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 这兽皮这样裁剪, 可以吧?”
“不对,沐, 你应该再往旁边挪一点,神使说过,我们剪的时候, 要比画出来的线多一点。”
沐拿着裁剪出来的兽皮去问凌霄行不行, 草抬头看了一眼, 就指出了她剪出来兽皮的问题。沐一听, 仔细的再看了看手里的兽皮。
“草,神使真的这么说过吗?”沐有点记不清了。
“嗯。”草放下手里的兽皮, 把凌霄留在这里当模板的兽皮拿过来, 指着皮子上画的线条,“你看神使是不是没有贴着线条割,所以你的这个剪错了。”
沐一看, 还真是自己剪错了, 她有点着急, “那我手里的这张兽皮怎么办?兽皮衣服做小了, 战士穿不上去。”
没有找到适合缝补的线和针,凌霄就安排沐和草先切割兽皮, 等找到了线和针再来缝补。每一张兽皮的裁剪,都是比着战士们的体型量了来做的, 但是现在兽皮小了, 那怎么办?
草一听, 想了想说道:“沐,你就这样剪,要是做出来的兽皮小了,那就把小的给瘦一点的战士穿。”
“这样也不是不可以,那原来的战士穿什么?”沐担心的问道。
“原来的战士的衣服现在不是还没有做,你可以把这个尺寸放到后面裁剪,把你剪错了的兽皮先弄好。”草还没有回答,就听到了凌霄的话,她们抬头一看,就见到凌霄一边穿兽皮披风一边下来,说道:“沐,这次错了没关系,以后别错就行了。”
看沐很自责,凌霄就出声安慰,穿好衣服,他看了一眼沐割错的兽皮,没在意。尺寸错了,修改就是。做好的成衣都能修改,更别提没做好的,所以这根本不算事。
看完了兽皮,凌霄抬腿往小别墅外面走去。草和沐一看,同时站起来问道:“神使,你要去哪里?今天不做兽皮了吗?”
“今天你们继续做,我有别的事情。”凌霄说道,“等做完了再回来做兽皮衣服。”
什么事?草和沐疑惑,就在这时,通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凌霄,通满脸笑容的说道:“神使,我们走吧。”
“行。”凌霄再把兽皮拢了拢,回头对草和沐说道:“草、沐,你们两个在这里把兽皮好好裁剪完,一会儿我再去看看丑那边有没有找到线。”
“是。”草和沐应道。
凌霄这才和通一起离开。
“通,你们在弄沥青混凝土了?”凌霄一边走一边问通,通回答道:“沥青混凝土战士们正带着奴隶在搅拌,等您看完了路觉得可以,我们就在石子上面铺混凝土。”
凌霄之前让通把部落里的泥路都铺上石子,石子铺好了之后,就在上面铺沥青混凝土,把部落的泥泞小路变成沥青柏油路,彻底来个改头换面。正好凛冬温度低,沥青混凝土铺上去没多久就会凝固,很快就能走人。
昨天晚上通来告诉凌霄,经过几天的工作,他们已经把部落的路全部铺上了石子,三米宽的大路,一米宽的小路,全部铺上了石子。现在就等凌霄去看石子路铺得好不好,不好的话就改,好的话就可以铺沥青路。
出别墅,凌霄就看到了铺好的石子路。之前装病,加上在别墅里做兽皮衣服,凌霄已经好几天没出门了。就前两天出了门,出去还是让丑去找线,他心里装着事也就没怎么注意路况。现在专门看石子路,凌霄的注意力就全在上面。
这一看,他的眼里就忍不住露出满满的惊艳,部落里的泥泞路已经全部消失,变成了石子路。每条路都铺设得整整齐齐,没凸出来的也没凹进去的。
放眼望去,只要是小别墅修到的地方,那里的路就变成了石子路。石子路虽然会硌人,但战士们都穿着兽皮靴子,也不会多疼。反而石子路铺好之后,战士们身上的泥点都没了,运送石板回来的时候,也不会发生石板陷入泥里出不来的事。
“不错,很不错。”凌霄满意的点头。
凌霄满意,通心里松了口气,笑着问道:“那我们现在就铺沥青混凝土吗?”
