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分裂，精神分裂，这二者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词。
蝙蝠侠不是心理医生，但因为对什么都精通一点，所以对于这两者也有着不低的了解。
更别提他曾经的好友，现在的双面人哈维丹特，就是属于人格分裂病人的一员。
人格分裂又叫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一般来说患者大部分都是因为遭受了无法承受的痛苦或者是年幼时受到过创伤而产生了不同的人格，而精神分裂则要更加特殊一点，因为这是感知，情感障碍，两者看起来名称很相似，但其实完全不同，可以算得上是天差地别。
但现在，两个截然不同的疾病被放在了一起。
“你想说，柯克其实有病，还是人格分裂或者是精神分裂，然后你是他分裂出来的结果？”克拉克听到这个之后当即惊了。
老实说，作为一个小记者，还是那种经常下场写文的小记者，克拉克某种程度上对人格分裂了解的还是挺多的。
人格分裂这种情况发生在正常人身上本来就很少，更别提一旦发病基本上都是会出现认知障碍或者是记忆错乱之类的……小柯克这方面的问题可是半点都没有。
而最重要的是，就算是人格分裂了，人格也都是出现在一个身体内的，根本不会出现所谓的人格单独离开身体成为一个单独的个体这种。
这听起来就像是个谎言。
哦不，或许魔法也可以做到这一点，但那和人格分裂就没什么关系了，尤其是这个Q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所谓的魔法。
克拉克的震惊让Q多少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愉悦，即使这件事情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显然你猜的很对，超人。”Q说完，直接忽略掉了克拉克。
他看着蝙蝠侠：“但其实这么形容也不是很准确，我们的情况的确和人格分类以及精神分裂都沾一点边，但是绝对不是真的就像是这两种病一样。”
“虽然这么说有点突兀——但你们应该见过J？我是说，你们世界的J。”Q坐在沙发上面询问道。
布鲁斯：“对。”
Q若有所思：“那看起来分裂已经产生了，只不过如果你们现在都没发现什么不对，那大概情况还不是很严重。”
“所以你们还见过别的类似我这样的利爪吗？”Q再次询问道。
“还有一个杰森韦恩。”克拉克补充：“然后就没有别的了。”
“杰森韦恩？”Q笑了，“原来已经到他了啊，听J说杰森韦恩刚出来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一两岁的样子。”
“你们这里不是？”
Q道：“当然不是。”他显然对此有所遗憾，不过对于克拉克的疑惑还是老实的回答了：“我们这里的杰森韦恩已经很大了。这么说吧，他大概已经十五岁左右了。”
“至于说为什么是大概……”Q道：“和我们的诞生方式和成长方式有些关系。”
“我不是很想要瞒着你们这个，毕竟这件事情到最后你们总会知道，早知道和迟知道没有任何的区别。”
“实际上，就像是超人之前猜测的一样，我们都是柯克韦恩的分裂产物，只不过因为数量比较多，所以大部分人以为我们都是批量生产出来的。”
“但就我所知，人格分裂不是有丝分裂，不会单独产生个体。”克拉克提出疑惑：“但你现在可不像是柯克。”
毕竟柯克的那张脸和布鲁斯几乎一模一样，哪怕只看小时候就知道长大之后十成十也是和布鲁斯是一个模子里拓印出来的，可面前这个，最多就是和布鲁斯的眉眼有些相似，比起小柯克可就差远了。
“所以我说了我们很特殊，因为我们甚至不是真正的人格分裂。”Q道：“如果现在连杰森韦恩都出现了，那么你们也一定见过柯克韦恩身后的那些触须。”
“和触须有关系？”
Q：“当然。”“那可是精神的具现化。”他说到这里表情严肃了许多：“每个人都是有着精神海的，而精神能够具现化，就意味着这个人的精神海一定很强大。”
“正常人的精神海一般在产生自我意识之后诞生，而在诞生之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以后会随着这个人的经历逐渐发生不同的变化，任何人都不例外。”
“但柯克韦恩是不一样的。”Q说到这里，特意的看了一眼布鲁斯：“他在被从九头蛇利用的时候，精神海这种东西就没有诞生。他的精神海的诞生，是在离开九头蛇到达韦恩庄园之后。”
