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队长家的木板床是用来招待客人,或者给孙子孙女准备的。吴队长三个儿子,每个儿子房间里都有木板床备着。除了他大儿子吴大林房间里的木板床已经铺上,成了他孙子的床之外,其余两个儿子房间里的木板床都是新的。
吴队长媳妇拿出席子,在院子里洗了下,以8月午后的太阳光,席子一晒就干了。
顾希把自己刚买的被子和布袋拎进吴三林的房间,然后问吴队长媳妇:“婶子,这张憨子家怎么走?”
“这路有点拐,我带你去吧。”吴队长媳妇道。
“谢谢婶子。”顾希有些迫不及待。按照剧情的时间来说,乔舒的孩子是4月底怀上的,到8已经3个月了,就算知道乔舒在生孩子之前不会有意外,但是对于乔舒的结果,顾希作为一个男人,还是赋予了同情。
吴队长媳妇带着顾希来到张家。
张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张大山,妻子是他妈张婆子的侄女,两人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是两个儿子都不怎么聪明,倒是女儿挺机灵的。按照科学的角度来说,张大山的两个儿子都不怎么聪明是因为近亲结婚的原因。
但张婆子是个寡妇,对儿子的掌控欲非常的强烈,她担心儿子娶了媳妇跟她离心,所以才让儿子娶了自己的侄女。
二儿子张小山,有名张憨子,是溪头村里出了名的孝子老实人,可是这样的老实人竟然忤逆了张婆子想要娶当时名声不好的乔舒,所以张婆子也是恨透了乔舒,在乔舒进门之后,尽情的折磨她。如果不是张小山和乔舒的新婚之夜,有落红,白帕子上有血迹,张婆子都不相信乔舒是清白的。
吴队长媳妇带着顾希到张家门口就喊道:“张婆子……张婆子在吗?”
张婆子听得出吴队长媳妇的声音,跑了出来:“啊哟,队长家的嫂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她笑着问,可是眼底没有笑容,摆着一副虚伪的模样。眼神还不同的扫过一边的顾希。张婆子这个人嫉妒心非常的重,吴队长媳妇是她嫉妒的其中一人,她觉得自己命苦,寡妇带大两个儿子,而吴队长媳妇呢?什么本事都没有,却嫁给了吴队长,过的那么幸福。当然,她也只敢在心里埋汰,面对还是装出一副讨好的样子。
“瞧你说的,这一个村子里的,随便刮阵风都能吹来,还要看什么风吗?你们家小山媳妇在吗?”吴队长媳妇问。
“上工呢。”张婆子道,“做媳妇的大好的天气不去上工,还要我这个婆婆的伺候她?”
现在一般人家的媳妇怀孕了头三个月婆家都不会让她去上工,可是吴队长媳妇还记得,上个月张小山媳妇在上工的时候出血了,叫了隔壁村的大夫来,大夫说差点流产,需要好好的养胎,没有想到现在张婆子又叫人家去上工了。
“妈说的对,城里来的就是矫情,动不动就生病,像我们家欠她似的。”又一道尖酸的声音传出,只见一个妇女从另一间屋子里出来,是张大山的媳妇。
吴队长媳妇实在汗颜,不想继续说下去,免得张家在顾希面前丢脸,怎么说人小伙子也是小山的小舅子。所以吴队长媳妇赶紧道:“这是乔望,县城来的知青,也是小山媳妇的弟弟,来看小山媳妇。”
听到吴队长媳妇的话,张婆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啊哟,我说这么俊俏的儿郎是谁呢,原来是小山媳妇的弟弟啊?这头一回上姐夫家,带了什么东西没有?别是空手来我们家打秋风吧?”
吴队长媳妇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怼话,气的她话都说不出来,但毕竟这是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说。
顾希道:“您老放心,咱们县城里什么都有。”
“哟,小伙子这是什么话?县城里什么都有,你上姐姐家怎么也不带些东西?”张大山媳妇道。
“自然是要带的。”顾希道,“可是我瞧着您两位说话这么厉害,怕是我姐姐有了东西也藏不住。常听人说农村里尖酸刻薄的婆婆多的是,到了大队长家,看到吴家婶子这么热情,我想是我杞人忧天了,没想到还真见识了您二位这样奇葩的人。”
“你说什么?”张婆子一听顾希说的这样不留情面,气不打一处来,“你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真这么毒,当心以后讨不到媳妇。”
“您老嘴巴这么厉害,您家都能娶到媳妇,我高中毕业,爸爸是革命烈士,家里没有婆婆需要孝敬,怎么会讨不到媳妇?”顾希道。
“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说话的?是不是要受点教训?”张婆子眯起眼,“你姐姐可是我家媳妇,当心我让我儿子休了她。”
顾希卷起衬衣的袖子,露出白皙的的手腕:“那敢情好,您要怎么教训我?我还是头一次受人威胁。不过,您真能让您儿子休了我姐姐,我就谢谢你们张家的祖宗了,说吧,您打算什么时候休?”
