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顾炀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主卧的大床,这床年头很久了,几乎在樊渊小时候就存在了,不过看样子是不错的材料,睡觉的时候一直也没有什么动静。

又拍了两下床铺,顾炀想了想,还是跑去又拿了一床被子铺在床单下面,铺完拍了拍,本就十分柔软的床铺更加柔软,顾炀这才满意的站起来,转身往外走,想下楼去找樊渊。

刚走到门口,顾炀脚步顿住了,回头看着铺好的大床,耳朵慢慢红了。

他为什么一副好像很期待和樊渊在大床上做什么的样子……

顾炀使劲拍了下自己乱跳不停的心脏,转身快步下楼,好像身后的大床上面长了一张嘴,会扑过来咬他一口一样。

樊渊正在厨房准备晚饭,跟着沉睡的顾炀一起不吃不喝的樊渊面色都差了很多。

顾炀轻轻走到厨房门口,樊渊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眸依旧又黑又浓,只一眼就让顾炀有点腿软。

他走到樊渊身后,轻轻搂住了樊渊的腰,看着樊渊切菜。

菜板上是一些蔬菜,顾炀扫了一圈,没发现排骨,有点失望,却更担心樊渊。

樊渊也许还在生气吧?生他莫名其妙沉睡这么久的气?

顾炀想着,把脸颊埋在樊渊的后背上,使劲的蹭,蹭得额前的碎发乱七八糟的也不停下,直到蹭得樊渊动了下,顾炀才停下来,又撅起嘴巴,使劲亲了一口樊渊的后背。

樊渊切菜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又快速的切起菜来。

顾炀脸颊还埋在樊渊的后背,闷闷出声: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樊渊指尖捏了一小块生姜,转身递到顾炀唇边:

“吃了。”

顾炀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明明是最讨厌的东西,他还是慢慢张开嘴,当真要去咬那块生姜。

樊渊却在顾炀即将咬上生姜的时候,转手将生姜扔回案板上,低头用力咬了下顾炀的下唇。

“乖乖等我做完饭。”

顾炀不自觉的把樊渊咬过的下唇舔了两下,乖巧的点头。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现在天都快黑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们?

顾炀奇怪的看向樊渊,樊渊突然伸手拍了下顾炀的屁股:

“去开门。”

樊渊很少对顾炀做这种略显轻浮的动作,顾炀本来只是耳朵微红,在这一下后,脸颊也红了起来,还红的很厉害。

这像是一个信号,代表着樊渊将用相比曾经更加亲密的方式对待顾炀。

顾炀红着脸跑出去,看到院子里的铁门外站着一个外卖小哥。

外卖小哥将怀里的大袋子递给顾炀,里面装满了排骨和各种肉类。

顾炀看着怀里的袋子,本就绯红的脸颊红成了深色的玫瑰。

外卖小哥觉得挺奇怪,好心的提醒顾炀:

“你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去医院?”

顾炀愣了下,随后使劲摇头:

“没……没有……哈哈……谢谢啊。”

话落,顾炀转身飞快的往回跑,拖鞋都跑掉了一只也不知道回头看一眼。

顾炀捧着一大袋子的肉类飞奔进屋,甩掉唯一剩下的一只室外拖鞋,光着脚啪啪啪的往厨房跑。

“樊渊,你买了好多排骨啊!”

樊渊接过袋子,把排骨拿出来洗,垂眸看了一眼顾炀光溜溜的两只脚:

“去把鞋穿上,不穿以后都别下床了。”

顾炀两只脚下意识的蜷起脚趾,明明脚下的地板是冰凉的,他却觉得脚心都是热的。

也不用樊渊催促,他又啪啪啪的跑回到门口,看也不看随便穿了一双拖鞋就回到了厨房,到厨房才发现他穿得是樊渊的备用拖鞋。

樊渊看到了,视线停在顾炀的双脚上几秒,又平静的移开。

顾炀比樊渊矮了很多,脚也比樊渊的小,甚至比普通男人的脚要纤细,白白净净的,脚趾头透着粉色。

此时这双脚穿着不合适的大号拖鞋,紧张的脚趾一蜷一蜷的。

他总觉得他和樊渊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仔细说又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在《卖火柴的小女孩》的那一个月里,顾炀也体会过。

