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通, 在我们走了之后,你们两个一定要携同其他十四位区域长政务长把部落管理好。”城门口, 凌霄和白獠仔仔细细的吩咐战通等人,“有比较复杂的,你们十六个人一起商量做决定。”
他们两个想了很久, 决定把壕和尚两个人带上, 一个辅佐白獠, 一个辅佐凌霄, 城说他们可以带两个战士前往。
战通等十六人沉声应下,“是!”
白獠犀利的眼神掠过站在后面的岩和索两人, 开口说道:“要是有人在我们离开的时候, 破坏部落稳定,挑拨部落族人,你们也不用考虑, 直接把那人杀了!知道吗?”
战和通两个人说是, 那十六个区域长政务长也说是, 岩和索两个有额外心思的立马变老实。二十八个人, 他们只有四个人,其他二十四个人全部听凌霄和白獠的话, 要是他们真在凌霄和白獠他们离开部落的时候动手脚,可能这些人真的会杀了他们。
见人老实, 白獠冷硬的脸才微微缓和。
城看了看天色, 呵了口气暖暖手, 对凌霄和白獠说道:“我们该走了。”
“嗯。”凌霄和白獠应了声。
战和通急了,他们两个顾不上凌霄和白獠的身份,上前一步急切的问道:“首领大人,神使大人,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再说几句。”凌霄和白獠对城说道,城点点头,他们才回答战通的话,“具体时间不知道,但是在凛冬结束,夏季到来的时候我们一定能回来,城,对吧?”
城点头,“嗯,差不多。”
战和通这就放心了,松了口气,他们就怕神使和首领不回来。来的时候他们是两个人,这次虽然带走了壕和通,但并不能说明白獠和凌霄就会回来。
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只有些细节还需要再说说,白獠就和战通两个人说话。凌霄则是走向了站在一边的兽,“兽首领,这次你选择加入我们部落,原因是什么我们两个都知道。”
“我不会强求你们部落事事都为我们部落着想,我们还是和之前一样相处。”凌霄说道,“在我和白獠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可以仔细考虑,到底是加入我们部落还是不加入我们部落。”
兽怔住,他没想到凌霄会和他说这样的话,这不就是白白的放过一个部落,扩大自身部落的机会么?
凌霄笑笑,说道:“我们两个部落也认识这么久了,你觉得我们是会强迫别的部落的人么?”
不是,兽有点看不懂凌霄了,说他想扩大部落吧,他又不要驯兽部落,还让他好好想想。说他不想扩大部落吧,他新收进来的十几个部落也不是假的。
“行了,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你就回部落吧,要是遇到问题,可以到我们这里借神鸟。”凌霄拍拍兽的肩,然后就走到白獠那边去了。
看着凌霄的背影,想着凌霄刚才说的那话,兽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有些羞愧但也有些开心,还有一种想立刻对凌霄说他是自愿加入辽都部落的想法,他觉得自己之前为了躲避成百部落而加入辽都部落的行为错了,凌霄居然这么为他们部落着想。
要是兽受过现代的教育那他就会知道这个叫做自我怀疑,而凌霄的那手法就是以退为进。
凌霄又不是圣母,到了手的东西还能给放了,他对兽那么说只是想让兽真真心心的把部落加入辽都部落。
凌霄走到白獠身边,他们再和部落里的人说了会儿话,就决定走了。白獠骑上白的背,凌霄也找了头野兽骑上去,但是两人刚坐上去,城就说他们不能骑野兽去奴隶城。
“奴隶城太远,还需要越过神山,所以要去奴隶城,只能坐神鸟,野兽上不去神山,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们赶路。”城指着议事厅那个方向,说道:“你们部落的神鸟挺多,四个人一人一只,刚好。”
凌霄和白獠微愣,不等他们说话,白獠身下的白就有意见了。它抬起头对着城就吼了声,老虎的虎啸响彻天地,威势非凡。城有些奇异的看了眼白,老虎其实只是平凡的野兽,这头居然还挺厉害。
但是它再厉害也不能越过神山,也不可能越过神山,所以它必须留在部落。凌霄和白獠唯一能带走的就是同为神鸟的小怪兽,以及两个部下。
