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典狱长15

宋慈真照顾上谢乐天了,长久地待在家里,完全成了个二十四小时贴身待命的护工。

谢乐天憋了两天,第三天晚上躺在床上忍不住还是问他:“你不去中顶,不要紧吗?要么,你还是把我送回去。”

“少废话,”宋慈捏了一把他的脸,翘起长长的双腿,手上还翻着一本漫画,“乖乖地留在这儿给老子当压寨夫人。”

谢乐天苦笑,“倒是我瞎操心了。”

宋慈瞥了他一眼,“认识你之前,我以为我已经算很醉心于事业之流。”

谢乐天轻叹了口气,“我除了这个,也没什么别的乐趣。”

想到谢乐天那副病歪歪的身体,宋慈就大概明白了,伸手搂了他,谢乐天病了一个月,搂在怀里全是一把脆弱的骨头,宋慈低声道:“身体怎么这么不好?”

“早产,娘胎里带的,”谢乐天言简意赅道,回过脸对宋慈道:“你呢。”

他问的含糊,宋慈却是心领神会,但还是拒绝回答,“饿不饿,吃点夜宵?”

“不饿。”谢乐天道。

宋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饿也得吃,瘦得硌手。”

谢乐天人跟着宋慈那一拍晃了晃,微微笑道:“嫌硌手就放我回去。”

“你自己同意跟我走的,想跑?”宋慈亲了一下他的脸,“养肥宰了再说。”

谢乐天也是一时冲动,为什么冲动,大约是那天宋慈满身的烟味令他感到奇异的安全,谢乐天靠在宋慈肩头,忽然道:“烟不是好东西,要少抽。”

宋慈听了这一句,心里又是暖又是怕,谢乐天的关心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实在太难说了,他搂了搂谢乐天的肩膀,道:“我去拿夜宵来。”

夜宵是一小碗云吞面,宋慈端了喂他,一口一口小心吹凉,谢乐天神情复杂道:“为什么待我这样好?”

宋慈舀起一口鲜汤给他,漫不经心道:“我贱嘛。”

谢乐天的心毋庸置疑是铁打的,宋慈对他的穷追猛打太具有目的性——看上他的身体了,令谢乐天可以毫不顾忌地在心头筑上浓厚防卫,冷静地面对宋慈,分析利用。

“宋狱长,”谢乐天垂着眼,削痩的面庞在灯光的映照下愈发恍然如玉,“我是半个废人,你对我用心,我回报不了。”

宋慈放了勺子,落在碗里发出一声‘叮当’的响声,“是回报不了,还是不想回报?”

谢乐天微微笑了一下,含蓄道:“都有。”

宋慈冷哼了一声,捏了下他的下巴,“没见过比你狠心的。”心里却是觉得舒服了点,谢乐天没再用花言巧语骗他,这样直接的话语倒更显得两人关系近了。

只是宋慈对于谢乐天总是虚虚实实不敢多信,信个三分安慰安慰自己也就差不多了。

虽然谢乐天是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宋慈依旧搂得有滋有味,他的体温把整个被窝都烘暖了,摩挲着谢乐天微凉的皮肤,在他头顶温柔地亲了,“睡吧。”

谢乐天和缓的呼吸喷洒在宋慈心口的肌肤,痒痒的,一直痒到了宋慈心里去。

谢乐天人在宋慈这休养,两个人都成了在家办公,宋慈会避开谢乐天接电话,谢乐天接电话的时候,宋慈却是非要在旁边听,“我这是监督你,不能太累。”

“宋狱长啊,”谢乐天叹息般道,“你这样,我怎么能相信你的心意?”

宋慈在一旁翘着腿,心口立了本书,略带嘲意道:“你相不相信都无所谓。”

谢乐天微笑摇头,一副容忍的模样。

宋慈见不得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上去搂着他将人亲了个昏天暗地,谢乐天笑着轻咳了一声,“芭比呀,我要散架了。”

“散架就散架,重新给你糊起来就是。”宋慈无所谓道。

谢乐天仰头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自言自语道:“真是掉强盗窝了。”

“才知道,晚了。”宋慈一把将人抱起,露出尖锐的牙齿,“让我非礼一番。”

浴缸里放满了热水,谢乐天沉入水中打了个哆嗦,“好烫。”

宋慈充耳不闻,“太惯得你,用什么凉水。”

谢乐天淡笑道:“用凉水才能强身健体。”

宋慈嗤之以鼻,“谁教你的谬论。”

宋慈爱干净,给谢乐天洗澡也是很细致,打了泡沫揉遍他的全身,谢乐天还是痩,胸前的骨头都根根分明,宋慈爱怜地摸了两下,“痩成这样。”

谢乐天嘴角含笑,闲适道:“多少模特羡慕我这白骨精的身材啊。”

宋慈嗤笑一声,“你不是白骨精,你是骷髅。”

泡沫在浴缸里充盈着,云一样地包围住谢乐天,他闭着眼睛半躺着,忽然伸出了手抓住宋慈的胳膊,似笑非笑道:“都是骷髅了,还是别欺负我了。”

“没听过这句话吗?——趁你病,要你命。”宋慈咧嘴笑道,修长的手指借着泡沫的润滑一下就得了手。

谢乐天闷哼一声,皱眉道:“疼。”

“胡说,不疼,”宋慈无耻笑道,“咬我呢,不让我走。”

谢乐天惨白的脸渐渐红了。

宋慈今天是铁了心要开这个头,先让谢乐天有个心理准备,谢乐天的接受程度比他预想的要好一些,没骂没闹,只红着脸闭着眼,呼吸时急时缓,抿着唇不说话。

手指被紧紧地缠缚,似乎有生命力般地绞着,宋慈一言不发地动了动手指,谢乐天咬着唇,一手攥紧了他的胳膊,轻哼道:“别动……难受……”

