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眼见着他们的话题越来越歪,也不像是一开始那么正经,更对能吐槽首领的深泽光佩服极了。
旁人一看到首领就会吓到恨不得跪下,别说说话,就连抬头都不敢,哪能像现在一样和话家常似的。
深泽光就坐在靠窗户这边。
他靠在沙发扶手上,电视上还播着不知道哪里的新闻。
虽然一部分比较出名的英雄都被调到东京去了,但每一个事务所都留着可以应急的职业英雄,一般的小打小闹是完全够的。
可现在外面报道的并不是像往常一样的风平浪静。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罪犯有组织有纪律的在街头引起骚动,那些实力算不上很强的职业英雄们疲于奔命。
这个手段非常眼熟。
这就是之前AFO为了支开欧尔麦特和其他的职业英雄的手段,很老套,但是的确好用,更别说还是这种时候。
“是你做的吗?”深泽光看了一会问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有这样的手笔?”
“是一场好戏。”
相泽消太离开其实也没有多少时间,满打满算只有不到二十分钟,而就这二十分钟里面,深泽光和AFO进行了非常友好的交流。
至少黑雾没有从AFO的态度里面发现自己熟悉的冷厉。
至少看起来AFO是真的对深泽光非常满意,在本部的时候,偶尔也会听到首领提起这个孩子。而每次死柄木弔知道首领又夸深泽光的时候总会发小孩脾气,非要破坏点什么才能冷静下来。
相泽消太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学校的宿舍隔音很好,屋里面有什么声音基本上是听不见的。
可相泽消太却在拉开门之前下意识的停住了。
回来时路上的没有缘由的心惊加上这个敏.感的时刻,相泽消太本能的打起了精神,将手放在了门的把手上。
屋里面也没有人说话,只有电视里面主持人亢奋激动的声音在逼仄的客厅里响起。
深泽光看向AFO。
AFO对他笑了笑,并不介意,甚至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沙发上。
“……这里不是你家吧。”
“这里难道是你家?”
“不是。”
“所以你管不到我。”
深泽光:……
“看样子,你的老师来了。”AFO突然说道。
深泽光嗯了一声。
他早就知道,或者说这是深泽光特意安排让相泽消太在这个时候来这里不管是他被根津校长拖住,还是在现在回来,都是被他控制的。
在雄英里面,被称之为老师的似乎只有他目前为止的监护人相泽消太,也是被称为橡皮头的职业英雄。
这个职业英雄的个性和其他人的不太一样,是可以抹消别人的个性的个性,对于他们这些纯粹依靠个性的人来说,这这种个性简直就是作弊一般。
而AFO和深泽光都已经为此交流过,他们这些人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可能这就是大佬吧。
要不是时间和场合都不对,他们真的很想跪下叫大佬。
只是他们有些不明白,不管从哪里看,深泽光都是个根正苗红的正经人,就光这人是欧尔麦特的儿子这个身份就已经非常红色,怎么可能是首领口中的那个最适合继承他的人。
大佬的世界他们不懂。
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相泽消太预想的,被人伏击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就这么正常又平凡无奇的打开了。
在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相泽消太就开启了自己的个性,头发无风自动,他落下了护目镜,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拘束带也被他攥在了手里。
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
相泽消太保持着警惕的姿势,打起全部精神看着屋里的人,却发现现场好像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子。
深泽光这货坐在沙发上,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三十来岁正值中年的儒雅男人,那人穿着昂贵的定制西装,翘着二郎腿,手放下膝盖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刚刚进来的自己。
而站在相泽消太身后的那一排形态各异却统一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也齐刷刷的盯着自己,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的玩意似的。
相泽消太突然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相泽先生,你在做什么?”本以为被AFO劫持的深泽光竟然还火上浇油的问了一句,相泽消太握着拘束带的手紧了紧,恨不得把这个还在状态之外的臭小子吊起来打屁.股。
他究竟知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他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和敌人谈笑风生——
相泽消太眉头一皱,“你快过来。”
“可以放松下来的相泽先生,现在不是可以动刀动枪的时候,坐下来好好的商量一下吧。”
“你到底在做什么?”
坐在这里和敌人谈笑风生,甚至连警惕心都没有,难道是……?