凌霄和白獠仔细想了想城的话,也从他的话里知道白是真的不能跟着去奴隶城,除非有能载得动白的神鸟,然而没有。神鸟虽然能飞,但白的体型也不小,所以白就只能呆在城里。
白睁着一双温润的眼睛,哼哼的蹭白獠的肚子,白獠凝眉摸白的大脑袋,脸色不是很好看。白舍不得白獠,白獠又怎么可能舍得白。他们两个一起长大,从来没有分开过。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白蹭了蹭白獠之后,就主动退了两步,伸头把白獠往神鸟那边顶了顶,低低的吼了声。
它竟是主动让白獠骑神鸟。
凌霄在一边看得胸闷,他拍了拍白獠的肩,对他说道:“我们早点走,早点回来,就能早点见到白。”
四只神鸟从议事厅飞出来,落在空地上,已经准备好了离开。六只神鸟离开四只,剩两只保护部落,刚好。
白獠看白的样子,冷着脸狠狠转头,带着凌霄上了神鸟。一人坐一只,接着壕尚两人也上了神鸟,他们上神鸟的时候战战兢兢的,屁股都不敢使力压在神鸟背上,后来坐久了习惯了才敢真正的坐下去。
这事儿居然也有习惯一说,看来神鸟的威严也不怎么样嘛。
凌霄和白獠没选择鸟爸鸟妈,他们现在看着鸟爸鸟妈心情有些复杂,鸟爸鸟妈当初找到小怪兽顺便救他们那一把,他们相信鸟爸鸟妈没有抱着什么让一个部落变得强大的心思。
后来找鸟爸鸟妈要来神蛋,想养小神鸟,鸟爸鸟妈应了。他们以为是鸟爸鸟妈信任他们,所以才把神蛋给他们养,但是现在看来,里面多半有别的原因。
他们虽然早就知道鸟爸鸟妈,神鸟那边有秘密,可是当真正面对并且知道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了个小疙瘩。倒不是因为鸟爸鸟妈隐瞒神山另一边的事,而是因为信任,说到底鸟爸鸟妈也没信任他们。
鸟爸鸟妈盯着凌霄和白獠上了别的神鸟的背,低下头唧唧的叫了声,看上去也有些失落。
四人都上了神鸟,城也上了鸟爸的背,小怪兽不想飞,就趴在鸟妈的身上,一行人坐上神鸟,凌霄和白獠再看了眼部落,才驱使身下的神鸟起飞。
神鸟速度快,转眼间就离开了部落百米远。神鸟飞得高,扑面而来的风雪吹的凌霄眼睛都睁不开,呼吸间全是冷气,他把自己团成个球都没用,只有把口鼻都遮进兽皮里才勉强有些缓和。
飞得越高,就越冷。现在本来就是凛冬,地面的温度在零下,空中的温度更是又降了几度。凌霄颤颤巍巍的缩在兽皮里抵御风雪,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身下的神鸟速度似乎慢了下来。
他往旁边看去,其他神鸟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你们部落神使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好。”城开口说道。
白獠冷哼一声,“我们神使的身体很好。”他们神使看着是弱了一点,但是他很聪明,谁敢说他身体弱。
说着,白獠操纵身下的神鸟往凌霄那边靠了靠,然后从怀里掏了一个东西出来,扔给了凌霄。
“凌霄,接住。”
凌霄下意识伸手一接,心差点从喉咙跳出来。
“白獠,这里是半空,东西掉下去了怎么办?”凌霄后怕的说道,然后他的声音顿住,摸着手里带着温度的兽皮囊,转头看向白獠,“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热水袋?”
“离开之前让草准备的,里面装了热水。”白獠说道,他虽然对城说凌霄的身体好,是他记得凌霄之前感冒过,所以出门就必须帮凌霄准备一个热水袋,“你先用,等我们休息的时候再重新烧水。”
白獠的眼里满满是对凌霄的在意,也有一丝凶恶,凌霄身体这么弱,他穿越神山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他一个人,那么瘦瘦小小的。
凌霄把热水袋揣在胸膛,听着白獠的话,热水袋的温度似乎从胸膛直接烫到了心里,暖暖的。
抱着热水袋,凌霄转过头郑重的对城说道:“我身体很好。”除了有点怕冷。
看来他是时候练一身肌肉了,不然谁谁都看他很弱。
城看了眼凌霄,说道:“都行,总之我们半天之后就停下来休息。”不管凌霄的身体弱不弱,他都算考虑了凌霄的身体。
凌霄不想被冷死,白獠不想凌霄感冒,两人都同意了这个说法。壕和尚更不可能拒绝,他们神使的身体当然最重要。
凌霄抱着怀里的热水袋,问城,“麻烦问问,奴隶城为什么叫奴隶城?”