“别,沥青混凝土现在不铺,等晚上再铺……”凌霄的话音顿了顿,改口说道:“等等,你可以带他们去把平常我们不走的路铺了,经常走的路晚上再铺。部落很忙,要是现在铺了沥青路,战士们会没路走。”
没路走就意味着不能干活,不干活就代表部落的建设会停下来。
在现代建设一条路都会造成路周围居民商店做事不方便,在蛮荒,自然也不例外。目前部落建造房屋比路要重要一点,那就把铺沥青这事儿往后挪一挪。
通听了凌霄的话,点点头,下去带族人们去铺路了。
看完了路,凌霄往丑的医馆走去,他去问问丑有没有找到线。如果丑还没找到,他就想自己出去找了。其实凌霄也不是没有想自己找过,只是因为有三个理由他不得不把这件事交给丑。
第一、他没在森林里看到麻之类的植物,第二、他手里的事情比较多,腾不出手,第三、丑也需要线,他去找,正好顺利。
凌霄进入医馆,正看到一个战士在丑那里拿晒干的刺菜,那战士还是个熟人——蜓。
“蜓,你拿这么多的刺菜做什么?”凌霄随口问道。
蜓腼腆的对凌霄笑了笑,恭敬地说道:“神使,昨天首领回来安排了战士去森林里巡查,说是注意别让别的部落在我们的部落领地里的打猎,今天该我的那组奴隶跟着战士出去。”
白獠昨天从森林里回来,就安排了这事。主要领队的还是巡防城墙的武力值高的战士,由战或者壕领队。但巡守城墙的战士只有六个,不够。所以他就额外加了一组奴隶,近三十人,应该够了。
今天是第一天,蜓他们这一组恰好是第一组。因为前两天有奴隶打猎回来受了伤,蜓不想战士或者奴隶受伤没药治,就在出发前找丑要一些晒干的刺菜止血。
原来还有这事,有部落打猎越过了领地。
白獠的嘴巴可真够紧的,昨天晚上的那张云溪兽的皮就是这样来的吧,凌霄想到。看了看紧张的蜓,他温和的说道:“那你多拿点,出去的时候小心,注意安全。”
“是。”蜓被凌霄的关心激动得满脸通红,“我们会注意安全的。”
蜓走了,凌霄这才和丑说上话,“丑,我想问问,你找到合适的线了吗?”
丑早在凌霄进来的时候就站起来了,此时听到凌霄问话,他立刻回答道:“还没有找到线,不过我找到了适合做阵的工具。”
丑的白胡子用草束到了一起,头发也是,面部干干净净的,身前一大片草药,真的有种老医生的感觉了。
他小心翼翼的从桌上拿起来了一根白色的足有巴掌长的细细的东西,问道:“您看看这个行不行。”
“这是什么?”
凌霄接过丑手里的东西仔细看,那东西很细,大小就比针大不了多少,他用那东西扎了下手指,还挺疼。
足够细,又坚硬,可以当手术针。虽然比针粗了一点,还有点弯曲,很有弧度,最后造成缝合的针眼比较大,但总比伤口张个嘴巴来得好。
“这个东西可以当针。”凌霄脸上扬起笑容,说道:“你在哪儿找到的,这是什么?”
得到凌霄的肯定,丑笑了出来。他裂开嚯了牙的嘴巴,脸上的肉笑成了一朵菊花,缓缓道:“这个是我从一条鱼的身上弄下来的刺,那鱼很大,这是它身上最细的刺,也很硬,我就想着可不可以用。”
鱼身上的?挺好。凌霄记得好像在远古的地球,在铁还没被发现的时候,那些人就是用鱼骨当针,或者用作其他的功能。
没想到他没想起来,丑倒是自己发现了。不过这根针细了点,只能当手术针。
这针不知道能不能戳穿兽皮,所以他需要的针,得用大一点的更坚硬一点的鱼骨才行。
针的事情解决完,剩下的就只有线了。
线……凌霄想了许久,不怎么确定的对丑建议道:“丑,既然鱼身上有我们需要的针,你找线的时候,要不要看看野兽的毛?看看有没有坚韧的适合做线的毛发?”
