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津校长是小白鼠,经过变异产生了智慧并且觉醒了’超级大脑‘这个个性之后就变的大了不少,但他还是比人类要轻很多,只有二十来斤的重量。
他不怎么擅长运动,但是用脚爪踢人这事还是做得出来的,他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用尽全力踢在了他的脸上。
结结实实的二十来斤就这么撞在了欧尔麦特的脸上,就连欧尔麦特的吨位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直接被踹的后退了一步,脸上肉眼可见的青了一块。
刚刚实施了暴行的根津校长非常冷静,还能义正言辞的训斥欧尔麦特。
“那么你知道AFO的所在地吗?你要知道,他的存在飘忽不定,据点多的数不清,哪怕处理了一个又一个,他还是会逃走,更别说他现在还有传送这种个性的属下在,要想找到他难上加难。”
“他在等我,我知道的。”欧尔麦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地点,“当年我师父——”
根津校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劝不动你,可你的老师格兰特力诺呢?”
“他支持我。”
“简直是胡闹,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根津校长恨铁不成钢,“你什么时候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了?越到这个时候你越要冷静,不要太想当然?AFO只会嘲笑你,然后利用这个机会彻底击垮你!”
欧尔麦特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面,把并不是很结实的沙发坐的嘎吱一下。
“我会暂时按捺下来的。“
“就这样冷静下来,等你冷静下来之后我们再和你商量之后的行动,”根津这才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用轻快的语气说道,他像是没事人似的跳到了欧尔麦特的肩膀上面,用爪子揉了一下刚才被踢到的地方。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还是会踢你的哦,不,到时候我不会亲自踢你,而是让格兰特力诺和安德瓦照着你的脸踹,你也不可以用个性防御。”
欧尔麦特不仅打了个哆嗦,彻底冷静下来了。
果然不能因为根津校长现在这么具有欺骗性的外表而放松警惕,这只老鼠根本就是抖S!平常看不出来什么,一到这个时候就会露出真实面目。
不能惹到他!!!
“知道了吗?”根津校长和蔼的问道。
“知道了知道了。”欧尔麦特疯狂的点头,对着根津校长露出了安抚性的微笑,“我不会冲动的,等小光醒来,我会和他好好说。”
根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那么,我先出去了,你在里面等深泽君醒过来好了,应该差不多快要醒了,我去给你们买饭,你来的时候肯定什么都没吃吧。”
“那就麻烦你了。”
*
深泽光已经醒过来很久了。
尽管身心俱疲,可不敢陷入深度睡眠这个习惯他一直都保留着,除了在欧尔麦特身边他才能够放心的睡着之外,其他的时间都保持着警惕心。
在根津校长进来和相泽消太说话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他们两个谁都没能发现。
直到欧尔麦特过来,他才打算睁开眼睛。
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学艺不精,自己失去了手也是因为自己的大意疏忽,轰焦冻的自责对他来说无足轻重,根津校长的感慨叹息也让他无动于衷,可在听到欧尔麦特因为自己下定决心的时候就有些紧张忐忑了。
只是养子而已,用得着这么真心实意么?
更何况只是断了一只手而已,他有法子让自己的手重新长出来的。
自己这虚伪的家伙根本就不值得别人对自己真心对待,如果不是自己自持甚高,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根津校长离开了,整个病房里面只有欧尔麦特陪在他身边。深泽光放在被子上的手臂宛如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欧尔麦特的心上。
“我当时应该不顾一切把你送出国远离他的。”欧尔麦特对着还在闭目养神的深泽光说道,“如果不是留下来,你也不会受到这些折磨。”
“我不会像个懦夫一样逃避。”深泽光睁开了眼睛,那双和欧尔麦特如出一辙的蓝色眸子里一点都没有怨恨和痛苦,反而充满了坚韧和温柔。
“我会受伤只是因为我不够强,我希望焦冻不会因为我而被连累,只是这个简单的理由。”
欧尔麦特的眼睛眨了眨,脸上又挂上了那个不是很精神的笑容,看的出来现在欧尔麦特兴致并不高,甚至连笑都不怎么笑。
“很痛吧。”
“一点也不痛。”深泽光笑了笑,“和平常没有区别,医生的医术高超,一点都不痛。”
麻药的劲头已经过了,现在手腕上的伤口痛彻心扉,只是深泽光把它压了下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欧尔麦特怎么可能相信深泽光的那句根本就不疼?
这种断手之痛大人都很难承受,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孩子呢?