话音落下，布鲁斯突然想到了柯克出现在韦恩庄园之后，某天太阳穴上面突然出现的蓝色光圈。
那蓝色的光圈并非魔法，在瞭望塔检测的时候，扎塔娜曾经明确说过，那是一种特殊的能量，而且大部分集中在大脑，只有小部分来自心脏。
现在被Q这么一说，布鲁斯很难不朝着那方面去想。
Q暂时还不知道布鲁斯已经想到了一些什么，他还在进行自己的解释，毕竟这些事情最好一开始就说开了，不然按照蝙蝠侠的疑心病，后续的麻烦才是真的大。
想了一下J离开之前交代给自己的任务，Q继续道：“柯克韦恩的精神海从诞生的初始，就不是一片空白的区域。”
“那是一片充斥着大量特殊孕育箱的空间，混乱和精神污染充斥着这个空间，所有的孕育箱由小柯克的精神海提供能量孕育内容。”
说到这里，联系上之前的话，有些事情就像是被挑明了。
克拉克皱眉：“所以你是孕育箱孕育出来的？精神海的孕育箱成功孕育之后，你就会实体化？”
“可以这么说，但不全是。”Q道：“实际上最初的我们只是壳子，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是被用蓝本仿造填充制造出来的东西，作用大概等同于躯壳，可以被柯克韦恩本人融合，随意使用。”
“正常来说，我们会一直这么下去，永远的成为躯壳，不可能诞生自己的意识，有用的时候被拿出来，没有用的时候继续塞回孕育箱内被温养。”
“但出现了意外。”布鲁斯开口。
Q点头：“对，意外，一个算不上意外的意外。”
“还记得我一开始说的，柯克韦恩的精神海生来不同的事情么？这就是意外的开始。”
“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柯克韦恩的精神海并不是一个正常人类应该拥有的。”Q看了一眼超人：“也不是一个氪星基因拥有者应该拥有的。”
“柯克韦恩的精神海来自于旧日支配者的演变。”Q道：“你们听说过克苏鲁吗？”
“柯克韦恩算是克苏鲁的另一种特殊的形态。”
“至于为什么特殊……因为他不是完全体，他是残缺体，是无数倍分裂的残缺体的最核心部分。”Q轻笑：‘当一个东西残缺的时候，他或许会是安全的，氪星人的基因带来的影响和被改造过的身体，这些都足够承受那庞大的精神能力，所以触须安稳安全，似乎全然无害。’
“但是失散的东西总是要融合的，他们是一个整体，互相之间存在吸引和诱惑，残缺体无法回归本体，就会发出对本体的呼唤，吸引核心的部分前来融合。”
“融合的越多，核心力量越强大，柯克韦恩能同一时间孕育的壳子的数量越多。”
“直到他的本体承受不住庞大的精神力，然后就——”Q笑嘻嘻的做了个手势：“嘭——！的被强行拆散，强行分割，强行转移。而那些壳子就是最好的精神力转移对象。”
克拉克听到这里简直目瞪口呆：“所以你们就诞生了？”
“对，诞生。”Q道：“又或许是新生。”
这些话说完，除却一个Q以外，在场的人不管是布鲁斯还是克拉克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Q的这段话蕴含的信息量可以说是巨大，布鲁斯没有全然相信，但是也相信了一大半，毕竟熟悉小柯克身后的触须，甚至熟悉他的一些微妙的不同，这的确是不可能造假。
还有那些所谓的吸引……这让布鲁斯想到了小柯克意外散落在平行世界的精神体。
但问题也就出现在这里，那就是Q的这一番话，还是有着疑点的。
毕竟如果按照Q的意思，柯克韦恩不停的下意识寻找散落的精神力的行为就是在不停的寻找自己失落的一部分，但问题在于小柯克本身的身体因为失落的精神力，处于一个稳定的状态，一旦有更多的能量灌输，小柯克就会被这些原本是属于自己的，强大的能量撑爆。
而作为小柯克精神海里的那些被孕育出，本身不该拥有神志的壳子，是最终的受益者。
Q作为壳子中的一个，完全没有任何理由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毕竟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是自己，而且根据Q自己透露的，这个平行世界和他们自己的世界的联系还是非常巨大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布鲁斯的视线落在Q的身上，他似乎没有被之前Q诉说的一切而干扰到，依旧是一副冷静的样子。
这难免让Q不自觉产生的小小的恶劣心理感到了失落。
不过蝙蝠侠也就是这副性格，冷静镇定，仿佛世界崩塌在他眼前，他也不会有任何太大的情绪波动一样。
