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屋内的两人陷入沉睡之时,窗外的乌鸦扑腾着翅膀在空中胡乱飞舞。
‘扑棱扑棱’的声音是振翅发出的轰鸣,散落的黑色羽毛纷纷落下,随之便是成堆的乌鸦仿佛失去生机一般,直直的掉落在地上。
月色渐渐隐没在乌云之后,雨水淅淅沥沥的落下,冲刷着乌鸦一身漆黑色的羽毛。
‘咚咚’
‘咚咚’
‘咚咚’
……
有节奏的敲击声一下一下像是敲击在心口,空洞的声音伴随着雨水的滴落,给人一种窒息的错觉。
楚以淅睡梦之中很不安稳,手脚忍不住扑动,他的额间的鬓角早已已经被汗水打湿,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在床上翻来覆去,像是在挣扎,却没有离开睡觉的地方。
周砚躺在他身侧,察觉到楚以淅状态不对,紧忙坐起来推了推他,“小美人?楚以淅!醒醒!别睡了!”
随着周砚的动作加剧,楚以淅照旧没有回应,仿佛沉寂在睡梦之中无法自拔,眼见着楚以淅死死的咬着下唇,鲜血从唇瓣中渗出,混着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一同沾湿了枕头。
“怎么回事!?”
‘咚咚’的敲门声还没停,可仔细听来,却也不是敲门的动静,周砚危险的眯起双眸,夹杂着杀意的视线缓缓转向窗户。
窗户被绣着精致花纹的窗帘遮蔽的没有一丝缝隙,而在窗帘之后,便是一声一声沉闷的敲击声。
周砚将被子整个拉起,把楚以淅裹在里面,在确定楚以淅连一丝秀发都没有露在外面之后,下床走向这个声音的来源。
‘咚咚’
‘咚咚’
……
敲击声依旧在继续,但是敲窗户的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敲窗户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像是在催促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哗啦!’
周砚大张双臂,直接将紧闭的窗帘扯开。
惊雷声响瞬时响起,‘轰隆!’
伴随着雷声而一闪而过的闪电,电闪雷鸣之间,闪电的白光一瞬间,照亮了窗前的人脸。
在白光之下,一张褶皱遍布的脸透露着不合人色的惨白,耸搭的面皮松松垮垮的垂在嘴间,他缓缓抬头,缓慢僵硬的动作仿佛一具僵硬的尸体强行挪动。
一双惨白的瞳孔一瞬不眨的看向周砚,干涸开裂的唇瓣随着他扯开惊悚的笑容而变得血迹遍布。
白光遁去,那个人的脸再次隐没在黑暗之中,伴随着雨水打湿全身,那人抬手想要继续敲击玻璃。
周砚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滚。”
窗外的人面目狰狞,“呲——!”
‘轰隆!’
又是一声雷鸣,雨下的越来越大,房屋的边角处皆出现了漏水的情况,窗外的人被水浇得满身狼狈,半晌,他不甘的往前猛地一窜,整个人贴到了玻璃上,扭曲恐怖的面目竟变得扁平,像是按压的贴纸,直接粘在了玻璃上。
周砚抽出冷刃在玻璃上划出一条线,‘嘎吱……’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刺激着窗外人麻木的神经,眼见着他的面目更加狰狞。
周砚:“滚。”
窗外的人不甘心的绕过周砚,打量着床上熟睡的楚以淅,“呲!”
窗户玻璃上留下的那条直线眼见的冒出一缕白烟,窗外的人猛的收回手,却也已经来不及,他耸搭的表皮已经被留下了灼烧的痕迹。
那人冲着周砚凶狠呲牙,“呲!”却见周砚不为所动,于是只好愤恨离去。
只一瞬间,那个垂垂老矣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窗外。
而床上的楚以淅,仿佛已经脱离了那困境般的噩梦,逐渐变的平稳,呼吸也渐渐地轻缓绵长。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湿润的土地大口的吮吸着雨水,滋润着自己,地面上的水迹逐渐变得透明,而后消失。
墙角被雨水浸湿的地方也逐渐的消弭了雨水的痕迹,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那场雨,似乎只是存在记忆中最深刻的一部分。
楚以淅这次醒的很早,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出现,一觉睡到天亮。
只是……
楚以淅侧头看向周砚,还没醒?
周砚起床的时间一般都很早,就前天来说,就算晚上睡得很晚,第二天早上他照样在那声尖叫之前醒了过来,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到现在都还没起。
楚以淅细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了周砚眼底的那一抹青色。
这是去干什么了?