当然这样的毛是不适合做缝衣服的线的,韧度够了,长度也不够。
看来还是得找麻,或者其他能代替麻线的线,又或者韧度和麻皮一样的树皮。
凌霄在这里和丑就着去哪儿找线进行讨论,两人正说得兴起,一个战士找了过来,微喘着气恭敬的说道:“神使,驯兽部落的首领来了。”
凌霄没在自己的小别墅,在丑这里。战士跑了几处地方,有些累。
“他怎么来了?”凌霄疑惑的问道,驯兽部落这会儿不在部落忙着建设城墙,到他们部落来做什么?
似乎是知道凌霄的疑惑,那战士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了呼吸说道:“神使,驯兽部落的首领说他来向我们部落道歉。”
“道歉?”凌霄更加疑惑,道什么歉?算了,他一个人在这里也想不明白,还是让兽进来说清楚,“你把兽他们带到我的小别墅,我一会儿就回去。”
“是,神使。”战士点头,领命转身走了。
驯兽部落的人来了,他就不能继续在这里和丑说话。于是凌霄再对丑说了他可以在野兽和植物上面找线,就转身离开了医馆。
石子路铺好,走路就是舒服。不用拐弯,也不用特意避开泥巴,很快凌霄就回到了小别墅。他回去的时候,沐和草已经带着兽皮走了,把空间留给了驯兽部落。
客厅里没有了沐和草,但是人也不少,驯兽部落粗略来了十多个战士。不仅如此,他们还带来了好些食物,凌霄绕过了好多兽皮袋子,才进到客厅。
“兽,你怎么来了?”凌霄让人把火炉拉过来,坐到沙发上倒了一杯开水喝着。
开水一直温在火炉上,随时都能喝。他一边喝水一边烤火又一边问兽,还挺忙。
兽放下手里的水杯,从沙发上站起来,郑重的对凌霄说道:“凌霄神使,渔网的事情是我没做好,你可以把我们部落的战士放了吗?那件事不是他的错。”
渔网?战士?
凌霄动作顿住,抬头问道:“什么渔网什么战士?”
“就是……”兽有些急了,快速把大鱼部落以及他把渔网给了大鱼部落的事情三五两下的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但是三天过去,奇都没有回部落。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把他留在了辽都部落。”
“等等,你说你们部落来了一个战士?”兽刚说完,凌霄就给出了让兽惊讶的答案,他说道:“这两天没有驯兽部落的战士过来,一旦有人过来,巡城的战士都能看见。至于渔网这件事,没关系的。”
“没有战士过来?”兽微愣,一旁的山三人也愣了,连忙说道:“凌霄神使,真的没有战士过来吗?会不会是巡城的战士没看见?”
他们都知道凌霄不说谎,但奇又是实实在在的出了门的,所以他们唯一能猜测的就是巡城的战士看漏了。但是看漏了,奇没有进辽都部落,那也应该回驯兽部落。
想到这里,兽他们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见兽他们着急,凌霄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就找人去把巡城的战士叫过来,问他们有没有看到驯兽部落过来的战士,但巡城的战士全部都回答没有。
人没来,那又会去那里?几人都想到了后一种可能,奇如果没有来辽都部落,那么他也该回驯兽部落。现在辽都部落和驯兽部落都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奇遇到了麻烦,或者……
就在这时,一个巡城战士慢慢站出来,不确定的说道:“神使,兽首领,两天前的早上,我好像看到了有个身影往我们这边跑过来,但是那天我眼睛有点疼,就揉了下眼睛,等我再看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我以为那是我看错了,就没把这件事放心上。”那战士有些自责的说道:“神使,兽首领,那会不会就是奇?”