Q失了兴趣，看起来有些性质不太高，不过谈到正事，还是蝙蝠侠在询问，他难免正经了一点，道：“目的很简单，求助而已。”
“或许J老大和柯克韦恩找你们还带了点想要帮助平行世界的柯克韦恩的意思，但我们的目的就很单纯了。”
“当然，我不是说帮你们不好，只是，就我们而言，另外一件事情更加重要一些。”Q说到这里，原本一直有些吊儿郎当的态度严肃了许多：“我们的世界按照这么下去就要撑不住了。”
“我之前有和你说过，我们的情况和人格分类以及精神分裂有点像。”
“柯克韦恩的肉体无法承受庞大的精神力，把精神力分出去，这属于类似精神分裂的方面，而我们本身这些意外有了意识的壳子，则是属于后者。”Q道：“人格分裂分类出来的人格是不可控的，也是无法判断数量的，柯克韦恩的精神海内泡泡数量很多，诞生的躯壳数目也很多，但如果只是这样还好。”
“可人格分裂出来的人格不可控，我们同样也是不可控的，柯克韦恩无法控制诞生的壳子的类型，因此这种不可控性非常的大。”
“这些分裂出来的躯壳里面有中立阵营，有反派阵营，也有正面阵营的，数量庞大，而且因为本身壳子所带有的特质性，破坏力巨大。”Q说到这里，神色看起来难看了许多：“就像是你们之前看到的我在酒吧里面的情况一样，我们因为柯克韦恩精神力自带的特质，全部具有或多或少的精神干扰的能力。”
“J老大的蓝本最为特殊，他的主场能力就是精神污染，但杀伤力太大而且容易失控，所以J老大一直用的是撬棍。”
“但J老大会因为担心影响担心失控选择停用能力，别人却不会。”Q叹了口气：“反派阵营的人数太多了，而且不会受伤，不会死亡，不会消失，自带精神干扰，一个个还特别能搞事情，如果是最初还好，现在他们甚至已经个别开始和一些强大的反派阵营合作，手段相当极端。”
克拉克相当惊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反派阵营？”他想到了人格分裂所谓的反面分裂论。
可谓是这只是类似人格分裂，应该不至于真的有这种反面分裂的说法吧。
对此，Q只有一个回答：“你以为壳子的诞生是什么？”“纯粹的孕育？”
Q好笑道，“我是Q，J老大是J，你们世界也有J老大，难道看不到他的脸？”“J老大的诞生蓝本是小丑，而我是小丑女哈莉奎因。”
“躯壳的诞生全部需要蓝本，而因为柯克韦恩精神力的特殊，这些蓝本中大部分都是自带强烈的负面情绪或者本身就是精神有问题的人。就像是J老大，就像是我，也就像是杰森韦恩，我们乃至那些你没见过的或者利爪，或者是其他的躯壳，全都是这种情况。”
“有柯克韦恩掌控，毫无意识的时候，当然什么都不会发生，但一旦有了自我意识，有着充满恶意的蓝本，你觉得他们真的不会有问题？”
“但看起来你和J不是。”克拉克提出疑问。
“那是因为我们是最初诞生的存在，被柯克韦恩附身使用的次数最多，也是和柯克本人立场最接近的存在。”Q道：“但后面那些人就不是了。”
这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是沉重。
但——“只是这样，你完全没必要求援。”毕竟本身地球都挺乱的，每天各种烂七八糟的反派。
而蝙蝠侠有不杀原则，不死之身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至于说精神干扰——这些乱七八糟的魔法也能做到，解除也很简单。
“你还有什么没说。”蝙蝠侠下了结论。
Q：“…………好吧。”他耸了耸肩：“果然瞒不过你。”
“实际上不止是这些，J老大和柯克韦恩选择把你们带过来的原因，是因为世界紊乱了。或者说，规则紊乱了。”
“大量的躯壳出生，每一次柯克韦恩都几乎是被迫的穿梭各个宇宙寻找自己失落的触须，如果躯壳不出现自我意识，不诞生单独的分支，只是穿梭宇宙，本身一点问题都没有，。但问题出现在这些躯壳身上。”Q苦笑：“我们是不该存在的，是规则外的产物，大量出现在同一个宇宙，对规则的影响是巨大的。”
“继续这么下去，我们的宇宙会因为大量外来入侵而直接崩溃掉。”
“至于说崩溃的理由……你们可以联想一下小丑，毕竟不是每一个以小丑为蓝本的壳子都像是J老大这样站在正义的一面，以小丑为蓝本的壳子不止有J老大一个，多个小丑挤在同一个宇宙里面。”
“那可真是一场灾难……”克拉克终于意识到了整件事情的严重性。
但问题是，情况现在这个样子，布鲁斯他们就算来了也没什么用啊，毕竟平行宇宙是平行宇宙，就算是那边的小柯克真的就是按照这边柯克韦恩的模板、如同Q说的那样，他们在这边起到的效果也不会有多大。
“你打算让我们怎么做？”克拉克皱着眉头询问。
