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被郑严序拉回了家,整个人都处于发懵当中。
他们上一秒还在探讨一只无辜猫咪意外死亡的案情,下一秒就被男人捧着脸摩挲。
郑严序问他:“肚子饿不饿,中午想吃什么?”
宋承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好像真的有点饿:“想吃……咖喱饭还有辣子鸡。”
男人拍了拍他的脑袋转身去了厨房,“咖喱饭可以,辣子鸡不行。”
宋承跟了过去,看着身材欣长模样英俊的男人熟练的带上围裙和护袖,呆呆的说道:“辣子鸡可以行!”
他是真的馋了,郑严序很少下厨但做饭是真的好吃,就如同摸过他的胃一般,知道他要几分咸一样。
男人没说话,似笑非笑的用凉凉的目光瞥了一眼他挺翘的屁股,宋承那一张小脸瞬间就烧了起来。
昨晚上做的那么狠,到现在那地方还有点肿胀的痛感,稍微一动就酸麻。
宋承有点羞恼,却故作淡定的偏开了目光,他站在厨房门口不准男人关上玻璃门。
脑子里还在想楚子寒的事,忍不住开口问道:“咱们邻居家的猫到底怎么死的?”
郑严序洗菜的手一顿,抬眸看他:“好奇?”
这不是废话么,没见到他都已经抓耳挠腮急的恨不能上前逼供了。
宋承点点头模样看上去很乖,在熟人面前褪下那一层疏远和冷淡,他就像个小朋友一样可爱的不行。
郑严序淡淡的笑了,故意吊着他:“我要是直接告诉你那就没意思了。”
宋承:“……”搞什么,他就知道男人没安好心。
气结之下他点点脚尖就想走,谁知道郑严序又开口道:“你过来帮我削个土豆,我就考虑考虑。”
宋承心里冷笑,哼,他是这么好哄骗的人?
不就是个土豆么,削它!
宋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颗圆滚滚的土豆走到水池旁开始搓洗,郑严序在他背后伸着手打开上面放锅的柜子,整个人几乎是贴了上来。
凉凉的,挺舒服。
就是时间有点久宋承有些不好意思,他转过头来刚想问要不要他让开点,谁知嘴唇擦到了男人紧绷的下颚。
郑严序低下头和他对视,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他呆呆的脸庞,男人不明所以凸起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发出一声低沉的困惑声:
“嗯?”怎么了。
宋承蹙眉,下一秒沾着水的手指便点上了郑严序的右眼,清凉一片。
“你眼睛怎么了?”青年有点担忧的看着他。
男人那双好看狭长的丹凤眼一向冷清明亮,笑起来微微上挑显得薄情寡恩。
他的眼眸颜色很浅,有时候在光线的折射下泛着金黄色,但此刻郑严序的右眼里呈现出一片诡异的死灰,透着不祥的气息。
郑严序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宋承的手,他深深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声音很低的说:
“嗯,瞎了。”
瞎了??宋承心里一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他慌张的询问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男人拉入怀里。
微凉的唇细细的摩挲着白嫩的脖颈,冷淡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使他微微一颤。
“所以承承,你是我的眼。”
这个怀抱很紧,宋承张开了嘴像一条快要呼吸不上来的鱼。
厮磨耳语说的什么乱糟糟的情话,他突然觉得有点晕。
好一会儿郑严序才放开他,冷冽的气息散了。
宋承开始不习惯,又用那种看病人的眼神担忧的看着他。
“真瞎了?我跟你说真的!”青年有点急了。
虽然他不知道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大抵好像不是人,但是也没听说过鬼会生病眼瞎的?
难不成他在底下被人欺负了?那他多烧点纸钱能管用么?
郑严序本来还想再逗逗他,但看青年这一脸认真的模样,要是知道自己骗他肯定又要生闷气。
“没瞎,就是颜色有点不好看。”
宋承:“你确定?”
男人老实的点点头,看自家媳妇还是有点紧张又忍不住皮他:
“难看么?要不我去买个美瞳带带?”
宋承:“……呵,饱了。”气饱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哒哒的上了楼。
郑严序一脸迷茫,什么饱了?他饭还没做呢。
楚子寒第二次找上门的时候郑严序前脚刚走,走之前还再三叮嘱宋承不要给陌生人开门,隔壁的丑八怪更不行。
宋承笑了,男人那不放心的样子活像情敌住在了对面,老婆半夜要爬墙一样。
他就知道郑严序反常的陪了他两天,这一走又少有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果然一问时间,最少要离开半个月。
宋承不笑了也不说话,他居然有点舍不得,这可是从前都没有过的事。
郑严序啄了啄小朋友的唇,在他耳边留下一句“放心,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你”他会一直在身边,便匆匆的离开了。
宋承压根没把男人那吃醋的话放在心上,转身就给楚子寒开了门。
新邻居这一次穿着一身笔直禁欲的西装,气宇轩昂。
“楚先生?”
