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确认了这扒着他不放的魂体是祝霄后, 一切都变得轻松起来,只需要静静等待系统把祝霄的身体修复就行。

唯一让闻清乐感到烦恼的,就是……

闻清乐站在小溪边, 祝霄的身体要几天才能恢复, 他在这几天里当然需要给自己做清洁,这里就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可——

闻清乐的衣服还没脱, 身后还紧紧的黏着一个人,这个看不见的人拉扯着他的衣服, 想要将这碍事的衣物处掉。

闻清乐忍无可忍,将人推开:“你先回避一下, 现在的状态, 不合适。”

现在他和祝霄一个是人,一个是魂体, 不知道过度亲密会造成什么后果不说,他也还没有准备好。

祝霄果然没有再扑过来,按照祝霄往常的性格,这时候祝霄肯定转过身不再看他。

闻清乐放心的脱掉衣物走下溪水中, 正要开始清洗,又被一双冰冷的手从背后抱住了。那人紧紧的贴着他, 中间不留任何缝隙。

闻清乐:“!!!”

大意了,没想到作为鬼魂的祝霄现在居然完全没有廉耻和羞愧之心!

眼看着事态发展要不可控, 闻清乐连忙喝到:“祝霄,别闹,听话!”

祝霄的动作一顿,闻清乐就感到一只手托起了他的下颚,同时一股阴风吹进他耳内, 祝霄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祝霄是谁?”

闻清乐:“……”

“祝霄是谁?”祝霄再次询问,声音中的不满和醋意多得就要弥漫而出,闻清乐的下巴被捏紧了抬起,“你为什么要叫这个男人的名字?”

闻清乐:“他是……”

“以后不许再说他。”祝霄冷冷打段闻清乐的话,“你只能是我的,他要敢来,我便把他撕碎。”

闻清乐:“……”

没有了记忆之后,连自己的醋都要吃吗?

闻清乐无话可说,他以祝霄暂时不要动手动脚为条件,答应下来祝霄的要求,这才算安生的洗了个澡。

当晚,闻清乐躺在床上,毫无意外的又被祝霄搂进了怀里。

这个怀抱冰冷,加上夜里的低温,让闻清乐忍不住抖了抖。紧接着,他发现一直不愿撒手的祝霄缓缓松了手,给他留出了一个不会让他太冷的空隙。

没有了记忆,也会这样为他考虑吗?

闻清乐心念一动,轻声询问:“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祝霄没有立刻回话,像是在思索,在闻清乐满怀期待之时他终于开了口,语气阴森:“别想用身份威胁我放手,不管你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都没有用,不要妄想着从我身边离开。”

祝霄说着,一手捏住闻清乐的下巴,阴森森道:“你男人——那个叫祝霄的人,就算来了也救不了你。”

闻清乐:“……”

失忆了,还挺霸道。

闻清乐无言以对,拿掉祝霄的手,翻个身背对祝霄。

一个冰凉的吻落在他的后颈,祝霄的手极富暗示性意味的在他腰上摩挲:“我在等你适应……别让我等太久。”

闻清乐没说话,安抚性的握上那只手。

*

时间一晃而过,祝霄的身体成功被修复,系统也重新活跃了起来。

【好,现在我就开始了!】系统正经道,【开始之后身体会对魂体产生吸力,等到二者融合,就可以重新活过来了。】

闻清乐屏住呼吸,看着那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祝霄的身体微微泛起白光,可等了好一会儿,祝霄的魂体还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闻清乐:【……系统?】

系统哭唧唧的说道:【一般魂体是没有执念的,会很顺利的进入躯体。他执念太深,我没办法让他进入躯体内,宿主您需要劝他主动回去!】

闻清乐沉思片刻,叹一口气,想伸手拍拍祝霄的肩,却是摸到了祝霄的脸。

闻清乐放轻力度摸了摸,再靠过去,揽住祝霄的脖子,轻声道:“你进到那个身体里面好不好?这样你就能活过来了。”

“我凭什么过去。”祝霄冷冷道,“一看就是陷阱,我现在这样就很好,你想赶我走也没办法。”

闻清乐一愣,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如何说服祝霄,正冥思苦想间,祝霄又说话了。

“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闻清乐的脸被挑起,有冰凉的气息吹拂在他脸上,“我要你跟我结婚。”

结婚?

