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慕言醉的厉害, 几乎都站不住了,身体摇摇欲坠,意识都要远离了。
就在他跌倒的一瞬间, 落入了一个温暖又结识的怀抱,鼻尖萦绕熟悉又安心的味道,这味道竟让季慕言混沌的大脑清晰了一点。
他抬头看着那张英俊又莫名熟悉的脸, 微微蹙眉,伸手想要推开抱着他的人, 但他已经醉了,力气非常小,根本推不开男人。
秦司屿感觉胸口被小猫撒娇似的挠了两下, 他蹙眉看着怀里的人,“你怎么在这?”
醉酒后的大脑很不清醒, 季慕言抬头傻傻地看着秦司屿, 过了半分钟消化了他的话,“我坐车过来的。”
秦司屿:“……”
一看就知道醉的不轻,他不和醉鬼一般见识, 把人抱在怀里, 冷眼看着摔倒在地的李总。
秦司屿语气冷得快结冰了:“你谁?”
李总想爬起来了, 却被秦司屿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没办法他只能用这个屈辱的动作, 舔着脸解释道:“我是安导新电影的投资人啊, 我负责面试电影角色,面试的正好是跟你演对手戏的那个角色。”
“我对手戏?”秦司屿眼神一凛:“安羽?”
“对对对, 这个角色。”
秦司屿挑了挑眉,原来眼前这个瘦猴一样的男人就是那个猥琐的投资人。
可是季慕言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秦司屿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季慕言眼尾微微泛红,鼻息带着淡淡的酒味, 乖乖靠在他怀里,显然已经醉的意识不清了,难道……
李总开口印证了他的猜想:“季慕言,啊不,季老师他发邮件说想要面试角色,我一想季老师人气这么高,而且他既然有这个意愿,我就给他回复,让他今天来面试。”
秦司屿闻言深深的蹙起眉头,季慕言不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
李总见秦司屿一脸怀疑,连忙解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邮箱里还有季老师发过来的邮件呢!”
秦司屿忽然想起季慕言之前打听过这部电影,难道他那个时候就动心了?不过这个小傻瓜想要角色跟他说啊,竟然会拐着弯来姓李的这里面试,他不知道姓李的是个什么东西吗!
秦司屿心中涌出一股怒气,也不知道是冲谁的,这里刚好有个姓李的撞在他枪口上,秦司屿危险的眯了眯眼,气质中凛冽的侵略性不加掩饰,李总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战。
秦司屿冷哼了一声:“面试?在酒楼?你心里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自己清楚!”
李总颤动了一下,连忙解释道:“这,这,我这确实不是面试,我这是想面试前先跟大家吃顿饭,熟悉一下。”
秦司屿嗤笑了一声,“熟悉一下?你把人灌醉了,还带到偏僻的角落,你跟我说熟悉一下?你想怎么熟悉啊,我看你不是想熟悉一下,而是想死!”
李总差点被这句吓破胆,秦司屿可不只是个影帝,还是秦氏的继承人,想毁掉他的一切简直轻而易举,李总下意识跪在秦司屿面前,声音颤动:“我,我什么都没敢做啊,我承认我这人草包,但,但我还是有理智的,我真的不敢碰季,季慕言,我也没敢给他灌酒,就两杯红酒,是他酒量太浅了,我带他过来是因为……我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秦司屿轻嗤,“你是什么都没做,不是你不想,而是我出现的太及时了。”
季慕言醉成这样,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事情还不知道会变成怎样,秦司屿心中的戾气不断翻涌,他一脚踹在了李总肩上。
李总痛呼了一声,被踹得直接在地上翻了个,后背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程罄听到动静走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傻了眼。“这是……怎么了?慕言怎么也在这?”
秦司屿冷着一张脸,弯腰被季慕言抱起来,才对程罄说道:“你帮我跟其他人说一声,说我有事先走了,还有帮我要来这里的录像。”
程罄被秦司屿的脸色吓到,一个字也不敢多问,不过他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呻吟的李总,心说这人真是作了大死,竟然敢试探秦司屿的底线。
程罄安排好好一切后,赶快下了楼,他刚到停车场就远远的看见季慕言靠在车身上,眼神迷离,一只手撑在秦司屿胸膛上,表情警惕。
程罄:“……”
秦老狗不会见小美人醉酒勾人,霸王应上弓了吧。
但实际情况这不像程罄想的那样。
秦司屿把人抱到车前,刚想把人放进车里,季慕言突然开始挣扎,秦司屿只能把人放了下来。
季慕言醉的腿脚发软,站不稳差点摔倒,秦司屿扶了他一把,季慕言顺势靠在了车身上。
一直醉得迷糊的季慕言突然清醒了一些,他没看清楚秦司屿的脸,只是感觉到有人离他很近,他心中瞬间警铃大作,不知哪来的力气,对着秦司屿就是一拳!
