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不该发生的事情真的没发生,徐星脖子一歪,直接又睡死了过去。
苏河蹲在浴缸旁边心服口服,这种心态的猪,真的,哪天被生吞活剥了都特么活该。
这下彻底洗刷完,苏河花洒一扔,站起来,把架子上的毛巾摊开,直接朝徐星从头到脚一盖,这毛巾也真够长,盖得也是真巧,连脚趾头带头发上上下下都给盖严实了。
陈厉进门,落眼看向浴缸里,差点抬腿就是一脚揣在苏河脸上,特么,这搓澡工是医院停尸房毕业的?
苏河完了事儿,陈厉默不作声冷着脸,抬手把人往旁边一搡,接着弯腰把浴缸里的白布盖着的生猪重新扛上肩,转头就往房间走。
苏河见自己一没用处就要被丢开,再次气不打一处来,跟在后面出浴室:“我是一次性用品啊,用完就丢的?”
陈厉扛着徐星往房间走,脑袋都没回:“大门你自己看得见,随你走不走。”
苏河当然要走,他约了宋飞和孙羽网吧包夜打游戏,刚刚是被陈厉直接从网吧的电脑前头叫出来的,再说了,不走又能怎么样?万一有人真要把持不住现场生吃猪肉,他难不成还站在旁边围观啊。
走了走了。
苏河调头走人,临到大门口,想了想,又折身回来,站在主卧门口探身一看,陈厉正把徐星身上的白毛巾往下扯。
感觉到门口有视线,陈厉抬眼,见苏河还在门口,漠然看着他。
苏河见陈厉这眼神,立刻抬手指着床上趴着的徐星,哎哎两声:“那什么,他内裤我没脱啊,你看看要不要给他换一条,我走了,走了。”说完走人,这下是真走了。
陈厉一只手撑在床边,另外一只手抓着毛巾,本来扯得毫无心理负担,被苏河一提醒,扯毛巾的手却顿住了。
缓了两秒,他直接松开手,直起身,没再去动床上躺着的那位。
而徐星已趴在床上睡得七荤八素,他腰背和小腿都露在外面,毛巾在身体中部裹成一团,陈厉不扯,那毛巾就直接压在身下,但吸水性能不错,没多久就在屁股部位印出一滩水痕。
陈厉瞧着那摊越发明显的水痕,拧了下眉头,最终还是弯腰,抬手去扯那毛巾,但那毛巾被徐星压在身下团得乱七八糟,怎么扯也扯不出来,最后绷在屁股蛋子上那湿漉漉的内裤倒是暴露了出来,可毛巾还是团在徐星肚子和裤裆下面。
陈厉扯得十分不耐烦,几下扯不开,又见眼皮子底下小山丘似的一蹲翘屁股,更是烦躁,索性弯腰躬身趴在床边,抬手去翻徐星,想把人直接翻了躺平回来。
可手刚碰到徐星的胳膊就被烫了一下,大概是喝多了的缘故,徐星胳膊滚烫,陈厉一碰当即松手,这档口眼看着就要心猿意马了,陈厉索性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抬手捞了毯子,往徐星身上一盖,和刚刚苏河盖毛巾一个样,上上下下从手指头到脚趾头都给盖稳了,只留个乌溜溜的脑袋在外面。
弄完了,陈厉反身出房间,去浴室洗漱。
再回来,徐星彻底睡成了一只死猪,鼻息浓厚,盖在身上的毯子起起伏伏伏伏起起。
陈厉在床尾看了一眼,将大灯关掉,只留一盏姜黄色的床头灯,没多停留,直接关门出去——他没有睡这么早的习惯,还有点东西要弄。
接近零点的时候,客厅外面的灯还开着,陈厉还没有睡觉,灯光从主卧房门下的缝隙里透进来,刚好攒成一条细细的光带。
刚好睡醒了一觉的徐星就这么坐在床边,眼神木木地看着那条光带,看了足有五六分钟,才动了动,他不是要起来,只是觉得屁股湿哒哒又硌得慌,特别难受。
他挪了挪屁股,木着表情,伸手到被子里,摸索了片刻,扯出一条毛巾,那毛巾有够长,徐星一下一下捞,捞了好几秒,才把毛巾彻底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可还是难受。
徐星再次伸手到被子里,这次开始扯内裤,被子里屁股一抬腿一缩一深,换个方向,再一抬屁股腿一伸一缩,手抽出来,指头上吊着条内裤。
卷着刚刚抽出来的那条白毛巾,一起丢到地上。
可徐星没有重新躺下。
他眼神木然,表情呆滞,转头看看手边的床头灯,又抬眼扫视了一圈屋内,这哪儿啊?再转头,看到床尾对面的一面墙上钉了两排架子,架子上摆着两台无人机模型,唔了一声,原来在他这儿。
好像知道在哪儿一样,徐星坐在床上,自顾重重点了点头,接着抬手一掀被子,遛着鸟儿和屁股蛋子,直接下床。
他下了床,摸到衣柜边,打开柜子,似乎是想找条裤子套上再找件衣服,可眼神落在柜子里来来回回一趟,却没找到一件合眼的。
他木顿顿的眼睛刘流露出几丝茫然,开口,声音黯哑带着几分醉意,自言自语低声道:“奇怪了,我的衣服都去哪儿了。”说着,脸埋到柜子里,伸手翻找,可什么也没找到,又茫然地把柜子推上。
