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是个人面兽心的贱人。”贺一凤的眼底闪过恨意。
李挥老娘去地里把李家人都叫来了,后面跟着贺一山媳妇,她也不敢不叫。
“这不是一凤家大嫂吗!”李挥大哥道。当初迎亲的时候见过,还有印象。
别看贺一山媳妇在顾希面前怂的像鹌鹑,那是因为顾希现在厉害了,而且最主要的是怕贺伟军这个眼神能杀人的公公,但是在外人面前,贺一山媳妇还是有长嫂的架势的:“这是李家大哥吧?我是一凤大嫂,我公爹出院了,前儿住院的时候借了一凤夫妻六十块钱,今儿我姆父来还钱了,这才进了村就听说你们李家养不起孙女,硬生生的打了我们一凤的孩子,这也是奇怪了,孩子都没生怎么就知道是女的?便是女的你们李家养不起还有我们贺家养,怎么能害人命呢?”
“没有的事,我们家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李挥大哥道。
“可别不承认,一凤的孩子没了,都传得到处都是了,你们家还能把责任推开?姆父就一个女儿,疼爱的很,如果不是我们劝说,他都要报警了。”贺一山媳妇道。
“这谁家妇女怀孕没有流产过,你们贺家也特把事情搞大了。”李家大媳妇道。
贺一山媳妇看着她,呵呵的笑了笑:“这新国家和旧制度不同了,杀个胎儿也是杀人,你这杀人凶手当然不会承认了,进了局子里有你好受的。”
“你……”李家大媳妇被气到了。
“一凤大嫂,你这话说的特大了点。”李家二媳妇道。
“你是?”贺一山媳妇问。
“我是李挥二嫂。”李家二媳妇道。
“是你啊,这事儿还没完呢,希望你待会儿还能这样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贺家二媳妇问。
“好了好,回家再说。”李挥老娘道。
这事儿的确没完,等李家人到了家之后,听顾希说了箱子的事情,李家二媳妇直接和李家大媳妇打了起来。李家大媳妇因为心虚,一时之间被李家二媳妇压在地上打,打的脸上都是抓痕。李家大哥想去帮忙,被李家二哥拦住了,这事儿放到谁身上都不能忍受,李家二哥不禁怀疑,这可能还有自己大哥的手笔。
“冤枉我,你们不要冤枉我,我怎么知道这箱子这木头会害人,我真的不知道。”李家大媳妇道。
“那你倒是说说,这箱子是哪里来的?”顾希问。
“自然是木匠做的。”李家大媳妇道。
“哪个木匠做的?木匠做出这等害人的东西,咱们报了警把他抓起来。”顾希道,“我听我女儿说,她流产之后,来给她看病的中医是亲叔,中医如果不知道这个的害处,那就是骗人的玩意,不配当中医。行医骗人也是犯法的,是坏分子所为,应该送去劳教,严重的可能会枪毙,为了你们李家着想,我看还是报警吧。”
“我呸,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要冤枉人。”李家大媳妇不服气。
“那就报警。”顾希道。
“报警,一定要报警,把这个害人的玩意给抓起来枪毙。”李家二儿媳道。
“二弟,你劝劝你媳妇不要闹了。”李家大儿子道。
“大哥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媳妇流掉两个孩子两条人命,就是打死了这个女人都不够赔,更何况还有老三家的一条命。当初那个中医怎么说的?说是我媳妇习惯性流产所以才会保不住孩子,原来都是蛇鼠一窝,专门骗人的。”李家二儿子道,“为了保住这一胎,她不上工要休息,你们都不同意,最后没有办法她去了娘家保胎。现在想想,她还好去了娘家保胎,如果在这里,天天闻着这味道,恐怕孩子也保不住了。”
“你……”
“难道说这件事大哥也是知道的?”李家二儿子话锋一转。
“我不知道。”李家大儿子道。他的确不知道这件事,可就算他不知道,李家的东西应该是给他儿子这个长孙的,而且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又能怎么样?
“够了。”李父道,“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又能怎样?”
“那亲家打算怎么处理?”顾希问。他辈分跟李父一样,完全不用怕什么。
李父不怕二儿子就怕顾希闹:“亲家打算如何处理?难道真要让我这个大儿子赔命吗?”