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时间还早,楚以淅伸了个懒腰起身,并没有把他叫起来,反正只是早饭而已。
楚以淅扫了一眼窗户,偏了偏头,昨晚他们睡觉的时候有拉窗帘吗?
他有些记不清了,但是窗帘即使是在平时的时候也没有拉开这么大吧?
楚以淅的手指轻轻覆在玻璃上的划痕,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他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思索了半天还是没有一个答案,楚以淅索性不想了,转身去收拾去了。
楚以淅收拾好自己,扭头一看,周砚还在睡,眼看着时间渐晚,他只能上前把人叫醒,“周砚,别睡了,该醒醒了。”
周砚即使是在睡梦之中依旧保持着警惕,在楚以淅伸手之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向后一滚,楚以淅失去重心,朝他倒去,而周砚则顺势将楚以淅整个人腾空甩了过来,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棉被随着两人纠缠的动作腾空而起,随后又被丢弃在地上,被单也泛起了褶皱。
这一套动作下来,周砚依旧是紧闭着双眼。
楚以淅脸色见黑的看着身上的男人,紧咬牙关。
还没等他说话,周砚倒是先开口了,他睁开眼睛,视线逐渐聚焦在楚以淅的脸上,“大清早的,干什么?”
楚以淅面色铁青,气到浑身发抖,一字一顿道:“你、下、去!”
“喂,小美人你要讲道理,我昨天可是又救了你一命,不感谢我就算了,大早晨的把我吵起来,我只是正当防卫,你居然还……”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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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早上的一番折腾,两人下楼吃饭的时间稍稍晚了一点,楼下早已到了的众人都已经在享用早饭。
路小云因为昨天的线索分享对他们两人的印象还不错,抬头就想打个招呼,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周砚僵硬着一张俊颜,面无表情的走下来,这倒没什么,无非就是颜值引人注目,但是值得她惊讶的地方,还是周砚脸颊上的那个……巴掌印。
明晃晃的巴掌印。
就连那纤细的五指都根根分明。
路小云想打招呼的话顿时从喉咙里转了个弯:“早……你的脸怎么了?。”
听了路小云的话,众人纷纷抬头,周砚来的第一天就用把冷刃震慑住了不少人,在很多人心里这都是一个不能随便去招惹的大佬级存在,毕竟,在游戏之中武力值也是一个存活的重要元素,可是现在,大佬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
‘咣当’
不知道是谁的鸡蛋砸在了盘子上,发出响声。
周砚的脸色更黑了。
楚以淅已经从周砚口中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此刻对于这个巴掌印产生原因还是有些尴尬,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的入座。
众人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落在他的身上,周砚烦躁的把筷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吃饭。”
闻言,众人纷纷低头,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专注吃饭。
吃了早饭,周砚抬头扫了一眼餐桌,他刚才下来的时候还以为看错了,或者有的人没下来,但是早饭已经泛凉,超出时间太长的话,那个管家应该会上去找人。
周砚放下筷子,随口问道:“怎么少了这么多人?”
“不清楚,今天下来的人就只有这些。”路小云毫无隐瞒的说:“我们一开始来以为是有人没下来呢,结果都这个时候了,那些人应该……”
楚以淅看了一眼在场众人,发现昨天坐等通关讯息的那几个人都不在,虽然他眼熟的人不多,但是那几个人却让他记忆尤深,于是问道:“昨天那五个抱团的人你们有印象吗?”
另一位女生说 :“我知道他们。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是一起进来的,但是……好像昨天晚上吃完饭的时候就没看到他们了。”
路小云点了点头,附和:“对,我也记得,当时很多人都回房间了,餐桌上剩下的只有零星几个,至于那几个人从一开始吃饭的时候就不在。”
楚以淅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周砚,似乎是想问周砚的看法,以往周砚都会和他对视,但是这次,周砚连看都没看他,“我去楼上看看,你们慢慢吃。”
说着,周砚起身朝楼上走去。
之前他们搜寻的范围一直是别墅外面和房间内,三楼倒是没有人去过,主要是因为通往三楼的楼梯被一扇门锁住了,而那枚铁锁的钥匙也不知道是在谁的手里,便无法进入。
楚以淅跟上来的时候,周砚正蹲在门前,研究着那把锁头,见他神情专注,像是在研究开锁的方法,楚以淅不免有些好奇,“你会开锁吗?”
