没睡。

拿着笔记本上,写了一行字:“我好像闻到了猎物的味道。”

“猎物吗?”木头挑了挑眉,把笔记本合上放到一边,扶着她坐起来,指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洛暖,说:“这块肉你还满意吗?”

莫纹本来就是开一句玩笑,她刚才就听见洛暖的惨叫声了,只是没想到木头竟然会这么配合自己,要是以前,木头肯定翻个白眼就把这件事给略过了,一想到这,莫纹不免有些好笑,她甚至觉得受伤以后,木头对她的关心更多了。都不怼她了!

莫纹又写到:“给我的?”这句话是写给周砚的。

毕竟之前莫纹出来以后,是周砚找人带走了洛暖,一开始莫纹不明所以的时候还以为是周砚想要把人给藏起来,或者保护起来,虽然她不会反驳周砚的做法,但是周砚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她肯定还会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可今天一早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周砚弄走洛暖,不是为了保护洛暖,而是怕洛暖吵到她休息,吃了那种药以后,休息是必要的,要不然都有可能会让药效泯灭,周砚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周砚说:“我跟小美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辅助你,要是你想做什么但是不能实施的话,可以跟我们说。”

木头一听,当即说道:“我也可以。”

任沫沫也没有退缩:“我也行的莫纹姐!”

一开始任沫沫还觉得洛暖有些可怜,但是现在才知道,她可怜个屁,装模作样的去伤害别人,好一朵白莲花,这种人就根本不值得可怜!

就应该拎出去乱棍打死然后沉尸海底!

“任沫沫你……?!”洛暖咬牙切齿的看着任沫沫,她能接受别人对她的恶意,毕竟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她也不在乎,但是任沫沫不一样,她们之前关系亲密,相互照顾,甚至在进到这里之前,都是感情很好的,可是这才过了几天啊,她竟然就从任沫沫口中听到了这样的话?!

这让她怎么能够接受呢?!

“我什么我啊,洛暖,你到现在都还没意识到你的错误。”任沫沫对洛暖很失望。

明明就是洛暖自己的问题,却把一切都推到别人的身上,这种行为最是惹人厌烦,而且最可气的是,他们那么着急的寻找莫纹,洛暖把莫纹囚禁起来却闭口不言,即使被木头贴身监视的时候都能忍住什么都不说,这是怎么样的心里?

或者,在他们急切的寻找莫纹的时候,洛暖应该还在笑话他们吧,笑话他们傻,明明真相都已经近在眼前了,他们却舍近求远,到别的地方四处寻找!

“我错哪了?我有什么错?!”洛暖咆哮道:“我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你在哪?!我受到欺负的时候你在哪?!我哭着求你帮忙的时候你在哪啊?!任沫沫你怎么敢指责我,我本身就没错!”

洛暖的声音近乎于嘶吼,“我怎么说也救了莫纹一次,可是她呢?对我恩将仇报!我不过就是让你帮我治疗伤口罢了,你为什么不管我?你们这种人,不是轻轻松松就能把我治好吗?不过一颗药的事,你们都不愿意帮我!”

周砚给莫纹吃那颗药的时候,她看见了,所以心里更加不愤!

明明他们可以帮她的,只是举手之劳,那一颗药而已,也算不上什么东西,可是他们呢?

非但没有帮忙,反而冠冕堂皇的说一些安慰的话。

说什么出去了就没事了?

呵呵!

伤成那样,她都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出去,莫纹凭什么帮她说这句话?!

再说了,周砚后来给她的那一刀,也是没有留半点情面的!

凭什么她就要顾忌良多,但是这些坏人却不用受到制裁呢?!

这根本就不公平!

洛暖越想越不忿,红着眼睛喊道:“你们说什么出去就没事,我怎么知道一定就没事,还有,万一我出不去怎么办?就因为哪个伤,我出不去又该怎么版?!”

她的胸口不断起伏,显然是气急了,但是绳子束缚着她的全身,让她没办法站起来,于是扭头用脑袋磕地,以一种激烈的方式刺激自己。

木头在一开始洛暖控诉的时候就想把莫纹带走,洛暖说来说去也就是那几句话而已,但是木头却不想让莫纹听见,莫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对待新人的态度也很好,被洛暖这么指责,他舍不得。

莫纹却想听听洛暖是怎么说的,之前她在被殴打的时候洛暖似乎也说过什么,但是那个时候太疼了,莫纹没有时间思考更多的事情,只顾着减缓疼痛,此刻,倒是有机会了,她怎么能直接离开呢。

只是,听了洛暖这一番话以后,莫纹面色平静的可怕,只是缓缓翻开笔记本,在最新一页写到:“我打算带你出去的。”

曾经,在你受伤的时候,我想过不顾一切的带你出去,即使我将折在这场游戏里,那也会拼尽全力送你出去,所以我才敢那么笃定地说,只要出去,就没事了。

洛暖离得不远,能够很清楚的看见笔记本上的字,只是当那一串字落在眼睛里的时候,洛暖突然嚎啕大哭。

“呜呜呜……你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

“如果……”洛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如果你直接告诉我的话,我根本就不会……”

我根本就不会这么对你!

