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言思维太跳跃, 以至于秦司屿都没跟上，他先是愣了一下，才笑道：“不用躺着, 明天要拍的又不是床戏。”
“！！！！”
季慕言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正好把发红发烫的耳根暴露在秦司屿眼下。
秦司屿盯着季慕言的耳根与蔓延到颈侧的红意, 难耐地舔了舔下唇，他发现季慕言害臊的时候, 表情隐忍，不仔细盯着看都难以察觉到他的真实情绪，但耳根却非常诚实, 诚实得有点可爱了。
他控制不住地想，那小巧的二耳垂捏起来会不会很软, 很烫, 他碰到的瞬间，季慕言会不会像小兔子一样猛地跳开。
季慕言等了几秒都没见秦司屿再开口，他忍着羞看过去, 发现秦司屿正定定地看着他出神, 他顿了一下, 疑惑开口：“秦哥？”
秦司屿猛地回神，咳了一声说道：“没事。”
季慕言想起安导刚才说的话, 他的表演确实很大问题, 如果一直拖着不解决，剧组的拍摄进度都会被他耽误, 他想了想说道：“秦哥，你今晚有时间吗？”
秦司屿秒懂季慕言的意思，但他却使坏不挑明, 问道：“我有时间，你问这个做什么？”
季慕言忍着羞耻，说道：“导演说我肢体僵硬，说我们要将多多……接触，我就想想问你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接，接触一下。”
他在说“接触”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快羞耻到窒息了。
秦司屿就爱逗季慕言，故意问道：“没问题，只是我们要在哪里接触？”
季慕言耳根一烫，整个人仿佛烧着了一般，刚才秦司屿好似故意一般，说到“接触”的时候，尾音上挑，惹人胸腔震颤的磁性低音，听起来莫名有几分暧昧，好似……调情一般，季慕言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又羞又恼，没回答就落荒而逃了。
秦司屿看着季慕慌乱地背影，再也憋不住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两个工作人员正好路过，她们看到了秦司屿的笑，同时顿住了的脚步。
要命了！！
秦影帝的荷尔蒙要淹死她们了！！
其中一个圆脸小姑娘，看着伙伴艰难道：“你不觉得秦影帝现在特别像一种动物吗？”
同伴收回目光，顿了一下说道：“我也觉得。”
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开口：
“搔首弄姿的骚狐狸”
“开屏的花孔雀。”
圆脸女孩：“……”
同伴：“……”
说好的默契呢！！！
圆脸女孩顿了一下，打圆场：“虽然是两种不同的动物，但都差不多嘛，还是有相似的地方，就比如说这个这个狐狸的骚就类似孔雀在配偶面前开屏的行为，还有就是……”
同伴两眼一亮，一脸兴奋地说道：“你刚才就说了什么！！”
圆脸女孩一愣，说道：“狐狸的骚就……类似孔雀在配偶面前开屏……配偶面前！！”
她也兴奋了！！
秦影帝就算骚，那也不能对着空气骚啊！！！
两人兴奋地对视一眼，目光炯炯地看向秦司屿对着的方向。
果不其然，在最尽头发现了季慕言小小的，几乎快消失不见的背影。
圆脸女孩：“……”
同伴：“……”
妈妈，我磕到真的了！！！
啊啊啊啊啊啊思慕cp是真的！！！
两个女孩捂着嘴，无声地尖叫着，路过的工作人员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了，还以为她们犯羊癫疯了。
路过的工作人员：“……你们这是怎么了？”
圆脸女孩笑得停不下来，她忍着笑意，艰难道：“天机不可泄露。”
路过的工作人员：“……”
圆脸女孩和同伴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讯息。
思慕cp是真的！！
坐等蒸煮发糖！！
*
一场夜戏拍完，秦司屿被安导叫住商量事情，助理先送季慕言回去。
季慕言见助理一步三回头，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
助理回头看着秦司屿，微微蹙眉发愁道：“也不知道安导要跟秦哥聊到什么时候，上一次安导和秦哥聊到了凌晨三点，秦哥那天正好有一场早戏，一晚上总共睡了两小时，你不知道秦哥睡得太少，第二天是会头痛一天的。”
季慕言愣住，在他印象中秦司屿一直睡得不早，好似不需要睡眠的夜猫子，助理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秦哥也不是经常头痛，一般都是拍戏强度大的时候会这样，他这人生物钟不好，平时慵懒散漫，睡得可能比较晚，但拍戏的时候，都会早早睡下。”
季慕言闻言，几不可察地抿了下唇。
他不知道。
跟秦司屿相处了那么久，他都不知道这些。
季慕言想起刚才他对秦司屿说的话，心中像是被阴影笼罩住，心情都变成了灰色。
季慕言本来就是情绪不外露的人，助理此时的心情又都在秦司屿身上，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还接着说道：“祈祷安导不要和秦哥聊太久了，要不第二天秦哥估计又要头痛了。”
“秦……司屿他如果头痛了，就只能忍着吗？”季慕言问道。
“一般是和止痛片，如果按摩师也在剧组能帮他按摩一下，按摩完就能好了。”
季慕言点点头，把这些记在心里。
剧组离酒店的路程并不远，再加上夜晚路上清闲，不用十几分钟就到酒店了。
在等电梯的时候，助理到了个哈欠。
季慕言见他一脸疲惫，便说道：“最近辛苦你了。”
助理笑笑，说道：“不辛苦，辛苦的是你们，每天拍戏强度那么大，睡觉的时间都快没了。”
季慕言顿了一下问道：“你做助理几年了？”
助理想了想说道：“我刚入行就做了秦哥的助理，算起来有五年多了。”
助理说到这里，想起了往事，说着说着笑了一声，“我做助理的时候，秦哥已经是国内闻名的影帝了，网上铺天盖地都是他桀骜不驯，不好相处的报道，我知道要做他助理的时候，既兴奋又害怕，兴奋是我能做影帝的助理，害怕是怕秦哥耍大牌刁难我，其实我错了，秦哥很好相处，别看他似乎脾气不太好的样子，其实他只要你不触及到他的底线，他不会为难你，甚至对你很好，只是他这人一向不把对你的好放在明面上，我一开始也战战兢兢，后来我犯了错，程哥都要炒掉我了，是秦哥说再给我一次机会，而且做他员工，员工福利一向是最好的，同行都羡慕我。”