周砚扭头朝他翻了个白眼,在楚以淅疑惑的目光之中直接站起来,一脚踹了上去。
‘咣!咣!咣!’三声,这扇门,应声而倒,连着两边一点点墙皮,这扇门,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楚以淅:“……”
打扰了。
木门倒地,楚以淅一眼就看见了粘在楼道两旁的油画。
这个地方,似乎就是专门存放这些油画的楼梯。
每张油画里面都有一个精致富态的女人在正中央,女人的神态用了昂贵的染料仔细琢磨,而她的身侧,画上去的那个男人像是凑数而存在的一样,但是每张画,男人和女人都是用着一种亲密的姿势。
不难猜测两人的关系。
楚以淅猜测,“这是就是公爵和公爵夫人吧。”
“嗯。”
楚以淅爬上台阶,沿路看着两边的油画,按照其中的样子分辨是从哪里画的,“这个是在别墅门前,这个是餐厅吗?那这个……啊!”楚以淅走的很快 ,却没注意看脚下的路,不知踩到了什么硬物,一个踉跄往前倒去!
周砚的视线一直落在油画上,半分眼神都没有分给楚以淅,但在此刻,却一个箭步上前揽住楚以淅的腰身,用力一拽,将他整个人拽离了哪里。
楚以淅惊魂未定,余光扫到脚下的事物,在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以后,他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那是——”
不用楚以淅多说,周砚垂眸看去。
那是……一堆的骸骨。
之所以用堆来形容,是因为这些骸骨很多,数量多的不像是只有一个人的骸骨,这些骸骨杂乱无章的堆在楼梯最上面,乌鸦的鸟喙在骸骨上啄食着残余的肉,受到惊吓扑扑棱棱的展翅飞了出去。
这次的骸骨不知是什么原因,骸骨上的血肉并没有像一开始那两具尸体一样,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还有很多的完整的肉块在上面,有的地方还有明显的牙印,一层浅浅的碎肉挂在骸骨上,淅淅耸搭的样子让人有些反胃。
楚以淅强忍住反胃的恶心,问道:“这是……那些人吗?”
周砚:“嗯。”
这些骸骨给人视线带来的冲击要比之前强烈的多,至于关节处,已经不用仔细查看了,经过两具骸骨,都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没必要多此一举。
楚以淅抬头看了看四周,刚才的哪只乌鸦已经不见了,整个楼梯间除了那扇门,都是完全封闭的存在,乌鸦没办法从空中进来,在加上那明显的牙印,楚以淅心里感觉有些怪异,即使刚才看见乌鸦啄食,他也不觉得这些都进了乌鸦的腹中,“这些骸骨……不是乌鸦吃的吧?”
连续两个尸体都是和乌鸦死相一样,再加上被啃食,楚以淅下意识的把那些被啃食的尸体分类为乌鸦啃食,只是……第一个徐曼曼的尸体好像也不是这样死的。
乌鸦就像是在打扫剩饭一样,打扫着骸骨。
周砚拿出冷刃在骸骨上轻轻划过,原本泛着浅粉色的骸骨此刻一些地方开始显现出冷白色的痕迹,只是这些痕迹都很短,有的地方还不超过一厘米。
周砚将冷刃擦拭干净,收了起来,语气笃定:“是昨晚窗外的那个人。”
“昨晚?”楚以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隔着窗户划得那一道痕迹也在窗外人的手心留下了印记。
所以……在窗外人啃食的时候,也会不经意间用手抓住,从而留下手心的痕迹。
周砚没有细说,而是问道:“昨晚你做了什么梦,还记得吗?”
“啊?”话题转的太快,楚以淅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梦的话,他费力的回忆着:“好像是有人在咬我……我有意识,但是却动不了,不管怎么挣扎都没用,之后那个咬我的人就消失了,我就没有意识了。”
梦境里面到底是有什么内容,楚以淅的意识也不清楚,只能是模模糊糊的说一个轮廓出来。
周砚点了点头,冲他着笑,“恭喜你,昨天吃的那些胡萝卜奏效了,开心吗?”
楚以淅:“……”
楚以淅冷哼一声:“你不是说非晚餐时间吃到胡萝卜没问题的吗,我得到你的保证我才吃的,现在看来,你这个老人的经验也不怎么样啊。”
周砚:“我说的是切合主题,你这种情况属于作死,不能混为一谈。”
“胡萝卜吃太多,被NPC觊觎上了,但是因为不切合主题,所以你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直接被害,而是先被NPC困在梦里,如果不是我,你已经迷迷糊糊的就被吃了。”
“哦,谢谢你。”
“……”
我#¥%&……%¥!!!
