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相泽消太并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对。
他的态度实在是太自然了,甚至没有注意到深泽光给他们开门的时候用的是左手。
那只手的手腕上有一圈非常明显的疤痕,皮肤也比胳膊上的要红润白皙一个度。
“你的手?”根津校长问道,“是怎么回事?”
深泽光给两个人接了水,然后回答道:“昨天为了治疗自己的手,稍微动了一下刀子。”
他们可没有听说过什么治疗自己的手需要动刀子的。
“啊,这个就是今天要跟你们说的事了。”深泽光把水放在两人的面前,“我的亲生母亲,深泽裕子,也就是英雄回春的个性是治愈,我继承了她的个性,昨天晚上发现的,就稍微饰试验了一下,结果发现是真的。”
“复数个性?”
“应该是吧,之前没有这个能力的。”
他指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那一小堆红色的东西,“那个是切下来的肉……应该没什么用了,但是感觉扔在医院不太好,还是烧掉吧。”
相泽消太和根津校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就一起带走,留在这里被人拿走会留下隐患。”他们这些职业英雄在处理自己物品的时候都会小心谨慎,就连头发血液什么的都会好好的处理掉,现在的个性社会,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够拿别人的身体组织做点什么。
欧尔麦特想要把深泽光的手从AFO手里拿回来,一方面是想抢回手给深泽光接上,另一方面是因为以AFO的能力,指不定会对那只手做什么。
利用那只手复制出另外一个“深泽光‘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深泽光拿了个盒子把那一小堆肉装了起来,然后在根津校长的示意下将那个小盒子递给了他。
欧尔麦特用了最快的速度洗漱完了,这才从卫生间里面出来,正好碰到深泽光和相泽消太大眼瞪小眼的场面。
而根津校长则是拿着深泽光刚要装进去的那个肉块放在爪子上打量着,毛茸茸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他还奇怪着呢,“校长,怎么了吗?”
“这个……”根津托了一下手中的肉块,“好像是真的肉啊。”
“当然是真的。”欧尔麦特一想到深泽光可以面不改色的对自己下那么重的手就冒了一阵冷汗。
“是医生帮忙切下来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砍下来的。”
“告诉医生会被被人知道的。”
谁知道这些医生里面有没有AFO的眼线,被看到就不好了,所以深泽光没有让其他人经手,索性自己直接砍了下来。
更严重的伤他都受过,只是切断自己的手而已,他并不放在心上。
“自己动手啊……’根津校长仗着自己的毛茸茸,别人看不出自己的表情,感叹了一声。
话虽这么说,但能这么果决的下手,深泽光本人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是个狠人。
而且看肉的断面,可不是一刀下来的,而是一刀没有彻底砍断,又来了一下。
这样反倒是比一下子结束更折磨人。
根津的那个小脑袋里面飞快的转过不少心思,这才盖上了盖子递给了深泽光,“好好保管呀,不要被敌人拿到了。”
“当然。”深泽光收好,“可以走了吗?”
“当然。”
他们两个来的时候是开车来的,以相泽消太现在的精神状况显然不适合长途行进,根津校长够不着方向盘和油门,深泽光年纪不够,那开车的人就只有欧尔麦特了。
根津校长非常有先见之明的让相泽消太开了那辆最宽敞的车。
“你早就已经计算好了吧。”相泽消太吐槽到。
“这怎么是计算呢?越宽敞的车开起来越舒服呀。”根津校长自觉地上了车,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而深泽光也抱着自己的小包包上了车,相泽消太在其他人都进去之后这才坐在了副驾驶。
“相泽君要不要再睡一会?路上还有两个小时呢。”
“不,我还要负责警戒。”相泽消太打了个哈欠,拉上了安全带之后双手抱胸,半睁着眼看着前面,“你认识路吗?”
“应该……?”欧尔麦特不是很确定。
“……你开吧,我告诉你路。”相泽消太无奈。
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休息了。
“怎么样?深泽君有没有兴趣在高中的时候来雄英呢?”根津校长问道,“雄英非常有欢迎你这种优秀学生入学。”
“我的成绩还够不到雄英的分数线。”
“只要初中的时候深泽君不要自暴自弃,名额肯定会有你的一个。”根津非常信任深泽光。
只是在小学的时候就以聪慧传出了名字的深泽光是绝对不会考不上雄英的。
当然,他只能来雄英。
这也是交换之一,就算无法成为英雄,也要成为雄英的一员,这是硬性条件,不放在雄英的眼皮子地下,他们不会安心。
深泽光对成为英雄其实没什么想法,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作为一个普通人过完这一辈子,总是打打杀杀的没什么意思。
像个普通人一样开个不起眼的小店过个平平淡淡的一声就好。
在不久之前是这么想的。
但是在发现欧尔麦特他们有什么在瞒着自己之后就不再这么想,而是想要得到真相之后再决定之后的行动。
本来相泽消太还以为会有敌人过来找他们麻烦,然而一路无事,除了中途被粉丝认出来过一次,一路平静的仿佛暴风雨之中的宁静。
但能好好的回到雄英就已经很好了,欧尔麦特把人送到相泽消太的宿舍里,这才依依不舍的被根津拽走。
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不能再在别人身上浪费时间,在雄英非常安全,而且还有相泽消太在这里,基本上是万无一失的。
雄英的教室宿舍是两室一厅,有单独的卫生间和厨房,但是一般能够住在宿舍都是单身,一个房间睡觉,另一个房间就被相泽消太改造成了书房,平常备课处理工作都在这个房间,不过在角落还是有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以供相泽消太可以随时随地倒下睡觉、
他的宿舍就是典型的单身男人宿舍,称不上邋遢,却也绝对不干净,衣服随手扔在了沙发上,在客厅的茶几上还有昨天吃到一半没有收拾的碗筷,垃圾桶旁边还有吸完的能量果冻的袋子。
“你睡客房应该没关系吧。”相泽消太站在从客房门口问,“里面可能有点乱,一会给你收拾一下。”