“我呸,不要脸的东西,我现在就来教训你。”张婆子冲了上来,“来人啊,媳妇娘家欺上门了,来人啊……媳妇娘家欺上门了。”
不过,这个点人家都上工了,实在没人看。
顾希乐了:“我们县城里看的电影都没有您这么逗。这倒打一耙的本领真好,不如您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壁,撞出点血,好让我赔钱?”
“你……你……”张婆子气死了,她冲上来长大顾希。
顾希知道这种泼妇的本事,除了倒打一耙就是碰瓷,他也愿意被她碰瓷。
张婆子冲上去就想给顾希一巴掌,她打乔舒打惯了,以为顾希个子瘦小也好打,但是在她伸手一巴掌过去的时候,顾希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其实顾希的力气没有张婆子大,毕竟对方做惯农活的人,顾希在吕家的时候,乔母虽然忽略他,可也不会让他干活,也没有农活可做。
可是顾希懂得手上的穴位,他根据穴位抓的张婆子手,然后用力的按在穴位上。
“啊……”张婆子的尖叫声响起,“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顾希松开她的手,对她的叫声置之不理,对吴队长媳妇道:“婶子,我们去上工的地方找我姐姐。”
“哎。”吴队长媳妇还没反应过来,她也没有想到这顾希的口才这么厉害。
可是,在顾希和吴队长媳妇转身离开的时候,气不过的张婆子跑到墙角,拿起一根木棍朝着顾希打去。顾希是没有想到张婆子会用木棍打他的,但是当木棍敲到他的头之后,他就顺势以侧面倒地的姿态躺在了地上,且头部也着地。紧接着,顾希假装失去了意识。
“乔知青……乔知青……”吴队长媳妇叫了几声,见顾希没有反应吓了一跳,“来人呐……出事了……出事了……”
等顾希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医院里了。
“乔知青你醒了,太好了。”吴队长媳妇松了一口气,“那张婆子太不是东西了。”
“啊哟。”顾希吸了一口冷气。
“乔知青你别动,你手脱臼了,不过医生已经帮你复原了,没事。”吴队长媳妇道。
“我怎么来医院了?”顾希有些不解。
“小望……小望醒了?”门口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顾希转过头去,明明才二十六的女人,在现代,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可是此刻,她像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样。这是乔舒,这具身体的姐姐。
就算原主记忆里的女人是年轻的,柔顺的,可顾希还是认出来了:“姐姐。”
顾希其实并没有昏迷,他之所以没有避开张婆子,也不过是要给张婆子一个教训,并且他知道,木棍从后脑敲下来不会致命,而他在顺势倒地的时候,直接卸了自己的胳膊,让它脱臼。
接着吴队长媳妇叫来了吴队长,用村里的马车送他来医院了。
乔舒已经从吴队长媳妇的口中知道了所有的事情,也知道了弟弟是为了她才来下乡的,她感动之余,又很生气。乡下这是什么地方?弟弟怎么那么傻?
“你怎么那么傻……你怎么那么傻呢?”乔舒说着,哭了起来。
顾希咧开嘴笑,笑的灿烂:“我是姐姐的弟弟,自然是给姐姐来撑腰的。”
“你真是……”
“姐姐晚点再说,我还有事情。”顾希看向吴队长,“吴队长,我的事情怎么处理?”
“你想怎么处理?”吴队长烦透了,村里的人总是丢他的脸。
顾希道:“张婆子用木棍打我,这是想把我打死吧?这是蓄意谋杀,而我没有死,她这是谋杀未遂,所我要报警。”
吴队长一听报警,眉头一皱:“这会不会太严重了?报警的话……”
“这种毒瘤就是应该受点教训,吴队长您可不要那么仁慈。”顾希道。
“可是……你是被打伤的人,你说怎样就怎样。”吴队长虽然担心名声,但还是依了顾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