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野秋一租的这个房子并不大,如果不是这个地下室是,狩野秋一都不会在这里住。
同样的,这么狭窄的房子,是禁不起两个远攻法师施展的。
童磨收回了手,他的手掌心出现了被太阳灼烧的痕迹,而且久久没能愈合。
要知道,就连鬼杀队的日轮刀在砍他的身体时都会眨眼间愈合,可是他的手只是推了一下门,竟然到现在都没好。
这个门和千鸟小姐的武器是一个材质。
童磨远离了那扇门。
也远离了这间屋子的所有摆设和墙壁。
自己来的时候也敲了门,敲门的时候自己也的确碰到了门的,但是那个时候自己的手却没有像现在这样被太阳灼伤。
也就是说,千鸟小姐可以控制这个房子。
狩野秋一转着笔,慢慢的走近童磨,“我本来不想在这里动手的,这是你逼我的。”
童磨啧了啧嘴,“你总是这样。”
“不够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打了吧,在这里打得话,附近的居民可就要死了哦。”
他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扇子,那些白色的,泛着莹蓝色光芒的雾气被扇子吹出来。
这雾气狩野秋一熟悉,在几个月前的战斗之中自己也见识过这个招式。
其实非常简单,就是有毒的雾气。
修习的呼吸法的鬼杀队队士会中毒,肺部会被冻住,但还能勉强活动,可是普通人不一样,对队士也充满了威胁的毒,普通人只要吸入就会死。
这些雾气绝对不能离开房屋。
这间房子被重新装修过一次,最内层的装修材料,都是被阳光加持过的特殊材料,可以暂缓毒雾的蔓延。
狩野秋一并不害怕毒素,却也不能不管,只能屏住呼吸。
可童磨却并不想给狩野秋一保护其他人的机会、
他毫不顾忌的用出了自己攻击范围最大的攻击技:血鬼术·雾冰·睡莲菩萨!
十几米高的冰菩萨拔地而起,那位菩萨满面悲悯,半阖着双眼,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狩野秋一。
他伸出手,那只手比狩野秋一整个人都要大,身体直接冲破了屋顶,暴露在屋外,而毒雾也趁机从破损的屋顶蔓延开。
这里的动静相当大,还在家里面休息的炼狱杏寿郎和禛寿郎被惊醒,实力稍差的千寿郎也醒了过来
炼狱杏寿郎和禛寿郎顾不得换衣服,抄起日轮刀就从屋里冲了出来。
只是站在院子里,就能看到不远处远不是人力能够制造出的冰菩萨。
“是上弦之二!”
炼狱杏寿郎马上就把这个冰菩萨和自己记忆之中的那只鬼对上了号。
正是之前蝴蝶忍遭遇的那只上弦之二。
血鬼术是冰,释放出来的雾气里面还有毒。
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在这里展开攻击?
如果是冲着他们鬼杀队来的话,这个方向好像不太对吧!
“那是秋一大哥吗?!”千寿郎也从隔壁爬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在站在房顶上的,穿着红色衣裳的狩野秋一。
“狩野?”杏寿郎神情一凛,换了方便行动的鞋子冲向了童磨所在的地方。
“狩野!”
“我就说千鸟小姐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住下,原来这里有鬼杀队的柱啊。”童磨站在冰菩萨的肩膀上优哉游哉的扇着扇子。
“上弦之二!”
“这个发色……你是炎柱?你们炎之呼吸为什么发型都不会变的啊,从我成为鬼开始,你们颜值呼吸的发型就是这个样子的了。”童磨非常好奇,他在发出疑问的时候,都没有忘记扇扇子,从扇子缝隙中被吹出的毒雾顺着夜晚的微风蔓延开。
“这雾气里面有毒!”狩野秋一用笔在空中画了个圈,眼看着就要画出差点把童磨晒个半死的太阳,童磨早就在这上面栽了一个跟头,怎么可能任由狩野秋一画完、
“什么?”
可是狩野秋一却直接伸手抓住了泛着金色光芒的线条,踩着冰菩萨身上的装饰,几个跳跃就来到了比童磨更高的位置。
然后继续画。
童磨睁大了眼睛:“喂喂喂你是不是有点犯规啊!”
哪有还能把线条拿走接着画的人啊!