什么是不是,那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奇,凌霄和兽听到这里互相对视了眼,当即就确定了奇一定遭遇了危险。
“你们先别急,我们派人去周围找找。”凌霄站起来安抚的说道,他水也不喝了,赶紧让那战士去安排人到部落外面找人。
兽怎么可能不着急的在这里等,驯兽部落的十几个战士他也安排了下去,让他们一起去找。
凌霄和兽两人都让部落的战士去找人,其实他们听了那战士的描述就知道奇可能凶多吉少。然而就算是奇死了,他们也要把尸体找到。
另一边,蜓跟着战正带着奴隶在森林里巡视领地,他们刚刚巡视完一个地方,此时正在休息。
蜓走在前面,感受着身后哗啦啦的跟着近三十个人,他心里很自豪。
当初他是个为了不被大森部落杀掉而逃出来的大脖子怪物,现在他是辽都部落管着二十多个奴隶的小组长。在几十天以前,他从来没想过他会有这样的身份。
不仅不用死,还能活得好好的,大脖子也被治好了,摸着自己的脖子,蜓开心的想到。
“蜓,后面有奴隶在叫你。”蜓正想着,同行的战士拍拍他的肩指着后面叫他,后面就是奴隶,里面有大森部落的奴隶。
大森部落的奴隶叫他做什么?蜓想到,还不等他想明白,他身边的那战士就对他叮嘱道:“蜓,我们都知道你是从大森部落出来的,可能以前和大森部落某些战士的关系也不错,但是你要记住你现在是辽都部落的战士,所以不管大森部落的那些奴隶怎么求你,你都别心软,知道吗?”
大森部落的奴隶能找蜓能做什么?还不是为了找关系让自己过得舒服,所以这战士就特意提醒蜓。
蜓听了,笑着拍了下那战士的肩,说自己绝对不会心软,这才走到那些奴隶的面前,面对那些奴隶的时候,他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你们谁叫我?”蜓面无表情的开口问道。
“蜓,是我,灰啊。”一个矮个子战士从奴隶群里走了出来,笑呵呵的对蜓点头哈腰:“蜓,我想和你说两句话,可以吗?”
灰,以前蜓在大森部落的时候两人是一组狩猎小队的,关系不远不近,还过得去。一般面对这种情况,看着以前的面子上,就算不开后门也会同意说两句话,但是蜓却没有。
他冷着一张脸,说道:“灰,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当初我逃出大森部落的时候,给部落里报信的就是你吧,害得我被追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现在回到队伍里去,好好巡逻!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蜓转身就走了。刚才他和那战士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他说不会开后门就不会开后门,这些大森部落的战士根本就不值得,现在他是辽都部落的战士,以辽都部落战士为荣。
蜓重新走到队伍前面,战看他回来了,抬起手大声喊道:“走,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后面的奴隶跟上!”
休息够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再次出发。
灰回到奴隶队伍里,正合了他的名字,灰头土脸的。一个战士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灰,你之前不是说和蜓的关系挺好?”
以前他们的关系是不错,只是就是像蜓说的那样,他看到蜓跑了,就去告诉了首领,导致蜓被部落追了很久。但是那会儿蜓他本来就是大脖子怪物,他又没有做错。
“越,蜓那小子太不够意思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灰同样低声问道。
越表情一凌,抬头迅速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战和蜓等战士,从身边又拉了三个奴隶,他们五个人的脚步放慢,慢慢到了奴隶队伍的后面。
“灰,既然我们在辽都部落要一直当奴隶,那还不如逃跑。灰岩森林还有那么多的部落,还有以前大脖子怪物住的聚集地,我们可以逃跑藏起来,以后在那里住。”
“大脖子的聚集地?”
越点头,“对,就是那里。之前首领让人到森林里抓大脖子,那个聚集地就是我发现的。我看了下,那地方距离这里不远,我们逃了,只要现在不被辽都部落的抓住,以后我们就能在那里住着。”
“这能行吗?”灰有些不确定。
不管行不行都能行,难道他想在这里当一辈子的奴隶?
越瞪了灰一样,这几天干活的时候,灰到处跟大森小河部落的奴隶说他和小组长蜓的关系很不错,于是大森部落的几个人被说得意动,就让灰去和蜓说说情,让他们不当奴隶,也当战士。
灰之前说得多么信誓旦旦,刚才的表现就让人多么失望。
灰和蜓的关系根本就不好,反正他们不想当奴隶,让他们当奴隶还不如去死,平时奴隶们都被关在辽都部落里,这是他们唯一出来的机会,要逃跑,这就是唯一的机会。
“走不走,一句话!”越沉着脸下最后通牒。
灰看了看越,狠心点头,“行!”