柜子旁边摆着一张书桌,书桌前立着一张木椅,椅背上是一件白色的衬衫,徐星合上柜门的时候刚好转头看到,他又是茫然地盯着那衬衫看了两秒,伸手拿起来,埋首到衬衫领子上闻了一下,这下,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边把那件衬衫往身上套边又开始自言自语哼唧:“就穿你的。”
可衣服却穿的歪歪扭扭,扣子就胸口系了一颗,还系错了。
衣服就这么穿着,他没再在房间四顾,直接奔着门口的光带走了过去。走到门后,手按在门把手上,低头又盯着那光带看了一眼,喃喃自语:“嗯,对,明天有科技展览会。”说着,缓缓转动门把手。
陈厉正对着电脑用软件做一个模型设计,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转头抬眼看向卧室,卧室门缓缓打开,但并没有人影紧跟着走出来。
他盯着那门看了几秒,才看到一条光溜溜的腿迈了出来,下一秒,陈厉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徐星套了他的衬衫,胸口系着一只纽扣,其他地方全都光溜着,就这么近乎赤条条地径自走了出来。
走出来了,还特别平静地看了陈厉一眼,脚步有些晃,但人倒没有走得东倒西歪,路线都是笔直一条。
陈厉看到这一幕,浑身的血瞬间都往太阳穴冲,耳根瞬间一片火。
他看徐星这副表情茫然、赤条条穿着他的衣服还毫无心理负担走出来的样子,就知道肯定醉了,这是睡过一觉,依旧醉着,且醉得毫不自知。
陈厉索性抬手把电脑一合,朝后一靠,眼神慢吞吞落在徐星脸上,他心说徐星这也就是醉了,才有这胆子又是套他的衣服又是光着屁股溜着鸟儿这么直接走出来,但凡有半点清明,也不可能这么干。
可醉酒了就有胆子套他衣服光着腿和屁股这么在他眼皮子下面走来走去,陈厉觉得,徐星这狐狸精也是欠操到姥姥家了。
不是教训他教训得挺头头是道吗,现在这骚浪的样子,难道还能是别人?
这酒品也是奇葩,都是醉酒,前一秒醉是摆后哥的谱训他,睡一觉起来就直接变身男狐狸了,前后反差这么大,也真是——
欠日的。
陈厉这下再不能做正人君子了,靠在沙发上静静瞧了徐星两眼,当场直接硬了。
可他硬归硬,没有动手的意思,连起身的想法都没有。
就看看徐星出来要做什么,这要是出来找水喝或者光着屁股溜达一圈,那就随他去,喝完了水溜达完了自己回房间裹被子继续睡那再好不过。
果然,徐星出来直奔冰箱,翻了一瓶矿泉水出来灌,他立在冰箱旁边默不作声灌水的时候就跟没醉一样,但半身酒气和偶尔喉咙里发出的呼噜呼噜音调,还是暴露了他醉酒的事实。
喝完水,徐星又木木然拎着水瓶在冰箱旁边溜达了一圈,溜达完,这才抬眼看向沙发那头。
陈厉还硬着,却已经重新开了电脑弄自己的东西,并不在意徐星赤条条耍酒疯,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徐星正在看他。
可徐星不但看着他,还笑了两声。
陈厉视线不抬,直接道:“笑完了回房间睡觉。”
徐星径直朝陈厉那边走去,走到沙发边上,挨着陈厉一屁股坐下,带着酒意喃喃问:“干嘛呢?”
陈厉按键盘的手一顿,他只套了长裤,上半身光着,徐星挨他坐的很近,胳膊直接隔着一层衬衫布料贴在他手臂上,他所有的感觉在一瞬间都转向两人贴着的部位,瞬间只觉得口干舌燥。
这下直接硬得跟铁一样。
雄性生物还真不是什么有节操的玩意儿。
徐星却好像根本不在意,他不但挨着陈厉,还凑到陈厉电脑前面看了几眼,眯眼看了半天眼前全是糊的一片,嘴里却自言自语地问:“你明天展览会的材料还没搞好吗?你不是和我说已经弄完了。”
陈厉转头看徐星,什么展览会,什么材料,这也真是醉得开始自己给自己编戏了?
可徐星完全尤不自知,他眼神木木的,抬眼看陈厉,见陈厉默不作声回视,呵呵呵自己傻笑了几下,笑完了有点大舌头道:“那你早点弄,弄完了早点睡,明天还要赶早。”
陈厉见识过醉酒的人自己给自己编剧情胡说八道的,只当徐星醉酒了也这样,于是眼神幽深地看着他,又顺口道:“知道了。”
徐星却又来了一句:“我记得你明天展览会在开发广场吧,朝南路那边早高峰恐怕要堵,你早点出门。”
陈厉就这么侧头看着他,又顺着话应声:“好。”
一个字刚说完,下一秒,他瞳孔皱缩,整个人被钉在沙发上——
徐星紧挨着他,在他说完那句“好”之后,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带着半身酒气倾身凑过来,在他唇角重重吻了一下,同时轻笑:“老公赏你的。”
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