“在书房睡会不会打扰到先生工作?在客厅睡也是可以的。”
“你在客厅睡才会打扰到我。”相泽消太打了个哈欠,“先放下东西,我带你去办一张临时通行证,不然你是没办法在学校里面活动的。”相泽消太指了一下里面,“抓紧时间,我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完。”
深泽光赶紧把袋子一放,跟着相泽消太出了门。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除了操场上能够见到人,偌大的校园里面基本上见不到人影。
“我不在的时候可以在学校里面转一下,但是不要打扰到别人,绝对不可以跑到没有人的地方,要出校门的话一定要跟我说我陪你,学校里面有商店,想吃什么可以自己买,没钱的话跟我要……嗯,尽量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相泽消太跟他说着注意事项,“我不在的时候可以去找其他的老师,我会跟他们说多照顾你一点,尽量不要自己一个人行动,你现在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等我下午下课之后,你再跟我去训练场训练,一定要好好的操.练你。”
相泽消太对深泽光之前的惊人言论记忆犹新,久久不能忘记。
深泽光现在明显是三观有了点问题,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估计是因为小时候的事,再加上被欧尔麦特收养之后没有受到正确的引导造成的。
既然欧尔麦特把他托付给自己,那自己就会担负起一个老师的责任,好好的教导一下不听话的小孩。
相泽消太效率非常快,带着小孩去办了卡,然后又带人回去,自己钻进书房里面处理这段时间堆积的课务和报告,深泽光一个人在客厅里百无聊赖,索性给相泽消太打扫卫生。
他动作非常小心,就连走路都尽量不发出声响,只是洗碗的时候控制不住水声,把相泽消太引得从房间里探出头来。
“你在做什么?”相泽消太露出半个脑袋,“再等我一会,我把这些处理完就带你去吃饭。”
“反正没有什么事就收拾一下,是给您造成困扰了吗??”深泽光问道。
“与其做家务不如把这段时间落下的功课补习一下,加上在安德瓦那里,你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动过学校里的功课了,欧尔麦特先生把你的课本练习册还有这段时间没有写的卷子全都一起寄过来了,还有之前月考的卷子,我要监督你把这些卷子全都做完。“
深泽光哭着一张脸,把洗到一半的碗筷放下,擦了擦手,进了书房。
“卷子的话等你做完这一个月的卷子再做,在中午吃饭之前先把前段时间的作业补一下。”相泽消太好歹没有现在就让深泽光考试,而是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纸,上面记着这段时间所有的作业,包括课后手工作业。
深泽光快哭了。
他一点都不想写作业。
“快点写,写完我要检查。”相泽消太也不想让深泽光写,写了自己还要浪费宝贵的睡眠时间来辅导小孩写作业,这种事他一点也不想干。
天知道他已经有将近三十六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相泽消太给深泽光腾出了一块地方,深泽光见没有办法反抗,只得叹了一口气,打开课本和本子写起作业来。
好在基础还在这里,深泽光只需要稍微翻看一下书熟悉一下之前落下的课程,就连还没有教的也难不住他。
相泽消太抬头一看深泽光的情况,看深泽光低着头奋笔疾书,拿起了一边写完的习题册,随便翻看了一眼。
根津校长的确是说深泽光学习不错来着,但一个月没有学习,写作业的时候肯定会有错误,可习题册上面的题全都写上了最完美的答案,一个都没有错
他不信邪,又翻开了其他科目的习题册。
“干得不赖嘛。”
“还好吧,有点生疏了。”深泽光奋笔疾书,力图用最短的时间来解决自己这段时间欠下来的作业。
好不容易到中午,相泽消太带深泽光去食堂吃了美食英雄做的饭,下午回来又开始写作业,而工作差不多已经做完的相泽消太就这么从不知道的角落里面掏出了一个桔黄色的睡袋把自己装了进去,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深泽光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
相泽消太对自己看的太严了,恨不得把自己拴在腰带上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深泽光已经被送到了最安全的地方,欧尔麦特也能暂时放下心来来处理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事。
除了自己还有老师们之外,还需要其他的职业英雄帮助。
这个事不能说,但可以使用别的借口。
比如说清剿黑帮。
也许只有极少数人知道AFO的名字,但是谁都知道现在的黑暗世界是由一个人掌握的,只要那个人不死,就绝对不会有和平,
而这个人奸诈狡猾,手下的势力众多,全国各地都有他的据点,曾经有过无数次针对他的围剿的,都以失败告终。
而这一次更不用偷偷摸摸的防止外泄了、
或者说这一次就是为了让AFO可以知道,欧尔麦特准备过来找他了。
其他的职业英雄是为了维持现场秩序,来处理其他的敌人的。
他手下面的能人志士比起英雄来说并不少,甚至还有不久之前查获的那种实验体,虽然只是失败体,但谁都不能肯定他们他们手上没有完美体。’
只是失败体就已经可以轻易的打败普通的职业英雄,若是成群结对的出来,会对城市造成多么大的恐慌?
这都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而欧尔麦特也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安德瓦。
昨天因为深泽光的事情,欧尔麦特并没有和安德瓦有什么交流,安德瓦也没有找到时机和欧尔麦特道歉。
安德瓦站在门口,难得熄灭了自己身上显示威严的火焰。
“我今天来是来道歉的。”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轰焦冻。
轰焦冻的眼睛都已经哭肿了,站在安德瓦的后面,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欧尔麦特。
他往前一步,对着欧尔麦特举了一个九十度的躬,“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