“不知道。”
克拉克：“你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我只是个利爪而已。”Q一摊手，很是一副无赖的样子：“上司做事的想法，难道还要和下属说的一清二楚？我说了，我只是利爪，这件事情是J老大和柯克韦恩，或许还要加上蝙蝠侠弄出来的，我的任务只是把你们带过来而已。或许还要加上跟你们解释现在的情况获取信任？”
“你觉得蝙蝠侠的性格，他会把计划真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吗？”Q笑道：“超人，你应该不会这么天真吧。”
克拉克果断闭嘴。
毕竟Q说得对，这要真是有布鲁斯参与其中，那还真的不太可能让别人知道情况。
“那我们怎么办，现在就在这里等着？”克拉克开口：“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那绝不可能，实际上小柯克，我是说我们世界的小柯克很可能也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得去找他。”
Q摇了摇头：“不，不需要你们去找。”
“你们是被意外拉进来的，J老大那边有你们的定位，他已经去找了幼年的柯克，我们只需要停留在这里等着就好。”
“安全屋里的电脑连接猫头鹰法庭和蝙蝠洞，如果你想，可以随便使用，但只有一点——不能离开这个房间，不能撤开外面的保护层。”Q的表情严肃了一些：“我们都是柯克韦恩的产物，彼此之间因为关系紧密或多或少会产生一些特殊感应，我之前说的追杀不是假话。”
“中立阵营和反派阵营已经有人知道了柯克韦恩的计划，知道了你们降落的事实，虽然不知道J老大的具体计划，但我知道如果计划一旦成功，我们这些人全部都要恢复之前空壳的状态。”
“我可以接受这样的结局，J老大可以接受这样的结局，所有的利爪都可以接受这样的结局，但是中立阵营和反派阵营里面可不像是我们这样。”
“他们只想要活着，哪怕下一秒就会世界崩溃也是一样。”
“在这种大前提下，他们会不顾一切的找到你们，杀掉你们。”
……
Q带来的信息量可以说是巨大，其严重程度，哪怕是蝙蝠侠都觉得有些棘手。
毕竟这个宇宙时间快于他们自己的宇宙，如果这个Q没有说谎，那么这个宇宙的现状就是他们宇宙可能性非常大的未来。
柯克作为布鲁斯的儿子，布鲁斯对其相当重视。
那是他的责任，因此布鲁斯绝对不可能看着事情最终因为无法掌控而变成这个宇宙的情况。
Q说完话之后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面停留太长的时间，毕竟作为猫头鹰法庭的利爪，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Q是仅次于杰森韦恩和J的稳定的存在，在杰森韦恩协助柯克韦恩而J去寻找幼年体柯克的时候，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要Q来负责。
所以简单的把电脑分给布鲁斯一部分，Q就开始处理他自己的事情。
电脑需要用权限打开，而在权限的问题上面，Q是真的没有欺骗布鲁斯的意思——这台电脑的确连接着蝙蝠洞和猫头鹰法庭，而蝙蝠侠也有着这里的最高权限。
Q对于布鲁斯用蝙蝠侠的权限进入电脑没有任何的不赞同，毕竟之前那句话他也不是开玩笑。
利爪作为柯克韦恩精神体的衍生，其实有不少都觉得自己是柯克韦恩的儿子，那么自然，布鲁斯就是属于爷爷辈的。
对于布鲁斯，Q可是无比的放心，因此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戒备。
布鲁斯对于这种毫无防备的态度自然也感觉得到，但他内心并没有任何波动，因为他此时正在利用权限翻阅里面的一些内容。
这些都是一些陈年的老资料了，从日期和储存方式来看，的确是蝙蝠侠的手笔。
而上面大量的记录着柯克韦恩的身体检测情况，数量很多，日期也从一开始的隔一段时间逐渐变成每天的检测。
里面的柯克韦恩的年龄一直在缓慢的生长，骨骼和身体状态也有同步的增长纪录。
正常来说，一个人在幼年的时候是最脆弱的，然后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强大，直到到达一定的年纪，衰老蔓延，带来如同婴孩时期的脆弱。
这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轮回。
