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简大概没有注意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多不正常，坐大腿这种事，大概只有柯简自己才会觉得是因为包养关系。
程昱对此是头疼的，于是他只能试探性的引导，“柯简，你到底为什么那么生气？”
没想到柯简一脸莫名的反问，“换作是你被耍着玩，是你被拿来当挡箭牌你不生气啊？”
倒也没毛病，可是……
“可你不是很讨厌我这个渣男吗？”程昱幽幽道，黑沉的眼睛盯得柯简无所遁形，“我如果选了卫黎不要你，你不该高兴？”
柯简望着程昱眨了眨眼睛，他还真被渣攻给问住了，确实是这样的。不仅如此，渣攻就是个设定好的纸片人，连渣攻的结局他都是一开始就知道的，所以渣攻怎么对卫黎对白月光不都是早就预料到的吗？
他为什么那么生气，以至于气到失去了理智，他现在是在做什么？
柯简仿佛被人当头一棒，从始至终他的目的都应该是攻略渣攻回到原来的世界，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好像忘了任务，也对自己的行为迷茫了。
“我……你，”柯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于是只能强词夺理的转移话题，“不是你非要做我金大腿吗，为什么又要包养卫黎？”
程昱幽幽的盯着他没说话，直到柯简眼神躲闪的不敢看他，程昱这才没好气道，“不行吗？”
身为渣攻他包养多少人不行？关键是柯简简这反应已然让他失去了好好说话的兴趣。
柯简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实际上心里有些慌。他明显感觉到了，今天的渣攻有些不一样，很不一样，渣攻看他的眼神让他止不住的心脏狂跳。
渣攻似乎不像之前那么霸道不讲理了，也不像之前那样随时随地对他黑脸，或者爱答不理，要不就是故意逗他，都没有。
然而反常的渣攻反而让他不习惯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啊啊啊渣攻他到底什么意思，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357不知道怎么回答，程昱却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又板着脸严厉道，“以后别听风就是雨的，多动动脑子，听见没有？”
柯简心虚的缩了缩，没敢正面对上程昱的眼睛，只不过还是嘴硬的小声顶了一句，“我哪有~”
“呵~”程昱直接无情的嘲笑。
柯简眼珠子转了转，渣攻这意思是他并没有拿自己给卫黎当挡箭牌，那那些文章是什么人做的？
卫黎吗？可卫黎看起来不争不抢的，不像是那么有心机的人，况且卫黎的人设在那里，他更不可能做这些，再说了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冷静下来的柯简终于可以动动脑子了，然后他猛然惊醒。
【是白月光！】柯简也不是傻，就是容易头脑发热，而头脑发热就……【是白月光，小说里他就是这么黑卫黎的！】
至于为什么要把他拉下水，肯定也是一样的道理。白月光就是见不得渣攻对别人好，人家一心一意对他的时候他不珍惜，只把渣攻的爱意当做虚荣心来满足，但渣攻一转头他又不愿意了，所以回来抢。
【白月光肯定是想让我和卫黎打起来，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宿主英明！】
程昱瞥了他一眼，倒也不是完全没脑子。
这么一想柯简又愤愤了，之前故意带他去慈善晚会吃了一肚子气，现在又这么害他和卫黎，这可真是用心险恶啊，心思歹毒……等等，柯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渣攻可谓权势滔天手段了得的人物，既然他刚刚那么说，是不是就说明他已经知道是白月光在背后捣鬼了，所以……渣攻是什么反应？
渣攻对白月光的反应可是说明了渣攻对白月光得态度，柯简不由得紧张起来，倘若渣攻无脑偏袒白月光的话，那可就艹蛋了。
于是柯简想了想故意道，“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在背后捣鬼啊，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误导人。”
程昱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小心机，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随即很配合的黑着脸郁闷道，“是露飏，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柯简立马做出惊讶状，“啊，怎么可能啊，程总你是不是搞错了？”
实际上柯简在心里笑死了，【你个大傻叉现在才知道吗？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因为“大傻叉”三个字以及柯简着拙劣的演技，程昱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却见这货努力装出一副无辜又惊讶的表情，还对自己眨了眨眼，也亏得程昱听得到他现在正在跟357幸灾乐祸。
“嚯~”程昱轻笑出声，“你好像很意外。”