季慕言看着助理，有些羡慕他，羡慕助理拥有的那他不曾参与的五年的时光。
助理说完才是意识到自己话痨了，有些羞赧地挠挠头皮，“不好意思，我说太多了。”
季慕言摇摇头，“没事，我也想听你说。”
助理疑惑地问道：“你想听？”
季慕言顿了一下，冷静道：“我刚进娱乐圈，接触的人不多，我想知道圈内人都是什么样的。”
“原来是这样。”助理不疑有他，接着说道，“其实我现在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忙了，我当初刚做秦哥助理的时候，那是真的事多。”
“事多？”
助理叹了口气，五官都快皱成了一团，“秦哥刚拿影帝那会，他在其他艺人眼里简是块肥肉，是往上爬的梯子，胆子大的直接在背后碰瓷造谣，我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你知道吗，更有甚者……”助理看了眼四周，压低声音说道：“直接邀请秦哥拍完戏去她房间坐坐，说是讨论剧本，呵，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季慕言：“……”
季慕言：“……”
季慕言：“……”
他拿出手机，看到他一个小时之前秦司屿发的短信，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
季慕言：在我房间可以吗？
秦司屿：好的。
听了助理的话后，季慕言看着“好的”这两个字，总觉得秦司屿当时在屏幕后的表情一定很复杂。
秦司屿会不会误会他？
会不会讨厌他？
助理察觉到季慕言表情不对，问道：“季老师，你没事吧？”
季慕言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人家单纯地只想要聊剧本？”
助理不疑有他，冷哼了一声：“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装什么纯？谁家大半夜的在房间里只是单纯的聊剧本啊？这话就好似我就蹭蹭不进去，谁会信啊！”
季慕言：“……”
助理见季慕言脸色越发难看，关切道：“季老师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季慕言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艰难道：“我没事。”
助理哦：“？”
我怎么听出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好不容易把助理送走之后，季慕言靠在门上，赶紧拿出手机给秦司屿发消息。
秦司屿这边刚跟安导聊完事情，急切地往回赶，满心喜悦地准备回去找媳妇。
结果他这开心还没维持几分钟，就收到了季慕言的消息。
季慕言：秦哥你不用来了，回去好好休息。
秦司屿蹙眉，他刚要把“怎么了”这三个字发过去，就收到了季慕言的消息。
季慕言：……还有，秦哥，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误会我。
秦司屿眉头蹙得更深，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季慕言还在眼巴巴地等消息，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一紧张，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来不及想其他，赶紧接通了电话。
秦司屿的声音很温柔：“慕言，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发消息，不让我过去？”
季慕言顿了一下，明明没什么感觉到，现在听到秦司屿的声音莫名有些委屈，“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解释一下。”
“解释？”
季慕言小声嗯了一声，才接着说道：“我就是想请你帮帮我，我没别的意思。”
秦司屿被这句几没头没尾的话搞晕了，追问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季慕言没回答，只是说道：“我听说之前有人请你拍完戏去她房间坐坐，说是讨论剧本，你很不屑这种行为，很讨厌……我跟她不一样，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季慕言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都变成了轻音。
秦司屿失笑，柔声哄道：“你这是从哪听说了这些，别胡思乱想，秦哥……”
“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秦司屿一顿，把道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好险，差点就说漏嘴了。
季慕言不明白秦司屿的意思，“你是不讨厌这种行为吗？”
秦司屿一哽，无奈地笑了笑：“不喜欢。”
季慕言闻言急着解释，但被秦司屿打断了，“好了，我知道你不是。”
他心说其实我巴不得你是，但真心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季慕言垂眸：“那今晚你还来吗？”
“去。”
季慕言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追问道：“你为什么回来，不是应该避嫌吗？”
秦司屿笑了笑，说道：“因为你不一样。”
季慕言楞了一下问道：“哪里不一样。”
秦司屿低笑：“因为你是小朋友。”
说完他在心里默默补上两个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