可现在,什么都完了,我们再也不可能成为队友,更不可能一起通关游戏,我死定了。

洛暖有着这个清晰的认知,她知道莫纹眼里容不得沙子,可是她不想死……

楚以淅见到这一幕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个没说,一个不信,洛暖的性格又太偏执,搞到最后,就是这么个下场,“你自己亲手把你和莫纹的关系葬送了。”

洛暖抹了一把眼泪,朝着楚以淅吼道:“你闭嘴!你也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周砚也不会对我出手,之后的所有事都不会发生!”

“如果你自己有点善心,这件事本来也不会发生。”楚以淅厌恶的看着她,到现在还在为自己找理由,企图把一切罪过都栽赃在别人身上吗?

行为恶劣也就罢了,竟然还不知道悔改?

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洛暖扯了扯嘴角,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你们只知道高高在上的指责别人,从来不去想,她们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跟你们无话可说,要动手就直接来,别浪费时间!”

周砚说:“谁在浪费时间你自己心里清楚。”

谁都怕死,洛暖自然也不例外,说的这么大方,无非就是见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打算让自己死的体面一点吧。

洛暖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恨不得扑上去啃食他们血肉,“你们就是一群刽子手!”

木头说:“那就是专门切你这头猪的。”

说完,扭头看向莫纹,询问:“需要我帮你把刀拿过来吗?”

莫纹摇了摇头,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小心。”木头紧忙跟过去,生怕莫纹因为这个动作伤到自己,“有什么事跟我说一下,我帮你代劳不就好了,怎么这么着急呢?”

木头是真担心,莫纹虽然吃了药,但是那个主要还是针对一些大伤,比如眼睛耳朵之类的地方,身体上一些擦伤和淤青并没有好利索。

“莫纹你要干什么?”洛暖突然有些慌了,看着莫纹一步步逼近,她忍不住后撤,有些惊恐地喊道:“你想干什么啊?!”

“当然是送你走。”木头白了她一眼,刚才还说想动手就直接来,怎么这么快就被吓成这样?要不是昨天没喝水,是不是现在都要尿出来了?!

“不,你们不能这样!莫纹姐你真的忍心这么对我吗?我明明是……呃啊!”洛暖的声音戛然而止,还没出口的话语都变成一股暖流洒在地面,洛暖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上那一条软肉,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个……是她的舌头。

反应过来以后,洛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呜呜呜!”

莫纹直接一巴掌甩过去,洛暖身体本来就难以保持平衡,此刻更是直接装在墙边昏了过去。

洛暖一晕,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这样就完了?”楚以淅挑了挑眉,总感觉这样的结局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即使是一报还一报,那洛暖施加在莫纹身上的也绝对不止这些。

莫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

楚以淅突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而且莫纹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倒像是圣母附身了一样。

可是……教堂都烧了,她从哪连的圣母的无线网啊?

“把她扔到底下第三个房间。”莫纹在笔记上写了这样一句话,随后又交给木头了一块石头一样的样子,“再把这个点燃扔进去。”

虽然不知道莫纹让他这么做的原因,但是木头并不打算多问,听她的就是了,“好。”

于是,木头一把拎起昏迷不醒的洛暖,“周砚,帮我照顾一下莫纹。我去去就回。”

周砚比了个OK的手势,扭头对任沫沫说:“照顾好你莫纹姐。”

任沫沫:“……”

好嘞。

洛暖醒来的时候就在一个小房间里,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但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子甜味,说不出具体味道,但是就是感觉很甜,甜到发腻,也就是这种味道,连带着她的头都有些晕晕乎乎的不知怎么回事。

“呃……”洛暖张了张嘴,正想问有没有人,却蓦地想起来,她的舌头……她的舌头被莫纹那个老女人给割了!

她当时根本毫无防备,再加上莫纹的动作很快,等她反应过来,一切也来不及了。

而且……莫纹要动手的话,她根本无法躲避,洛暖有些麻木的靠在墙角,她本来就是一个柔弱无力的小女生啊。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呢?