他们第一次交流的时候,因为得知的信息太多,一时间他都忘了问为什么叫奴隶城,后来忙着安排部落事务,更是忘了,此时才想起。
白獠也看向城,虽然为什么叫奴隶城这个名字他们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城摸了摸身下神鸟的鳞片,回答道:“神山另一边有很多神鸟,每一座主城都有十只神鸟,有些神鸟吃人肉,有些神鸟不吃人肉。城主们不想天天看到自己城里的人被吃,所以所有的城主商量了下,专门弄了一个奴隶城出来,那里的奴隶,全部是神鸟的食物。”
神鸟的食物……果然如此。
凌霄心里厌恶,白獠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白獠以前是吃人肉的,后来凌霄说不能吃人肉,加上他也不是喜欢吃人肉,只是肚子饿的时候吃,自凌霄说了之后就从来没有吃过人肉了。
人不吃人肉,神鸟也不吃人肉。久了没见到吃人肉的部落,突然听见,原来的他应该会觉得没什么,但现在他突然也觉得心里有些不适。
难道凌霄就是奴隶城的人?不然他为什么会逃跑,还不准别人吃人。
壕尚两人听到城的话,目瞪口呆,异常咋舌,怎么还有专门供神鸟吃人的城。灰岩森林只有两只吃人的神鸟他们就受不了了,在神山的另一边,居然有那么多,而那些奴隶养起来也全是神鸟的粮食。
居然有十只那么多!
城的话说完,一行人脸色都有些不好。中午吃饭他们停下来休息了会儿,休息了几分钟就再次出发,到下一次休息,则是晚上。
一整天都在赶路,中途除了吃饭都没有休息。到了晚上,一行人就差不多到了神山脚下,他们在一座山里找了一个山洞休息,明天继续赶路。
明天得早起,好越过神山,神山巍峨,越过神山需要半天时间,所以吃完了饭就休息了。
城说越过神山之后,再有一天的时间,他们就能到达奴隶城,也就是说在后天中午,他们大概就能到达奴隶城。
但凌霄躺在兽皮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太冷了,铺了好几张兽皮都不行。白獠从山洞外进来,把身上带风雪的披风扔掉,抱住凌霄,因为白天的猜测,他比以前更体贴,差一点他就没有凌霄了。
他柔声问凌霄:“怎么还没睡。”
凌霄往白獠的怀里缩了缩,“睡不着,外面都弄好了?”
“嗯,弄好了。”山洞是临时的山洞,为了防止外面野兽袭击,睡觉之前要在外面放驱兽草。
“你说这个城为什么要神山这边的部落去神山的那边?反正他说的学习把部落变强大的办法我不信。”白獠冷着脸说道,凌霄应该知道一点。
凌霄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去了就知道了。”
白獠还想说话,突然山洞外面传来了尚和壕的声音,紧接着城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山洞只有一个,凌霄身体不好,就选了山洞较深的地方学习,壕尚城三人就选择山洞稍外的地方。
因此,当山洞外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就是他们三个首先发现。
凌霄和白獠穿好兽皮从山洞内出来,就看见他们三人站在山洞口正在和一行人对峙。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凌霄问道,白獠看着壕,也问道:“壕,他们是谁?”
尚和壕还没还得及回答,就听到城说道:“白獠,凌霄,这是另一个前往神山的部落。”
城的话音刚落,就见到那一行人里出来了一个人,那人皮笑肉不笑的对城说道:“城,这就是你新发现的部落?”
城也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声,“嗯。”看上去城和那个同样从神山那边来的人关系不怎么样。
可见那群人是真的前往神山的部落。
那一行人也有四个人,凌霄和白獠出来,那四个人里也出来了两个人。那两个人都比较年轻,和凌霄白獠的年纪差不多。
其中一个相对瘦弱的男人上下看了眼凌霄和白獠,说道:“你们两个是哪个部落的?第一次去奴隶城?”
“辽都部落。”凌霄嗯了声,“我们是第一次去奴隶城,你们不是?”
“我们上个凛冬就去过了,这是第二次。”那瘦弱的人天生带笑,笑嘻嘻的,“我是青云草原的青云部落大巫——青,你呢?”