但柯克韦恩的身体监测情况完全逆反了这个轮回。
——他在年幼时期是最强大的，而且身体素质随着年龄的增长一直在以一种不科学的速度飞快提升，直到一个节点，骨龄为十岁的时候，他骤然衰弱了下来。
就好像一个被吹得太满的气球，突然接触到了自己的极限，然后破开无数个口子，其中的气体泄漏了出去。
“十岁。”
克拉克看着屏幕，依靠在布鲁斯椅子旁边抱着胳膊的他此时看起来简直不可思议：“柯克现在已经八岁了，按照这个时间来算，岂不是还有两年？”
“不，是一年半。”
在克拉克这句话说完之后，电脑的一端突然闪了一下，弹出一个屏幕来。
里面是一张看起来年纪只有十来岁，但是酷似缩小版布鲁斯的脸的男孩。
他此时面无表情，那双水蓝色的瞳孔感情而冷淡，视线只有落在布鲁斯身上的时候，才显露出了一丝丝温度。
一边的克拉克就像是被他忽略掉了一样，仿若只是一团空气。
克拉克：“…………”好的，这个应该就是柯克韦恩了。
酷似布鲁斯的脸，和自己一样的眼睛，对布鲁斯柔软的态度，对自己的忽略排斥……
看着面前这个屏幕里只有眼睛和自己相似，其他不管是气质还是别的什么都酷似蝙蝠侠，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没穿蝙蝠侠战甲的蝙蝠侠的时候，克拉克诡异的沉默了下来。
认真说，如果不是此时的气氛不太对，柯克韦恩和布鲁斯这样的对视，看起来是挺那什么的。
克拉克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大一小两只坐在一起的猫猫，互相彼此之间严肃的挥爪问好，而且这两只猫猫还是父子……
不，不可以这么想克拉克，现在是严肃的场合！
克拉克的视线飘忽了一下，他努力的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丢掉，开始认真的专注于两只猫猫的对话。
布鲁斯可不知道依靠在自己身边的这个蓝色童子军胆子大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了些什么鬼东西。
实际上现在的他正在严肃的面对屏幕里的柯克韦恩。
平行世界的父亲也依旧是父亲，柯克韦恩并不觉得自己这么认为有什么问题，毕竟他穿越过那么多的平行世界，除却个别几个里面的蝙蝠侠对他不是很友好，大部分蝙蝠侠在弄清楚了他的身份之后，对于他都是接纳的状态。
更别提这个平行宇宙的布鲁斯还是和他所处的这个宇宙关系最紧密的平行世界了。
柯克韦恩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把面前这个男人称为父亲有什么不对。
至于说旁边那个刚才一看就在分神的克拉克肯特，也就是超人……柯克韦恩可不承认他的身份。
柯克韦恩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布鲁斯的身上，意识到蝙蝠侠那深沉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之后，柯克韦恩沉默了一下。
“我没有偷听。”他解释：“只是连接上数据的时候，我恰好听到了超人的最后一句话。”
蝙蝠侠没有对这个解释做出任何的反应，他只是看着柯克韦恩：“你说的一年半是什么意思。”
“一年半是我逐渐开始能力暴动控制不住身体的时间。”柯克韦恩回想那一天道：“那天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因为我刚吸收了大量能量还处于平复阶段，所以能力开始出现失控。”
“不愉快的事情指的是什么？”克拉克询问。
但柯克韦恩就当没听见，眼睛一直落在布鲁斯身上，直到感知到了布鲁斯也在等着他的答案之后，他沉默一下，开口：“我清理掉了整个阿卡姆。”
那是一场单方面的清洗，除却当时不在阿卡姆的一些超级反派，只要是被关进去的人无一幸免。
这其实不能怪柯克韦恩，毕竟他那时候刚从一个平行宇宙回来，因为身体素质原因，直接目睹了监护人惨遭杀害的现场，本来情绪就没稳定，等回来的时候知道监护人失踪，感应位置出现在阿卡姆的时候，柯克韦恩当时就直接控制不住了。
那一瞬间脑袋的嗡鸣柯克韦恩现在还能记得一清二楚，等回过神来，他已经套着自己的马甲壳子完成了大清洗，还意外的对发现异状过来救场的蝙蝠侠动了手。
布鲁斯就是蝙蝠侠的马甲就是在那个时候掉的。
虽然说因为柯克韦恩及时收手，没有对布鲁斯造成伤害，但对父亲动手这件事情，还是动摇了柯克韦恩。