他本以为打断千鸟小姐的动作,他就没有办法画出太阳来了。可他完全没有想到,他的千鸟小姐竟然还能这么玩。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炼狱杏寿郎在听到这些雾气有毒的时候就拔出了日轮刀,用型上附带的太阳之力点燃空气中的毒雾,将童磨散发出来的毒雾隔绝在一定的范围内。
禛寿郎也过来帮了忙。
他的确是从鬼杀队辞职了,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看到鬼出现的时候会无动于衷。
于是他拿起了刀。
这次童磨没办法阻止狩野秋一画最后几笔了。
那轮巴掌大的太阳冉冉升起,将太空照的亮如白昼。
空中溢散的毒雾像是雪一般融化,而那高大的冰菩萨也像是见了火的树木一样噼啵燃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童磨本就站在高处,不像之前在屋里一样有阴影刻意躲避,暴露在外的皮肤迅速溃烂融化,白橡木色头发脱落,被太阳照射之后变成了腥臭的烟。
冰菩萨融化之后的水像是硫酸一样顷刻间腐蚀了他脚下的所有地面,若不是杏寿郎和禛寿郎两个人跑得快,他们两个也要被波及到。
狩野秋一从袖子里掏出一支崭新的卷轴,他手一抖将卷轴散开,露出了画在卷轴内里的画。
那是一副只有太阳的画。
而狩野秋一要做的,就只是把这尊还在融化的雾冰菩萨,连带着童磨一起装进去。
远另一个地方的鬼舞辻无惨直接扎进了太阳照射不到的地方。而躺在床上,并没有拉窗帘的陇川朱里则是被这猛然的强光给刺激的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看见的却不是太阳,而是被太阳晒到之后,尖叫咆哮着在地上打滚的母亲,她手里还抓着自己没有收起来的药,身上燃起了火焰。陇川朱里慌忙拿起水壶想要帮母亲灭火,可陇川夫人看到陇川朱里的时候,却根本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凶狠的咬向了自己疼爱的女儿。
陇川朱里到死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已经恢复了的妈妈会攻击自己,她只能徒劳无力的挣扎着,她脖子被咬断,还清醒的最后一刻,看见的却是母亲埋在自己胸口大口的吃着。
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阳只升起了十几秒就再一次消失,陇川夫人因的离得远,再加上喝了无惨赐予的血液,顽强的活了下来。
无惨让她拿的药滚落在一边,而她则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只顾着啃食自己的女儿。
若是当初他的丈夫没有用人肉来喂养她的话,他或许还能忍住,可陇川家主前后喂她吃了十几个人,刚才还吃掉了陇川家包括佣人在内的八个人,又差点死掉消耗了大部分体力,失去了理智的鬼可不会在意身边的人是不是他的女儿,只要有人肉吃,能够补充体力她才不会挑。
无惨直到阳光消失才从躲藏的地方出来,他睁大了眼睛,目呲欲裂。
是哪个智障惊动了狩野?!
然而鬼舞辻无惨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很快就发现了是哪个傻逼惊动了狩野秋一。
是童磨那个智障!
而现在童磨完全没有了消息。
也就是说,童磨已经死了。
只要童磨还活着,哪怕是昏迷,他都能控制着他行动,但是现在无惨的控制宛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复返。
以往童磨虽然烦人,但是听到自己的传唤还是会屁颠屁颠的过来的,根本不存在故意无视,更不用说直接找不到人了。
他被狩野杀了吗?
意识到自己精心培养,喝了自己这么多血的童磨死了,鬼舞辻无惨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顿时又燃了起来。
可他想像狩野秋一,还是觉得自己忍下来比较好。
他把所有可以透光的地方全都严严实实的堵了起来,确保不会又有一个太阳升起给自己来一个措手不及。
然后他叫了鸣女,把自己送回了陇川家。
此时的陇川家已经安静到可以称得上是死寂了。
无惨知道为什么陇川家会变成这样,自己在离开之前,特意让那只鬼来处理这家的人。
看样子,她处理的还算是不错。
鬼舞辻无惨穿过满地的血液和尸体,来到了二楼陇川朱里的门外。
“陇川。”他叫着陇川夫人的名字。
二楼的某个房间传来了应答的声音。
鬼舞辻无惨推开门,将整个房间映入眼底。
很明显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家具和装修全都是女孩子会用的,装饰着精致刺绣的窗帘没有拉上,被子还摊开着,有一只手孤零零的支棱起来,上面还黏着未干的血液。
“大人。”
在见到无惨之后,陇川夫人失去的理智突然归位,发现了自己做的事。
之前大人明明交代过自己不可以吃那个女孩子的。
可是自己……
她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被自己吃了大半的已经看不清人形的尸体,没忍住打了个哆嗦。
自己会死会死会死!!
“药呢?”无惨没有管惨死的陇川朱里,他甚至嫌弃的离她远了点。
他才懒得管这个女人究竟是死是活,他在意的只不过是她说的那个药。
陇川夫人在地上找了找,终于找到了被她丢到一边的针管。
好在地面上都铺着昂贵又柔软的地毯,不然玻璃制成的针管肯定会因为她刚才毫不顾忌的动作而摔碎。
无惨从她手中接过针管,针管里面红色的液体只有半管,他拆掉针头,把药水揣进自己怀里。
他没有杀陇川夫人。
总要有人来接手这个烂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