洛暖想不明白。

她不过就是拔了莫纹的舌头,用药毒瞎了莫纹的眼睛,毁了莫纹的听力而已,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这也太过分了吧?

迷迷糊糊想着这些,洛暖渐渐地有些困了,但是却又不想睡,这里是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如果真的睡过去了不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洛暖有些警惕,可困倦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洛暖艰难的睁开眼皮,却恍然看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

洛暖猛的睁大了眼睛,但是这一次,却什么都没看见。

幻听了吗……?

洛暖有些迷茫,左右看了看,确实……洛暖瞳孔骤然收缩!

——“啊!!!”

木头在门前扣了扣耳朵,不耐烦的瞥了一眼,扭头就走。

叫唤什么。

没事闲的。

一点都不淡定。

回了房间,楚以淅和周砚正站在桌边说些什么,主要是周砚说,楚以淅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看样子聊的好像还挺开心。

莫纹躺在床上,任沫沫在她旁边给她喂鸡汤。

场面十分和谐。

莫纹朝他招了招手,把早就准备好的笔记翻给他看,“回来了?”

“嗯。”木头走上前接过任沫沫手里的碗,喂给莫纹。

一碗汤很快就见底了,木头问:“还想吃点别的什么吗?”

莫纹摇了摇头,没有舌头,只能吃流食,腻腻呼呼的不想吃。

相比之下,鸡汤还算清淡点。

周砚搂着楚以淅肩膀,侧身过去想亲他,但是还没来得及触碰到楚以淅,就被他推开了,周砚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问,“小美人,饿不饿?”

楚以淅摇了摇头,然后,这一个摇头的动作就被周砚逮了个正着,狠狠地亲了一口。

楚以淅:“你有毒。”

周砚:“那你是我的解药吗?”

木头:“咦……”

周砚瞥了他一眼,正常情况下这句话应该是莫纹说,但是莫纹现在不能说话,结果木头还帮上忙了,“你咦什么?”

木头:“我帮莫纹说的。”

莫纹郑重的点了点头。

周砚:“……”

靠。

楚以淅吃了半袋薯片觉得有些干,反手推给周砚,问:“咱们什么时候去把那块拼图拿回来?”

周砚把他吃剩的薯片收起来,又拧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照顾的倒是挺到位。”木头说:“真当你家小美人拧不开瓶盖吗?”

莫纹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

周砚不甘示弱:“我家小美人在我心中永远软弱有问题吗?”

木头:“那你不在的时候也没耽误他拧天灵盖啊!”

楚以淅:“……”

“我……”周砚还想说什么,楚以淅反手堵住他的嘴,“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们该下楼去找拼图了。”

周砚:“唔唔唔!”

楚以淅:“不许唔唔!”

说完,楚以淅突然顿了一下,快将手收了回来。

下意识的蜷缩指尖,摸了摸湿润的掌心。

楚以淅咬牙,怒视,“周砚!”

周砚笑嘻嘻的:“哎哎哎,在呢在呢。”

莫纹彻底看不下去了,大步上前把楚以淅拉走了,回首把笔记本扔给周砚,“找拼图去。”

周砚反手又把笔记本扔给木头,追过去,“诶,你自己去,把我媳妇儿放下。”

木头也紧随其后,“莫纹别走太快,小心受伤!”

最后,任沫沫拿着笔记本一脸懵逼,“哈?”

这些人都什么情况?

任沫沫真是有些看不懂了。

当她追出去的时候,莫纹他们已经不见了,无奈,任沫沫只能叹了一口气回去了。

她去了也没什么用,那就直接在房间里看家好了。

钢管上门,就听见房间角落不断传来扣扣的声音,任沫沫顿了顿,人不护着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底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断往上顶,那块板子都被他弄得一上一下的,看起来挺诡异的样子。

任沫沫想了想,到底是没有把板子打开,还是有点害怕看见什么吓人的东西。

然而,她不去碰,不代表下面那个东西不会出来,任沫沫决定还是安全为上,于是扭头搬了个椅子打算压上去,但是还没等她动作,只听‘咔吧’一声,那块板子的封口被打开了。

从底下出来的那个人,柔声缓缓说道:“任沫沫……”

熟悉的声音传来,任沫沫当即浑身僵硬。

骤然回头,就见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被血包裹着的女人,缓缓走了上来。

撩开头发,露出一枚苍白的眼眸,她勾了勾嘴角。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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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楼,还没等走到地下就见大叔走了过来,“诶,你们下来了,我找到了两块空白拼图!”

