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殷泉那句“唧唧变短”,阚渊呈一回到家,就冠冕堂皇以换衣服为由,跑到衣帽间的穿衣镜前,反复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身材。
唔,精瘦的腰上依然没有赘肉,很紧致。
手臂结实,大腿也很有力量感。
他浅笑着,转了下身体。无意间往镜子里一瞥,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了。
从侧面看,竟然能从精干有力的腰腹上,看到一道浅浅的弧度??
六块腹肌当真退化成了四块!!!
阚渊呈呆了呆,平静的脸上终于龟裂了。
他蹙眉苦想,到底是什么时候没的呢?阚渊呈揉了揉眉心。猛地发现上一次健身已经是上个月的事了。
养儿子的日子太逍遥,除了把两个小家伙养得白白胖胖,可可爱爱。还真把自己也养胖了。
空前心塞。
第二天大清早,殷泉睡得迷迷糊糊,便察觉出旁边有动静,他闭着眼,声音模糊:“到7点半点了吗?”感觉没睡饱,不想起床,不想上班。
阚渊呈提着裤子的动作稍顿,低声回应:“还早,你再睡会儿。”
殷泉双腿夹着薄被,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咕哝着:“哦~~那你也再睡一会儿,没必要起这么早啊~~”
阚渊呈脸上变了变,沉默了一小会才语气平静地说道:“……睡不着,起来走走。”
如果小卷毛知道,他起这么早是为了晨跑,他一定会笑话他。
就算要把肌肉炼回来,那也得偷偷来。
阚总苦心维持着最后的倔强。
殷泉眼睛没睁开,两只手臂往前一捞,正好抱着阚渊呈的腰。
他下意识蹭了蹭,迷迷糊糊问道:“你胸膛怎么也变窄了???干巴巴的,胸肌也跟腹肌一样,不见了!!!”
阚渊呈气得嘴角抽搐。
这个“也”字简直对他形成了会心一击!
你蹭的是胸吗?你踏马蹭的是腰!
他闭了闭眼,下颚绷紧,决定不跟蠢家伙计较。单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结果殷泉也不知睡糊涂还是怎么地,察觉到他要走,一只手勒在他腰上,逼得阚渊呈转身。另一只手突然使出龙爪手,来了一招捣虚,正捣黄龙!
阚渊呈表情骤变。
额角滴下冷汗,一向漠然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嘶——”地一声,倒吸了一口气,赶紧捂裆扒拉他的手。
他忍了忍,终于按捺住这股突如其来的痛意,扭曲的便秘脸好不容易恢复些许平静。才慢慢从牙缝里挤出:“小、卷、毛,你给我松手!”
殷泉撩起眼皮,无神地看了他一眼。愣了一愣,浅色的瞳孔里满是困惑,显然还未清醒。
他打了个懒洋洋的呵欠。
察觉到手里抓着什么,没过脑子,下意识又捏了捏。
虽是隔着裤子,但他的力道着实不轻。
阚渊呈被捏得怪叫了一声,太阳穴上青筋直跳。
声音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漫天的火气。也不知是怒火还是欲.火,他嗓音嘶哑,咬牙切齿道:“殷、泉!你是想废了我吗?”
听他罕见地直呼其名,睁着大眼睛走神的某人终于清醒过来,一脸懵逼地“啊”了一声:“怎么了?你怎么痛成这样,是急性阑尾炎还是胃不舒服??”
阚渊呈目光炯炯地瞪着他。
神特么急性阑尾炎,你才急性阑尾炎!你才胃有问题!
阚渊呈眉头跳了跳,薄唇轻启,一字一句道:“你、觉得呢?”说罢,他视线移到腰下面。
殷泉茫然失神地随着他的视线移动。眼中的迷茫霎时变成了惊吓,揪着隆起的一团玩得正高兴的手像碰到了食人花一样,忙不迭缩了回去。
气氛十分尴尬。
殷泉扯了扯嘴角,憋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结结巴巴道:“这……那个,我睡着了,肯定是梦游了。我不是故意摸你的……”
讲真的,手感还不错。
殷泉微笑.jpg。
阚渊呈喘着粗气。
咬着牙问:“你那叫摸?知道什么是摸吗?”话音刚落,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往殷泉睡裤里一捏,囫囵乱揉了几下,大吼道:“这才叫摸!”
殷泉被他这一波操作惊呆了。
脸庞肉眼可见的红了。他张了张嘴,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一脸惊吓地看着阚渊呈。
察觉到阚渊呈那一顿乱揉,把自己揉in了,他不自在地夹了夹腿,想挡住立正站好的某物,结果正好把某人的手夹住了。
!!!!!!
殷泉脸更红了,眼神呆滞。突然不知道该夹紧还是松开。
他艰难地吞下口水。
“你、你怎么能大清早耍流氓??”
阚渊呈气得嘴都歪了,到底是谁耍流氓?他只是想晨跑而已,谁知道兄弟差点被废!
越想越生气,气着气着,就气笑了。
阚渊呈眸色沉了又沉。
最后目光胶着,定在殷泉无辜茫然的脸上,他勾了勾嘴角,停留在睡裤里的手又动了动,不再粗暴无章法,而是技巧性地爱抚了几下。
惹得殷泉闷哼了一声,眼泛波光,春.情无限。
“哦,耍流氓啊?”另一只手解开刚提上去的裤子,往床下一扔。
“我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耍流氓!!”