五个人都同意了,他们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快步朝旁边跑去。森林里树多,草多,只要跑远了随便藏到草丛里就没人看得见。
战士们五官灵敏,那几人逃跑的动作挺大,刚跑没多远就被人发现了。
“战士们,奴隶跑了!”
“追啊!”
前面的战和蜓听到这声音,往后一看,脸立刻黑了,居然有奴隶敢逃跑,还是五个。不仅如此,那五个奴隶逃跑,其他的奴隶也有些骚动。
尤其是蜓,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刚才和他说过话的灰居然也在里面,他几乎是同时和战高声喊道:“把他们五个抓回来!”
战和蜓安排了几个战士在这里看着这些奴隶,剩下的战士就去追奴隶。
听到声音,越灰五人的速度立刻加快,他们不敢往后看,大拉拉的朝着树木最多的地方跑。最初他们五个人还担心被人发现,稍微放缓了动作,现在被发现了,那就不用了。
五个人朝着树木草丛最多的地方跑,可他们刚逃跑就被发现,所以跑的距离也没多远。追他们的战士多,极度愤怒之下速度非常快,只一会儿的功夫,跑在最后面的奴隶就被抓住了。
奴隶被扑到在地的声音骇人,越回头看了一眼,当即被吓得亡魂尽冒,他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那些奴隶,大声喊道:“分开跑!”
一时间,听到越的话那三个奴隶,立刻换了方向,四个人朝着四个方向跑。但在那几个奴隶换方向跑的那一瞬间,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加速,朝着一笼草丛跳了进去。
那三个奴隶吸引了其他战士和野兽的目光,只有一个战士去追越,但他跑到那笼草丛的面前,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越。
那草丛上面的雪全部被人打掉,就不能看雪的痕迹追踪越的逃跑方向。周围一片安静,没人,只有大树和草丛,那战士喘着粗气把周围看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越的影子。
其他的战士追了上来,喘着气问道:“抓到了吗?”
“没有。”战士摇头,咽了咽口水润湿喉咙,继续说道:“我追到这里,他就不见了,你们呢?”
“那三个奴隶我们已经抓到了,就剩你这一个。”回话的战士说道,一脸不甘心,“我们再找找!”
他们第一次带着奴隶出来巡逻就有人逃跑,这以后还了得?
“行!再找找!”
战士们不甘心的把那一片找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越跳进去的那草丛更是没有放过,但是都没找到人。雪大了起来,大雪落下,渐渐掩盖了之前的痕迹,再这样找下去,也一样找不到人。
最后,战士们只能不甘心的说道:“走吧,回去!”
这群战士转身回去,战和蜓问他们人抓到了吗,那几个战士羞愧的摇头,说没有抓到越。越的速度太快,跳进草丛里一下子就不见了。
战和蜓听了,一张脸难看得不能看。那个越没找到,多半已经跑远了,森林太大,战士们找人不容易。要是他们今天出来的时候带了野兽就好了,有野兽在,那个奴隶怎么也跑不掉。
“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蜓自责的说道。
逃跑的那几个奴隶都是大森部落的,刚刚还和他说过话,是不是那个时候他们就准备逃跑了?要是他之前看出来了就好了,现在那个奴隶也逃不掉了。
逃跑的那个奴隶蜓也认识,是大森部落的越。
战沉着一张脸,说道:“能怎么办?继续!今天不完成巡视就别回去!蜓,这件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回去怎么和神使说!”
