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费佳时安和心中缓缓升腾起一个问号。
摩西摩西, 你在日本是有位失散多年的兄弟吗?
为什么你明明是毛子画风却跟太宰如此一致?
这绝对不怪安和吐槽,他毕竟是jojo画风与家庭教师画风结合的产物, 能够分辨出各派长相间微妙的区别。
他们街上看见的都是深目高鼻的欧罗巴人种,身体结实得能跟熊去搏斗,哪里有人纤细到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黑发黑眼、发丝顺滑、五官精致的费佳一点战斗民族的样子都没有, 头发蓬松蜷曲,瞳孔呈鸢色的太宰治都比他更欧洲人好吗?
管家将安和领到琴房,毕恭毕敬地关上大门,费佳就坐在凳子上等他,翘起的二郎腿都十分优雅, 可那似笑非笑的睥睨姿态让安和……
又想起太宰治了!
【姓名:陀思妥耶夫斯基】
【状态:可攻略】
【好感度:0】
确定了,是第二名可攻略人物!
费佳对新老师的态度还是很好的,上来安和问了他学习进度,费佳除了语言描述之外,还直接拉弦给安和听。
“天鹅实在是太简单了,实在要找练习曲的话会拉洛可可, 最近在练肖邦波兰舞曲……”
这些曲子对安和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可考虑到费佳的年龄, 大部分人要学上十几年才能到他的地步, 从娘胎里开始拉琴成他这样还差不多。
更打击人的是, 他是从一年前开始学大提琴的, 安和多少能了解为什么许多老师教他几节课就走了,他惊人的天赋对苦学派的人来说简直是致命打击。
安和迅速制定了学习方案:“既然这样,就从肖邦舞曲与德沃夏克b小调协奏曲开始练习吧。”
【费佳好感度+1】
同样他好感度的增加点也让安和捉摸不透, 难道是自己表现得太淡定了,没有跟其他家庭教师一样流露出震惊、失落、悔恨和嫉妒?
那真是太抱歉了,从看见你与太宰同卵双生子似的脸时,我就大概意识到新学生是什么样子了,就算你再聪明天赋再高都是一样的。
安和老师最不缺的就是天赋奇高的可爱学生了。
说练习肖邦波兰舞曲,安和作为老师当然也要演奏,如果不表现出比学生更加高级的技巧,那怎么能够服众呢?听说费佳的前任老师就是一边哭喊着“我不配教导您”一边夺门而出的。
他在家里用学生琴复建过,身体记忆还是很有用的,一段时间没拉却不显生疏,当年安和其实出现了跟费佳一样的情况,演奏技巧太过高超逼退了多名老师,甚至有人认为如果他进入古典乐坛一定会成为永垂不朽的明星。
结果安和还是没走上音乐的道路,一是他的兴趣不是很大,二则是他倾注在乐曲中的感情不是很对。
演奏这东西,只有技巧是不够的。
费佳是自己练习的,难免有小瑕疵,流畅度也不够,安和倾听过后点出他的问题稍后又说:“你先听我拉一遍。”
他没有带自己的学生琴上门,说实话那有点丢人,而安和也不准备把大头经费砸在昂贵的大提琴上,好在费佳这里有无数的收藏,只要略调音就能直接使用。
当他在调琴的时候,好感度又向上跳了一格,费佳托腮假惺惺的说:“您真是最寒酸的家庭教师了。”
也不是嘲讽,只是单纯优雅地吐槽。
安和却接上话说:“不寒酸的话,怎么会来当你的老师?”
其实他说了假话,按照安和的性子,就算是白给也会教导可爱的学生们,但费佳在他眼中就是另一个太宰治,是当之无愧的下品学生。
哎,就算是他,也更喜欢那些心怀希望与梦想的善良孩子,而不是少年老成,心思叵测的天生反派。
就算白兰都比他们可爱多了。
拉琴时安和表现出了完美无缺的技巧,在这点上超过了费佳,而后者并不相信安和提前打听过自己的学习进度,又特意练习过肖邦舞曲,上一任老师明明都他刺激到远渡重洋发誓放弃音乐了。
——也就是说他安和是即兴演奏。
相似的天才让费佳对安和略有兴趣,他甚至对管家说:“我很满意这名教师,或许能考虑签长期合同。”
让管家感动得要痛哭流涕,他们家的小少爷真的是太难伺候了。
在签订合同后费佳又问安和:“你还学了什么?”他觉得自己的表达不太准确又说,“你还能教我什么。”
安和笑着说:“很多。”这是个双关语,他会的太多了能够教导费佳的也太多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好感度+1】
收回前言,这孩子肯定玩不过太宰治,他比太宰好伺候多了,好感值加得贼快。
安和说:“我主修文学,历史、地理、哲学,甚至数理化都略有涉足,如果你课业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管家旁听后嗤之以鼻:说什么呢,我们家少爷可是不世出的天才,跟着学不出半个月就能把你掏空。
费佳却笑得更开心了,他说:“太好了,希望你可以解决我长久的疑问。”
长久的疑问?不会是哲学问题吧?