后面的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心里有了裂缝，加之越收集触须克苏鲁对他的影响越深，能力的控制不住不足为奇。
毕竟对于柯克韦恩而言，父亲是维系他在这个世界的唯一存在，不管是对现在长大的柯克韦恩来说，还是对曾经没长大的小团子来说都是如此。
也是因为这个，柯克韦恩一直对克拉克喜欢不起来。
毕竟自从结婚，这只蓝色童子军就越发的粘人了，超人和小记者的马甲换来换去，各种角度接近蝙蝠侠，原本只是住在客房，之后也因为结婚搬进了主卧。
一度让想要和父亲睡觉的小柯克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垃圾氪星人！
柯克韦恩如此想着，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克拉克，那面上的表情却完全看不出蓬勃的醋意，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十足的小号蝙蝠侠的模样。
布鲁斯没有对柯克韦恩的话产生任何的波动。
虽然多少因为本身柯克韦恩透露出来的时间和事情而心惊，但他也清楚，就像是不义联盟那个世界一样，这不过是因为一些事情产生偏差而演变的平行世界，这也就意味着只要规避掉这些，小柯克的身上就不会出现现在这个柯克韦恩的情况。
至于说怎么规避……
之前Q也说了，穿梭平行宇宙本身是不会有问题的，问题就出在小柯克能量摄入太多，身体承受不了，最终只能选择在此分散精神力，造成这个世界大量涌入太多扰乱规则的存在才造成的现在这种情况。
那么只需要限制小柯克吸收分散的精神体就行。
至于说能不能限制……布鲁斯对此还是有信心的，毕竟在不义世界的时候小柯克就放弃过 ，没道理别的世界不行。
但布鲁斯需要弄清楚这些触须如果不进行吸收，会对小柯克造成的影响。
而对此，柯克韦恩只有一个回答：“没有影响。”
“触须主体在存在于我的身上，核心是我自己，在没有吸收外来的能量之前本身就是处于近乎饱和的状态，而我身上那些在初期出现的触须，就是能量过多溢出来的表现。”柯克韦恩解释：“触须的颜色最初是半透明蓝色，在这个时候对本体的影响为零，但是随着能量溢出越多，颜色会越深，最终会反过来影响本体。”
“父亲只需要阻止幼年期的我吸收触须就可以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柯克韦恩直言：“不过我并不建议您暴露自己身为蝙蝠侠的身份。”
布鲁斯也并不想暴露，但：“理由。”
“蝙蝠侠是会受伤的。”
布鲁斯韦恩只是花花公子，还有着蝙蝠侠的保护和正义联盟资助人的身份，很安全，但如果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那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柯克韦恩是绝对不会允许父亲受伤的，九头蛇对于柯克韦恩的改造已经留下了很深的刻痕。
父亲对于柯克韦恩的重要性绝对毋庸置疑。
柯克韦恩会因为攻击父亲造成心理破绽，自然也会因为父亲受伤而愤怒。
如果布鲁斯是蝙蝠侠，就看看那受伤的频繁程度，以及夜巡的危险程度，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外星入侵，正义联盟日常需要合作处理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布鲁斯已然明白柯克韦恩的意思。
可他无法保证马甲能一直这么继续下去，毕竟对于熟悉的人来说，想要扒掉马甲是真的容易。
别的不说，就阿卡姆疯人院里面的那些，其实有些未必没有怀疑过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只不过因为阴差阳错几次才没发现罢了。
“只要你不想，就能瞒过他。”欺骗而已。
柯克韦恩清楚自己的特性，只要父亲说的话，哪怕其中有疑点，他也不会多想多怀疑。
蝙蝠侠对此没有回答，他岔过话题。
“我们来谈谈这个世界的一些问题。”
柯克韦恩明白了布鲁斯的潜意思，他沉默片刻：“好。”
他知道布鲁斯一定有很多疑惑，毕竟他们这个世界已经彻底的乱套了，很多情况都不一样。
但在此之前——“或许你会想要和另一位人聊聊。”
“斯特兰奇，纽约圣殿的至尊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