“是。”蜓低着头应下。
这一次队伍改了排序,之前是战士们在前面,奴隶在后,现在是战士们一半在前一半在后,所有战士都把弓箭搭上,要是有奴隶再逃跑,就立刻射杀他们。
至于被抓回来的那四个奴隶,全部都用绳子捆着,回去交给首领和神使处置。
队伍再次开拔。
十几分钟后,森林里一片白雪覆盖,距离草丛有百来米的地方,一个战士推开身上的雪从里面爬了出来,瑟瑟发抖。
那个人就是越,越刚才一直躲在这里没动,等找他的那些战士走了很久才慢慢从雪里爬出来。越从一开始就没有躲在草丛里,他故意把那草丛上的雪弄掉,造成他躲在里面的假象。
其实在那一刻,他就利用他超强的弹跳力跳到了一颗树上,紧接着拼尽了所有力气从一棵树跳到另一颗树上,连续跳跃,远离了这一片地。
最后他瞄准下面的一片雪地一个猛子扎了进去,用雪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因为雪地上没有他奔跑过的脚印,所以那些战士根本想不到他会躲在那边,也就没有找到。
“想抓我?做梦!”越啐了口唾沫,满脸狞笑。
然而就在越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的后颈传来一阵疼痛,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在他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眼里最后的景象就是好几双赤裸着的大脚。
再次拥有意识,越只觉得后颈一阵疼痛,一抽一抽的疼得难受,不仅如此,他还觉得很冷,非常的冷,好像被人放在了雪地里。
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看到的一切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就是在一片雪地里,他现在背靠着一座小山包,山包被人打了一个洞。洞外烧着火煮着肉,不难看出,那里面有人住。
山洞黑乎乎的,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里面住了多少人。周围没有部落,只有这一个山洞。越还注意到这山洞很隐秘,山洞开口很低,只要用雪把外面一盖,都不知道这里有个山洞。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不是部落?住在这里的人又是谁?
越想到最后看到的那几双脚,他猜测的是被其他部落的人抓住,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里不是部落。
就在这时,山洞里出来了三个人,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两个人,因为有一个人是被人拉着头发出来的,那个人没有腿,他的腿从小腿以下全部给人给砍了。
对,整整齐齐的,不是被野兽咬断的,而是砍断的。
那人看上去受了很多的折磨,脸上身上全是伤,他不仅是两条腿被砍了,手上的拇指也被砍了好几根,他闭着眼睛,受伤的双腿在雪地里摩擦,疼得昏迷的他哼哼唧唧的呻吟。
看清楚那人的惨状,不知道怎么的,越心里一凌,抬头看向山洞旁边的锅。锅冒着热气,煮着肉汤,肉香味一阵一阵的飘过来。现在他挣扎着抬头仔细看,只见里面煮的确实是肉,但不是野兽的肉,而是人肉。
他们居然吃人肉!
一瞬间,越对抗辽都部落的硬气消失,心里生起了惧意。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越蠕动着往后退,他双手双脚都被绑着站不起来,只能挣扎着蠕动。
那两个战士把手里的人扔了,看见他这模样,张开嘴哈哈大笑,“马,看见没,他居然尿了。”
马看了眼越的胯下,看见那里的热气,笑得更凶,“骁,还真是。”
被吓得失禁的羞耻让越的脸色很是难看,他努力控制着不哆嗦,问道:“你们抓我做什么,我的肉不好吃,你们放过我,我可以帮你们打猎。”
“打猎?你看我们是需要打猎的人吗?嗯!”骁收起脸上的笑,表情瞬间变得狰狞,他一只手就把越从地上抓起来,掰着他的脑袋往旁边看,厉声问:“你看看,我们需不需要打猎!”
这是个山包,之前越一直在地上蠕动,所以也就不知道山包的后面是什么。这会儿骁让他看清楚,那个叫马的战士走到山包后面用手巴拉开了一堆雪,然后,雪里面的东西就漏了出来。
人、人、人,全是人!