“我是辽都部落的大巫,凌霄。”凌霄没说自己的神使,神使这称号太招眼了,在外面还是叫大巫妥当。
青虽然笑嘻嘻的,但凌霄下意识的不喜欢,他表情淡淡的说道:“既然明天我们都要去奴隶城,那你们也去找个山洞好好休息吧。”
“什么?”青脸上的假笑变淡,“你的意思是让我们重新找个山洞?”
“嗯。”凌霄毫不在意,“这是我们找到的山洞,你们想睡,那就去找别的。”
青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就在这时,他们旁边也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两人侧头一看,就见到双方的首领也说了起来。
“绪。”
“白獠。”
“山洞是你们的?”
“嗯。”白獠撩起眼皮淡淡的嗯了声,毫不客气的说:“所以你们要是想睡觉,就去别的山洞。”
白獠和凌霄的意思倒是一样,他们都不想这几个人住在这里,想要有地方住?好啊,自己去找吧。这几个人要是稍微懂一点礼貌,就应该提前打招呼,而不是大摇大摆的闯进来,难道他们就看不见山洞里的火光?
青云部落的首领和大巫愣住了,他们打的就是在这里休息的主意,没想到刚开口就被拒绝了。
“首领,大巫!”
绪和青两人身后的战士听到凌霄和白獠这么说,抓住手里的武器就要冲出来给凌霄和白獠一个教训,同一秒,尚和壕两人也抽出武器,架起弓箭对准那两个人。
“谁敢动!”
绪和青一见,抬手制止了身后的两个战士,沉着脸对凌霄和白獠点点头,带着人转身就走。
“凌霄大巫,白獠首领,以后在奴隶城见到,还是小心一点,别让自己手下的战士喂了神鸟。”
呸!谁小心谁?
被警告了一番,凌霄的脸立刻就黑了,他就没见过没占到便宜还放过来威胁的人。感情这个世界就该处处让着他们,处处给他们便宜占?做梦倒来得快!
凌霄脸黑,白獠直接阴翳了一张脸赶上那一行人,对着绪一脚就踹了过去,当即绪就被踹了一个踉跄,要不是被旁边的两个战士拉住了,他绝对会摔倒在地。
“青云部落的首领你听着,你让我们的战士小心不要被喂了神鸟?你小心小心自己的战士不要被喂了神鸟!”
“要不是看在你们也是被邀请到奴隶城的部落,我们在这里杀了你们会有麻烦,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早就死了。”
白獠的声音一落,空中就响起了六只神鸟的鸟鸣声,那六只神鸟虽然在山洞周围找了地方住,但距离不远。此时白獠一说,它们立刻叫了几声帮白獠助威。
当即绪和青的表情都变了。
青云部落能被邀请到神山另一边,表明青云部落的实力也不低,他们部落有一只神鸟,神山那边的人来接这边的人过去,带来了两只神鸟。但他们的神鸟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三只,这个什么辽都部落居然有六只神鸟。
听到六只神鸟的叫声,绪立刻歇了让自家三只神鸟助威的心思。绪面色难看的盯着白獠,就在这时,突然一只漆黑的小鸟飞了出来落在凌霄的肩上。
绪的眼睛猛地瞪大,那竟然是一只小神鸟!这个辽都部落到底有多少只神鸟,还是说,奴隶城那边派了多少只神鸟来接他们!
那个辽都部落,居然这么强大吗?
最后,白獠踹了绪一脚的事情算是就这么过去了,青云部落也没找麻烦。至于他们回去私底下怎么讨论辽都部落的强大,凌霄和白獠也不在乎,此时他们正在和城说话,问关于神山这边部落的事情。
神山这边能去奴隶城的部落到底有多少个。
“上个凛冬,去奴隶城的部落一共有十个,这次算上你们和其他新发现的,应该有十四个。”城说道,他的面色不怎么好,和带领青云部落的那战士说话也不愉悦,“刚才那个青云部落就是其中一个,上个凛冬他们已经去过奴隶城,和那边城主的关系还不错。”
十四个……竟然有这么多的部落吗?