在樊渊将大魔王的属性带到了现实中,并勒令顾炀只许穿他的衣服的时候。

虽然等大魔王的影响结束,樊渊没有再提这件事,顾炀也没真的只穿樊渊的衬衫,但这件事一直在顾炀的记忆力,留下非常重要的一笔。

樊渊在清洗排骨,洗得非常仔细,修长的手指明明看起来不像是一双会做饭的手,可此时那双手却在水流下仔细的洗着排骨。

顾炀磨蹭着又靠到樊渊的身上,脸颊埋进樊渊的后背,深深吸了几口气,鼻腔里满是樊渊的味道。

樊渊没再管他,专心的做着饭。

顾炀安静的抱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去冰箱里找出来一串草莓冰糖葫芦。

这冰糖葫芦还是樊渊在《冰雪女王》时期做的,那个金手指的时间过去之后,这些没吃完的冰糖葫芦就被塞进了冰箱里。

顾炀想让樊渊吃点甜的东西垫垫肚子、补充糖分,毕竟樊渊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他把冰糖葫芦凑到樊渊的嘴边,樊渊侧了下头,意思很明确,不想吃。

顾炀看着刚刚被放进锅里准备煮的排骨,干脆自己低头咬了一口最上面的一颗大草莓。

大草莓裹着冰冰凉凉的糖霜,咬进嘴里立刻弥漫着甜。

顾炀咬了一口之后,看着樊渊的后脑勺,突然有点紧张。

他本来是想喂给樊渊的,此刻却又开始犹豫起来。

明明他们的关系已经彻底定了下来,他该放纵的亲上去,现在反而更加紧张。

炉子上的排骨已经开始咕嘟咕嘟的炖了起来,香味慢慢从锅里溢了出来,积满整个厨房。

樊渊用纸巾擦干净手,纸巾被揉成团精准的扔进垃圾桶里。

他突然转身,五指张开扣住顾炀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上去。

顾炀口中已经被含化、含暖的草莓被樊渊抢走,咽进了肚子里。

樊渊只亲了顾炀这一下,就收回手往后靠在料理台上,双手撑着身后的台子,低头看着顾炀:

“不是要喂我吗?继续。”

顾炀缓缓眨了眨眼睛,觉得口腔里的温度都跟着变高了。

他在樊渊的注视下,张开口,洁白的牙齿咬在裹着糖霜的大草莓上,草莓块含在嘴里,顾炀空闲的那只手紧张的按在樊渊的胸膛上,缓缓靠近。

靠近的时候,樊渊的黑眸一直眨也不眨的盯着顾炀看,看着顾炀一点点的靠近,看着顾炀微微张开口,将红红的草莓推过来,喂给他。

草莓的味道在樊渊的口中几乎被忽略,比起草莓,更甜的是顾炀。

晚饭前,顾炀喂了樊渊一整根大草莓冰糖葫芦,明明是冰糖葫芦,每一次被喂进樊渊嘴里时,都是温热的。

光秃秃的木签被扔进垃圾桶里,上面还染上了一点草莓的红。

炉子上的排骨已经炖好了,樊渊炒了两个青菜,叫顾炀端出去,准备吃饭。

顾炀倒是不太饿,他的身体被《睡美人》照顾的很好,樊渊却是真的饿了。

排骨已经炖得软烂,骨头一捏就掉,顾炀一边剔着骨头,一边往樊渊碗里堆,明明是他最喜欢的排骨,结果自己没怎么吃,就顾着不停给樊渊夹。

樊渊开头一碗饭吃得有点快,等胃部好受了些,他放下筷子,带着椅子往后拉开了一点距离,拍了拍自己的腿。

“顾炀,过来。”

