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间接接吻

“我不是让你守着点时间的吗?”喻礼蹭的一下站起来,手死死抓着边绳,脸色难看极了,恨不得冲下去把人狠揍一顿。

“可是……可是闹钟一直没响啊,我又听到他们说连你都陷入了苦战,一直好奇就忘了……”那人缩了缩脖子,自知理亏,不敢跟喻礼对视。

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服气的。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就算闹钟响了,他还能中途喊停不成?

喻礼抬手擦了擦嘴角,接过雷俊手里的水,全部倒在了头上,原本已经有点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转身往回走,被雷俊一把抓住胳膊。

“你想干什么?别乱来啊,真的很着急吗?”他怕这小孩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毕竟看他的眼神,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

“急啊,怎么不急,”喻礼冷笑一声,“速战速决吧,我还有约会呢。”

他重新戴上了牙套,回到了赛场上。

那个男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连着近二十场连胜,本来心态都已经都点飘了,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一个毛头小子这里受挫。

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再度冲了过来,面对这直冲面门的一拳,喻礼不闪不避,在拳头几乎快要触到他鼻尖的一瞬间,才稍微侧了侧身。这时候,两个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几乎是肉贴着肉。

这其实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在直面危险的时候,人是会下意识进行闪避来自我防御的,要控制住这种潜意识反应需要极强的自制力。

自觉十拿九稳的一拳落空,男人稍微错愕一瞬,然后下一秒就被喻礼掀翻在地上。

他一步跨到男人身上,左右开弓,拳拳到肉,一时间整个拳场只能听到拳头击打□□的声音,还有男人惨痛的哀嚎声。

直到雷俊过来拉人,喻礼才喘着粗气,坐到一旁,男人已经彻底昏死过去了,整个拳场一片寂静。

本来该欢呼胜利,现在却都瞪着喻礼,鸦崔无声。

这也太狠了点……

什么事那么重要,把脾气还算可以的人逼成这样?

赶着去投胎吗?

差点以为他想直接打死他!

“雷哥,我就先走了。”喻礼体力消耗过度,捏着边绳又猛灌了一瓶功能性饮料,稍稍有点力气了,就往后台走。

“没事吧你,别硬撑啊,想去哪我送你。”雷俊扶着他的胳膊,能感受到他肌肉细微的震颤,像是快要痉挛了。

耗时这么长,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好,那就麻烦你了。”喻礼也不跟他矫情,稍稍冲了一下就给祁湛打电话。

手机上只有一个未接来电,可能觉得他在忙,就没在打来了。

体贴得让喻礼心酸。

“喂,小朋友,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有点事,没有看时间,你……现在在哪里?”

“你的事情忙完了?我在红旗街边上等你。”祁湛温声道,丝毫没有被人放鸽子两个多小时的不满。

“你……要不先回去吧?”喻礼抽了抽鼻子,心疼道,“外面太冷了,等我过来可能还要半个多小时。”

“没事,你慢慢过来,不用着急。”

喻礼鼻头一酸,轻轻应了一声,又叮嘱他进到商场里去避风,才催着雷俊开快些。

“谁啊,说话这么温柔,吓得我一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女朋友?”雷俊透过后视镜看他,调侃道。

那种语气……确实从来没听过,而且还是放在这小子身上,有种太阳打西边升起的新奇感。

“不是,就是上次跟你说的朋友。”喻礼收了手机,靠着头闭目养神,平复自己的喘息。

“哦,送药那个?”雷俊想起来了,“什么大事啊这么急,你最好还是去休息下,今天有些过头了,自己的身体也注意点,别仗着年轻,跟我一样,现在就……”

他说着说着,消了声。

喻礼已经歪着头睡着了,还紧紧攥着手里的手机。

这么累了还要过去,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紧赶慢赶,快到的时候,还是接近九点了。

雷俊叫醒了后座的喻礼,提醒他不要忘记滑落在一旁的手机。

他看着小孩着急忙慌往外冲,突然起来逗弄的心思,“小礼,怎么说咱们也兄弟一场,今天这事还是因为我,不然我去帮你解释下?咱俩这关系,也顺便介绍哥认识认识呗?”

