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晟觉得自己此刻不仅头疼浑身都不自在,他发现自己压根就跟不上谢宴的脑回路,他到底是怎么把去御书房跟侍寝联系到一起的?他在他眼里就这么变态?这么禁不住诱.惑?随时都可能怎么着他?
可面对着谢宴谨慎故作欢喜红着脸看过来的目光,这指不定心里这会儿怎么骂他不要脸呢。
于是,既然他都不要脸了,那解释……就算了,无论他怎么解释,怕是他都能联想到别处去,所以……这到底谁不正经?
谢宴本来只是委婉提一句,想着他都这么说了,阮帝这厮总不能真的点头还让他去御书房吧,阮帝怎么着得要脸吧?结果就看到阮帝朝他意味深长笑了笑,“走吧,随朕过去,等下给你个惊喜。”
谢宴抖了抖:啥?还惊喜?别是惊吓吧?难道玩还不够还有别的道具等着他?
等谢宴面上笑嘻嘻心里慌如狗想着万一阮帝真的来强的,他要不是打他个狗头迅速抢了兽就跑?但是,万一跑不出去,他就折在这厮手里头了,等着他的,怕是……小黑屋小皮鞭墙头还挂着红蜡烛,滴一下嘶一声,想想就觉得阮帝更畜生了。
谢宴脑补到最后,等终于忐忑不安到了御书房,等待他的……是一桌子御膳。
难道……吃饱了再吃他?皇上您这是要双吃啊,您就不怕这么贪心噎着啊?
谢宴顿时觉得这顿饭都不香了。
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等第一口御膳入口,谢宴就把来时想七想八的念头抛诸脑后,吃得酣畅淋漓,等最后摸着肚子觉得还能来一盘糕点的时候见好就收,矜持朝阮晟笑笑,“皇上你看臣这忍不住就吃多了,把你的那一份也消灭一大半,这、这不太好吧?”除了这厮垂.涎他的肉.体这点来看,阮帝在吃食上真的很得他的眼,毕竟……他吃得少啊。
就凭这点,谢宴决定以后让他稍微手脚上占点的便宜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阮晟早在御膳摆上来时就让许公公等人走了,他也就应付着吃了一两口,终于不必假装,心情不错,“爱妃应该也听说了,朕身体不太好,对这些吃食也吃得少,平时就朕一人吃,就更加食不下咽,如今瞧着爱妃吃得这么香,就像是朕吃了一般,所以日后爱妃可以时常来陪朕一起用膳。”
谢宴:来了来了,他就知道这世上没白吃的午膳,这不,饱暖思淫谷欠,这厮这顿还没吃上嘴就已经打上日后顿顿的主意了。
美食虽好,但不得贪嘴啊。
谢宴黑凌凌的瞳仁转了转,一副惋惜的模样,“这怕是不妥,臣来得太勤皇上又冷落了玉妃她们,怕是朝臣要上奏说臣妖妃祸国了,臣想一直陪着皇上,不想被逼迫离开皇上……”说到最后,谢宴都被自己的演技折服。
阮晟瞧着主动靠过来的谢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抽了抽:你这是怕朕对你下手吧?
阮晟头疼,觉得这样长久下去也不妥,可万一谢宴一直觉得自己不怀好意不过来陪他用膳食,他之前的计划也就失败了,想了想,干脆一劳永逸:“爱妃啊,这些你不必担心,朕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朕不去玉妃她们那里也是有缘由的。”
“咦?皇上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谢宴没想到阮帝会突然说这个,顺嘴回道。
阮晟叹息一声,“朕是不想耽误她们,朕不去后宫也是为她们好,想着有朝一日也许她们还能出宫嫁人。爱妃是朕第一眼瞧着就觉得极为对脾性,忍不住想把世间的美食都放到爱妃面前让爱妃尝上一尝,只可惜,别的怕是朕就不能答应爱妃。朕之前说过,朕自小身体不好,以至于……朕其实并不能……所以也不会有子嗣,若是爱妃日后也想离开,朕即使不舍得,也会放爱妃自由的。”
谢宴一开始没明白,他男的啊,你放着后宫不去宠幸一男的,能有子嗣才怪。
等前后一回味,慢慢睁大了眼:卧槽……阮帝不会不能人道吧?
阮晟看他明白了,一副苦恼的模样,“爱妃是不是嫌弃朕了?”
谢宴默默瞧着阮晟,觉得这阮帝有点惨,他想起来打听到的消息,听说先帝也就阮帝这么一个子嗣,难道……阮氏皇族都不太行?那阮氏这一门的姓氏有点毒啊。
阮晟瞧着谢宴的表情变了几变,从震惊到惋惜最后又变成同情,这还不算,还专门往他下三路去偷瞄,他想到日后不用吃东西都让他吃,忍了忍,“爱妃?”