*****
阚总的晨跑变成了床上晨练。
将猖狂到没边的小卷毛狠狠教训了一顿,以至于从未请假的小卷毛焉了吧唧的躺在床上,憋屈地向艺术中心请了一天假,原因是感冒了。
实则被做得太狠,腿软得站不起来。
而阚总拍拍屁股,精神抖擞地上班去了。
殷泉生无可恋,咬着被单哭唧唧。
疯狂发表情包diss阚渊呈。
【老实点,每次扫黄都有你.jpg】
【对方拒绝你的消息还摸了一把你的JJ,还吐槽:真小.jpg】
【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jpg】
……
阚渊呈敲定好新项目,又将经纪人叫到办公室问了问他们手下艺人的情况。
虞涔和贾俊德便听到老板手机隔一分钟能响好几次,那是熟悉的微信消息来临时的提示音。
他俩汇报到一半,总算消停了一会的手机铃声又来了。
两人虎躯一震,相视一眼。
偏偏老板悠哉悠哉地靠在皮椅上,对疯狂震动的手机视而不见,嘴角挂着看不懂的笑。
很渗人。
“……饶涵最近有一部大男主的二番女主,但是人设跟她形象不太符合,还在接洽中……”
“韦赵试镜陈导的电影,成功了!接下来九月有两个杂志内页……”
“下周五的娱乐星光大会给娄枣递了邀请函,听说不少一线艺人都会去,有俞宏旷、费灵、王润立等等……”
汇报声伴随着滴滴声。
两人如坐针毡啊,忍着尴尬,将艺人最近的行程报告完,便低下头研究地毯上的花纹。
阚渊呈沉思了一会,将他认为不合适的活动剔除掉,再抛了两个新手编剧投的本子过去。
让他们替手下的艺人斟酌。
等快走出办公室门时,就听到消息提示音变成了视频或者语音申请音乐。而高冷禁欲的老板低声说了什么,隐约听出狎昵之感:“嫌小?没被.干舒服??”
虞涔手一哆嗦,赶紧把门带上。
舒了一口气,就见贾俊德也一脸恍惚。
她扯出僵硬的笑:“呵、呵呵……老板其实挺洁身自好的,就是跟他媳妇感情好而已!”
贾俊德呆呆点头:“懂,我懂!”
虞涔心想,你懂个锤子。公司成立我就在这儿了,我都没看懂老板居然是这样轻浮的人,你居然懂了?
naive!
阚渊呈不知道自己崩了人设,正以牙还牙,用同样嘲讽的表情包攻击殷泉。
两人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化身小学鸡,怼得那叫一个happy。
殷泉好了伤疤忘了疼,躺了大半天缓过劲来便忘了自己早上被鞭打得死去活来的下场,不怕死的疯狂撩拨。
哪里想得到小心眼的阚渊呈把他的每一次挑衅都记在了小本本上,就等着教他做人呢。
****
阚渊呈跟殷文韬商量的方法非常有效。
知道李家有人盯着殷商新产品的一举一动,索性换了几个不容易被察觉到的零部件设计方案,只等着瓮中捉鳖!
果不其然,研发团队里,被李氏收买的蛀虫偷走了那份错误的设计图。
再用那份设计图抢了殷商不少海外客户。
他们沾沾自喜于签下大量订单,却没一个人注意到平静冰面下的暗流涌动。
四个月后。
李氏控制下的远洋造船研发办公室。
“怎么回事?为什么无法拼装成成品?还有钢材也没达到标准……”
“总经理,我们发誓,真的是按照设计图来的,但是做出来就是不行啊!会不会是——”
“殷商的原始图纸就是错的?”
嘈杂的办公室里刹那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出现过这个想法,但没有人敢相信这个可能性。
如果图纸有问题,那就代表,一切都完了!
截获订单时有多么开心,多么志得意满。此时便有多么丧气。那看不到未来的恐慌感,让所有人害怕得想从摩天高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如果交不了单……
就要交付巨额赔偿金。
整个远洋造船不仅破产,李氏船业也会受到重创,而多少人会因为这些单子失业。
真正叫一朝回到三十年前!
离交付日期越近,远洋造船上上下下越是焦虑慌乱。
李家别墅今晚无人能睡着。
大厅灯火通明,所有人哭丧着脸,就连郑秀秀也峨眉轻蹙,心里着急得不行。
“爸,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货交不出来,流动资金不够违约赔偿金,恐怕得……”
卖股份或者卖子公司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李家如今的掌事人李高伦眼皮微抬。
一双眼珠精明浑浊。
他看着一个个慌乱不已,六神无主,只等着他出主意的儿孙们,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的呵斥道:
“主意谁想的,就由谁承担后果!”
“我还没死,你们就想着用公司的钱为自己谋利,好得很,惹出来的祸也自己解决。”
搭上郑书记的线,抢占殷商市场这个计划是李文测提出来的。
他这会儿被老父亲骂得头都抬不起来,老脸胀红。
他嗫喏着,盯着大哥李文安仇视的眼神说道:“可……远洋造船是咱们跟郑华龙一起办的,如果负债破产,郑家那边怎么交代?”
老爷子目光凌厉,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低头装死的郑秀秀身上,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做生意有盈有亏,没道理赚了对半分,亏了就归你,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没脸说这个话!”
郑秀秀听出他的意有所指,身体颤了颤。
她咬着下唇,不安的搅了搅手指,才抬头直视李高伦:“爷爷,我哥没插手过李家公司的事,您这样……有些不近人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