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姬辛苦了。”与以往差别无二的话语让柳姬忽略了言语间急不可察的冰冷,而站在薛堡主身边的影十二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主子气场的变化,偏头望了眼面前的女人。这一动作也让柳姬注意到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男宠。
柳姬明着暗着偷偷打量着影十二,却因他头上一顶帷帽而无法看清其面容。而他的衣袖也异常的宽长,将一双手遮得彻底,当真一点皮肤都看不见。
直到目送着堡主牵着影十二步入马车之中缓缓驶离薛家堡,前来送行的一行人连这神秘的男宠的肤色是深是浅都还没弄明白。
先不说留在薛家堡门口一脸莫名的众人,影十二一进入马车就立刻松开了一直堡主手上的手,端坐身子跪在车门边,准备随时侍奉堡主。
在手中的温度突然抽去的时候薛裕丰还愣了愣,从来都是他放开别人的手,什么时候他变成了被放开的那一个。压下心中的异样,他在马车中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躺下。
马车里比外面看上去宽敞不少,且铺了不少软垫,还备了矮桌和吃食,以供堡主一路上嗑着解闷。薛裕丰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望向车外春色。许是觉得看够了窗外清一色的绿草荒地,他将目光转到了窝在车门边的影卫身上。
那个人自从上了车就一直跪在那里,只有偶尔他要喝水时才会恭敬地将水袋递过来,身上的衣物都是按照男宠的样式准备的,淡雅的着色柔和了那人的棱角。低眉顺眼的样子也充满了迷惑性,谁又能想得到眼前这人衣服下j-i,ng悍的身躯和充满爆发力的肌r_ou_。
“十二,过来。”
许是路途太过无聊,车里难得有这么一个人,怎能不起些逗弄的心思。
影十二从进了马车就绷紧了神经,就怕有一点怠慢。对于事情怎么发生到这一个地步的,他是一点都不明白。他分明记得上一次堡主是带着柳姬前往松陵派的,而他只是随行的影卫之一。
前面三天里所学的‘知识’在他上车的这一刻忘得彻底,此时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他只能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妙凝告诉他的步骤,他也不敢多做一个动作,只能挺直了背继续做门神。突然听到堡主出声,影十二心中一惊,差点没跳起来,好在双腿已经没了知觉,想跳也不行。他心中纳闷,这马车里空间就这么点大,他本就跪在堡主脚边,还要他过到哪里去?
低着头,象征性的向堡主方向艰难地挪动了几步,正想停下,又听见堡主的声音传来。
“再过来。”
影十二心中七上八下,却还是硬着头皮又向前挪了几步,还没开口,就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薛裕丰受够了影十二磨磨蹭蹭的样子,他只是要让他过来一些,怎么好像是要了他的命似的。当挪到他能够得着的地方,他一个坏心,将人猛地拽进自己怀里。影十二根本没有料到这一出,两眼慌张地乱瞟,双手撑着就要起来,嘴里还不忘告罪。
“主子恕罪。”
平日里杀人不眨眼的影卫被自己这么拽了一把就紧张成这样,令薛裕丰觉得新奇不已。这时,他注意到这人的双腿以极不自然地姿势蜷在那里就知道这人早已经跪麻了腿。
“跪麻了怎么不说?”
“回主子,属下没事!”