顾炀两只手剔骨头剔得油乎乎的,茫然的看向樊渊,然后红着脸颊站起来,慢慢的走过去,被樊渊拉着坐在了他的腿上。

樊渊的筷子放下去就没再拿起来过,剩下的饭都是顾炀喂给他的。

他一直忙着喂樊渊没顾上吃的排骨,又被樊渊喂了回来。

香喷喷的排骨最后一个不剩,全都进了两个人的肚子里。

顾炀吃完饭,大脑有些放空,呆呆的看着樊渊用湿巾给他擦手。

“樊渊,我们去爬山吧。”

顾炀突然说,他还记得之前想着的爬山的事。

樊渊抱起顾炀站起来,将他放在地上,端着桌子上的空盘子往厨房走。

“这个月不行。”

顾炀把剩下的盘碗端起来,跟着樊渊往里走:

“为什么这个月不行?”

樊渊放下盘碗,回头黑眸沉沉的看向顾炀:

“这个月没有时间。”

顾炀想问为什么这个月没有时间,话没出口,就被樊渊扛了起来。

樊渊带着顾炀去浴室,把顾炀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仔仔细细的洗得香喷喷、热乎乎的。

洗完还不给顾炀穿衣服,包着浴巾就抱了出来。

顾炀被樊渊放在床上,头发还是湿润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快要滴落进眼睛里。

樊渊用指尖轻轻拨弄顾炀的睫毛,将水珠抹掉,指尖又顺进顾炀湿润的发丝里。

“你这个月,只能在床上度过。”

顾炀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想要说点什么来缓解紧张的心情,下一刻就被樊渊亲了上来。

卧室里开着最亮的顶灯,顾炀看着头顶的灯光,觉得晃眼,又闭上了眼睛。

亲吻一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

樊渊的克制、谨慎、犹豫,被彻彻底底的抛开了。

顾炀有些害怕,害怕刚刚起了个头,就被樊渊带领着沉浸其中,后背被樊渊轻轻安抚着,不过是星火的害怕,很快消失干净。

因为是樊渊,樊渊可以消灭顾炀所有的害怕。

长长的一吻结束,樊渊垂眸看着顾炀,指尖搭在顾炀的颈边,温度有些烫。

要开始了。

顾炀有了这样的念头。

樊渊又低下头,贴着顾炀薄薄的耳廓,轻声说:

“10000分钟。”

顾炀心重重跳了一下,紧接着开始打鼓。

他还是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搭在了樊渊的后背上,答应着:

“嗯。”

答应完,顾炀又立刻抖着声音补充:

“樊渊!能、能不能……把灯关上?”

卧室的灯光太亮,亮得顾炀无所遁形。

樊渊没动,只是用他那双能溺死人的黑眸看着顾炀:

“我想看着你,看清楚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

“顾炀,让我看着你。”

顾炀抿了下唇,樊渊说话时的音调又低又沉,撩得他的心脏快到因为高速跳动而停摆,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后果就是这灯,亮了整整一夜。

天气炎热的六月,室内的温度升上来就降不下去。

两个人的身上都起了层汗水,顾炀软着声音求樊渊开窗,樊渊却不允许。

“忍一忍,容易感冒。”

顾炀大脑昏沉沉的,哪里还在乎什么感不感冒的问题,他的呼吸都快烧起来了,现在只想贪凉。

“樊渊,开窗……开窗好不好?”

“求求你了……你太热了……”

顾炀一声又一声断断续续的祈求着,到底樊渊还是停顿了下,抱着顾炀去了卧室。

温水冲了下来,虽然不够凉快,却依旧带走了身上粘腻的汗水。

顾炀终于觉得好受了一点,瘫在樊渊身上像个软绵绵、没有了弹性的小粘糕,还是露馅了的那种。

“你该多锻炼。”

樊渊还不忘批评顾炀的体力,似乎对顾炀不过两个小时就软绵绵的体力很不满。

顾炀眼尾一片红,被温水淋着,好像眼眸里都是湿润的。

他控诉的看着樊渊,好不容易找到了正常的语调,立刻哀怨的反驳:

“这不是正在锻炼吗?”