喻礼的脚步顿住了,他一手握住门把手,深呼吸一口气,朝雷俊笑了笑。

“抱歉啊雷哥,只有他不行。他……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而且我也不想让他看到我那副样子,你就当帮我个忙,饶了我呗,下次馆里有什么事,我肯定到。”

雷俊被他气笑了,挥挥手,“去去去,赶紧去吧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把他怎么样呢,知道他跟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也就开个玩笑,看你急的那样……”

他看着喻礼匆匆跑远的背影,摇了摇头,“得是多漂亮的小姑娘啊,把这小兔崽子迷成这样,到底还是难过美人关,年轻好哦……”

喻礼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跑,气喘吁吁地看见了路边站着的一条瘦高人影。

“对……对不起,等很久了吧?傻不傻呀,打我电话打不通就先回去,你怎么还一直等着……”

喻礼哼哧哼哧喘气,等他好不容易站直身体,就被祁湛塞了一杯奶茶。

温热的,还没有被风吹冷。

同时他触到了祁湛冰冷的手背。

掌心还有热度,想来是一直捧着奶茶怕它冷了,可身上却已经几乎冻透了。

喻礼顿时觉得那些苦啊累啊都消散了,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揉了一把,再轻轻抚平,又酸又涩,涨得发疼。

“是我不好,”他吸了吸鼻子,强压下眼眶里的酸涩,“我应该直接让你回去的,我不知道会拖这么久。”

他有些懊恼道。

“没事,你不是想来逛逛吗?这里我也听说了,晚上有灯光表演,挺好的。”

祁湛温声道,伸手帮他捋了捋被风吹的四处连翘的头发,指尖的冰凉划过喻礼的额头,刺得他抖了一瞬。

他一把将人拽进商场里,抓住小孩的手摁在奶茶杯上,然后又用自己已经暖和起来的掌心替他暖手背,此刻没有半点旖旎的心思,只想小孩能快点暖和起来。

“不是让你在里面等吗?怎么站在大马路上,多冷啊,笨死了……”

祁湛嘴角噙着,乖乖地任由喻礼贴着,一动不动,“没有很冷,本来我是在里面等的,怕你来不好找。”

喻礼轻叹一口气。

这么招人疼的孩子,栽了就栽了吧,不亏。

等两人都缓过来了,才开始慢慢逛这片商业街,喻礼把吸管插进奶茶里,凑到祁湛嘴边,“尝尝?”

祁湛顿了一秒,乖顺地低头吸了一口,认真道,“好喝。”

喻礼把杯子收回来,对着吸管抿了一大口,自己偷着乐,为那点得逞的小心思。

就仗着他不知道好兄弟间相处的界限欺负他呢!

慢慢朝前走,喻礼偏头看见一间装修非常精美的小饰品店,眼前一亮,拉着祁湛往里进。

这种店一般是卖那种精致的小玩意,专门讨小女生喜欢的,多的是陪女朋友来挑选的男生,所以他们两也没招来太多眼神。

喻礼以前从来没逛过这种店,纯看新奇逛个热闹,一排排亮闪闪的耳饰项链,哪怕他并不喜欢,也觉得挺好看,然后停在了一排饰柜面前。

大部分是漂亮的银手链,但是一旁还有几条黑色编织绳的款式,上面挂着一颗胖嘟嘟的转运珠,一旁的盒子里还有一些金属字母,看起来挺适合男士佩戴。

“怎么样小班长?要不?我送你一根呗?”喻礼手指勾起一串,在祁湛手腕上比了一下。

他皮肤白,被黑色的手链衬得更白了,却一点也不显女气,瞬间眼前一亮。

“我……”祁湛看了眼价格表,下意识想要拒绝。

“好,就这么定了!”喻礼喜滋滋地挑了两串同样款式的和字母“L”“Z”,生怕他说出什么拒绝的话,直接走到柜台边付钱,一边扭头跟他说。

“就当是生日礼物了,你不知道,那天我都想直接买几套题给你来个习题大礼包,但是想想还是觉得不厚道,如果是江辰,说不定我真的会给他送那个!再说了,今天还辛苦你等我那么久,就当赔罪了。”

祁湛没再说话,盯着喻礼毛茸茸的后脑勺,目光越发柔和,低声叹了句。

“最好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

两条手链,1100,放在以前,足够喻礼三个月的生活费,这次却掏的眼睛都不眨。

幸好他今天打了这么一场,雷俊又照顾他,知道他去的少,当场结清的,不然怕是要尴尬。

走出大门,喻礼看着自己跟小朋友手上除了字母一模一样的黑色手链,心里甜得快要泛出蜜来。

虽然小朋友不知道,但这也勉强能算……情侣款吧?

