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还在观察木板上消失的字迹,听到声音,一抬头,就见楚以淅狂奔冲向自己,表情欣喜中带着高兴。
楚以淅看见周砚确实很高兴,但是身后那些东西不允许他停下来和周砚有过多的交流,于是,楚以淅直冲周砚而去,在周砚一脸懵逼之时,直接迈步绕过他。
周砚:“?”
“快跑!”
“什么?”周砚一脸莫名奇妙,抬头看了一眼后面,只见呜呜洋洋的女佣从后面追过来,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要将他们撕碎。
周砚表情一言难尽,纠结半晌,从喉咙中挤出一个愤怒的字眼:“……靠!”
楚以淅已经跑出这个狭窄的楼道,那些女佣见状,纷纷冲向周砚。
周砚受了无妄之灾,却也不能站着等死,蓦地想到了什么,周砚抿了抿唇,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朝着女佣的方向窜了两步,在女佣咧开嘴嘶吼的笑中,反手砸碎了离他最近的那个画框的玻璃!
‘咔擦!’一声,破碎的纹路从玻璃上蔓延,承受不住之后,‘砰’的一下,整扇玻璃爆炸开来,随着玻璃的碎裂,里面色彩艳丽的油画瞬间褪色成黑白的颜色,依旧是一闪而过的微笑,那张画彻底消弭在空气之中!
‘轰隆!’
又是那一声刺耳的机关响动,门倒塌的地方,又是一扇木门自上而下,缓缓降落。
周砚早有预料,在第三扇木门即将下降到底的时候,周砚冲那些女佣微微一笑,扭头抛下还在燃烧的打火机,顺着木门的边缘跑了出去。
“嘶——嗷嗷!”
“啊!”
“嗷呀!”
修长的指甲长久被血迹晕染已经涂上了一层血液的污垢,夸张的长度足以划破你的皮肤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
而此刻,随着缝隙越来越小,女佣的手在缝隙之中来回挥动,肆意抠挖着。
木门随着最后一声沉重的响声缓缓落地。
挥动的手随着木门的压下而显得萎靡,缓缓蜷缩了起来,但是下一刻,那双手便又开始张牙舞爪,肆意挥舞。
手的主人仿佛没有任何疼痛感,即使被木门压迫,照样气势汹汹。
‘轰!’又是一声爆烈震响,被手撑开点点缝隙的里面冒出巨大火焰,瞬间吞噬了张牙舞爪的手掌。
楚以淅跑出一段路,发现没有女佣追上来,楼梯这边又不断有声音传出,他不免也有些心惊胆战的,但是考虑到周砚的人身安全还是过来看了看,结果一来,就看见周砚蹲在门口看指甲。
楚以淅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看吗?”
周砚冲他翻了个白眼,故意道:“好看,你看这手指,多白。”
楚以淅:“喜欢?砍了当战利品带回去吧。”
“啧……”观察出半天也没察觉哪里有异常的周砚心情不愤的起身,“要不是你到处惹事,我用得着大晚上的在这里观察女鬼的手?”
楚以淅:“那是你的爱好,我不清楚。”
周砚:“……”
“小美人,你说话都这么欠揍的吗?”周砚撸起袖子,准备给他来一套爱的教育。
楚以淅的眼神染上一抹玩味,“只有你这么说。”言下之意就是,你难道不反思一下自己吗?
周砚向来觉得自己完美无缺,怎么可能会去做反思自己这种无聊的话,于是,大佬十分有底气的说:“那肯定是他们看见你这张脸觉得不好下手,不然就你口无遮拦的样子,一天打你八遍都不带重样的。”
楚以淅:“……”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不想跟傻子说话。
傻子偏偏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就看见楚以淅走了出去。
周砚紧忙喊道:“你去干嘛?”
“回房睡觉。”说完,楚以淅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扭头上下打量他。
正当周砚觉得这位顶着美人脸又要说出什么搞事的话时,楚以淅面无表情的脸略带嘲讽的说:“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有雅兴吗?”
周砚:“¥%……@¥%”
神TM雅兴!!!
要不是你,老子至于大半夜在这里欣赏女鬼吗?!
周砚杀心渐起。
不过……看着楚以淅的走向,似乎不是会自己房间?
“你要去我房间?”周砚笑了笑:“怎么,突然就不在乎摸了尸体的手了呢?”