这简单,安和老师最擅长思考哲学问题了。
……
薪水是一次课一结,听说原来不是这样的,可后来要不这么做,家庭教师可能钱不要就跑路了,陀思家是当地的豪门望族,并不差钱,老师们跑了反而是费佳的父母觉得过意不去,为了防止老师扔下钱就跑,就改成了次结。
最后给的钱比一开始商量好的要多不少,捏着劳动换来的钞票,安和的心情非常好,连太宰的争宠行为都能原谅了,他最后还是没有买便宜的蘑菇炒鸡肉,而换成了太宰喜欢的烤蟹腿。
说是帝王蟹的蟹腿,肉是很多没错。
走到公寓第四层,安和便听见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琴声,当然不是谋杀耳朵的锯木头声音,而是悠扬舒缓的乐曲。
也就出去上个课的功夫,太宰进步飞快。
安和当然不会居功说是自己教得好,太宰这样的天才儿童,如果想学好一项技能,光是靠模仿就能登堂入室,再上点心就是行业顶尖者了。
可他之前也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练琴,拉一会儿就兴致缺缺,虽然对普通人来说还是进步神速没错啦,却没够上安和的要求。
安和转动钥匙,屋内的琴声恰到好处地停止了,就像是可爱的孩子在同抛下自己的大人置气似的,他哑然失笑,推开门后说:“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烤帝王蟹,太宰。”
“在家练琴辛苦了,来好好犒劳下自己吧。”
太宰也不东躲西藏了,眼巴巴地盯着餐盒看,蒸腾的热气汇聚在塑料袋皮上,形成一滴滴细小的水珠。
没错,包括刚才的停止练琴,他就是做给安和看的,就是要让他心软,最好愧疚!
“还是快点吃吧,如果等凉了,蟹肉就会变腥。”
安和本人不喜欢吃海鲜,太宰说得对错与否他也不会去求证,只是把盘子往孩子面前一推,慈爱地说:“吃吧,都是你的。”
晚餐后,两人在公寓中享受天伦之乐,太宰在安和的指导下学习高中的理化知识,可他眼球滴溜溜地转,总是在想些什么,安和就当没看见。
做完习题后,两人闲聊几句,太宰终于暴露出了他的小心思,旁敲侧击地同安和打听:“你新收的学生,水平怎么样?”
这时应该怎么回答呢?
是满足太宰的愿望说:“他完全不如你。”
还是一五一十道:“你们俩天赋不相上下,可他学得时间比你长,所以技巧比你高超多了?”
前者能够满足小孩的虚荣心,后者有可能会引起他的嫉妒,又或者是鞭策太宰努力学习成为未来的音乐家?
可安和哪个都不选,他就是逗着太宰,故意吊足了胃口说:“那个孩子啊——”
太宰竖起耳朵正准备听,就看见安和翻过一页说:“很好,看来线性代数这一章你已经完全掌握了,接下来让我们来看看正弦定理。”
太宰:???
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正弦定理有我打探敌情重要吗?
太宰治已经用他读人心的天赋技能,看透了安和平静外壳下的本质,他隐约感觉到对方的喜新厌旧与水性杨花。
于是之前粘着安和,想要当他养子,对果戈里与费佳的提防,都是清除敌人的本能。
如果安和的学生是中原中也或者江户川乱步,太宰治是绝对不会介意的,现在成这样只能说是同性相斥吧。
可安和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脸颊鼓鼓的干生气罢了。
哎,明明想好是两个人的旅行,为什么要插入小三小四啊!
……
第二天安和没有课,他与陀思家签订的工作契约是一周上五天课,休息两天,休息日分别是星期二与星期五。
星期二当天,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十月的俄罗斯冷热适宜,凉爽的风吹拂人的面庞,伸个懒腰又是神清气爽的一天。
今天安和有别的打算,那就是……
他在太宰房门前叩手指敲击道:“早上好,修治,我准备去看马戏,你既然害怕小丑就留下来看家吧,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门内一阵兵荒马乱,太宰打开门时,已经穿好了全套的衣服,他看不出喜怒地对安和说:“我跟你一起去。”
早就感觉到太宰独占欲的安和将他的行为模式看得透透的,自然也明白他就是防止自己跟果戈里接触,可面对这心思深沉的小孩,安和逗弄人的恶趣味却在不断翻滚,就像看见他露出符合小孩年龄的表情。
于是安和不无担忧地说:“可你不是害怕小丑吗,不要勉强了,还是在家里躺着吧。”
太宰:真要关心我的话就别去啊,把我丢在家里也太不认真负责了。
”不,比起小丑我更想跟你一起出门,而且要是害怕的话,只要闭上眼睛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马戏团应该还有颇具趣味的杂技表演吧,我可以看那个。”
太宰说得善解人意还委曲求全,看他的小模样,真是好一朵亭亭玉立的绿茶婊。
“只要与安和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
然而在马戏团门口……
“安和老师。”伴随几声熟悉的咳嗽,费佳从背后叫住安和,他的身材纤瘦,明明是初秋,却已经裹上了厚重的毛绒衣,即便如此却还很冷似的,时不时打个小喷嚏。
“费佳。”安和挺严肃地说,“身体不好的话就不要外出吹风了,谁跟你一起来的,我把你送回家里吧。”
“不,不用,我是带了保镖的。”费佳虚弱地回应着,“而且我对马戏团表演好奇极了,真想看看那些身体健全的人,是怎样做出高难度动作,完成表演的。”
他话语中浸润着对健全身躯的向往。
“而且,能在这里遇见老师您,就证明我门没有白出。”
明明是昨天才认识的二人,关系却已经如此亲近了!
太宰治躲在安和身后,用没有光的眼神锁定这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病弱白莲花,他的雷达滴滴滴直响。
就是他吗?妄图夺走安和老师的新学生?
费佳也注意到太宰,两人视线相接,几乎能听见滋啦滋啦激烈的电流声。
绿茶婊宰 vs 白莲花陀,第一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