闻清乐一阵恍惚,这个词似乎离他太过遥远,他以前从来没有将这个词代入过自己。

和祝霄结婚?

他和祝霄才刚刚在一起,都还不知道对方是怎样的一个——

不,不对,实际上,他们对对方的一切品性、一切生活习惯了如指掌,祝霄愿意包容迁就他,他很清楚,哪怕再过十年,百年,祝霄也能待他一如往昔。

也许是见他久久不回应,祝霄搂得更紧,冷气围绕着闻清乐的四肢百骸,却没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闻清乐闭了眼,将脸靠上祝霄的肩膀:“好,试一试。”

闻清乐听见祝霄的呼吸一窒,紧接着,狂热的吻落下来,冰凉与火热相触,许久之后,闻清乐喘.息着推开了祝霄。

“还有,你以后,也再不能和祝霄接触。”祝霄得寸进尺。

闻清乐:“……”

“行,都行,”闻清乐面无表情的答应,“再也不和祝霄接触了。”

祝霄这才松开闻清乐的腰,走向对他而言不知是福是祸的身体。

也许这是一个陷阱,但那一个承诺,足以让他去赌,走向任何一个深渊。

下一秒,狂风吹过,系统修复好的身体上的白光渐渐淡去,而一直黏着闻清乐的祝霄魂体不见了踪影。

闻清乐急忙向祝霄奔去,一手探上祝霄心脏。

那原本停止的胸膛如今有了起伏,虽然缓慢,却有力。

祝霄睁开了眼,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眼中还是透露出几分茫然,很快又转化为了震惊与诧异。

闻清乐观察了祝霄的眼神和神态,确定这就是祝霄而不是什么其他人以后松一口气,起身就要走开。

祝霄坐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道:“你去哪里?”

“不知道。”闻清乐说,“不过我答应了某个人不和祝霄接触了,所以还是走吧。”

祝霄的表情好不精彩,他似乎想说什么又很是语塞,最后还是没能说出话,只是将闻清乐的手腕抓得更紧,不让闻清乐离开。

祝霄眼睛又亮起来,里面有掩饰不住的期待:“……你答应我的,我们结婚。”

闻清乐挑起一根眉,没有说话。祝霄身体渐渐绷紧,他站起来拉进了和闻清乐之间的距离,依然没放开闻清乐的手:“小时候你教我们,一诺千金,不能反悔。哥,你也不能反悔。”

闻清乐看着祝霄半晌,笑起来:“不反悔,走吧,我们回去。”

*

夏倐凤三人接到来自祝霄的信息,说即将带着闻清乐回来,顿时疲惫一扫而空。

他们之前就对外发了公告,将闻清乐消失一事解释为闻清乐身体不适,而那个男人所说内容更是无稽之谈,纯粹是想要扰乱人心。

如今一知道闻清乐即将回来,他们三个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问题——如何将闻清乐不再离开,一直待在他们看得见的地方?

最好的办法,似乎就是让闻清乐登上王位,利用责任和地位将闻清乐捆绑。

而他们,便心甘情愿的为闻清乐效力,让他不必为手下人员而忧虑,快快乐乐的度过余生。

*

即将到达目的地,闻清乐明显的紧张了起来。

“不用担心,”祝霄哼一声,“那几个家伙一直伪装跟着你,该感到羞愧的是他们。”

闻清乐:“……?”

一直跟着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祝霄缓缓点了点头:“他们早就认出你了。”

闻清乐一梗,想到自己曾经在已经知道真相的几个人面前演戏,假装自己不是闻清乐的日子,不由得尴尬得头皮发麻,当即想要掉头:“不然还是不回去了,我想静——”

祝霄没有让这句话说完,以吻封住了闻清乐的唇。

婚礼上,那几个人缺席,终归还是不好。

他要让所有人都亲眼看着,看着他们结为一对。

*

闻清乐到达原定的地点时,夏倐凤那三个人已经早早的在那里等候着,而其他所有无关人员都被清空。

三个在外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大佬,如今紧张得像是第一天上学的学生,直到亲眼看到闻清乐的那一刻,他们顿时眼睛一红。