失踪已久的钱案也跟着说:“周砚,大叔说找到拼图就可以出去了,再加上我这块,就有三块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三块?”周砚微微蹙眉,这么多吗?

他们第一天的时候才找到一块,这才第几天居然就出现三块了。

周砚接过来看了一眼,发现钱案递过来的拼图有问题,“这个拼图上有字。”

钱案揉了揉眼睛,在第一局抽卡中他失去了一只眼睛,现在就只剩下一只了,听周砚这么说,当即笑了,“有字怎么了,不能用吗?”

“这个字是头。”周砚翻开拼图给他看,“你不是那个拿到拼图的人吧?”

钱案无所谓的说:“那怎么了,李文乐已经把头给他们了,不用担心出事。”

李文乐?

楚以淅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仔细想了下,才发现,李文乐就是那个假意和钱案合作然后拿走钱案的一只眼睛的那个人。

钱案语气十分不耐烦,“拼图给你了,要不要啊到底?”

这人怎么回事,能出去还不出去,就非得扣着他这块拼图?

周砚可没耐心和他们解释,木头就是个闷葫芦,不是事关莫纹,他也懒得开口,莫纹就不用说了,有心无力,没办法,楚以淅只能出面解释:“我现在不知道拼图是有字能用还是无字能用,所以不能冒险。”

他感觉自己现在都快成了周砚的代言人了。

“你管他有没有字,能拼成一整块图片的就行呗,在这磨磨唧唧的浪费时间。”钱案彻底失去耐心,拿着大叔的那两块拼图和自己拿一块,摆了摆手说:“算了,不用你们,我自己过去把拼图拼好,大叔,你知道拼图要放在那里吧?”

大叔有些犹豫:“我知道,但是……”

“没有但是,快走了。”钱案才不管你接下来想说什么,直接拉着大叔就往楼上走。

能够看出,大叔很信任周砚,楚以淅和周砚又经常走在一起,楚以淅要是知道什么,肯定也是和周砚商量过的,所以基本上大叔已经相信了楚以淅的话,可是钱案就非得让他去,这也不好拒绝,毕竟他们一开始是一起找线索的,现在为了周砚的这个猜测就和钱案闹掰的话,感觉也不太好。

一时间,大叔纠结的不行。

但是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钱案已经干脆利落的把人给带走了。

跟大叔一起来的那些兄弟,面面相觑,想了想干脆跟了上去,虽然他们这个举动可能会得罪周砚,可不去的话,一直在这站着也是浪费时间。

这边的动静有点大,主要还是出去这个诱惑力太大,在场有几个人都跟着一起去了,楚以淅想了想说:“我们也去看看吧。”

要是真的能出去,也就不用在这浪费时间了。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

周砚倒是无所谓,楚以淅想去凑热闹就过去,倒是莫纹有些着急那张拼图,木头见状,说:“我和莫纹去找拼图,你和楚以淅先上去。”

他们分开行动,比较节约时间。

周砚说:“好。”

他们跟过去的时候,小姐的房间里已经站满了人,不仅仅是刚才楼下看见的那些人,还有一些生面孔,应该是来时的路上碰见的。

钱案那个大嘴吧,能出去肯定二话不说就宣扬起来,让所有人都跟着,来换取众人仰慕的目光。

大叔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你们也来了啊?”

“嗯。”楚以淅倒是觉得没什么,他们本来也没什么关系,顶多就是曾经交换过线索罢了,其他的也算不上什么。

没必要这样。

周砚问:“你们把拼图拼上去了?”

大叔一想到马上就能出去就十分激动,“对,刚才那三张,再加上你之前放的哪一张,还有几个是大家找到的,有字没字的都有,直接放上去了就。”

“齐了?”

“对!”大叔擦了一把汗,紧张的连身上的肉都在颤抖,“马上就能出去了。”

周砚总觉得这事情有异,如果真的就是有字和无字都可以使用,那这两种拼图就没有分化的意义,他可不会觉得游戏良心发现,弄了一些没有危险的拼图让他们找,肯定还是有问题的,但是眼前这些人显然都已经被离开蒙蔽了双眼,连最简单的思考都没有,周砚无奈叹了口气,说:“还是小心点吧。”

更多的他说了也没用。

钱案本身就是个暴脾气,没了一只眼睛以后更是点火就着,一句坏话也听不得,周砚一直在说拼图有问题,闹得他心里一肚子气,“周砚你怎回事?你是不是不想让我们出去啊,这我们都还没干什么呢,你就一副我们死定了的模样,不想看我们好就直说,别整那些没用的,看得人心烦。”

楚以淅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善的警告道:“注意你的措辞。”

钱案不愤道:“是他先……!”