楚子寒面色有些复杂目光往里探了探,确定没有其他人,这才开口道:
“宋先生不好意思能打扰你一会么?我想问你点事。”
宋承换了一身正经点的衣服跟着新邻居出了门,他问楚子寒要去哪,男人只是简单的回答他,要去前面的咖啡馆等一个朋友。
原本十分钟的路程,新邻居仗着腿长脚快五分钟就到了地方。
宋承跟他聊的这么一会儿,也仅仅知道这人年纪不大二十七八上下,以前却是一个经验老道的股市操盘手。
但楚子寒两年前就不干了,那玩意实在太费眼睛和耐力。
现在呢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个平平无奇替人打工的上市公司副总裁而已。
宋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默默的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错怪老郑了,新邻居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斯文败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咖啡馆,工作日这个点,店里没什么人有点冷清。
靠左侧窗户旁坐着一个吊儿郎当,摆弄iPad脚踩匡威帆布鞋的文艺青年。
楚子寒看见他便抬脚走了过去,从后面喊他的名字:“胡容。”
那青年转过头来一双熊猫眼格外的好笑,眼眶周围青了一圈,可长相却又清秀,典型的奶油小生。
“楚哥,帅哥你好。”胡容冲宋承呲牙笑,一幅自来熟的样子。
“你好。”宋承点点头,脸上露了那么一点点笑显得冷清又疏远。
他坐在了楚子寒的身边,正对着胡容。
胡容盯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然后语出惊人:
“帅哥贵姓啊,这么早就婚嫁了。”
宋承心里一跳猛的抬头,胡容还是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活像只占了便宜的狐狸。
楚子寒惊讶的看着宋承,对胡容的话丝毫不质疑:“你结婚了?”
宋承点点头没说话,他有点怵眼前这个青年。
倒不是因为胡容看到了他的姻缘,而是那人准确的定位了他和郑严序的关系。
在这段不能明说的婚姻中,他确实是嫁的那方。
“宋承,我朋友。”楚子寒见他不想说,便自作主张的介绍了一下,“胡容,小宋你也看出来了,他是道上的。”
自打他开始看见脏东西后,宋承才晓得玄门百家师承道派各有各的不同,有的随着时间逐渐衰败几乎匿迹,而有的则躲于常人之间很少显山露水。
不知道胡容是哪条道上的正统,以前陈宗义也替他找过不少大师,本事也算有只是见效微乎其微,所以宋承才能自认倒霉。
楚子寒没说他也不好意思问,只是斟酌的开口:
“楚先生你喊我来到底有什么事要说么?我不能太迟回家。”
“郑先生连这个都要管你么?未免太霸道了吧。”楚子寒挑眉,“你还是个小孩呢。”
胡容一脸懵的看着自家老大哥那碧莲碧语,这这这……
要不他私下里提醒一声?眼前这位帅哥的墙角已经被焊死了,敢撬就拜拜的那种。
“嗯,我还小必须得家里那位管着,给你看笑话了。”宋承非常赞同。
楚子寒一愣,胡容赶紧救场子:
“咳咳,楚哥你不是找我们来有正事要说么,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胡容这一嗓子瞬间将楚子寒的思绪拉了回来,回想起前两天发生的事情脸色变的更加不好看了。
“小容你比较懂这行,我就直说了。”
楚子寒还算淡定只是开口说出来的话很惊悚:
“家里进东西了,昨天半夜看见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蹲在我床头,大概持续了两分钟的样子。”
他是胆子真的大,还预估了一下时间。
胡容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宋承,有点诧异这帅哥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强,恐怕是跟家里那位有点关系。
“什么形状的能看出来么?多大?有没有异味或者体虚冒冷汗这种表现?”
宋承看着自己面前的青年双手交叉点着桌子,严肃的像是医生在给病人问诊,莫名的觉得自己出戏了。
楚子寒撑着下巴皱眉,“不好形容,夜里太黑了,那影子要不是在动我都不一定能看到。”
是的,那影子一开始是在床尾的,只是后来很缓慢的拖着身体挪到了床头,大概静静的看了男人十秒钟的样子便消失了。
“有异味,很臭。”腐烂尸体的味道特别的熏人。
“没冒冷汗,我不怕这些东西。”楚子寒耸耸肩说道。
胡容点点头,自家的老大哥他还是知道一点的,楚子寒以前家境不好,成长的过程更是一条歪路走到黑。
要不是有人及时拉了他一把,恐怕现在还在牢里呆着呢。
即使后来收敛了不少,身上的那股戾气也没散。
这种人连鬼都会忍不住躲着的,更何况去主动招惹呢。
“那你家里周围有没有死过人,或者死了什么动物,再或者带了什么东西回家?”胡容接着问。
楚子寒就在这等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宋承,说道:
“有。”
楼下死过人,家里死过猫,把这青年带回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