不知是谁第一个冲了上去,将人抱在怀里。另外两个也不甘示弱,互不相让的抱住闻清乐,将闻清乐围得密不透风。

“哥……回来就好,以后就不要走了。”夏倐凤低头去蹭闻清乐肩膀的衣服,妄图将眼泪擦干净,不露出异常。

其他三个人也同样是如此,闻清乐摸摸这个的头,又摸摸那个,心里的不安和忐忑逐渐放下。

夏倐凤擦干眼泪,从闻清乐肩膀上抬起头,就见闻清乐的衣服乱了些许,一小块红痕出现在原来被衣服挡住的雪白肌肤上。

“这是……”夏倐凤想要伸手查看,动作又突然的僵硬。

闻清乐低头一看,顿时呼吸一窒。

那不是什么普通红痕,那是祝霄留在他身上的吻痕。

纪文黎和时朗也看见了这个红痕,他们也和夏倐凤一样的动作停滞了。

闻清乐调整了一下表情,假装若无其事的像衣服重新拉好,呵呵一笑:“森林里面虫子太多,被咬了几口,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啊……啊,是,该死的虫子,我那有药,等会给哥涂上。”纪文黎僵硬的笑着推推眼镜,不着痕迹的移动脚步,遮住了祝霄看向闻清乐的目光。

祝霄跟在闻清乐身边,这个吻痕会是谁留下的简直不言而喻。

纪文黎狠狠的咬咬牙,该死的祝霄,他怎么敢、怎么敢……

时朗深呼吸几下,将话题拉回正轨:“既然哥回来了,那登基仪式就准备开始吧,国不可一日无君,哥,大家都等着你,我们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闻清乐一愣,想要解释他其实也没有这么想登上那最高的位置,但这几个人根本不听他的。扬言如果他不当,那么他们继续互相残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闻清乐无奈,答应下来。

登基大典是全球直播,这四个崽子又要作为他的手下跟着,那么站位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们想怎么站?”闻清乐犹豫道,“你们自己商量一下?”

夏倐凤三个人没有马上说话,他们之前倒是也想过这个问题,不管哪两个人站在闻清乐身边,另外两个都不会服气。

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之中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心甘情愿的把位置让出来,恐怕会争个你死我活。

一片静谧之中,祝霄开口了。

“你们随便站哪里。”祝霄面无表情道,“反正我站哥旁边,他旁边也只可能有我一个人,那是我的位置。”

闻清乐:“……”

这样的挑衅,剩下三个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当即一拍桌子。

“凭什么你站?你做梦!”时朗破口大骂,并回头向闻清乐申冤,“哥你看他,他就没想跟我们好好商量。”

闻清乐:“……”

“你这样不好吧。”纪文黎皮笑肉不笑,“做人是要讲道理的,这是哥以前教给我们的道理,你都忘了吗?”

“我就是在讲道理。”祝霄面不改色,甚至还有几分气定神闲,“我作为首领的爱人,理所当然和他站在一条线上,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闻清乐听见了其他三个人吸冷气的声音,拳头被握紧时咯咯作响的声音,甚至还有桌子被捏碎时产生的破裂声。

夏倐凤转过脸来,他应该是想保持微笑,可嘴角笑容确实在有些挂不住,僵硬非常:“哥,你看他胡说八道,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当着一群弟弟的面承认自己谈恋爱了,并且对象以前的身份还和他们一样,闻清乐感受到了十分的羞耻。

闻清乐实在是羞愧难当,伸手捂住了脸,闷声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意识到这样不够尊重祝霄,闻清乐咬咬牙,做足了心理建设,放下手,红着耳朵严肃道:“以后……你们要叫他哥夫,知道吗?”

其他三人:“???!!”

*

登基仪式准时开始,数不清的观众等在直播间前,准备着见证这个注定会被写在历史书上的时刻。

在万众瞩目之中,这一次仪式的主角准时出现。

在典礼开始之前,最知名的顶级服装设计师便透露过这次的礼服由她所设计。礼服华丽而繁复,不是一般人所能驾驭的。

如今一看,长袍重重叠叠,华丽却又不显累赘,一般人穿上恐怕会被夺去所有的光彩,然而在这个白发青年身上,却不能压住他半分,只能成为他容貌的衬托。

这不是一个应该吵闹的时刻,此时,不分年龄,不分性别,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也舍不得眨的目送着那人一步一步的走向王位。