那些人全部死了,有些少了胳膊,有些少了大腿,还有些脑袋没了。这些人吃人,他们没吃了的就去抓人来吃,他们不需要野兽,所以他的建议对他们没用。
那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一直以胆大出名的越心尖发颤,感到害怕。被辽都部落当奴隶的时候他不害怕,现在看到这一群人他却觉得害怕。
归根到底还是辽都部落不随便打杀人,而这几个人不仅杀人,他们还吃人。
“乖乖的,我们问什么就答什么,你就能活着。”似乎是看出了越的害怕,骁拍拍他的脸颊温和的说道。
越吞了一口唾沫,点头,“你问,我都说。”
“呵,别想着骗我,如果骗我,你的下场就和那个人一样。”骁笑着指了指旁边被砍了双腿的那个人说道,“但你要是老实回答,以后说不定你还能成为我们部落的战士。”
越一看那人的惨状,使劲儿点头说不敢骗人。至于战士身份,他不敢想。
“那个部落叫什么部落。”骁指着辽都部落的方向问道。
“那、那是辽都部落。”越回答道。
“那部落里有多少人,战士有多少,女人又有多少。”
“部落里一共有好几百个战士,女人也挺多。具体有多少我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奴隶。我只知道他们把战士分成了很多个组,具体有多少人我真的不知道。”
“那部落的首领是谁,最厉害的人又是谁。”
“首领是白獠,最厉害的也是白獠。”
骁问一个,越就回答一个,有时候他担心骁对他的回答不满意,还特地进行解释,越说着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出白獠名字的时候骁的表情有些变化。
白獠?辽都部落的首领叫白獠?是他认识的那个白獠吗?嘴里咂摸着这个名字,骁以往的记忆随着这个名字变得清晰。
部落被设计,被大海部落欺负,知道炼盐办法的一半战士都被抓到大海部落,而狂,也不见了。
想到这里,骁表情阴翳的再次问道:“辽都部落的大巫是谁?不对,辽都部落有没有一个叫做大奔的战士?”
大奔是白獠的奴隶,白獠为了大奔能反抗部落,对抗部落。要是白獠成了一个部落的首领,那么他的那个奴隶应该也在。当然,很有可能现在不是奴隶,而是战士。
好啊,这两个人居然没有死!
“你、你到底要我回答他们部落的大巫是谁,还是有没有叫做大奔的战士?”骁在中途改了话,弄得越不知道回答哪一个。
骁一拳捶在越的脸上,狠声骂道:“一个一个挨着说!”
越被打了一拳,变得更加安分,连连点头,颤着声音说道:“他们部落没有大巫。”
“砰”的一声,越又被打了一拳,“撒谎,一个部落怎么可能没有大巫!”
越被打得头冒金星,他顾不上喊疼,赶紧叫道:“真的真的,他们部落没有大巫只有一个神使,那个神使很厉害,叫凌霄!”
“凌霄?”骁眯着眼睛,记忆里没这个名字,“继续。”
咽咽口水,越继续说道:“辽都部落有没有叫大奔的战士我也不知道,我之前是大森部落的战士,凛冬的时候才被辽都部落抓进去当奴隶,所以他们部落的战士叫什么名字,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马想了想,凑到骁的耳边说道:“骁,可能这个白獠不是我们部落的那个白獠。那个白獠不是说被大海部落的人杀了吗?应该是一样的名字。”
当初白獠和他的奴隶设计了大海部落和有蛇部落,第二天就传出大海部落去抓了白獠和他的奴隶,当天抓住了就把他们杀了。
“屁!”骁黑着脸骂了声,“不管是不是那个白獠,我们都要调查清楚,等巨鸟带荣回来,我们知道大巫的计划,到时候一定要把这个白獠杀了。管他是不是以前部落的那个白獠,这世上就不准有人叫白獠!”
队伍的领头人是骁,他还隐隐约约是下一任首领,马被骂了,一句狠话都不敢说,老老实实挨骂。
“说,那个部落有什么弱点,怎么才能打进去。”骁指着越狠声问道,“还有那部落的首领从哪儿来的,全部说清楚!”
越被骁的狠辣骇得磕磕巴巴的,就在这时,地上被砍断了双腿和拇指的战士迷迷糊糊的醒了,他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喘息道:“不、不准说,你不准说……”
“闭嘴!”马一脚踢在那人的身上,那人立刻疼得缩了下身体,脚都叫不出来了,“骁,这人还留着吗?”
骁冷笑两声,“留着干什么,杀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驯兽部落的战士,也好,等部落来人了,就把驯兽部落和辽都部落的都杀了。
不说实话,那还留着干什么?不如杀了,吃肉!
至于那个白獠,和驯兽部落走得近,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白獠!
“是!”马应了一声,提起手里的武器,对准那人的脑袋就砍了下去。
鲜血飞溅,那人的脑袋立刻就从脖子上断了,咕噜噜的在地上滚了一圈。
“你,继续说。”骁回头,让越继续说。
越被吓得要哭了,他哆哆嗦嗦的崩溃喊道:“辽都部落没有弱点,他们有神鸟,只要神鸟在,所有人都打不过他们!”