相泽消太摇了摇头,把自己脑海中的那个可能性甩开。
毕竟深泽光是欧尔麦特担保的人。
相泽消太相信的是欧尔麦特而不是深泽光,深泽光在他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可信度,不然相泽消太也不能寸步不离的守着深泽光。
说到底就是不信任。
“现在可不是可以可以说这个的时候,”相泽消太啧了一声,“不要让我动手。”
他真的很想直接把深泽光绑过来,让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玩闹的时候。
“不要这么紧张,我这次来不打算动手的,晚上的那场战斗我也会如约而去。”AFO放松的坐着,“不过,你要是想动手的话无所谓,当然,小光的命……可就不能保证了。”
“你——”
”我很喜欢这个孩子,他有继承我的产业的资质,就是不怎么听话让我有些头疼——还是那句话,我的邀请一直有效。“他向后伸了一下手,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向前一步,掏出了一个玻璃罐子放在了AFO的手心。
那个玻璃罐子有篮球大小,里面放着深泽光非常眼熟的一个东西。
那是自己的手。
在玻璃罐子里面,不仅有自己的手,还有可以铺进去的金色砂石和两朵玫瑰花,在玻璃壁上还攀着两根翠绿的花藤。就连罐子的装饰都是欧式的浮雕。
“这是我的宝贝,现在要还给你了,就是可能用不到就是了。”AFO将玻璃罐子放在了深泽光的手边,“差一点被弔抢走丢掉,不过我好好的教训过他,相信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什么?”
深泽光一言难尽的看着那个罐子,脸上露出了便秘一般的神色,“你怎么这么恶心啊。”
“重要的东西当然要好好的装饰。”AFO哈哈大笑,“你对你的地位有什么误解吗?”
“……喂。”相泽消太听了半天,“你今天来到底是做什么?”
“当然是看望小光了,放心吧,我是不会对他做什么的,毕竟我还等着他离开英雄来到我这里的这一天呢。”
“你别自说自话了好吗?我根本就没有同意!”深泽光没忍住说道,“而且你不是告诉我你是为了你和欧尔麦特的婚事吗?我还没有你同意你当我的后妈呢!”
相泽消太:??????
AFO:???
“收起你的脑子。”
“我又不是你的实验体怎么收起我的脑子。”
相泽消太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快要不够用了,什么叫做AFO是什么深泽光的后妈……
“可是你没有否认不是吗?以你的性子如果真的讨厌我,早就在我出现的时候就对我下手了,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是傻吗?那么多人我根本打不过好吗,”深泽光没忍住吐槽,“就算相泽先生也在也打不过啊。”
“这倒是真的。”AFO摸了摸下巴,“东西也送到了,我也该离开了,要是再不回去,弔会闹脾气的,明天见,大概?”
AFO站了起来,将深泽光包围起来的那些人也动了。
“可是我没有让你走。”深泽光还保持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势。“暂时留下吧。“
明明被那么多人包围着,深泽光却依旧保持着让人心情愉悦的笑容和自信,“我呢,其实脾气不算很好。”
“也很久没有生气过了。”
站在门口戒备着的相泽消太消失在门口,包围着深泽光的那些人也像泡沫一样消失。
在这个客厅里面,只有深泽光和AFO两个人还站着。
“什么时候的事?”
“你猜?”
“是我刚来的时候么?”
“你再猜。”
AFO不怒反笑,“之前中了你的暗算,你觉得我会再一次中招吗?”
“你试试看。”深泽光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站在了AFO面前。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米,可AFO却觉得深泽光离自己非常非常远。
“现在没有人,我们可以好好的聊天了。”深泽光啪的打了个响指,客厅里的颜色倏地褪.去。
房间里面只剩下了这两个人。
“你是觉得我不会对你下手么?”AFO一点也不着急,完全看不出自己已经被深泽光的个性所包围。
悠然自得像是来别人家做客。
“当然不觉得,不过为了争取一点时间还是要做点什么的吧。”深泽光笑了起来,他在AFO的面前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说是另外一幅样子也不太对,脸还是差不多的,就是单纯的长大了,看起来十五六岁,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肩上披着黑色的风衣外套,金色的短发全都被捋到脑后,露出了那张无害温柔的脸。
谁都不会想到这个孩子手上沾满了鲜血,背着无数人命。
深泽光已经非常谨慎了,甚至变回了自己上辈子的身体来战斗。
小孩子的身体到底是不方便的。
AFO依旧俯视着他。
就算长高了,深泽光也绝对比不上体格和欧尔麦特有的一拼的AFO。
不管从哪里看,深泽光都处于绝对的弱势。
可深泽光却胸有成竹,并不惧怕,甚至可以对着afo谈笑风生。
“做好准备迎接死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