本是一句调戏,倒是没想到这人反应这么大,愣是把腿掰直了,他看着都牙疼的紧。若不是看见这人额前细小的汗珠,薛裕丰也许真的会信了这句话。他眼中都带上了笑意,突然觉着这人也是木讷的可以。
影十二本以为堡主只是嫌弃他动作太慢太碍事才会拉他一把,想要下跪请个罪,却发现被堡主拽住的手腕怎么也抽不出来。自然,影十二是不可能真的卯足了劲挣扎的,抽了两次见堡主没有放手的意思,他也就没有再动,另一只手撑着车壁,以免压到堡主。
薛裕丰见影十二死撑,也没有制止,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小影卫还能带给他多少乐子。
时间一久,影十二本就没好利索的身子就开始不自觉的颤抖,结痂没多久的十指也开始渗出血来。撑着车壁的一只手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腰间突然攀上一条手臂,将他向下一拉,重心不稳的影十二就这么实打实的压在了薛堡主的身上。
影十二现在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死定了。
谁曾想脑袋上方传来的不是堡主的呵斥,而是揶揄的笑声。影十二一愣,随即想起身告罪,腰间的铁臂却没有放开的迹象。
“行了,放轻松,趁没人休息休息,到时候你还要派用场。”薛裕丰对自家的影卫还是很满意的,万事以他的舒适安全为先,只不过眼下影十二需要扮演的是令他魂牵梦萦的“男宠”,再用影卫那一套可就不太适用了。
就在他考虑是不是需要再做些挑逗的行为让影十二先适应一下,身上的人便不安分地想要爬起身来,动作之间多次摩擦到了小堡主。
这下可好,之前还不觉得,影十二这一动作立刻让薛裕丰想到了两人云雨的那一夜,一阵热浪从下直冲而上。薛裕丰心头一震,赶紧运气压下。
这一下,怀中的人才停止了他那细微到不易察觉的挣扎,有些紧张地僵在了那里。两人间距离如此之近,影十二自然能够感觉到主子运气,心中既疑惑又害怕。他可没有忘记,那日清晨那毫无准备的一击,他现在心头还疼着呢。可是就凭他这榆木脑袋,真不明白自己又哪里惹怒了主子,只能维持住自己的身形。
好不容易压下,薛裕丰恶意地凑到影十二的耳边,哑着嗓子道:“往后要听话。”说着便将人圈进自己怀里。
影十二哪里体会得到堡主是在说情话,只当是主子对自己不听命令的警告,便竭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只是被那磁石般声音催红的耳朵却怎么也冷却不下来。
怀中的手感不似女子的温香软玉,手中的腰身结实而富有弹性,暗藏力量。回想起那一夜的质感,薛裕丰忍不住在这人腰间捏了又捏,还在奇怪这人怎么没有一点反应,一低头就瞥见了已经红得滴血的耳垂,心情倒是格外舒畅了。
“你这几日都在妙凝那里学了些什么?”薛裕丰状似无意的问道。
“伺候主子洗漱和穿衣。”
听到胸口传来不带情感的陈述,薛裕丰在心中窃笑,他发现自己的这个影卫全没有表面上这么无聊。
“嗯,到时候试试。”
试试?
什么意思?
影十二满脑子的问号。
主子要他放轻松,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可能放松身体,早晨出门前服用的汤药令他昏昏欲睡,现在一放松,他更是迷糊起来。主子突然间说要试试,影十二的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只得木木的回答了一个“是”。
听到回答的薛堡主差点笑弯了腰,他都要怀疑他搂着的是哪个馆里的馆儿,居然这样回答。对上影十二迷瞪瞪的脸,薛堡主憋着笑哄着人休息了。怎么说,影十二还是一个伤患,也不能太折腾人了。
见怀里的人因药效睡过去了,薛裕丰便扯来了身边的毯子为其盖上。身边这人温热的躯体仅是这样安静的躺在那里,薛裕丰便感觉这空间狭小的马车里比以往带着女子出门自在多了。
可能是潜意识中不想吵醒身边的影卫吧,也可能是不想打破这少有的安逸,薛裕丰不知不觉停下了磕着瓜子的手,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路途中枯燥的心情也好上了许多,突然觉得此次出门不会太无趣。
马车随着官道走,在中午时分到达了一个小城,薛裕丰一行人就选择了这城中最大的酒楼吃饭。下了马车,影十二自然要带上帷帽,双手也都掩在袖中,就是为了防止被人看见他缠满绷带的十指。
这个时间点正是酒楼最忙的时候,店小二忙得团团转,一不小心撞在了影十二的身上。刚睡醒的影十二有些迷糊,步子比往常轻浮了不少,一时不察竟是没避开店小二的身影。这么一撞,他倒是有些错愣。
“呀,客官真对不起!”
影十二还什么都没有说就被人拉向一旁,回头一看,正是一脸冰霜的薛裕丰。身后的侍卫立刻会意,架起手中的佩刀直指店小二,可把那可怜人吓得半死。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出声,就怕引火上身。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双更~~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