磅礴音乐声起,象征着权利与地位的权杖由毛皮雪白的独角兽托着,送到了闻清乐的面前。

接下来,便是来自过去的四位首领的效忠宣誓。

这一幕,对于一直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甚至称得上荒谬。

那四位首领从来都斗得你死我活,他们从来没想过,能看见那四个人心平气和的聚在一起,听从一个人的指令。

那往常只会出现负面情绪的脸上如今满是喜悦与满足,他们看着那个坐在最顶端的人,就如同看着整个世界。

他们心甘情愿的低下头,为新的王者献上自己的力量。

这一幕的震慑力不可谓不大,那四位曾经的首领的实力人尽皆知,原本蠢蠢欲动别有用心的人一抖,将那点做坏事的念头扼杀在萌芽之中。

有比较感性的人流出了眼泪,可以预见,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会生活得平静而安宁。

登基仪式上一切圆满,只是有小部分人产生了疑惑。

为什么只有祝霄站在新首领身边,而其他三个人站在新首领身后呢?

*

整个登基仪式进行得非常顺利,夏倐凤他们三个人哪怕已经在心里把祝霄杀了三百遍,脸上的表情依然得体大方,不让登基仪式出现任何一点差错。

在仪式结束之后,闻清乐松一口气,回到休息室休息。祝霄跟了过来,手指勾上他衣领上的盘扣。

“衣服好看,适合你。”祝霄说。

闻清乐的笑容扬起,刚想说话,祝霄却是低头吻了下来。

早在他看到闻清乐穿着这身衣服的第一眼起,就幻想着在新婚之夜将这身衣服脱下。

他已经快要无法忍耐了。

有后退的脚步声和撞到墙的声音传来,闻清乐急忙推开祝霄睁眼一看,就看见想要躲起来假装没来过的夏倐凤他们三个人。

闻清乐:“……!”

糟糕,被看到了!

闻清乐尴尬得简直能原地穿越,还没来得及调整好脸上的表情,祝霄便侧身将他挡住。

纪文黎笑得僵硬,同时趁着闻清乐看不见,恶狠狠的瞪了祝霄一眼:“哥,大家难得聚在一块,一起去吃饭?”

这三个人打的什么算盘,祝霄一眼就能看穿。就是还不能接受闻清乐在他暴露身份后,和他在一起的这个事实,想要减少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当三盏闪亮的电灯泡。

闻清乐应下,夏倐凤等三人刚要开心,就见祝霄点了点头:“好,刚好你们能帮忙出主意,看看我和哥的婚礼在哪里举办最合适,你们一定很乐意帮忙,对吧。”

剩下三人:“???!!”

*

三个人踩进了祝霄的陷阱里,但就算再不情愿,哪怕是捏着鼻子醋往心里流,也要将闻清乐有关的一切布置得尽善尽美。

一切都快速在完善,但随着婚礼日期的临近,闻清乐发现祝霄似乎越来越紧张。

祝霄用尽一切方法跟着他,就算有事离开,半小时内也必定会给他发一个视频通话。

他接起通话后往往会发现祝霄其实没有什么事,只是单纯的为了看他一眼,确定他还在。

婚礼前一天晚上,闻清乐并没有跟祝霄睡一间房,而是分开了睡,所以在祝霄第三次悄无声息的打开他的门查看他还在不在时,闻清乐终于无奈的睁开了眼睛。

祝霄正要悄悄关上门回去,就被闻清乐叫住了。

“你怎么不睡觉。”闻清乐问,“睡不着?”

祝霄没想到闻清乐醒了,顿时一愣,然后开口解释道:“没有,随便逛逛。”

闻清乐:“……”

这借口,也就骗骗三岁小孩。

闻清乐想了想,开口询问:“你是不是……怕我走?”

祝霄沉默许久,点了点头。

他确实害怕闻清乐离开。闻清乐当初答应他的求婚,怎么看都像是被迫的。

就算闻清乐真的愿意,但随着婚期的临近又想起前夫,觉得还是爱着前夫,不能忍受跟他结婚,所以连夜离开呢?