“!!!”
还好秦司屿反应快,险险躲开了。
季慕言这一拳可是用的十足十的力气,万一被打到了,估计要进医院。
季慕言见竟然被那人躲开了,心中敌意更甚,挣扎着要继续攻击,可他醉的腿脚都软了,这一动差点摔倒了,秦司屿见状扶住了季慕言的身体。
季慕言挣扎不得,一手抵在秦司屿胸膛上阻止他靠近,同时戒备地看着秦司屿,等看清眼前人的五官时,他微微有些晃神,“你,你有点面熟。”
“……”秦司屿直接被气笑了,一口气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季慕言眯着眼睛,想把人看得更清楚一些,却发现男人总是在乱动,他很不满地说道:“你别乱动。”
秦司屿无奈地笑笑,说道:“我没乱动,是你醉了。”
“我……醉了?”季慕言重复了两遍这句,然后蹙眉摇了摇头,“我没醉,你胡说。”
“行,你没醉。”秦司屿对季慕言一点招都没有,无奈道:“那就麻烦小季同志仔细看看我是谁。”
季慕言眯着眼仔仔细细的看,可奈何眼前这个人老乱动,他不满地用手扶住他的头。
季慕言差点戳到他的鼻子,秦司屿躲了一下,蹙眉道:“要看就看,别动手动脚,哎,你怎么越说越过分了,别摸了,你盲人摸骨啊?”
“别动!”季慕言蹙眉,凶巴巴地说道。
他摸了摸足足半分钟,突然停了下来,试探道:“你是秦司屿?”
秦司屿说道:“是我。”
季慕言突然安静下来了,他靠在秦司屿的肩膀上,解除全身的戒备,小声说道:“真的是你啊。”
秦司屿无奈道:“你终于认出来了。”
季慕言垂眸靠在秦司屿身上,重心也跟着放在了秦司屿身上,这样让他感觉轻松又舒服,“你,你怎么在这?”
提起这个来,秦司屿就气不打一处来:“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季慕言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怎么一声不吭跑来面试了呢,你想要角色你跟我说啊,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再晚到一秒钟,你就惨了!”
一想到他晚到的后果,懊悔和心疼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季慕言已经醉的听不懂,他只是感觉秦司屿很凶,他委屈地咬了一下嘴唇,语气软软的,又像是控诉:“你凶我。”
秦司屿:“……”
季慕言三个字就让他缴械投降了,他动作轻柔地把人抱在怀里,只是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就知道冲我撒娇,你以为我会吃你这一套?”
程罄正好走过来,他把车门打开,秦司屿抱着季慕言坐在后座,程罄在前面开车。
季慕言已经醉的有些意识不清,潜意识中记得秦司屿在他身边,这让他感觉十分安心,他下意识地想亲近秦司屿,偏头枕在了秦司屿肩膀上。
秦司屿见季慕言醉得这么厉害就生气,黑着一张脸不说话。
程罄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打破了寂静:“今天是怎么回事?慕言怎么回会出现酒楼?”
提起这秦司屿就满心的怒火,“他是来面试角色的,你说他到底怎么想的,不找我帮忙而是自己来面试,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程罄收回目光,说道:“等他酒醒了,你问问他。”
秦司屿转头看着季慕言,季慕言枕在他肩上,带着酒气的温热鼻息落在他颈侧,像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撩拨着他,在昏暗的车厢里,季慕言皮肤瓷白细腻,眼尾潮红如朵朵桃花盛开,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小乔的耳垂,纤长的天鹅颈,因为刚才动手,衬衣的扣子崩开了一颗,正好看到锁骨上的那一小颗痣。
季慕此时就像诱人的小点心,让人控制不住地想一口把他吃掉。
秦司屿看着季慕言毫无防备的样子,心中的火气更甚,抬手把季慕言的头撑开,让他坐直了。
季慕言一直像只小奶猫一样乖巧,安静了几分钟之后,嫌这个姿势不舒服,哼哼唧唧地找秦司屿,想靠在他肩膀上。
秦司屿看了他一眼,黑着脸坐了过去,让季慕言枕在他肩上,嘴上还不依不饶的,“哼哼唧唧什么,你委屈什么,别给我撒娇卖乖的,我不吃你这一套。”
程罄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秦司屿心里憋着火,嘴上叨叨个没完,季慕言睡都睡不好,抬手冲着秦司屿的脸招呼了一下,不过力道很轻,“别吵。”
秦司屿:“……”
秦司屿脸色黑点跟碳一样,不过一路都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再说一句话。
程罄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秦司屿这次是彻底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