“对了,刚才那个战士叫做生,是生生城城主手底下的战士。”城似乎是才想起一样的对凌霄和白獠说道。
“生生城?”凌霄和白獠重复了一遍城的名字。
“对。”城点头说道,他见凌霄和白獠一脸严肃,想了想也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本来神山另一边的那几个城应该在你们到了奴隶城之后再介绍,但既然我们在这里已经遇到了其他的部落,遇到了其他来自神山的战士,为了不让你们不小心得罪人,那我就把我们那边的城告诉你们。”
“神山的那边一共有四座主城和一座奴隶城,每一座主城下有四个大型部落,每个大型部落下面有四个中型部落,而每个中型部落下面又有四个小型部落……”
城慢慢的把神山另一边城分布的情况告诉给凌霄和白獠,随着城的讲述,凌霄和白獠也知道了那边的基本分布情况。
首先,神山的另一边有四座主城,分别为生生城,长矛城,大月城,毛骨城。
每个主城下有大中小部落各四个,也就是说每个主城掌握着六十四个部落,加上本身的主城,则有六十五个。主城共四个,那就有二百六十个部落。
其次,除了四个主城,还有一个城——奴隶城,奴隶城不是主城,它只是用来养育奴隶,为神鸟供养食物的城市。奴隶城下面没有部落,就只有一个城,不过即使如此,奴隶城的人数也不少,至少有五千个奴隶。
那些奴隶不仅自身是神鸟的食物,他们自己还得帮主城的人打猎,养野兽,提供吃的给他们。
最后,就是几个城之间的关系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和谐,四个城各自为政,它们都想吞了其他的城,让自己成为碧峰大陆的主人。
当然,最后一条是凌霄和白獠猜测的,城没有明说。但城不明说,他介绍的语气,以及和生的关系就已经把这些展现了出来。
城说完,气氛有些沉闷,就在这时,凌霄突然微笑着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你们把主城叫做城,我还以为会是叫什么大部落呢。不知道‘城’这个说法是怎么来的。”
地球上城镇的说法已经不可考据,怎么来的也没人专门去了解。凌霄作为想建造一个城市的建筑师,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听到城的称呼,有些惊奇。
他还以为这个世界没有城的存在,没想到已经有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出来的。
侃侃而谈的城听到凌霄这话,顿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从很久之前就叫城了。”城回答不上来,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他直接说道:“反正你们两个到了奴隶城,要是遇到了其他主城带来的部落,别随便说话。”
凌霄和白獠点头,表示听见了,他们也不是蠢的,故意去招惹那听起来人数就很多的主城。说到这里,凌霄抬头看向城,问道:“那你是哪个主城的人?”
“大月城。”城打了个哈欠回答道,他的神情已经有些倦怠,赶了一天的路还不能休息,就是战士也开始觉得累,他站起来说道:“到了奴隶城之后,你们就能见到其他主城的人,有机会我会带你们去大月城看看。”
城走后,凌霄和白獠躺在兽皮上静静出神,本来就睡不着,发生了刚才的事,他们更是睡不着。
凌霄用最低的声音对白獠说道:“白獠,你猜一猜城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们。”
“不想我们得罪其他的主城?”白獠猜测道。
傻,肯定不是。
凌霄戳了下白獠的眉心,低声说道:“要是你看到一个小部落,觉得那个部落发展力还行,你会不会担心那个部落得罪、嗯……成百部落,特意去警告那个部落小心一点?”
凌霄选了成百部落举例,成百部落和辽都部落的实力差不多,两个部落还敌对,当例子刚好。
白獠几乎没想,直接摇头,“不会。”
当部落变得强大之后,他眼里能看见的,只有对自己有利的部落,或者同等强大的部落。说得不好听,那种小部落已经入不了他的眼。
“现在我们就是这个小部落,而大月城就是那大部落,其他四个主城就是成百部落。”凌霄说道,“所以你现在还不明白城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们吗?”
白獠不笨,他很聪明,以前生活的环境比较单纯,胜负也只是单纯靠武力决定,所以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阴谋诡计,此时被凌霄提点,他立刻就想明白了。
他眼睛微眯,说道:“我明白了。”
说白了,大月城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不然一个大部落不可能特意提醒一个小部落。
“但是,他们想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白獠不明白。
“不知道。”凌霄摇头,白獠一把把凌霄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一口,安抚说道:“别担心,等我们到了那边,他们想要的,我们不明白的,就会全部知道。”
凌霄点点头,“嗯。”
他不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凌霄睡了之后,白獠微微皱紧眉头有些疑惑,他自己不知道神山那边的事,凌霄为了不让人猜测到自己是逃出来的人,所以装作也不知道。
但是白獠回想了下刚刚的场景,他发现凌霄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难道……凌霄的记忆有了问题?