他的脸颊不断升温,外面的冷风一时半会都吹不灭那温度。

两人从街头一直吃到街尾,还有差不多一半的店没逛过,但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走吧小班长,很晚了,下次再来玩。”两人踏上回程的最后一班公交车,“下次来的时候……去看电影吧?等你考完的,我已经有好几年没进过电影院了。”

“好。”祁湛轻声应了,“你休息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他能看出来,喻礼已经很累了。

喻礼点点头,头微微往后扬了扬,靠在椅背上,车辆的颠簸和坚硬的椅背让他不舒服地皱起眉,小声嘟囔了些什么。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靠上了一片柔软温热的地方,还带着好闻的柠檬草香气。

额头贴着的那一块皮肤觉得有些痒,喻礼又小幅度地蹭了蹭,被一只温柔的手掌替他拂开了额头的碎发。

“睡吧。”

温柔的语调,背后轻缓有节奏的拍打,喻礼睡得极沉。

等他被再次叫醒的时候,两人已经站在了路边上,被夜风吹了吹,终于清醒了点。

“走走走,回去睡觉,困死了,下次再也不能这么晚带你出来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洗完上床,接近十二点了,喻礼是真的透支了,走路都开始发飘,倒头就睡,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快十点了!

他忍住浑身的酸痛起身,想了想今天应该没法去学校了,过了早上那个时间点再要进去需要登记,他不能冒那个险。

给祁湛发了一条短信,稍微解释看一下自己的情况,准备直接在家复习,可过去快一个小时了,都没收到回复。

他又掐着下课的点给江辰打了个电话,让他去一班跟祁湛说一声,中午不要来图书馆找他了。

“啊?喻哥你不知道吗?湛哥他感冒了呀!”江辰大大咧咧道,“他们班的小姑娘过来玩的时候说的,据说烧得还挺重,给他们心疼的呀……”

“什么?好好的怎么会……”喻礼愣住了。

就算晚自习七点结束,他过去的时候,那小孩也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了,大晚上还被他拉着逛街,温度那么低风还大,不感冒才怪!

“这样,江辰你帮我个忙,”喻礼迅速从床上爬起来穿鞋,“你帮我去一班,找个学习好的,借一下今天的笔记,拍几张照。”

“我不去!”江辰拒绝道,“一班我也不认识谁啊,再说了,笔记这种东西,他们不肯借吧?这些好学生心眼可小了……”

“你就说是祁湛要,他们会肯的,就这样,先挂了。”喻礼拿了钥匙就冲出门,一路跑到祁湛家门口。

发烧应该是在家休息的,他踌躇了两秒,还是敲了敲门,又耐心地等了会。

结果来开门的,却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太!

喻礼瞬间反应过来,这是祁湛的外婆。

“张……张老师好,我是……嗯,祁湛的同学……”喻礼挠了挠头,背后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啊,湛湛的同学是吧?来看他的?正好我要去给他送饭,你要一起去吗?”老太太皮肤雪白,一头白色的卷发看起来格外精神,想来年轻时也定是个美人。

“送饭?”喻礼抓住她话中的关键,“祁湛……不在家吗?”

“在医院挂盐水呢,可怜的孩子,早上烧到39度,人都烧糊涂了,还非要起床去上学,被他外公送去医院了。”老太太摇摇头,直接关了门,手里拎了一只保温盒,应该是要去送午饭的。

喻礼觉得心疼得要命,呼吸都快要割裂肺管了。

他跟着老太太一路走进医院,看到祁湛躺在病床上,一只手放在外面,针头连着点滴,脸色还很苍白,没多少血色。

“湛湛,你同学来看你了,有没有好一点?”外婆摸了摸祁湛的额头,点了点头,“不烧了,等这两瓶挂完,就可以回家了。”

祁湛睁开眼,看到喻礼的一瞬间,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对上他略微发红的眼眶,安抚地笑了笑。

“外婆,我没事的。”

他被老太太扶起来,喻礼站在一旁想要帮忙,但是又好像插不进手。

祁湛捏着勺子,一口一口喝着鸡汤和稀饭,时不时看喻礼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学校里还有事,你……”老太太转过来,看着喻礼,“你是哪个学校的?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张老师!”喻礼举起手,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我在这里陪他,等他挂完盐水了,我会送他回去的。”

“那就辛苦你了。”老太太笑眯眯地,又摸了摸祁湛的头,收拾东西就走了。

“怎么这个表情,没那么严重。”祁湛指了指床边上的凳子,“坐。”

“39度不严重,你告诉我,什么叫严重?晕倒吗?”喻礼双手握拳,这里是单人病房,也不需要克制音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老实交代,你昨天到底等了多久?是不是一直都在外面站着?”