周砚强压下自己的怒气,勾了勾嘴角,“那个NPC因为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选了这几个来填饱肚子。”
“那他还挺能吃。”
周砚反手砸在了楚以淅的脑袋上,“……我不是让你夸他!”
“嘶……那你想说什么?”
“你猜这个吃人的NPC是谁?”
“不知道。”
周砚被楚以淅的回答憋得都不想说话指着楼梯口:“去,你出去快点的,时候不早了睡觉去,去!”
楚以淅心里腹诽一声暴躁,同时说:“我怀疑是管家或者那个从未露面的公爵。”
周砚闻言,收回推搡的手,示意他解释,“理由。”
“第一个人死之后,我看见管家用刀切割她的尸体,所以管家有嫌疑,第二个死去的人是被啃食的,具体怎么回事还不清楚,所以暂时略过。至于公爵……这些尸体藏在楼梯尽头,如果不是你暴力破除,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已经死了,而这个楼梯的钥匙是在公爵的手里。公爵也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所以也有嫌疑。”
周砚确认楚以淅的推理方向没错,但是,“钥匙也可能在管家的手里。”
楚以淅摇了摇头,他刚才那么说,就是笃定钥匙不在管家身上才成立,“不,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贴身的,如果放了一大串钥匙会很明显的。”
“那也可以只放一把。”
楚以淅翻了个白眼,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你刚才观察那么半天,就没发现他的钥匙孔有两排,十个?”
周砚:“……”
我只是蹲在那生闷气,顺便等你上来,谁看那个破锁了!
“那他也可以放在房间里不是吗?”
“NPC有房间吗?”
“……”
每一个房间都有游戏参与者,如果NPC设有房间,那别墅肯定不止现在的三层。
“算了,我们先出去,这里不安全……”话没说完,周砚一转身,迎面撞上管家走了进来。
管家窄小的眼睛奋力睁大,楼道内的两人撞入眼中,他眼中思绪流转,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位贵客,在这里做什么?”
周砚开口就说:“我们上楼的时候发现了这里的门坏了,于是就走进来,没想到看见了墙壁上公、爵和夫、人的画像,一时看的入了迷,便没有离开。”在公爵和夫人两字之上,周砚故意放缓了语速,观察管家脸上的表情,发现管家一脸赞同之意。
那就没错了。
这里的画像,确实是公爵和夫人。
管家笑弯了眼睛,上前用指尖磨蹭着画框边缘,“我们公爵十分疼爱夫人,这里的画像,都是公爵亲自为夫人描绘的,一笔一画间,都是公爵对夫人的疼爱呀。”
抬手之间,管家手心的银光一闪而过,楚以淅看的清楚,那是一道白银色的划痕。
楚以淅立时扭头看向周砚,那道划痕!
周砚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昨晚窗外的那个人,就是管家。
“公爵的性格十分刚毅,但是对夫人却很好,即使有狂躁症在身,却也从来不会对夫人发脾气,夫人也是性格温顺,对公爵百依百顺,多么美好的一对璧人呐!”看着面前的油画,管家不禁感慨到。
狂躁症?
楚以淅眼神闪烁,如果公爵很喜爱夫人的话,那提示里面所谓公爵讨厌的夫人和公爵讨厌自己是怎么回事?
讨厌自己,可以理解为讨厌自己的狂躁症,可能会对夫人造成伤害,但是……讨厌夫人这一点还无法解释。
周砚扫过楼梯大概二十余副的油画,“这里的每一副油画,都是公爵亲笔画的?”如果都是亲笔所画,那工作量可不小。
管家笑了笑,“那是自然,公爵怎么会允许别人为自己夫人作画呢。他这一生,都在为夫人作画。”
线索如乱麻一般缠绕在一起,正巧思索到了死局,楚以淅想回房整理一下线索,刚想叫周砚一起走。
但抬眸间看见了惊人的一幕,只见关键垂垂老矣的脸皮缓缓滑下,松垮垮的面部垂在了下颌处,管家似乎也察觉了什么,摸了摸脸皮,把松垮的面皮往上一拽,面皮神奇的和脸部贴合,管家无奈笑道:“哎呀,这人老了,脸皮都松了,我就先走了,这里的门,会有人修的。”
“客人若是累了,便早点回去休息吧。”
明晃晃赶人的话,楚以淅应了一声,“好。”
周砚却一副没听到的样子,目送老管家离开。
“昨晚就是他!因为我吃多了公爵讨厌的胡萝卜所以被盯上了!胡萝卜就是死亡元素之一,这点没错!”这一刻,楚以淅终于可以确定,即使不在主题之内,只要是碰了就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