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积雪集团的商业谈判中,海斯实验室一直都压着价格,让积雪集团头痛不已,在听到海斯实验室已经突破穿道题研发技术后,积雪集团的股票都跌了不少。
由海斯实验室设计、积雪集团生产的芯片份额占据积雪集团全部业务的百分之四十,如今海斯实验室有了自己的技术,很明显就是要单飞,积雪集团的股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掉了一截。
这会儿海斯实验室发通告说,第一代‘白泽’芯片依旧会委托给积雪集团生产,看似保住了积雪集团的利益,但积雪集团的对外业务负责人根本高兴不起来。
他们明白,海斯实验室这样做,无非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商业信誉。同海斯实验室达成的这一笔合作确实能为积雪集团带来一笔利润,但伴随着这笔利润的,是响起的丧钟。
这一笔合作大概率是最后一次合作了。
积雪集团的负责人还想知道,海斯实验室究竟取得了多么大的突破,是什么样的倚仗,能让他们直接舍弃掉同积雪集团的合作?
就不怕他们的突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的效果,还因为这事儿得罪了他们积雪集团,导致后续的沟通合作不畅,芯片的产能跟不上来?
那负责人心里也清楚,他的这种想法太侥幸了。凭借他们对海斯实验室,对花粉集团的了解,如果没有万全的把握,海斯实验室不会做这样的决定,花粉集团也不会允许海斯实验室冒这么大的险。
所以,海斯实验室究竟取得了怎样的突破?
这个问题可不仅仅是积雪集团的负责人想知道,整个半导体产业界的人都想知道,半导体产业界的股价已经起起落落好几天了,若海斯实验室真的取得了重大突破,怕是如今那些龙头产业的股价得腰斩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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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省的领导人在接到文件说半导体产业群将落户在平原市时,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过了将近十分钟才反应过来,他问自己的秘书,“这真的是上面下发的文件?不是愚人节的玩笑吧……我们西山省凭什么获批这个半导体产业群?”
当巨大的惊喜砸在头顶时,正常人的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是狂喜,而是懵,懵过之后,他们应该是质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当真实性确定之后,他们才会进入狂喜的状态。
那秘书的眉眼之间满是难以遮掩的兴奋,“真的真的真的,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就是真的!”
“我刚刚特地去□□和科技部官网上看了,红头文件都下来了,关于批准建设西山省半导体产业群的通知,单单是花粉集团就投了四百个亿、飞讯、达摩、千度、搜搜噶这些互联网大厂都在追加投资,这个产业群预估价值不会低于万亿。”
“单单是这些大厂,投个三千亿都不是问题,这还是小头,真正的大头是科工集团那边的华芯集团,听说是以七千亿的资产绝对控股,平原市的房价绝对能上来,我们省疲软的经济经过这么一刺激,复苏也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我们这边的地铁网一直都没能组建出来,因为这个事儿听了不少闲话,有这个产业群的刺激,别说是地铁网了,省内高铁网都能申请组建与扩大规模了。”
秘书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给冲昏头脑了,关键时刻还是这位领导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他说,“房价必须要绷紧,一定一定不能让涨上去,每平米最多涨两到三千,限购政策要跟上,然后就是人才引进的福利政策,也都提上来。中央给我们安排了一个产业群,我们不能靠着从这个产业群中吸血来发展,正确地做法是,借着这股东风,吸引更多的外来人才,一点点搞活经济。关键时刻,可千万不能目光短浅。西山省能不能摆脱煤炭经济、摆脱重工业发展的魔咒,这个产业群会是相当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放眼全国,西山省平原市的房价在省会城市中算是很低的,这主要是受到了国家去产能政策的影响,煤炭经济整体下滑,再加上西山省没能在新经济发展的时候搭上顺风车,直接落后同等城市二十年。
这会儿有‘风’吹来,西山省领导最怕的就是有人趁机乱搞,把西山省好不容易有点复苏苗头的经济给搞成死灰。
西山省的领导还委托自己的老朋友帮忙仔细打听了一通,最终听说这个建议是科技部陈炳部长提上去的,西山省的领导还恍惚了一阵子,他不记得自己同那陈部长有什么交情啊?
陈部长是怎么想到西山省的?
难道这就是大领导的格局与胸怀?