樊渊轻笑了一声,居然点了点头:

“也对,这么锻炼也挺好。”

顾炀立刻闭了嘴,如果还有力气的话,他甚至想打自己一下。

可是他不仅没有力气,紧闭的嘴巴也很快又张开了。

顾炀没有想到,这一开始,不是两三个小时、不是十几个小时,而是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好在樊渊还有点人性,知道中途喂顾炀吃点东西,甚至还让顾炀睡了觉。

其实与其说顾炀是睡觉,不如说他是晕了过去。

第一个二十四小时结束,顾炀发现一直结实的大床已经开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顾炀想着这床是不是要坏了,刚伸了下胳膊,想要摸一摸床架子,就被樊渊拽了过去,打算开始第二个二十四个小时。

时间似乎对樊渊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他唯一想要的,只有顾炀。

顾炀终于哭了起来,边哭边求樊渊,求饶求了很久,樊渊一次都没有答应,铁了心要让顾炀记住他们的开始。

第二个二十四小时里,顾炀连两个小时都没撑住,双眼一闭就晕了过去,然后在大床不甘重负的“吱嘎”声中醒来。

顾炀一醒来就哭,哭哭啼啼的拍樊渊的手臂:

“樊渊,床要坏了,真的要坏了。”

樊渊低头和顾炀额头相贴,黑眸里全是决心。

“坏了就换。”

顾炀眨了眨眼睛,被气到了,可能因为生气,这次没晕。

他没晕,樊渊更开心。

第二个二十四小时也结束了,樊渊去给顾炀准备食物,顾炀双眸有些呆愣的瘫在床上许久。

等他有点缓过神来,立刻伸着酸软的手臂去找手机。

他打开计算机,开始算10000分钟是多少个小时,算完又算他们还剩多少个小时。

在得出还剩将近一百二十个小时的时候,顾炀抖着手指,发了个朋友圈。

“救命!我要死了!”

朋友圈刚发出去,樊渊就端着食物进来了,顾炀的手机立刻吓掉地上去了。

樊渊把食物放在床头柜,特别熟练的拿起一个小桌子立在顾炀面前,给他摆好食物,将勺子递给顾炀。

顾炀委委屈屈的接过勺子,然后勺子跟着他的手指一起抖。

樊渊捡起地上顾炀的手机,看了眼他发的朋友圈,微笑着将手机屏幕按灭,放在床头柜。

顾炀有点紧张,捏着勺子舀起一点粥,还没等喂进嘴里,勺子就从手里掉了下去。

樊渊拿起掉回碗里的勺子,开始喂顾炀吃饭。

顾炀小心的拢了拢被子,把自己包了起来,就露出个脑袋吃饭。

看着一桌子的清淡食物,顾炀开始觉得之前那一大锅的排骨就是个阴谋。

就像是暴风雨前,先给顾炀的一点甜头。

吃过饭后不久,第三个二十四个小时开始了。

大床的“嘎吱”声越来越大,顾炀心里一开始有点紧张,总担心这床会塌。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闲空夫去担心这件事情了。