“我有那么傻吗?”祁湛无奈笑道,“没事的,不是你的错。高三本来压力大,精神上也会更疲劳一点。”

“你就骗我吧你。”喻礼轻哼一声,抓过一旁袋子里的苹果,冲洗干净之后找了一把小刀准备削皮。

“你当心手。”祁湛满脸担忧地看着喻礼用分尸的力道削着苹果皮,等看不见红色了,这苹果也差不多只剩个核了。

起码瘦身三分之二。

喻礼脸有些红,把这狗啃了一样的苹果勉强剔出点果肉来,装在盘子里,用牙签戳了递到祁湛嘴边,“吃!”

祁湛乖乖张嘴,吃完为数不多的苹果条,拉了他一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这里很快就好了。”

喻礼不理他,直接把他放下去平躺,又给他掖了被子,小心地抬起那只输液的手,轻轻放在被面上。

原本是修长漂亮的手,现在手背上已经青了一块,还能看到针眼,和枕头撑开皮肤的那一圈皮肤组织。

喻礼心疼得想哭。

明明他自己不是这里青就是那里紫,骨折脱臼甚至肋骨被打断都经历过,还曾经全身淤青的在麻袋里躺了三天,却都觉得没有此刻来的疼。

是直接疼到心里的。

他两手捧着祁湛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手背还算完好的皮肤,却触手冰凉。

喻礼皱眉,用自己的掌心贴上去,“怎么这么冰?”

“输液是这样的,没事的。”祁湛安抚地笑了笑,示意他别在意。

喻礼抿了抿唇,一只手握住了输液管,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小心翼翼地贴着,尽量不要去压到伤口和针头。

“你不用这样。”祁湛轻轻挣扎起来,想把手收回来。

“别动。”喻礼瞪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越发温柔了,“捂暖一点,不然太凉了,打进去会难受。”

“别了,这样应该没什么用的,你……”祁湛无奈道,被喻礼怼了回去,“总归要好一点的,你管你睡,我看着水。”

祁湛轻叹一口气,感受着手上的暖意,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说的没错,高三课业压力大,心理上的疲惫感更甚,不单是昨天吹风的原因,最多只能算一个诱因。

中间护士来换过两次盐水,祁湛都没有感觉,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喻礼趴在床头已经睡着了。

仍旧维持着一手握着输液管,一手盖在他手背的姿势,头靠在自己胳膊上,只占了很小的一块地方,生怕挤到他一样。

输液瓶还有大半,大概半个小时到四十五分钟,估计是盯太久累了。

祁湛用被子里的那只手摸了摸喻礼的额头,没有摸到热度才算放心,昨天受冻的可不止他一人。

“嗯?我睡着了?水呢?还有多少?”喻礼猛然惊醒,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点滴,还有一小半,才算放下心来。

“舒服点没?”他眯着眼看祁湛,困倦不堪,骨头疼腿酸肌肉疼,额头还一抽一抽的疼,哪哪都不舒服。

但这都抵不上小朋友现在遭的罪。

等到护士来拔了针,喻礼还是不让他下床,非得等他的手被彻底捂暖和了才准动。

手背上微微鼓起一块,稍微握拳就能感受到那块皮肤的拉扯力,所以祁湛穿衣服的动作放得有些慢。

“明天还要来吗?”喻礼帮他打开门,不顾他的拒绝,半扶着人的胳膊走出去,“光一天不够吧?你这来势汹汹的。”

“没事,只要烧退了就可以,医生开了药。”祁湛摇摇头,只能任由像对着个瓷娃娃一样护着自己。

“看你下次还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等你好了我非得揍你一顿不可!”喻礼气势汹汹道,可就在两人准备穿过回家必经的那条窄巷子时,却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堵住了去路。

喻礼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把祁湛推到自己身后,凉凉地看着他们,“有事?”

“你不是很嚣张吗?打个擂都下手那么狠,哥几个总得教训教训你,免得被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骑在头上了。”带头的男人笑得猖狂,身后几个人也跟着一起笑。

他们可跟黄毛那群手下不一样,单看身材,都能看出是个实打实的练家子。

是昨天那个男人。

喻礼眼睑微垂,思索着该怎么安全地把小朋友送离这片战场,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他瞬间回头,就看到不知从那摸出来一个男人,抄了一根钢管想要从后面袭击他,却被小班长抬手挡住了!

手……

那只刚刚输过液的手……

喻礼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上涌,浑身都开始抖,一把握住那根钢管,咬牙切齿地嘶吼了声。

“艹你.妈的!你竟然敢伤他的手!”

喻礼瞬间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