楚以淅冷漠抬眸,喝道:“滚!”

钱案张了张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在面对这样的楚以淅的时候,他有些紧张,或者是楚以淅平时表现的太安静无害,导致楚以淅现在突然凶起来让他难以接受。

周砚倒是不在意这一句话,反倒是楚以淅帮他出头让他感觉有些小开心,脸上的笑都快安耐不住了,就在三方僵持的时候,离着拼图近的那些人突然喊了出来:“哇!洞穴出现了!”

洞穴出现了?

楚以淅往里面看了看,距离有些远看不清,倒是大叔仗着自己贡献了不少拼图挤了进去。

洞穴就在拼图的正下面,差不多……狗洞大小?

里面都是纯黑色的模样,让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虽然平时的洞穴也看不见,但是偏偏就是这次的洞穴让楚以淅觉得很诡异,很……奇怪。

“从这里进去就可以出去了吗?”留到现在的还有不少新人,第一次参加游戏并不知道怎么出去,看见这个洞口也很激动。

老玩家点了点头,“是,从这出去,就可以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老玩家却没有莽撞的直接进去,反而是说完那句话就站在原地,大家都懂这是个什么道理,但是新人却着急的往外冲,楚以淅都没来得及说话,那个新人就已经钻进去洞口,随着洞口一阵旋转,那个新人彻底消失。

剩下的人忍不住问道:“这是出去了吗?”

没人说话,没人回答。

他们都在等。

等最后结束。

等……里面的效果出来。

“一群废物,做事只知道瞻前顾后,都起来!别浪费我时间!”钱案见好不容易打开的出口最后就只有一个人进去,气得脑仁疼,说到底这些人还是不信任他呗?!那好,我就从这出去连一个离开的机会都不给你们!

这样想着,钱案大步走了过去,“我告诉你们一个个的,想出去是吧?没这么简单!你们都在这待着等死吧!”

说完,钱案突然扣下来一块拼图,待着那块拼图一起进入到还没来得及合拢的洞口。

钱案这一个举动彻底惊讶了众人,“快拦住他!”

“别把拼图拿走!”

“把拼图抢下来!拼图没了洞穴也会消失!”

然而,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钱案最后的微笑消失在了前面,同时,失去拼图的洞穴开始合拢,就和已开始出现的那样,与之不同的,那就是开启的时候是从里往外,关闭的时候,是由外向内。

“等一下!不要!”一个男人突然从人群里窜了过去,不顾一切的钻了进去!

然而,他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洞穴合拢的速度,转眼之间,男人上半身卡在洞穴里,当洞穴消失的时候,就像是上半身卡在墙壁,下半身谈在外面,与活人不同的是,他……不会再动了。

“死……死了吗?”

不知道是谁,迟疑的问出这样一句话。

“不,不会的!浩文哥哥!浩文哥哥你出来啊!”千思忍不住跑出去,奋力的握着男人的腰身往外拽,但是却纹丝不动。

张墨叹了一口气,虽然很生气这两个人搞到了一起,但是现在其中一个人已经死了,还把千思一个人给扔下,张墨也是有些恨不起来了,“千思,你别拉了,人已经没气了。”

“谁说的!浩文哥哥好好地,你就是嫉妒我们在一起了,才故意说这种话的!”千思根本不听张墨的话,只一心人为浩文活着,事实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

只剩下半具尸体,哪还有活着的可能呢?

千思也不过就是奢望罢了。

“浩文哥哥,你理理我好不好!”千思真的要哭了,她虽然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是她所有的卡牌都在这个男人身上啊!!!

刚才她摸了摸浩文的口袋,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是这种事又不好跟别人说,没办法,能跟谁说呢?

告诉他们我的卡牌不在了,可能是被浩文给藏起来了?

到时候不出事才怪呢!

她的卡牌可是一张都不缺的。

在这场游戏里,那么多卡牌就相当于是一笔巨款,既是留给她,她也未必能够守好,但是……一张都没有,晚上游戏的时候她可怎么办啊?!

千思心底虽然慌张,但是表面上却不显现,她所呈现出来的状态完全就是失去了心爱人的伤痛,倒是不会被怀疑什么。

千思哭的越来越难受,到最后自己卡牌丢失的情绪都一起夹杂进来了,“呜呜……有没有人可以帮帮我啊。”

张墨被她哭的脑袋疼,“别哭了,人没了也是没办法的事。还在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千思一把推开她,“谁说我没有损失!我损失大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麻烦你保持沉好吗?!”

张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好心安慰你,你这怎么还这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