西山省的领导在心里感谢了陈炳一通,殊不知,在周诚提议说让半导体产业群落户在平原市的时候,陈炳还劝周诚不要,说西山省平原市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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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质子刀’技术掀起的风风雨雨不小,但这些都同周诚没太大的关系,他跟随科工集团的人去了一趟滨城,在那边待了一个月,连同科工集团的机械设计师们将‘质子刻机’的结构图设计了出来,然后才返回京城。
这会儿已经过了腊八,国科大的期末考试周都要结束了。
周诚回住的地方放下东西,见屋子里有点乱,冰箱里的食材也不新鲜了,便将屋子给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把程远替换下来的衣服都放进洗衣机里洗了,又洗了个澡,这才给程远拨通电话。
电话铃响了六七声之后,程远才接起来,声音里带着困倦,“喂……”
就一个‘喂’,然后便没有下文了。
周诚笑了一声,问程远,“你在哪儿呢?学校还是京大医学部那边?我回来了,你想吃什么,再给我一个预计到家的时间,我做好饭等你。”
电话那头的程远看了一眼日程排班,打着哈欠说,“我在京大医学部附属医院这边,跟着咱妈值班呢。可能得到晚上十点才能下班,困死我了,两个月没睡个好觉了。你不用等我,我回去随便吃点就成。”
“你替她值班?期末考试考完了?”周诚问。
程远没回答周诚的问题,而是来了一句,“等我晚上回去再说,京城这段时间不太对,传染病特别多,当然,不是什么严重的,主要是皮肤病,我看着都害怕,每天回去都得洗半小时的澡。”
说完之后,程远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就剩他一个人吃饭,周诚也懒得做了,他点了份外卖,还蒸了一碗蛋羹,吃过之后,把主卧里的传单被罩都换了,感觉困意上头,便两眼一闭睡着了。
他是被程远进卧室的响动给吵醒的。
程远什么都没穿,原本蹑手蹑脚的,生怕发出声音来吵到周诚,见周诚醒来,他也没再做作,直接开了夜灯,走到周诚躺的这边儿,用力撅了撅,把周诚往里面推了推,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面对面地看着周诚。
见周诚要开口说话,他摇了摇头,把手搭在周诚的腰上,说,“什么都别问,今晚也别闹,让我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和咱妈请假了,正好得回学校办点事儿,有什么话明天再说,我快困死了。”
周诚:“……”不知道的还以为程远这是趁他不在就去搞什么发泄精力的多人运动去了呢。
他把夜灯关掉,房间里顿时一片漆黑,他说,“行,你睡吧,有什么话明早说,你想吃什么,我明早给你做。”
“营养糊。”
这三个字的话尾音都没落,程远就打起了鼾。
周诚伸手在程远身上薅了一把,发现程远清减了不少,心里盘算着该怎么给程远加餐,听着程远的鼾声,没过多久,他就也被瞌睡虫给光顾了。
这一宿是程远数月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晨九点,周诚已经睡饱了,打算起床做早饭,程远却扒拉着周诚的腰不让周诚走,嘴里还嘟囔着说,“再睡一会儿,你这么着急起来干什么?外面那么冷,陪我睡到十一点,然后咱俩一块儿去外面吃吧,正好置办点年货。我妈说今年过年要来京城和咱俩一起过,咱俩得去置办两身行头,不然我妈看见又得说咱俩。”
周诚都能清晰地听到程远的五脏庙在闹腾,他说,“你再睡一会儿,我给你弄点你想吃的东西去。”
一说到吃,程远的困意就少了一半,他睁开眼问周诚,“我想吃的东西?什么东西?”
周诚露出了魔鬼微笑,“营养糊,昨晚你睡前特意叮嘱我的。”
程远身上还有的那一半困意这会儿也被吓没了,“拉倒拉倒拉倒,谁想喝那玩意儿了?你看看冰箱里的牛奶过期了没?如果没过期的话,给我热一包牛奶。”
他宁可什么都不吃,也不想回顾周诚那秘制营养糊的味道。
那是一种尝一口就会让人生无可恋好久的神奇食物。
周诚之所以那么说,完全就是吓唬程远的,冰箱里什么食材都没有,他去哪儿给程远找鸡胸肉、西蓝花去?程远说的牛奶,他昨天晚上已经检查过了,已经超过保质期很久了,他昨晚就丢了,不过冰箱里还有几个鸡蛋,他可以搞个水煎蛋出来当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