“你很好奇AFO到底是谁吧,我本来想等你大一点再告诉你的,可是现在已经没时间了。”
之前在游乐场的时候欧尔麦特曾经跟深泽光简单的提了一两句,关于他们之间的那些事还没有告诉深泽光,现在欧尔麦特知道,自己已经没办法再隐瞒下去。
若是继续这样,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深泽光就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悄悄死去。
那个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欧尔麦特用最简略的语言给深泽光解释了一下他们AFO和OFA之间的恩怨情仇,也对深泽光说了自己老师志村菜奈的事。
“我打算和AFO清算一下这笔账。”这话说的轻而易举,“你要好好的在家等我回来才行,我会负责把你的手带回来的。”
“没有手也没有关系的。”深泽光皱起眉,“不是说要冷静下来,等想好对策之后在考虑那回事么。”
“你的手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是复制的个性也很难找,这是做两手准备,而且……这也不全是因为你,我们之间的恩怨早就应该解决了,你的事情只是□□。”欧尔麦特安慰般的揉乱了深泽光的头发,“不用担心我,相信一下可靠的大人啊!我可是和平的象征欧尔麦特!只要我在,没有什么是能够难住我的!”
欧尔麦特希望深泽光信任自己。
现在的欧尔麦特正值壮年,也有了不少对敌的经验。
除了缺少必要的布置,现在的确是对AFO宣战的好时机。
“那个人很危险!至少现在不要吧,等我长大之后,我可以帮你的。”深泽光盯着那头乱糟糟的头发差点激动的坐起来,“有我在,你和那个男人的决战肯定会轻松不少。”
“这是每一代OFA的宿命,我只能一个人去,你不可以插手。”欧尔麦特严肃的拒绝,“如果我能够彻底解决掉他,以后你就不用再去面对这么恐怖的人了。”
欧尔麦特有些苦恼,“我还是第一次做父母,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但是我知道,保护自己的孩子,让他免于危险,这是家长的责任,可是我不仅没有时间陪你,还让你受了伤,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你工作忙,我并不在意这些的。”
“可是我很在意,身为一个成年人,竟然被小孩子保护着,这真的是太丢人了!”欧尔麦特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把深泽光吓了一跳。
“你在医院好好养伤,等你出院一切就已经结束了。”欧尔麦特把他按回了床上,“我拜托根津校长去买了饭,一会吃饱了睡一觉。”
他笨拙的安抚着深泽光的情绪,“反正最近是不太可能去的,你先安心养伤就好。”
欧尔麦特这话说的没错。
他就算想要和AFO对上,也不会选择现在。
得到欧尔麦特的承诺,深泽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现在就可以。
只是……
深泽光刚想说什么,就被突然回来的根津他们打断了。
他踩着相泽消太的肩膀进来,相泽消太手里还拎着两大包吃的,一包里面装的是小孩子吃的营养餐,另一包里面是给欧尔麦特填饱肚子的。
欧尔麦特从早上就赶回来,中间没怎么休息,再加上消耗大,肯定已经饿的不行了。
“病患喝粥就好啦。”
他给欧尔麦特买的全都是高脂肪高热量的食物,欧尔麦特吃了不胖,全都变成了肌肉和力量,而这种油腻的事物是深泽光这个病号不能触碰的美味。
油炸食物的香气几乎是在打开袋子的瞬间就弥漫到了整个病房。
深泽光看了一眼,装做自己一点也不想吃。
“怎么样?深泽君?这可是我让相泽君跑了很远的地方买的哦。”根津校长不能吃油炸的东西,所以抱着一个包子说道,而相泽消太则是叼着能量果冻坐在一边,膝盖上还摊着电脑,他一边吸果冻一边查资.料。
根津太浪费时间了。
“麻烦你们了。“深泽光眨了眨眼睛,手中还端着乘着海鲜粥的碗,”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现在要做的呢,就是好好养伤,在医院里面等到伤好。”根津校长说道,“怎么样?欧尔麦特,要不要让深泽君在这段时间住在雄英?雄英可以说是整个日本最安全的地方了,有这么多职业英雄留守,你也会更放心一点吧。”
“可以吗?”欧尔麦特询问深泽光的一意见,“在雄英的确比较安全,我也不用担心你会被他们抓走。”
有相泽消太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在,根津校长和欧尔麦特说的模糊不清,相泽消太根本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我当然是可以的。”
“那么,相泽君,深泽君就要交给你了哦。”根津校长转了个身,对相泽消太扬了扬小爪子,“相泽君的个性是抹消,就算有传送个性的人过来抓深泽君,有相泽君在场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他们说的那个直接偷家的人无疑就是黑雾。
有了相泽消太这个个性在,倒是不用怕家里起火。
“……我申请加工资。”相泽消太长叹一口气还是答应了下来,因为根津校长说的没错,他的个性的确是目前为止最合适的。
他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还要备课出任务,他的个性非常便利,有很多的事务所会跟雄英借他去干活。
平均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的相泽消太一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当中还要出现一个不听话的小鬼就觉得头都要炸了。
“白天见到那些不省心的小鬼,晚上还要见到其他的小孩吗?”