楚以淅脚步一顿,随后就地拐弯,往自己房间走去。
随着人的气息渐行渐远,木门下面的手越发躁动,几乎是可触及的地方,全被那些胡乱抓弄的手给抓烂了,鲜红的血液从指甲中溢出来,缓缓沾满了墙壁。
周砚可无暇顾及这些,扭头跟上楚以淅,在他关门之前,凭借自己绝对的实力,强硬的挤了进去。
无论楚以淅怎么瞪他,周砚都八风不动,淡定得很。
周砚恬不知耻的霸占了楚以淅的床,美名其曰:“我那屋的床已经被我沾了尸体的手给玷污了,我都收留你这么多天了,用你一次屋子怎么了?!”
楚以淅:“……”
楚以淅咬了咬牙,要不是做不到直接把你给拽起来甩出去,我怎么可能容忍你到现在?
楚以淅:“脱鞋。”
“好的~”周砚轻巧的应了一声,直接一蹬,两只鞋直接落在了地上。
楚以淅躺在周砚旁边,缩在角落,愤愤的睡觉了。
深夜,楚以淅熟睡的时候,周砚却毫无睡意。
周砚看了一眼楚以淅的位置,那么大个人缩在空白的角落里,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周砚都被自己这种想法逗笑了,轻轻道:“凶巴巴的,可怜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是手上还是帮他挪了位置,让他能睡得更舒服一些,之后起身走了出去。
楚以淅毫无察觉身边的人不见了,察觉到动作却只是低头在枕头上蹭了蹭,然后睡得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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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楚以淅醒来已经很晚了,外面大太阳明晃晃的挂在空中,时间的指针也点在了十二点整上面,最主要的是,周砚人也没了。
打开房门,外面的走廊显得幽深而静谧,还没等走出去就能感觉阴冷的风在身上瑟瑟的吹着。
楚以淅微微蹙眉,在走出去的时候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周砚?”
走廊传出隐隐回音,回响悠远,乍一听,竟然不知道这条走廊有多长。
‘啪嗒’
‘啪嗒’
‘啪嗒’
被雨水浸湿的鞋湿哒哒的踩在地上,沉闷的声音让楚以淅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这里……不对劲。
按理说早上会有管家或者女佣来叫醒他们下楼吃早饭,但是他却一觉睡到了中午,这个时间也很奇怪。
他从来没有赖床的时候,即使没有准确的生物钟,也没有在八点之后醒来过。
那个声音越来越近了。
楚以淅轻轻地往回撤了一些,再度看向头顶的时钟,钟表的时间还是十二点,整十二点,一分一秒都没有前进。
脚步声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楚以淅后背一阵颤粟,快速转身,厉声喝道:“谁在哪?!”
管家的脸逐渐从黑暗之中显露,他微微一笑:“欢迎你,我尊贵的客人。”
楚以淅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虽然管家看起来十分正常,但是不断从他衣角低落的红色血迹发出轻巧的‘滴答’声。
湿哒哒的鞋子一步一个血脚印,而随着管家的靠近,后面那些他一步步踩出来脚印逐渐暗淡,之后就是变得透明,最后彻底消失。
楚以淅微微蹙眉,但见管家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不由得思衬着问道:“这是那?”
“这里……”管家语气一顿,旋即变得空灵磅礴,“这里自然是莫克斯伯爵的庄园。”
“呵……我不小心误入庄园,无意叨扰,就先走了。”语毕,楚以淅便往后面退了退,就想关上房门,管家的动作却更快,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但是下一刻,他已经甩开门板,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
管家浑浊的眼睛乍然睁开,苍白的老脸上展露笑意,“这怎么行呢,可怜的孩子,你看到了公爵最讨厌的东西,既然如此,我遵循公爵的意思,送你去见上帝,愿你向上帝忏悔你的罪行。”
“忏悔?我看,是应该送你去投胎!”说着,楚以淅率先将手旁的花瓶朝着管家掷了过去!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话虽这么说,但是楚以淅不会蠢到在游戏里面和NPC硬磕!
那是最愚蠢的行为!
花瓶飞出去之后,楚以淅趁着管家躲避花瓶的空档,从门的缝隙之中钻了出去,身形轻佻干脆利落。
管家躲开花瓶,看见楚以淅的逃跑却没有着急追逐,反倒是立在原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听着身后肆意的笑,楚以淅没由来的一阵心慌,他捂住心口,头也不回的跑向走廊尽头!
如果有出路,那一定就在那条走廊!
身后一直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楚以淅却始终没看见管家追在身后露面,却依旧没有放慢速度,快速在楼道里飞奔,当跑到那条楼梯的时候,楚以淅愣住了。
只见挂在最里面的那两幅离开这个游戏的通道的画已经消失不见,徒留下两扇墙,其他的画更是里面的内容更是令人害怕。
只见之前面容和善的公爵在画中用手狠狠地掐住了夫人的脖颈!
每一幅画,都是一副不同的动作,但是无一例外,都是……为了杀死夫人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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