宋慈忍不住搂着一身泡沫的谢乐天吻住,“宝贝儿,一点也不难受,你可喜欢了,一动一动的,不肯放呢。”

这么一块宝地,宋慈先前只当是玻璃做的,怕一碰就碎,现在才发现谢乐天浑身上下除了眼睛,还有一处也是活的,简直妙不可言。

谢乐天无力地也仿佛化作了浴缸里的泡沫,不由自主地发出一点压抑的喘声。

宋慈越看他情动,越是懊悔不已,早知道谢乐天是这么一个宝贝,他早就霸王硬上弓,说不定现在谢乐天都被他干熟了,离不开他。

谢乐天被宋慈一根手指就玩得脱了力,手脚都漂浮起来,眼神迷离涣散地望着宋慈,沉浸在情裕中的模样令宋慈浑身发热,揉搓着一把枯骨比揉搓着绝世美人还激动。

热水冲散了泡沫,露出谢乐天微微泛粉的身躯,宋慈摸了一把他的长腿,腿上比其他地方好些,还剩点肉,“舒服吗?”

“别开我的玩笑了,”谢乐天苦笑道,眼睛里泛着一点水光,“咱们就那样不好吗?”

宋慈凑上去啵了他一口,“不开玩笑。”

谢乐天一天一天地在宋慈的喂养下丰盈起来,虽然还是没力气,还是病恹恹,但终于好歹没有骨瘦如柴了,一把枯骨充气般地长出了温暖柔韧的皮肉,他身上的风采也逐渐回归。

何禀成坐在宋慈的家里与谢乐天对话,觉得自己有点恍惚,不知所措。

谢乐天和宋慈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何禀成心乱如麻地想,他用余光瞥了宋慈一眼,宋慈坐在一旁,似乎不在看他们这边,可当何禀成投向目光时,宋慈冷厉的眼神立即破开了眼前那道厚重的帷幕,令何禀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很好,”谢乐天对这个季度的财报和何禀成的表现很满意,对何禀成温柔地一笑,“禀成,你做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何禀成的心里像吃了块蜜糖,对谢乐天,他实在在情感上很难产生恶感,在谢乐天面前,他好像骤然小了好几岁,像个大男孩一样扭捏道:“我还要努力。”

“别太辛苦,看我就知道了,还是身体最重要,”谢乐天偏过脸,眼神像一双温柔的手抚过何禀成的脸颊,“我看你好像瘦了。”

何禀成吸了口气,“瘦了一点,谢主席才要多保重。”

谢乐天抿唇温声道:“我会的。”

宋慈看着何禀成有点轻飘飘的走出去,扔了手上的书,上前从背后搂住谢乐天的脖子,慢慢道:“禀成?”

“怎么了?我叫错了吗?”谢乐天慢悠悠道。

宋慈觉得谢乐天很可恶。

在重病的时候就温顺可人,稍微补回来一点,谢主席的架子随着风度一起回来,将两人的距离若有若无地又拉远了一点。

这个时候,宋慈会用他自己的方式把距离重新拉回来。

大掌顺着领口摸了下去,捏住心口,谢乐天往后一仰,无奈又畅快道:“芭比呀……别玩我了……”

宋慈低头亲上他的脖颈,将谢乐天在沙发上揉搓成了衣服凌乱的样子,半搂着把人拉起,亲着亲着就抱起了人,脚步坚实地上了二楼。

衣服很快被剥了个干净,谢乐天赤条条地躺在蕾丝床上,宋慈冷静地审视着他,“胖了,好看了。”

谢乐天闲适道:“你养的好。”

宋慈不客气地收下了这一夸赞,“确实该记我的功。”然后他就毫无顾忌地向谢乐天请功了。

谢乐天被他翻来覆去的揉搓舔咬,抓着他的短发,两条长腿都盘在了他的脖子上,“你……衣服……”

宋慈还穿着笔挺的西服,冷硬的面料磨得谢乐天娇嫩的肌肤一丝丝的疼。

宋慈起身,拉过谢乐天深吻了一记,两人呼吸凌乱地搅在一起,宋慈低沉道:“你来。”

他要谢乐天也回报一分主动。

谢乐天轻笑了一下,眼神宠溺地望着宋慈,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要糖吃的孩子。

苍白的手指比之前的干枯稍多了一点肉,也还是痩,细细长长,慢条斯理地解宋慈的西服扣子。

宋慈两手撑着,深深凝望着他,谢乐天和他这段时间厮混得多了,仿佛察觉不出什么危险,带着逗弄的意味,将脱衣这件事延长到了令宋慈头皮发麻的漫长。

手指解开皮带,谢乐天收回手,两手搭在宋慈的臂膀上,低声道:“剩下的你自己来。”

宋慈一言不发地伸了手,却没脱自己的裤子,摸向了谢乐天。

“嗯——”谢乐天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没有反对,宋慈的手指的确有魔力,能带给他想象不到的快乐,侧过脸,咬唇埋在松软的枕头中,浑身都战栗了。

太舒服了,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脊柱一路往上,在他的大脑噼里啪啦地点起了火花,要不是咬住枕头的一角,他或许就会无法克制地发出快乐的声音。

“宝贝,”宋慈舔了一下他的耳朵,谢乐天已经眼眸含水神志不清了,“剩下的——我就自己来了……”

“啊!”谢乐天惨叫一声,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往前一扑差点要摔下床,被宋慈一把拽住了两条胳膊,谢乐天一下子全醒了,回头恶狠狠道:“宋——啊——”

宋慈翻身堵住了他的嘴,“乖,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