在又一个天明,在小别墅待了许多年的老员工——主卧的大床,发出最后一声哀嚎,终于从中间的床板开始断裂,塌了下去。

樊渊和顾炀还在床上,因为床板断裂,两个人跟着一起掉了下去。

不过好在床上铺着的床垫和被子够厚,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安全问题。

就是顾炀发出了和床板一样的哀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一步到胃。

虽然过程是痛苦的,结局却是美好的。

这大床塌了,顾炀特别的开心,他以为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

樊渊眯着黑眸抱起顾炀,带着他离开了塌下去的大床,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卧室。

顾炀指尖搭在樊渊的手臂上,有点开心的敲了两下。

其实他挺想开心的蹬蹬腿的,主要是没有力气。

然后顾炀亲眼看着樊渊抱着他往走廊尽头的大铁门走去,大铁门后面有什么,顾炀可再清楚不过了。

小别墅主卧里的大床退休了,笼子屋里的秋千正式上岗了。

在《狐狸太太的婚礼》中,这笼子屋被破坏过一次,所以后面重新装修的时候,做得特别、特别的坚固。

虽然年轻的秋千员工在正式开始工作后,免不了沉不住气,像已经退休的大床员工一样哀嚎不停,可它到底是个年轻的员工,体格非常的结实,就是抱怨多了点,可这并不影响他的工作。

樊渊作为小别墅的主人,对这位年轻的秋千员工表示非常满意,并且打算给秋千员工加工资。

顾炀作为小别墅的另一个主人就不这么想了,他已经开始考虑怎么悄悄的辞退这名员工,让年轻的秋千员工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社会的险恶。

但顾炀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樊渊让顾炀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社会的险恶。

顾炀又哭了,当真是把所有的眼泪都哭给了樊渊看。

一边哭,顾炀还有闲心一边想着,樊渊说让他这一个月都待在床上的话可是说错了。

因为在年轻的秋千员工上岗后,中年沙发员工也上岗了。

不仅仅是中年沙发员工,还有游泳池员工、大树员工、阳台员工、小花园员工……

小别墅里几乎已经要退休的员工们纷纷重新上岗,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工作日常。

员工们表示,虽然老板娘对它们的工作总是不满意,并且总是在各种刁钻的角度挑刺儿、找事,可它们的老板却对它们的工作态度十分满意。

顾炀发了那一条朋友圈后,他以为至少会有人来问问他出了什么事,这样他就可以找理由和别人约着出去走走。

结果那条朋友圈发出去就石沉大海,没有任何人来联系顾炀。

顾炀有点怀疑人生,直到他趁着樊渊去做饭的时候,翻出来已经没电了的手机,充上电源开机,打开了朋友圈。

在他那条朋友圈下面,第一条就是樊渊的回复。

“死在我床上。”

在樊渊的回复下面一连串的问号顾炀已经没眼看了,他扔开手机,认命的瘫在秋千员工上。

一直安安静静的小别墅突然来了几个人,是几名安装工人。

他们搬运着新买的大床走进卧室,挽起袖子开始干活。

干活的时候,免不了闲聊几句:

“这床居然卖出去了。”

“是啊,因为太大、太沉,样子不太好看,还很贵,一直没人买。”

“那照你这么说,这床也没优点啊,为什么这么贵。”

“谁说没优点了,优点就是结实,因为太结实了,生产它的厂商都倒闭了,咱们店里剩这一张,一直卖不出去。”

“我看刚才来开门的,就是一个小年轻啊,他一个人买这么大的床干什么,这么结实,怕是多少年都不用换了。”

“谁知道了,唉,别说了,干活干活。”

当晚,顾炀跟小别墅里新来的大床员工进行了一场亲切谈话。

他问大床员工打算什么时候退休,大床员工用它干活时一声不吭的坚定态度表示,它大概几十年都不会退休。

顾炀又哭了,哭得声音嘶哑、上气不接下气。

大床员工很疑惑,为什么它卖力工作并且一声不吭,老板娘却并不满意,踢它打它不说,还要一直哭,哭着哭着还把自己给哭晕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它的老板抱着哭晕过去的老板娘,拍了拍大床员工的床头,微笑了起来。

“不错。”

老板娘的眼泪不重要,老板说好,那就是真的好。

高考之后,顾炀在返校填志愿之前,一直没离开过小别墅。

因为他们家的员工们,太过勤勤恳恳、任劳任怨。

顾炀特别开心,开心的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