“当然了，我跟露前辈可是好朋友，上次慈善晚会就是他邀请我去的，他可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非常优秀。”柯简信誓旦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大傻叉把恶人当朋友。
程昱呵了一声，柯简又暗搓搓抓着程昱的衣角试探道，“听说你跟他是青梅竹马，是不是很诧异？”
【就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程昱瞥着他，“是，诧异极了。”
柯简顿时高兴得表情都快藏不住了，但他还是努力憋着因为白月光恶行被戳穿而带来的强烈激动感，双手往上攀上程昱的肩膀，然后半搂着他的脖子，随即安抚的靠到程昱怀里假意安慰道，“别难过，你还有我呢。”
程昱嘴角抽了抽，他倒希望柯简是真心实意的，可惜这货正在幸灾乐祸。
柯简现在开心得不得了，这几天郁积的所有怨气和负/面情绪全都一扫而空了，所以他靠在程昱怀里，自以为在程昱看不到的角落里偷着乐呢。
程昱却突然一把扣住他的下巴抬起对着自己，“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柯简眨了眨眼，“什么？”
“这几天你不仅不主动联系我，还三番五次找理由推脱我，给我耍性子，长胆子了你？”
“咳咳~”柯简心虚的别开眼，“我是真的忙嘛。”
“是吗？”程昱明显不信。
“真的~”见程昱一副完全不相信的眼神，柯简脑子一转看开始得寸进尺，胆子明显见长，“再说了，这两天到处都是你的绯闻。”
“一会儿说露前辈跟你天造地设天生一对，一会儿又说卫黎是露前辈的替身，再然后又说你为了保护卫黎拿我当挡箭牌，我就很难过啊。”
“难过什么？”程昱饶有兴致的样子。
“大家都在猜你到底是喜欢露前辈呢，还是喜欢卫黎，我就不服气了，我也是被你包养的人啊，而且被评为你的最久腿部挂件，他们凭什么不猜我？我不配被你喜欢吗？”
柯简这一翻言论差点没让程昱咬到舌头，不得不说，这货的智商真的是闪现的，偶尔闪现一下那种。不仅把他的问题搪塞过去，还一箭双雕的试探了程昱对那两个人的态度。
程昱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柯简委屈巴巴的眨了眨眼，“所以程总，你到底是喜欢卫黎呢，还是喜欢露飏？”
【白月光还是新欢，给我个痛快吧！】柯简表示，只要渣攻做出选择，他的敌人就少了一个，以后也就能更加有奋斗方向了。
但想是这么想着，柯简又特害怕渣攻嘴里说出谁来，不论是白月光还是卫黎，他都不想从渣攻嘴里听到，一点都不想。
于是因为紧张，他不自觉的紧盯着渣攻的唇，脑子里高度集中到神经紧绷，连程昱盯着他的眼神他都感受不到了，只专注的盯着他的唇。
这直接导致程昱开口之后，他愣了两秒之后才反应过来程昱话的意思。
“都不喜欢。”程昱这么回答他。
柯简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好半晌那种紧张感才被一股莫名的喜悦所取代，那种喜悦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源于什么，但他隐约可以肯定并不是因为他的攻略任务更简单了，也不是因为他少了两个强敌。
“那……那为什么要包养卫黎？”柯简愣愣的问。
“你不喜欢的话，”程昱突然看着他认真道，“我不包就是了。”
“啊？”这下柯简完全惊了，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刚刚听到的。
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蔓延开来，一下子包裹了他的全身，甚至蔓延到脑海，于是他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起来，甚至有短暂的空白，什么意思？渣攻这是什么意思？
柯简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但是那种快要溢出来的喜悦又是怎么回事？柯简感觉自己心跳很快，有些不敢跟渣攻对视，脑子里还很乱，很兴奋，很激动……总之乱七八糟的。
“真……真的吗？”
“嗯。”
【艹！渣攻对我也太好了吧！我有点扛不住啊357，怎么办？】
柯简咽了口口水，渣攻太撩太宠了，这口吻真太要命了。
“那……那露飏还叫你昱哥哥呢。”既然这样，柯简就再大胆一点。这个称呼他真是恶心透了，每次看到白月光在渣攻身边或者听到白月光这么叫渣攻他就浑身不舒服，非常不爽。
程昱挑眉，“你也想这么叫？”
“呸，我才不喜欢。”
“那你想叫什么？”程昱问。
“我是不想让他这么叫你，恶心死了。”
程昱低笑出声，“那就不让他叫。”
“真的？”柯简都有点自我怀疑了，他现在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这个渣攻是真实的渣攻吗？很不对劲啊。
“真的。”程昱点头，不过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你不喜欢叫昱哥哥的话，可以叫别的。”
“叫什么，程总吗？”他不一直都是这么叫的吗？
“你可以叫老公。”程昱笑道，而且一脸宠溺。
【艹357啊啊啊啊啊我死了，我要死了！我完蛋了啊啊啊啊啊！】这样子的渣攻他完全扛不住，一分一秒都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