谢宴回过神,既然清白不会受到威胁,谢宴立刻依偎过去,“皇上,没想到您竟然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秘密,您放心,臣不会泄露出去的,以后……臣会好好陪着皇上,让臣离开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万一是试探的话,他傻了才会真的被封了妃子说以后要走。
阮晟表情更僵硬,尤其是对方为了表达“忠心”像是牛犊子冲进他怀里,要是个普通人也算了,对方那牛犊子的力气,他觉得自己胸腔当时都震了几震,咳嗽一声,“爱妃以后可以随时来御书房陪朕用膳,你一人在华阳殿吃不好,朕也心疼是不是?”他边说着,不动声色把谢宴从怀里给揪出来,站起身,站得远了点,趁着谢宴不注意,还揉了揉被撞疼的胸口。
谢宴望着背对着他的阮帝,既然要演戏那就到底,阮帝这肯定是在试探他的忠心,刚刚都问他嫌不嫌弃他了?
于是,谢宴又冲了过去,从身后抱住阮晟,“皇上对臣这么好,臣真的不知怎么报答了。”既然不行,那怎么撩拨也不会出事,不要钱的情话张口就来,“皇上放心,以后臣一定像是欢喜酱肘子一样欢喜皇上的。”
阮晟这会儿不仅觉得胸口疼后脊背骨也疼了,他觉得自己后悔了,还酱肘子?朕一点不想跟酱肘子摆在一个地位好吗?这到底哪里来的铁憨憨?
谢宴吃饱又得到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下午阮晟让他回去他就回去了,听说阮帝晚上就不过来了,他把晚膳又偷摸留了两个鸭腿,等夜声人静又偷跑去了冷宫。
他等了没多久,又等来了兽。
谢宴一把抱过来,背对着假山坐在那里,从怀里掏出油纸包,心情好得出奇,“吃鸭。”
阮晟想到对方这么高兴是因为他不能“人道”,至于这么兴奋吗?都开始卖萌了。
结果等油纸包打开,是两只鸭腿,是真的吃……鸭。
阮晟经历过无数次被硬塞之后,来时就有了思想准备,还是慢吞吞把鸭腿给吃了,等吃完,谢宴看兽难得没跑,抱着兽给它擦嘴擦爪爪,等擦完了,才想起之前怀疑想得到证实的事,“兽啊,你是先皇养的兽吗?”
阮晟本来正乖乖躺在谢宴怀里享受这难得的皇帝级别待遇,就听到这一句,要不是夜黑挡住了兽眸,怕是就要暴露了:他这是知道了些什么?
结果下一句,整只兽就不好了,只听谢宴抱起兽两只前爪,认真盯着兽眸,一脸严肃认真道:“兽,你如今是不是被阮帝给囚禁虐待了?如果阮帝不是个好主人你就眨眨眼,我不会坐视不管的!”瞧兽瘦的,肯定是被虐待了。
阮晟:虐待?不是个好主人?
阮晟干脆继续装听不懂,转身就要跑,结果,谢宴早就防着兽这一手,在阮晟哧溜要蹿走的瞬间,一把拽住兽的尾巴,死活抱住不肯撒手,“兽你是不是被威胁了?怎么还跑呢?怕连累我是不是?你放心,我……咦,兽你这尾巴还挺滑溜儿,以前没发现凉丝丝的,比绸缎摸着还带劲儿。”因为每次都是夜里瞧见,平时只看到黑漆漆的一团,摸到身上是鳞片,但是比较硬,没想到尾巴这么软,鳞片都是很细小的,灵活性也极好。
阮晟本来听到前半句还感动了一下,结果就等到谢宴对他的尾巴动手,不仅动手,他还好奇的继续顺着往上滑……
阮晟身上的鳞片瞬间像是炸了毛一般息合般掀开,尾巴一甩,直接等谢宴没注意的时候,挣脱开就蹿了出去。
谢宴注意力都在兽的鳞片上没太注意就被兽给跑了,他遗憾收回手,嘟囔一声,“咋还跟个小姑娘似的,摸一摸咋了?咦,难道兽是个雌的?不能吧?那以后带兽出去了是不是还要给兽找个伴儿?想想真是任务艰巨呢。”
阮晟跑得快,但是听力极好,跑出很远也听到前半句,等听到对方说他跟个小姑娘似的,脚下差点一个打滑,气得兽脸都红了,混账!到底谁变态谁不要脸?竟然连只兽都不放过上下其手的,谁禽.兽?他要是禽.兽,谢宴就是连禽.兽都不如。
阮晟回到寝殿变回人身,直接去了后殿的浴池沐浴,只是一张俊脸不知是被温泉的热气熏疼的还是被气的,久久都没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