前夫……那个闻清乐深爱的前夫,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闻清乐无奈的看着祝霄半晌,拍拍身边的床:“你就是想得太多说得太少,过来跟我一起睡。”

本来是担心今晚一起睡第二天没有神秘感,结果他还是低估了祝霄的不安定感。

祝霄眼睛一亮,快速走上前躺上床,被闻清乐抱住。

“快睡,”闻清乐凶恶的放狠话,“明天起不来,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祝霄的心一点点落到地上,他呼吸着闻清乐身上的散发出来的热气,慢慢闭上了眼。

*

闻清乐的婚礼,做到了一切最好。

最好的场地,最好的布置,最好的服饰美食,所有东西都做到了最高级别。

婚礼的一切礼仪从简,邀请的人也不多,都是关系比较亲近的人,此时都整整齐齐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着。而夏倐凤他们坐在最前面的那桌桌子上,

祝霄早就安排了内部人员三百六十度的拍摄了他和闻清乐站在一起的画面,再对着各种婚礼装饰一顿猛拍发上网,这才感到心满意足。

这些都是纪念,等到多年以后,他还要留着回味。

婚礼按照流程进行,闻清乐和祝霄站在一起,听着牧师念结婚誓词:“无论他将来是贫穷或是富有……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牧师问闻清乐:“你愿意吗?”

闻清乐看着祝霄,经过精心的打扮,祝霄今天更加的帅气。他看起来意气风发,紧抿着的唇角却泄露出了内心的紧张,他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闻清乐,等待着来自于心上人的判决。

闻清乐弯起眼睛笑了笑:“我愿意。”

*

作为最高者的婚礼,没有人敢说闲话,倒也不必拘泥于形式,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闻清乐和祝霄互相戴上戒指,对在场嘉宾敬了敬酒后便下了台,让众人随意。

祝霄看起来整个人还晕乎乎的,脸上还带着在其他人眼里不明显,在闻清乐眼里却是明显至极的傻笑。

而与他状态完全相反的,就是坐在最前面一桌的剩下三个崽子。

纪文黎和纪文黎、时朗三个人仿佛干渴已久的旅人,一杯一杯的给自己灌着酒,似乎喝的不是酒而是清水,不要命似的往下灌。

“别喝那么多,对身体不好。”闻清乐坐下来,皱眉道。

他的话向来有用,那三个人停了下来。

“没、没有喝很多。”时朗的声音有些哽咽,“日子特殊,高兴,就喝一小点。”

“多谢。”祝霄难得的对他们说话没有什么□□味,“谢谢你们来参加我和哥的婚礼,我敬你们一杯茶。”

闻清乐:“……”

闻清乐看着这几个人咕咚咕咚给自己灌了一杯茶,接着像是被茶灌醉了一般,趴在桌子上。

闻清乐拍拍离他最近的夏倐凤的肩膀:“还好吗?”

夏倐凤摇摇头,他抬起头来看了闻清乐一眼,眼睛里泛着几分泪光,又趴了回去。

“都说有了小家就会忘了大家,”夏倐凤含糊的声音被压抑着的传了出来,带着几分压抑,“哥以后就会开始疏远我们了。”

夏倐凤显然说出了旁边两个人的心里话,一时之间,夏倐凤和纪文黎、时朗三个人的抽气声都悲伤了起来。

闻清乐哭笑不得:“瞎想些什么,这些都是谁教你们的?”

“以后和现在不会有改变,”闻清乐揉一把夏倐凤的头,“我疏远你们做什么,难道我结婚了,我就不是我了?而且祝霄也不会让我这么做,你们要相信他。”

几个人偷偷去看闻清乐的表情,见闻清乐的神色不似作假,悲伤的情绪这才慢慢降落到了一个可以控制的程度上,只是在心里对闻清乐给祝霄的评价极度的不认同。

时朗擦干眼泪抬起头,又咕咚咕咚喝下一杯酒:“哥,以后祝霄他如果敢欺负你,你尽管来找我们。”

“对,这都什么年代了,婚姻不满意就离,不要有顾虑!”

“我们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祝霄冷笑一声:“你们的这个功能,这辈子都用不上了,自己带进土里面去吧。”

闻清乐:“……”

等到结婚典礼接近尾声时,夏倐凤、纪文黎和时朗这三个家伙全部毫无形象的喝倒趴在了桌面上,看起来人事不知。

闻清乐安排了可以信任的干部把他们几个扛下去,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结束了,他也终于可以休息了,想必祝霄一定也很累……

闻清乐的这个想法在转头看向祝霄时彻底消失,祝霄看起来神采奕奕,面容中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期待。

祝霄牵起他的手,指腹在他的结婚戒指上摩挲着,眼神幽深。

“哥,我把今晚一切需要的都准备好了。”祝霄轻声说,“就差一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