到现在,白獠也没想过凌霄可能不是神山那边人的可能。
第二天一行人早早的就起了,用雪煮了肉汤,吃完就再次出发。他们坐在神鸟的背上朝神山飞去,结果还没飞多久,就听到身后也传来神鸟的鸟鸣声。
回头一看,正是青云部落一行人。
只是虽然都是骑神鸟,两只队伍的情况却不一样。
青云部落除了叫生的那个来自生生城的战士,其他四个人都是每两人骑一只神鸟,神鸟驮两个人,翅膀煽动的频率都有些慢。
太沉。
“白獠首领,凌霄大巫,你们走得挺快啊。”绪和青仿佛忘了昨天晚上两个队伍的不和谐,笑着打招呼。
白獠坐在神鸟身上,神情冷漠的回了句,“我们睡得好,就起得早。”
半夜打洞打到半夜才能休息的青云部落首领脸色顿时就青了,白獠根本没心思和他们说话,冷嗤了声就让身下的神鸟加快速度把后面的人甩了。
辽都部落的神鸟只驮了一个人,青云部落的神鸟驮了两个人,两支队伍的神鸟速度就不同。没多久,辽都部落就把他们甩到了后面。
但因为本来距离神山就不远,一行人开始往天上飞,攀越神山,速度落下了一些,就被追上来了。好在青云部落的神鸟驮着两个人更难往上飞,又被落在了后面,这次他们是真的追不上了。
没了青云部落在后面追,辽都部落的人总算是能好好欣赏神山的风景。
对凌霄来说,神山就和普通的山没区别,只是要更高更冷,毕竟在现代有哪座高山不能被征服,他还亲自和驴友出去登过山。但对于一直生活在平原的其他三人来说,这种场景,恐怕这一生也就只有这个机会观看神山。
高山雪树,神山很长,就像一道无尽头的天然城墙。
深绿,淡绿,嫩绿,层层叠叠,就像一快天然的幕布,白色积雪星星点点铺陈在一片绿色中,有大有小,有轻有淡,毫无规律的铺设带着天然的美色。
坐在神鸟身上往神山上走,身下掠过一棵又一棵,一片又一片高大的树木,偶尔没有树,只有一片白雪,最后到达顶端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一点绿色,只有一片白,树叶连同树根都是白的。
上升到极致就是平行,最后再是下降。神鸟带着人在神山顶飞翔,翅膀煽动,带动的风卷起一阵雪雾。积雪掉落,激起了林中休息的鸟雀。
在那一瞬间,无数的鸟雀从林中飞起,盘旋在神鸟周围,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给寂静的神山添了一分趣味。
“这是神山的鸟雀,很漂亮,平时住在神山,其他地方看不见。”城解说道,“你们可以多看看。”
壕尚两人憋红了一张脸不说话,尽量不表现出无知丢部落的脸。
白獠面无表情,这种东西再漂亮都比不上凌霄漂亮。
而凌霄则是开不了口,他俯下身抱着神鸟的脖子,不让自己被吹下去。
风雪太大了!冷得要命。
坐在神鸟身上是很拉风,下面的风景也很漂亮,但试试没安全带坐飞机上,还是在外面,绝对没有心思体会美景,更别提听什么什么解说,保命都来不及。
就在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神鸟的叫声,然后他们就听见身下的神鸟也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
“没有神鸟的允许,没有人能通过神山。那个声音是确定身份的声音,等你们再次经过这里回部落的时候,也会这样。”城再次开口解释。
没有神鸟的允许,不能通过神山。所有人记住这句话,白獠却微不可查的看了眼凌霄,所以说凌霄之前就和神鸟认识,不然小怪兽一破壳就那么亲近凌霄,刚才凌霄看见神山的风景也不会那么冷静,放佛看了很多遍一样。
这下众人给了反应,都轻轻点头表示听见了。
上山难,下山更难。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他们都要被吹一脸的风雪,唯一的好处就是下山的速度比上山快。
到了山下,半天时间过去,正好做午饭。
等凌霄从神鸟身上下来,他浑身已经被冻僵了,抱着兽皮的手僵在那里动也不能动,走一步踉跄一步,下一刻似乎就要摔倒。
白獠连忙抱住凌霄,一入手就仿佛抱了一个冰坨。再一看凌霄,就见到他头上脸上全是雪,星星点点的一片白,睫毛根上都带着雪花,吐出的气都是冷的。