“那倒没有。”顾希道。
李父松了一口气。却不料顾希又道:“杀人偿命是应该的,但赔命也不是我们老百姓说的,而是要交给警察定的。”
“你……亲家,这是我们家务事。”李父警告。
“所以你们家的子孙被她害得死绝了跟我都没有关系,我只报警告她害了我们家一凤,听说她有个儿子女儿,我想学校里也没有人愿意跟杀人犯的儿子女儿一起读书。”顾希道。
“你……你想怎么样?”李父问。
顾希道:“只三个条件。第一分家,分家后你家老大要赔偿一凤损失,损失包括流产的胎儿的命,和一凤看身体的医药费,不然就报警。第二让一凤和李挥离婚,离婚后你家的赔偿跟第一一样不能少,但离婚后我还是要报警的。第三,可以不分家不离婚,让你家老大和那女人离婚,但该给一凤的赔偿也不能少。”
“你……”
“我们也要赔偿。”李家二儿子道,“我媳妇的医药费,我儿子的医药费,一分都不能少。”
“这件事我们商量一下。”李父道。
“虽然说晚饭前就要给我结果,我怕你们毁尸灭迹,把箱子处理了,又怕这婆娘跑了。所以如果晚饭前没有给我结果,我就报警了。”顾希道。
“亲家是不是逼人太甚了?”李父道。
顾希笑了笑:“你们李家出了这等杀人害命的事情,还怪我逼人太甚?难道说你家大儿媳的所作所为你这个当公公的知道?”
“你……”
“我想你家二儿媳娘家也想来逼人太甚的,等到晚上,估计他们也来了。”顾希再道。
“你……”
“等到晚上等我男人也来了,你才知道什么叫逼人太甚。”顾希又道。
贺伟军军人出身,长得高大,也是附近村子里都知道的人物,这年头村子里出个军人不容易,再说他每个月还有二十的补贴,又娶了原主这个十里八乡的美人,所以他们夫妻俩在附近的村子都有名的很。
“你……”
“我们贺家人如果不够,我汤家还有人。”顾希冷哼,“我跟你说道理你如果不听,就让我姆父来跟你说道理,他可是一口气能说上两个小时的。”这年头,谁家子孙多,谁家就有理。
李家人开始讨论,李家二儿子也在其中。顾希坐在贺一凤的房间里,李家二儿媳也在。在李家二儿媳心中,她和贺一凤是一个队的人了。还有,看到顾希如此强势的为贺一凤撑腰,她是很羡慕的,但是她没有这么强势的娘家。以前因为自己总是流产,又因为生的儿子身体弱,她做事情说话总是矮大房贱人几分,但现在知道原因了,她就要闹了。
这个天打雷劈的,竟然有这么丧心病狂的。
“阿清、一凤。”门口传来了贺伟军的声音。
“爹来了?”贺一凤道。
顾希走出房间去看,果然,贺伟军来了。红旗村的牛车到了李家的门口,贺伟军、贺伟国、贺伟国女婿、贺一山、还有李挥,从牛车上下来。
“怎么都来了?”顾希惊讶。
“我们去了供销社一趟,爹说这事情要叫上妹夫。”贺一山道。
李挥的面色很沉重,从贺一山那里听到事情的经过他整个人都傻眼了,他多么希望这事情是假的,但是如果这事情是假的,他岳母闹不出这种事情。等他到了父母的房间,看着一家人很重的脸色,在看他大嫂虚心的样子,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分家。”李挥道,“我不会跟一凤离婚,大哥要不要离婚跟我没关系,但跟这种人住在一起我担心明天起来命都没了,分家。”
“对,分家,我也不要跟这种人住。”贺家二儿子道。
“你们想怎么分?”李父问。
贺家二儿子道:“爸,这怎么分能是我们说了算?老三丈母娘不是给你说了意见吗?你不同意他们报官,影响的可是他们李家。”
李挥一愣:“我丈母娘是怎么说的?”
李家二儿子把顾希的话复述了一遍:“我觉得这话没问题,不过赔偿的可不只是老三你家一份,我们家也要。还有,别拿中公的钱赔,这是我们大家的钱,得分家之后用大哥家的赔。”
“你这是什么话,你要逼死我一家吗?”李家大儿子问。
李家二儿子冷哼:“你这不还没被逼死吗?我前两个儿子却已经死了,你要跟我说逼死?是谁害死了谁?”
“你们也得为我们考虑考虑。”李父道,“我和你们妈年纪大了。”
李家二儿子道:“您这话跟老三岳家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