“辛苦相泽君了,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就给相泽君一个月的带薪休假,你看怎么样呢?”
“我也会付给相泽君报酬的!”欧尔麦特也对相泽消太来了个九十度鞠躬,直把相泽消太惊得睡意全无。
“不用这么客气。”相泽消太站了起来,把欧尔麦特扶了起来,“这是我们该做的。”
“有相泽君保护,我就安心多了。”
等到时候,提前把附近的居民都疏散开,那样就不会伤害到其他的无辜的人。
相泽消太一个人干一个团的活,工资倒是一直在涨,就是工作强度大到身体快要受不住。
只是看一个小孩子就能得到一个月的带薪休假,应该说的上是赚了……吧。
有了相泽消太这个靠谱的男人帮忙看孩子,欧尔麦特总算稍微放心了一些。
至少在开战之后暂时不用担心深泽光的安全。
相泽消太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时候过来?我准备一下。”
“明天吧,明天我亲自送到雄英去。”欧尔麦特想了一下,“之后就要准备一下计划了。”
“把格兰特力诺叫回来。”
相泽消太继续加班,给深泽光找可以给他治手的个性,治疗女郎已经回去了,还留在医院里的,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还有安德瓦。
他们刚才出去的时候还见到了安德瓦,他没能进来,一直站在外面打电话,打完电话就站在门外,和门神一样杵在那里。
应该是因为这件事不太敢进来?
根津和欧尔麦特单独谈话,相泽消太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干活,旁边是靠在床上无所事事的深泽光,他的右手放在光秃秃的左手腕上,若有所思的抚摸着手腕。
“怎么?后悔了?”相泽消太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因为救别人失去了一只手所以感到后悔……应该会这么想吧。”
深泽光一愣,“后悔的话倒是不会后悔,就是觉得有点奇怪吧。“
“奇怪什么?”
“不是很懂……救人的意义。”深泽光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是不是很奇怪?我救了别人之后,没有后悔,也没有那种所谓的因为救了人的满足感,也更没有荣誉感……是不是很冷漠?”
“是挺冷漠的,和欧尔麦特先生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你和他一点都不像。”相泽消太说的毫不留情,“你这样的人要成为英雄大概会很糟糕。”
深泽光愣了一下没忍住苦笑起来,“还真是你们会说的话,等事情结束之后你们会把我送出国吗?”
“这个要看欧尔麦特先生和你自己的意愿。”相泽消太看深泽光沮丧的不行,恍惚看到小孩竖起的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去,终于还是没忍心说自己对自己学生说的那一套价值观念。
“能够在冷漠旁观和救人当中选择救人,作为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已经很不错了。”相泽消太还是安慰了一下深泽光,“你的勇气也值得夸奖。”
“……相泽先生真是个好人。”深泽光用仅剩的那只手捂着脸,“我都不好意思反驳你了。”
“臭小鬼要听大人的话,有什么要反驳我的?趁我还没睡着赶紧说出来爽快一下吧,等你好的差不多我会毫不留情的教训你的。”相泽消太打了个哈欠,“如果是什么不是我的错这种理由我是不会听的。”
“倒不是那个。”深泽光摇头,“我倒是觉得那个把我抓走的人说的还挺有道理的,比如说英雄现在已经不是英雄了……之类的,有必要清除一些渣滓。”
相泽消太对上了深泽光的视线。
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显得有些深沉,明明他的脸上还带着温和无害的笑容,可相泽消太总觉得这个孩子身上有点危险。
这种危险他无数次的从罪犯身上察觉到过。
相泽消太猛地从沙发上跳起,乖乖垂在脖颈间的拘束带闪电般缠上了深泽光,他直接把人反手压在了病床上。
“你是谁?深泽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