“凌霄!”白獠急了,脑子里再也没有什么对凌霄身份的猜测,全是对他的担忧。
他就要帮凌霄换一身兽皮,但是发现放在神鸟身上的兽皮也被冻得根本穿不了,没办法只能赶紧叫壕和尚两人赶紧生火,然后把凌霄外面冻成一坨的兽皮脱下来,把人塞进自己的怀里。
“白獠,给他喝点这个。”几个人忙成一团的时候,城递给了白獠一个兽皮囊,“这里面的东西喝了,身上会暖暖的,你给他喝点。”
白獠抱着凌霄,碧绿色的眼睛怀疑的瞪着城,那架势就像是护着自己宝物的野兽。倒是凌霄嗅了嗅鼻子,接过了那兽皮囊打开对准喝了一口。
火辣中带着果子醇香的液体顺着喉咙滑到胃里,舒爽,凌霄又咕咚咕咚灌了两口,足足喝了一小半才停下来,此时他已经热得鼻尖冒出了一点汗。
酒,居然是酒,还是果酒。
“谢谢。”凌霄对城说道。
“没事。”城没把兽皮囊收起来,自己喝了一口,就把兽皮囊递给白獠他们,说道:“你清醒了就行,白獠,你们也喝点。”
凌霄好了,白獠心里的担忧放下了一点,然而表情仍旧不怎么好看。他没有喝那东西,而是抱着凌霄这个小暖炉取暖,他冷没错,但又不会冷死。
白獠不喝,尚和通也不喝,两人把兽皮囊还给城,开始煮肉汤。
在尚和通煮肉汤的时候,白獠终于开口了,问城为什么不说他有那东西,明明他看到凌霄受不得冻,有暖身的为什么不拿出来。而且他也不白拿,他会用食物和兽皮交换,再多都行。
城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变化,不是每一样东西都能用兽皮兽肉交换,白獠太不懂了。
凌霄按住白獠的手让他别说了,对城笑着说道:“你这个东西应该比较珍贵吧,谢谢了,我会用同等的食物和兽皮还给你的。”
他说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城的兽皮囊。他万万没想到城居然有酒,这个世界上酒已经发明出来了。不过虽然发明出来了,但是技术并不精进,他刚才喝的时候,还喝到了许多残渣。
那是果子的残渣,也就是说他们虽然会酿酒,但还不会过滤。
城把兽皮囊仔细放好,对凌霄也笑了笑,说道:“这叫做果液,只有长矛城的人炼制,一小石碗需要百斤兽肉才能交换。”
这个世界,野兽的重量动辄千斤,但里面包括兽皮内脏的重量,如果剔除掉这些,一头野兽净重大概七八百斤。
一小石碗果酒需要百斤野兽交换,凌霄看了看城腰间的兽皮囊,那兽皮囊不大不小,大概能装下两三碗的果汁,也就是说他揣着两三百斤的肉。
两三百斤,是一个战士小半个月的粮食,他刚才喝的那一小半,岂不就是喝了几十斤肉?凌霄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哽。
真贵。
白獠眼睛微眯,也换算出来了果汁的价格。他沉声说会把凌霄喝的还给城,他认为城最初不给凌霄喝这个是因为果液很贵,城听了白獠的话,连忙解释不是他猜测的那样。
他之所以不给凌霄和果液,是因为果液的数量本就不多,如果早早的给了凌霄,他很快就喝完了。等攀越神山之后,他可能就没喝的了,那样会更冷。
对于这个说法白獠没明显表现出来不信,但他也没抓着这个不放。他记得凌霄曾说过,别人的东西,给是情分,不给是本分,就如同他们昨晚找到的山洞一样。
他明白这个道理,但想起之前凌霄冷得发抖的样子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他把水烧得滚滚的给凌霄做了热水袋,然后把所有的兽皮都烤得暖暖的给凌霄准备好,最后他去打了一头野兽,把凌霄喝的那些果液还给了城。
再次启程的时候,他抱着凌霄说会打很多的野兽,给他换很多很多果液。当即他就不明所以的被凌霄敲了下脑袋,说这件事等以后再说。
白獠:……
等等,凌霄说以后再说,那是不是说他自己会做果液?所以凌霄真的是神山这边的人,之前他对这边的不懂,全是装的。
再一次出发,他们中间没有怎么停留,休息吃完饭就走,在第二天中午就到了奴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